62. 139/140/141三章合一 五條……(1 / 1)

提出10億的除靈費用之後, 夏油傑便乾脆利落地帶著五條悟離開了。

其實還是之前的套路,以退為進,等齋藤隆一再次主動聯係而已, 畢竟這種實力強悍的咒靈可不是隨便哪個咒術師都能處理的。

夏油傑不覺得齋藤隆一會拒絕,他有這麼大的家業, 難道還會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這區區10億嗎?

五條悟感慨道:“傑,打進有錢人圈子裡的想法還蠻正確的嘛。”

尤其是齋藤隆一這樣的超級有錢人, 真是隨便他們怎麼叫價。

夏油傑低低道:“啊, 我也變成糟糕的騙子了呢。”

從齋藤家出來之後, 夏油傑臉上的笑容便褪去了,人也有點消沉。

金粉的作用有限,齋藤隆一吐出來的實話並不多, 但根據目前的情報, 夏油傑已經可以拚湊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有一個咒術師, 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因為術式太過特殊,他甚至可能一直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個咒術士。

他身邊的人——齋藤隆一比他更早察覺出了這件事,還將咒術師的畫送給了那些妨礙他的對手,一開始可能還沒那麼嚴重, 頂多隻是讓畫的擁有者倒黴一下的程度, 但隨著咒術師能力的精進,油畫吸引來的咒靈越來越強,並開始鬨出人命。

等那位咒術師醒悟過來的時候,很有可能已經出過人命了。

他無法接受自己間接殺了人的事實, 也無法接受齋藤隆一的欺騙和利用,在憤怒和絕望之下將最後的作品畫在齋藤隆一身上,引來了三頭惡佛, 而他本人則抱著愧疚與絕望的心情從高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但術式帶來的悲劇卻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用性命詛咒的惡人並沒有死,惡人還抓住了他的兒子,逼迫年幼的孩子繼續作畫。

因為這個孩子完美地繼承了他父親的術式,也因此繼承了他父親的悲劇。

黑發少年慢慢停下腳步,望著頭頂的夜空。

“悟,我終於明白這個事件裡的油畫為什麼是兩批油畫了。”

五條悟平靜道:“啊,當年的那一批油畫是父親的作品,而近兩年流入富人階層的是兒子的作品,術式的覺醒是需要時間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滲人,毛骨悚然地回蕩在空蕩蕩的郊外。

看啊,月亮這樣乾淨,這樣美好,可站在月光下的他卻隻覺得惡心。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真是好惡心啊,悟!”

看著他瘋癲的樣子,五條悟問他:“你打算救他嗎?”

夏油傑停止了大笑,也收斂了所有的神情。

“啊,身為高專的咒術師,我應該救他。”他直勾勾地望著頭頂的天空,面無表情道:“但是,悟,為什麼呢。”

桑島夫人的丈夫被齋藤隆一卷走所有財產,勞碌多年後身患絕症而死,他的一生很短暫,不是在還債、還債和還債,就是在絕望中與病魔辛苦戰鬥。

而桑島夫人失去了丈夫,鬱結多年,幾乎入魔,桑島小姐從小失去父親,前段時間還差點失去母親。

那位畫油畫的咒術師,無端端背負了數條人命,最終在絕望中跳樓自殺,可他的兒子仍然困在惡人的魔爪當中,甚至被迫助紂為虐。

除了他們,還有無數稀裡糊塗死於油畫的被害人,這些人又何其無辜?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呢?

他住在金碧輝煌的房子裡,有妻子有兒女,揮揮手就能買下十條街,享受著世上的大部分一生都無法擁有的富貴生活。

太惡心,太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

他的目光很冷:“桑島夫人說得沒錯,他該死,他應該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可就算咒靈將他千刀萬剮,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也無法找回自己的人生了。”

五條悟扭頭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是嗎?那就讓他死。”

夏油傑一怔。

五條悟踏前兩步,站在了夏油傑的身前,代替月亮裝滿了夏油傑的視野。

白發少年符紙下的臉在笑:“既然你都這麼想了,那就讓他死嘛。反正無論由誰來看,他都足夠該死。”

夏油傑怔怔地看了五條悟一會兒,忽然回過神來:“可是……悟,這是不對的。”

五條悟歪頭:“哪裡不對?”

