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但凡五條能給他一個深吻……(1 / 1)

“......離老子遠點,風油精成精的家夥。”

“這是我要說的話。”

麥當勞的洗手間裡,兩個少年坐在洗手台上,捂著鼻子搗鼓風油精,洗手池的水嘩啦嘩啦地往外流,他們的手也冷的像是從冰箱裡出來的,又冷又爽。

有客人推門進來,立刻被刺鼻的風油精味熏得原地退了出去。

夏油傑:“.......”

夏油傑幽幽道:“我們馬上就要被趕出麥當勞了,真的。”

用風油精溶解膠水的方法當然有科學依據,隻可惜,咒術師的事情似乎不是能用“科學”的方法就能全部處理的。

五條悟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不行了,怪劉海,這招沒用。”

夏油傑把風油精的蓋子遞給他,“給它蓋上。”

“哈?你還要帶它走嗎?”

“不然呢,開著蓋子扔在這兒嗎?太缺德了吧。”

五條悟不情不願地握住瓶身,遞到夏油傑面前,“你來。”

夏油傑便將蓋子擰上了。

外面的餐廳裡,家入硝子坐在原位,淡定地吃完了一頓午飯,她給出了風油精,之後就完全沒管同期們的死活——都是上高中的人了,這點自理能力總還是有的吧?

可她一抬頭,就看見五條悟和夏油傑手貼著手走出洗手間,散發著刺鼻的風油精味。

“......”

她默默捂住了鼻子。

兩個少年撲在餐桌上:

“家入,這招根本沒有用,與其融化膠水,還不如直接融化老子的皮膚!”

“家入,風油精不太管用,你沒有彆的方法嗎?”

家入硝子捂著鼻子開口道:“一個一個說。”

五條悟一拍桌子,總結道:“手還是沒有分開!”

“是嗎?”家入硝子遺憾道:“看來隻能等蛻皮了,也不用等太久,三四天吧。”

三、四、天!

夏油傑當場眼前一黑,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五條悟一把把他撈起來,問家入硝子:“你真的沒有彆的方法了嗎?”

開什麼玩笑,他們現在可是一身風油精的味道!犧牲都這麼大了,結果還是沒有解開膠水的“詛咒”?!

家入硝子想了想:“或者回高專向老師求救吧,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畢竟是咒靈,沒準老師會有彆的好辦法呢。”

她攤了攤手,並沒有因為溶解膠水失敗而感到抱歉:“至少這件事可以證明,把你們弄成這樣的確實不是普通的膠水,我這邊已經仁至義儘了。”

仿佛被判了死刑的夏油傑:“......”

他痛苦地捂住了額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仿佛聽到了狐狐的咆哮聲】

【不要崩潰啊,劉海狐狸,快起來去抓小偷!】

【對嘛,手什麼的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住珠寶小偷!(意思是多粘一會兒也可以!】

夏油傑奄奄一息道:“家入,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看到希望再剝奪希望。”

家入硝子笑了:“阿拉,情況不是不一樣了嗎?現在的你們可是自願牽手的,原話是什麼來著——出於自身意願的合作。”

夏油傑猛地舉起他們貼在一起的手,“但這就不是出於自身意願的了吧!”

五條悟嘖了一聲:“那就沒辦法了,走吧,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搶珠寶店!速戰速決!”

夏油傑:“......”

大概是夏油傑不讚同的眼神太露骨,五條悟不爽道:“那你有彆的方法嗎?”

夏油傑不得不承認道:“不,平心而論,你這個珠寶山的提議很好,但無論如何,搶劫珠寶店都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那你要怎麼辦?”

夏油傑一臉沉重道:“我有一個辦法。”

黑發少年單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喂,五條,幫我拿一下那邊口袋裡的電話卡。”

五條悟不明所以,但還是把手伸進夏油傑的口袋裡掏電話卡,夏油傑嘶了一聲,“你的手指彆動來動去的。”

“哇,電話卡那麼小,不然你要老子怎麼找?老子又不是手上長了眼睛......沒有哎。”

“不可能,你再仔細找找。”

一個穿著綠色連帽衫的男人走進麥當勞,原本是目不斜視地走向櫃台的,但他走到一半,就聞到刺鼻的風油精的味道,扭頭一看——

高專的學生?

男人眯起眼睛,去櫃台點了餐,坐在了三人組後面的那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過了一會兒,五條悟才從夏油傑的口袋裡拿出來一張小小的電話卡,哼哼兩聲,評價道:“大腿手感不錯哦,優等生。”

【喲~~~~~~~~~~~~】

【摯友の認可】

【先認可了很奇怪的東西呢,小悟】

夏油傑:“......”

彈幕,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總覺得現在這片波浪號非常的微妙。

夏油傑將之前拔下來的電話卡重新插了進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按下了開機鍵。

很快,半天來堆積的郵件接二連三地湧了進來,他屏住呼吸點進郵箱,發現大部分都是來自中學同學的消息,還有少部分邀請他做兼職的垃圾郵件,卻並沒有來自父母的。

“......”

夏油傑也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什麼心情,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又似乎是更加失落。

他低頭黯然了一會兒,再抬頭時,迎來的就是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探究的目光,以及彈幕擔憂的【小傑怎麼了】、【他在想什麼?】之類的問候,夏油傑回過神,“啊啊啊啊,對了,我要給老師打個電話!”

不能擺出這副樣子,得先把正事做好才行。

搶劫珠寶店是不可能的,但借一下珠寶店的珠寶卻是一條可行的路,不過珠寶店又沒有瘋,怎麼可能把貨真價實的珠寶借給他們這群小孩子呢?

因此,他們就很需要高專的幫助了。

“莫西莫西?夜蛾老師,我是夏油傑,是這樣的,我們......”

.

當晚九點。

珠寶店的禿頂大叔顫巍巍地遞給他們一個背包:“你們、你們一定能把這些東西一個不落的還回來,對不對?”

夏油傑抓住裝滿珠寶的背包,單手跟他拔河:“這是當然的,我們不僅能把它們一個不落地拿回來,還能把你們丟失的三條項鏈也找回來。”

五條悟在他身後看熱鬨不嫌事大道:“小氣什麼啊,大叔,之前說要給我們打錢的時候不是還挺爽快的嘛?”

“臭小子,你知道這包珠寶是多少錢嗎?把你們仨賣了也賠不回來!”

家入硝子看看天看看地,覺得自己煙癮又犯了。

哎,忙了一天,又飽受風油精的洗禮,真想抽一支啊。

五條悟笑嘻嘻道:“不是還有警察做擔保嗎?”

一旁的兩個年輕警察互相對視一眼,都是一頭霧水。

禿頂大叔激動道:“就警察那點收入,工作一輩子也賠不起這包珠寶!”

兩個年輕警察:“......”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他們其實都不是很清楚今天這趟到底是來乾什麼的,上頭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協助宗教學校的小孩子借到珠寶的任務,詳細的理由完全沒說。

這是要乾什麼呢?占卜?祭祀?跳大神?宗教學校的學生難道還有本事抓住小偷?

最終,拔河勝利的夏油傑帶著背包跑上樓頂,看熱鬨看了半天的五條悟也笑嘻嘻地跟著跑起來,“家入,快跑!”

家入硝子沒什麼誠意地做了個“跑”的動作,慢吞吞地跟在他倆後面。

禿頂店主在他們背後聲嘶力竭地喊道:“輕拿輕放!不要磕碰!”

“知道了!”

他們三人抵達商場天台,鋪了一層墊子,便將所有珠寶倒出來,堆成一座小山,默默退到