“我們是高專的咒術師。我們有義務保護普通人,無論他是惡人還是善人,我們身為咒術師的職責就是保護他們,我們不該對普通人起殺意。”

“你是白癡嗎?”五條悟直言道:“高專規定還讓你尊敬高層呢,你尊敬了嗎?”

夏油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這個氛圍我不該笑,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你個雙標小傑,自己打爛橘子的時候就隨便打是吧】

【可惡,爛橘子沒有人權嗎?沒有人為爛橘子發聲嗎?你還私自給一個爛橘子判了終身□□呢!】

【五條悟,真有你的】

夏油傑:“……”

彈幕不說,他都要忘記了。

說起來,確實有一個爛橘子至今還關在絕交台階的特殊空間裡。

五條悟搖了搖手指:“想怎麼做還是聽你的啦,但是傑,想做新秩序首領的家夥能不能彆這麼不知變通?跳出那些‘應該’和‘不應該’的規則之後,你自己的判斷是什麼?”

他伸出手,拍拍夏油傑的心口。

“你這裡,明明是有答案的吧。”

【對,按照你的本心來】

【是啊,憑什麼啊,他都害死多少人了?有多少個家庭毀在他手上?他就是碎屍萬段也沒有受害者十分之一慘!】

【彆交給上面好嘛,又判不了死刑,頂多就是判個無期,有個屁的報應】

【傑啊,你家悟聰明,你聽他的】

【笑死,聽悟的+1】

【對,五條說你對,那肯定是因為你對!】

“……”

半晌,夏油傑伸出手,開口道:

“悟,把手機給我。”

五條悟也不問他想乾什麼,很爽快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夏油傑。

夏油傑打開手機,從備忘錄裡翻出夜蛾正道的號碼,直接撥了號。

以夜蛾正道的作息,這個時候恐怕還沒有睡。

果不其然,嘟嘟聲隻響了兩下,夜蛾正道就接起了電話:“悟,怎麼了?”

“老師,我是傑。”

夜蛾正道頓了頓,改口道:“傑,事情有進展了麼?”

這兩個家夥整天形影不離的,夏油傑用五條悟的電話也很正常,可能就是自己的電話沒電了之類的情況吧。

夏油傑沉聲道:“我們還沒有找出油畫的源頭,但大致已經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說說看。”

“讓油畫流行起來的人確實是齋藤集團的董事長沒錯,他控製了一個咒術師,逼迫他製作這些油畫,然後用油畫來鏟除競爭對手。”

“……什麼?”

鏟除競爭對手?

夜蛾正道難以置信的反問了一聲。

夏油傑便把他們查到的情報說了一遍,包括畫家自殺和齋藤隆一的那句“他的兒子完美的繼承了他的能力”。

夜蛾正道聽完也沉默了。

這片沉默中,有無形的憤怒在互相傳遞,良久,班主任深深吐出一口氣。

“做的不錯。你跟悟儘快找出小咒術師的下落,我們會聯係政府,準備逮捕齋藤隆一。”

“不,老師。”夏油傑說:“我打電話給你,就是為了告訴你,我不打算幫他祓除咒靈,我希望他能得到他應有的結局。”

夏油傑抬起眼,跟面前的五條悟對視。

五條悟非常平靜的看著他,他在這個對視中汲取了勇氣,深吸一口氣。

“死去的人已經無法複活了,但隻有齋藤隆一得到他應得的結局,那些活著的人才能跨過這個坎,繼續活下去。”

他似乎是在說服夜蛾正道,也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每個犯了錯的人,都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都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嗎......】

【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得到了自己應得的結局。】

【講真,就算他實現了自己的大義,創造了咒術師的樂園,以他的性格也是無法活下去的,大義無論是否實現,他其實都隻有死路一條,從發瘋的那天起他就給自己判了死刑了】

【“來的好慢啊,悟。”】

【來了十年,能不慢嗎(笑)】

夏油傑低垂著眼眸,鄭重地請求道:“所以,老師,齋藤隆一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來解決吧。”

電話另一頭的夜蛾正道沉默著,五條悟上前一步,湊到手機旁邊,開口道:“夜蛾,老子也在這裡呢。”

“……悟。”

夜蛾正道歎了口氣。

“算了,從你們大鬨總監部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高專的規則已經不適用於你們了。今晚的事,我就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悟,傑,把小咒術師毫發無損地找回來,他是這個事件的源頭,他的存在比齋藤隆一還要重要。”

“是,我們明白了。”

夏油傑心情複雜地掛斷電話,就看見五條悟在自己衣襟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張紙。

“鐺鐺鐺——看!”

夏油傑定睛一看,那居然是快遞包裝的一部分,發貨地址清清楚楚地寫在上面,是某個鄉下的倉庫。

“!!!”黑發少年緊皺的眉頭情不自禁地鬆開,驚訝道:“你這家夥……”

五條悟得意洋洋道:“怎麼樣?老子很聰明吧?這可是好不容易從一堆垃圾裡翻出來的,快說兩句好聽的。”

夏油傑忍不住笑了:“你這家夥......真是有夠機靈的。”

那麼點時間,這家夥就自己摸到了地下室,不僅找到了油畫,還找到了油畫的發貨地址,這可真是......

“悟,謝謝你。”

“謝什麼啊?說詳細一點。”

“......”

夏油傑做出思索的表情,遲疑著沒有開口,五條悟不爽道:“說不出來嗎?太過分了吧。”

“不,不是說不出來,而是......”

他慎重地思考著用詞。

不久前,五條悟就告訴他,要把選擇未來的權力交給他,他也欣然扛下了這個職責,但事實上,他在五條悟面前情緒失控的次數越來越多,到了現在,他甚至懷疑自己在五條悟眼中的形象已經遠沒有一開始那麼可靠了。

而他也變得越來越依賴面前這個家夥。

就比如此時的夏油傑,是真的非常需要五條悟的支撐和陪伴。

這樣糟糕至極的夜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一個人呆的。

他捏了捏五條悟的臉,無奈地說:“你這個樣子,我就沒法真的‘出軌’了啊。”

五條悟:“......”

【啊???啊!!!!!!!!!!!】

【(露出懷疑耳朵的表情)(試圖倒進度條)(倒進度條失敗)(發瘋)(大罵傻X網站)(發彈幕)(在彈幕裡陰暗地扭動)(扭動)(扭動)(發瘋)】

【你們兩個,瘋了吧】

【草,他倆以前就這麼天天出軌來出軌去的嗎?】

【冷靜,他們的‘出軌’應該隻是指‘交彆的好朋友’而已,聽見這種話千萬不要興奮過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護車,這裡發生了大量同人女暈厥的事故】

良久,五條悟笑了。

白發少年這樣一笑,連月光都在一瞬間黯然失色。

那種心跳如擂鼓的感覺又回來了。

夏油傑忽然回憶起了下巴上乾燥又柔軟的感覺,五條悟入戲很深的坐在他腿上,嘴唇在他的下巴上曖昧的摩挲,手掌按著他的心臟,那一刻,夏油傑全身都緊繃起來,表情在努力泰然自若,心跳卻沒出息地變得更快。

悟......感受到他異常的心跳了嗎?

悟會在心裡悄悄取笑他好遜嗎?

五條悟一把扯開臉上偽裝成符紙的布,“傑,要去發瘋嗎?”

夏油傑立刻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現在?”

“啊,就是現在,反正就算回到酒店,你也睡不著覺了吧?”

“也是。”夏油傑說:“不過營救人質可不是邪惡詛咒師的工作,而是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工作。”

他們相視一笑。

兩個小時後。

一個鄉下村子的工廠裡,一群男人正在打麻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四郎,你今天運氣不怎麼好啊。”

“哎,不玩不玩了......”

“彆走啊,再玩一把!”

“不玩了不玩了!”

“輸不起了是不是?”

“誰說的?再來!”

在熱鬨的洗牌聲中,二樓的少年雙目空洞,怔怔地盯著自己的畫板。

他已經多久沒離開過這裡了?

不記得了。

想自殺,想一死了之,但孤兒院的弟弟妹妹都在齋藤集團手裡,如果他死了,齋藤隆一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齋藤隆一說了,他會把畫掛在他弟弟妹妹們的房間裡,告訴他們這是黑澤哥哥送給他們的畫,他們一定會愛不釋手,然後不知不覺被黑澤哥哥親手畫的畫殺死。

少年的眼底燃起鮮明的殺意,但很快就歸於死寂。

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太弱小,太弱小,太弱小了。

樓下的倉庫裡,沒參與打麻將的男人們正在打包已經完成的油畫,並銷毀被淘汰的殘次品。

“大哥,新的這批畫什麼時候寄走啊?”

“急什麼,等我挑完了才能寄走。”

一群身材魁梧的大漢中,有一個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

一樓的倉庫裡全是各種各樣的油畫,基本都是仿照已經存在的油畫畫出來的,有一幅油畫甚至連顏料都沒乾。

矮小男人拿起油畫,一張接著一張地看,嫌棄道:“喂喂喂,怎麼回事啊,品質越來越差了吧,這種程度,連蠅頭都吸引不來!不行不行,這些全部作廢。”

他們都是齋藤集團雇來看守小畫家的人,而他們中間,隻有他是真正的咒術師,主要工作就是防止小畫家搞小動作、鑒定油畫的詛咒等級,以及對油畫進行封印。

畫畫的小鬼今年11歲,在油畫上的天分相當出眾,但因為年紀小,無人指導術式,再加上心情不穩定,產出裡有三分之二都是廢品。

倉庫的門上、牆上、窗戶上都貼滿了符紙,避免泄露出去的詛咒氣息引來咒靈,而所有的合格油畫都會現在倉庫裡進行包裝,再寄到東京。

這些工作都是矮小男人一人進行的,所以他在這裡的地位比其他保鏢都要高。

“大哥。”一個魁梧男人問道:“我們往東京寄了這麼多油畫,這些真的全部賣出去了嗎?真有那麼多喜歡獵奇藝術品的人啊?”

矮小男人道:“怎麼可能。有些是作為詛咒之物賣出去的,但有些就是單純的作為普通的油畫賣出去的,咱們老板的目的是讓這些油畫出現在各個階層的人家裡,不會每一幅都賣出天價。”

魁梧男人不解道:“這是為什麼啊?”

“為什麼?當然是報複社會了。”

“啊?”

矮小男人敲了敲他的頭,“啊什麼啊,我說你小子,想活命就離咱們那位大老板遠一點,他身上的咒靈才是真正恐怖的東西,小鬼的油畫吸引過來的咒靈跟他一比,簡直就是老虎和蒼蠅。”

魁梧男人仍是不解:“咱們老板身上也有臟東西啊?”

“有。”

矮小男人怪笑起來。

“依我看啊,就是因為自己被人詛咒,所以他才心懷怨恨,想拉全世界下水,嗬嗬,你不知道吧?他在東京買了好多好多地皮,其實就是打算建新房子時提前埋下這些油畫,為此還專門請了高專的家夥清掃舊建築,目的就是為了讓高專放鬆警惕!”

他用手背敲了敲手裡的油畫。

“等那些街道的店鋪全部開業,裡面的人就等著一起去死吧。”

魁梧男人剛來不久,對自己從未接觸過的世界感到十分好奇:“什麼是高專啊?”

“給官方乾活的,有點像是術士裡面的公務員。”他笑笑,幸災樂禍道:“但最近正在搞內戰呢,先是高專的學生炸了總監部,後來又是禦三家跟總監部鬥起來了,我看他們是真的沒空管油畫的閒事咯~”

砰的一聲,倉庫的大門被一股巨力掀開,打麻將的男人們停止了動作,矮小男人也站了起來。

術士的本能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矮小男人警覺道:“你們是誰?”

門外,兩個黑色校服的少年並肩而立。

黑發少年笑眯眯道:“是術士裡面的公務員哦。”

白頭發,戴墨鏡的家夥咧嘴一笑:“準確地來說,是前陣子炸了總監部的家夥。”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花板,“知道總監部是怎麼塌的嗎?老子‘轟’的一下就把它轟沒了呢,要不要經典複刻一下,給你長長見識?”

“悟。”黑發少年勸阻道:“要保護物證。這些油畫全部壞掉的話,夜蛾老師肯定會說我們的。”

“真麻煩,不是說找到畫畫的小鬼就可以了嗎?”

“哎呀,你把房子炸掉的話,畫畫的小鬼不是也會被埋在下面嗎?”

“哈,也是哦。所以老子才討厭弱小的家夥,連這點自保之力都沒有。”

矮小男人驚疑不定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五條悟無語道:“傑,他是不是耳朵聾了?”

夏油傑歎息道:“或許隻是智商不太夠,悟,要包容各種各樣的人。”

【——最強組合,堂堂登場!】

【已切換回經典皮膚:最強組合;已開啟經典模式:夫唱夫隨陰陽怪氣】

【這個最強組合皮膚甚至是丸子頭版本的hhhhhh】

【DK皮一登場,連畫風都變得健康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健康的妖僧妖貓皮:女人,你對我有意見?】

【救命,他們是怎麼在兩種畫風裡切換自如的?】

打麻將的大漢們大喝一聲:“給我打!!!”

他們舉著電棍一擁而上。

五條悟雙手插在褲兜裡,輕而易舉地躲開劈下來的電棍,抬腳一踢,就把一個渾身腱子肉的大漢踢出了幾米遠。

“菜啊,你的肌肉是擺設嗎?”

“臭小子!”

另一個男人衝上來,還沒來得及撲上去,夏油傑的拳頭就猛然砸在他的腹部,肚子上傳來撕裂一般的劇痛,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這一拳震碎了。

“——!”

夏油傑轉了轉手腕,笑容春風般和善:“好久沒有跟人動手了,正好,稍微陪你們玩玩吧。”

他抬手又是一拳,直接打斷了又一個保鏢的鼻梁。

哢嚓一聲,彈幕紛紛哀嚎道:

【可惡,我的鼻子在痛了】

【嗚嗚嗚嗚嗚,好想看他們穿著五條袈裟和貓妖和服跟人打架哦】

【貓妖和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朋友們,沒有五條袈裟了,五條袈裟被五條本人製裁成了七條】

【慘·代餐狂魔·慘】

他們幸災樂禍道:

【慘咯,夏油傑,以後都不能穿著五條袈裟吃飯睡覺了喲】

【但他現在有正餐□□啊,你看他們的酒店就隻有一張大床】

【我敢打賭,夏油這小子就是正餐也要代餐也要的貪心狐狸】

【支持五條悟狠狠製裁他(微笑)(微笑)(微笑)】

不過轉瞬之間,倉庫裡的一群保鏢就被全部打倒在地,五條悟剛把一個男人踩進牆裡,長長的符紙就像蛇一樣滑向了他的後腦勺,五條悟頭也不回,符紙卻在靠近五條悟的過程裡被看不見的力量一寸寸絞碎。

“哈。”五條悟回過頭,衝他一笑,“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術式啊,齋藤隆一地下室的那些符紙也是你弄的吧?”

齋藤隆一......

矮小男人眼底一沉,又是幾張符紙飛了過去,它們如同炸彈,在半空中接二連三地炸開,煙霧和灰塵當中,矮小男人偷偷摸摸地跑出了倉庫大門。

這兩個家夥是高專的學生,聽他們話裡的意思,齋藤隆一已經完蛋了,下個月的工資鐵定是開不出來了,既然如此,那他就趕緊跑吧!

“哎呀哎呀。”

身後,一個悠然的聲音響起,隨後,一把鋒利的剪刀破空而出,直接插進了他的大腿。

“呃啊!!!”

又是幾把剪刀飛過來,分彆插進他的四肢,一個穿著大衣的女人緩緩從煙霧中走向他,它面容猙獰可怖,手上持著一把紅色的剪刀。

“小心。”夏油傑的製服鞋穩穩地踩在男人的胸口上,“下一把剪刀貫穿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五條悟一邊嫌棄地扇著周圍的煙霧一邊走了上來,他看起來毫發無損,在那種爆炸中居然連衣角都沒有被炸到。

矮小男人表情驚恐:“你們......你們是......”

白發少年淡定道:“都說了是炸掉總監部的家夥了,能不能稍微聽聽彆人講的話啊。”

他們同時感受到了一道偷窺的視線,兩人轉頭望去,看見二樓的樓梯口,一個面色蒼白的瘦弱少年正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似乎非常害怕。

五條悟張開五指,很嗨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哈嘍,臭小鬼~”

夏油傑語氣溫和:“彆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救我?”

“啊。”夏油傑看著面前這個瘦弱又瑟縮的男孩,在心底歎了口氣,他邀請道:“要一起去看看嗎?齋藤隆一的結局。”

少年咽了咽口水,雖然還不明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

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

就像夏油傑猜測的那樣,齋藤隆一第二天就重新聯係了他,大概是謹記GS先生要“哄貓睡覺”的設定,他是在上午十點之後才打電話聯係他的。

電話裡,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害怕:“今天早上醒來,我就發現我的玉佛出現了裂痕。”

夏油傑咽下嘴裡的拉面,告訴他:“啊,因為你身上的惡靈頻繁地接觸到了我跟我家的貓,它知道我們很強,所以被刺激到了。你就不覺得它這兩天咕嚕咕嚕的次數都變多了嗎?”

齋藤隆一目眥欲裂:“你——!!!”

五條悟放下卷面條的筷子,湊到夏油傑的電話旁,用一種仿佛剛睡醒一樣的聲音火上澆油道:“怎麼又是他啊,達令,讓他去死啦~”

一旁的畫家少年:“......”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說話超級直接的白發哥哥,仿佛看到了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達咩啊,黑澤君,年紀輕輕就目睹了一些貓格分裂的現場】

【是誰打擾到我們Sato醬在主人懷裡睡懶覺了?】

【齋藤隆一腦補的:剛剛從床上醒來的狗男男詛咒師;現實:端了他的油畫倉庫還優哉遊哉吃拉面的DK們】

夏油傑裝模作樣地柔聲哄道:“Sato醬,不掙錢的話,主人可就沒有錢養你了,稍微忍耐一下吧。”

畫家少年:“......”

錯覺嗎?感覺這個人跟之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這個語氣聽起來就是陰森森的。

不等齋藤隆一說什麼,夏油傑就微笑道:“十億,現金,先錢。”

齋藤隆一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夏油傑淡定道:“哎呀哎呀,齋藤集團大老板的命,連區區十億都不值嗎?等你暴斃了,有的是人願意接受你的財富吧,不知道我到時候也能不能蹭上一口呢?”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許久,才傳來齋藤隆一咬牙切齒的聲音。

“好,十億,我會帶著現金去了。”

“那就還是上次的地點,這次也要準備紙做的房子,除靈儀式會在12點開始。”

他吸了一口拉面:

“因為,嘛,十二點就是我一天當中靈力最強的時候。”

齋藤隆一語氣陰沉道:“我明白了,你......在吃東西?”

不是剛睡醒嗎?

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夏油傑“啊”了一聲,飛快地看了五條悟一眼,“Sato醬,離我遠一點,彆一大早就親來親去的。”

五條悟差點噴出嘴裡的拉面,但捂住嘴巴,艱難地忍住了。

夏油傑做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那麼,今天晚上,不見不散喲,大~老~板~”

便飛快地掛了電話。

五條悟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有點惱羞成怒:“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傑,我們是一大早就在舌吻嗎?”

畫家少年:“......”

我才11歲,可以不要忽然聊這種奇奇怪怪的話題嗎?

拉面店裡的店員和其他人也詫異地看了過來,夏油傑擋住臉,狠狠地踩了五條悟一腳:“悟!”

不要把“舌吻”這種話說的那麼大聲啊!!!

五條悟卻完全不在乎彆人的眼光,他笑了一會兒,才終於停下來:“傑,你在臉紅什麼啊?”

夏油傑低聲道:“還不是你這個家夥,把‘舌吻’這種話講的那麼大聲!”

“反正隻是開玩笑吧?朋友之間開這種玩笑,至於臉紅嗎?”

“......”黑發少年一臉糾結地想了想,“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過其他朋友。”

“是嗎?那倒也是。”

五條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很亮,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

夏油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想要回避,便連忙對一旁的少年說:“黑澤君,我們已經聯係了高專和警方,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孩子們被囚禁的地點,等他一死,我們就會解救所有人。”

黑澤夏點點頭。

夏油傑目光憐愛:“這些年,你是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裡嗎?”

“嗯。”黑澤夏點頭:“爸爸死後,媽媽的身體每況愈下,去世前把我委托給了孤兒院,還把爸爸所有的遺產都一起捐給了孤兒院,我在那裡生活了幾年,就被那個人找到了。”

他垂下眼眸:“院長他......收了齋藤集團的錢就出國了,根本不管大家的死活。”

這些年,他被囚禁在偏僻的鄉下畫畫,而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也被關在另一個地方當人質,他們隻打過兩通電話,一直在電話裡互相安慰,但他很清楚,他們過得其實都不好。

夏油傑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

“一切都過去了,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

黑澤夏乖乖點頭:“謝謝你們。”

夏油傑笑了笑:“我們是同類,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五條悟問:“對了,我們要不要聯係老太婆?”

夏油傑輕輕點頭:“啊,既然已經打算這麼做了,那就應該做到最好,等吃完飯我就打電話給桑島夫人,讓她也來見證齋藤隆一的結局。”

五條悟一笑,“沒問題嗎?傑。”

夏油傑笑了。

“我可是要在咒術界建立新秩序的家夥,這點魄力和覺悟還是有的。”

於是白發少年伸出拳頭,停在了夏油傑身前,夏油傑會意地伸出手,跟他輕輕碰了碰。

他們,是共犯。

早就是了。

當晚。

臨近午夜的時候,河邊多了幾道人影。

一身袈裟的黑發僧人打開後備箱,親自檢驗了齋藤隆一的十億現金,滿意道:“啊,的的確確是十億呢。”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現金,跟五條悟五五分之後,他可以拿到五億,其中的4億用來還債,剩下的一億作為“GS組織”的資金使用。

這一波過去之後,他的7億多的欠款就變成3億了。

齋藤隆一迫不及待道:“快點,為我除靈!”

晚上的時候,玉佛上的裂痕變多了,他隱隱約約可以瞥見惡佛的影子,男人清楚地知道,如果沒有“GS先生”的幫助,他很有可能熬不過今晚。

夏油傑聳了聳肩。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汙濁殘穢,儘數祓除。”

“帳”撒了下來。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齋藤隆一緩緩回頭,看見了惡佛代表著“憤怒”的那張臉,正緊緊貼著他的臉。

“啊!!!”

猝不及防之下,他驚恐地大叫一聲,連忙後退,惡佛卻像長在他身上一樣,跟他一起移動了過來。

那三顆頭動了動,又俯身盯住齋藤隆一脖子上的玉佛。

白色和服的少年坐在齋藤隆一的豪車頂上,翹著二郎腿,嘲笑道:“哈哈哈,你不知道吧?它們盯著你的掛墜看的畫面,在過去的十年裡其實已經上演過無數次了。”

齋藤隆一汗毛倒數,在惡佛的注視中,他的玉佛發出一聲輕響,又多了一道裂痕。

他驚恐道發瘋:“你還愣著乾什麼,快除掉它,快除掉它啊!!!”

黑發僧人雙手攏在袖子裡,淡淡道:“啊,我會祓除他的,但順序是在他殺了你之後。”

齋藤隆一一愣,隨後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在極度的驚恐中,他歇斯底裡地大喊道:“你說什麼?!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賤人!”

哢嚓一聲,他脖子上的寶貝終於從中間裂成了兩半,一隻青色的大手張開,一把捏住了他的頭顱。

“......”

齋藤隆一傻了。

他的眼球上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一秒,他的身體被一股巨力拎起來,沉重的錘子砸了下來。

砰!

“啊!!!”

無人的河邊,傳來齋藤隆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待機了十年的惡佛用錘子和斧頭輪番劈在他的身體上,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它折磨著齋藤隆一,將他的身體一寸寸劈碎,敲爛。

半空中,魔鬼魚咒靈的背上,桑島楓和黑澤夏將一切儘收眼底。

桑島楓眼神冰冷,嘴角的弧度是暢快的,可她想起早亡的丈夫,還是忍不住留下淚水。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了。

雖然到的太晚太晚,但終究還是到了。

“阿姨,你怎麼哭了,你是在害怕嗎?”

黑澤夏擔憂地看著她,桑島楓深吸一口氣,蹲下來攬住這個半大的少年,語氣柔和。

“阿姨不怕,阿姨隻是想起了阿姨的丈夫,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少年抿了抿唇,眼眶發紅:“我不記得我爸爸是什麼樣子了,但是我媽媽也說,爸爸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嗯。”她哽咽道:“如果他們還活著,那該有多好啊。”

十五分鐘後,齋藤隆一徹底失去了氣息,夏油傑這才召喚出魄魕魔,魄魕魔乾脆利落地收割了三頭惡佛。

這隻被畫家召喚來的咒靈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變成了一顆咒靈玉。

夏油傑凝視著手裡的咒靈玉,似乎聞到了咒靈玉上傳來的血腥味,但轉念一想,血腥味的來源應該是腳邊這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才對。

【......小傑QAQ】

【他沒事嗎?我總覺得以他的性格還是會emo的】

【自信點,是絕對會emo】

【他倆其實也才十五歲......唉】

【但是哈,直接懲治惡心的猴子,比一直忍忍忍忍要強多了】

【對,堵不如疏,其實還是這個情況還更好一點】

【感謝五條悟在他身邊,感謝他有嘴,居然還知道要跟五條悟商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傑!不要自責!他都殺了多少人了!這是他應得的結局!!!】

【不要自責!不要自責!不要自責!可惡,這要是直播間,我恨不得給他當場放個火箭!】

夏油傑勾了勾嘴角。

“下次再出演GS先生的話,我大概能比這一次演的更好吧。”他自嘲道:“畢竟已經扮演過真正的惡人了。”

五條悟坐在車頂上,晃著赤/裸的雙足問他:“後悔嗎?傑。”

“不後悔。”夏油傑看向他,心情複雜道:“倒是你,後悔嗎?悟。雖然我知道你的答案一定是不後悔。”

他自己沾了人命也無所謂,他已經有覺悟了,但讓一塵不染的五條悟染上人命的感覺……並不好受。

五條悟噗嗤一笑,繼續晃蕩著雙腿,毫不在意地說:“你都知道答案了,還有什麼可問的?傑,還有下一次的話,不如改一下人設吧。”

“……改哪裡?”

“你喜歡少年少女的色鬼人設要改一下,改成一心一意隻喜歡老子怎麼樣?”

夏油傑:“……”

夏油傑愣了愣,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什麼?”

五條悟笑嘻嘻的,神情間真有幾分妖怪的非人感,他理直氣壯道:“因為你滿心滿眼全是老子,根本不像色鬼啊。”

【????????????】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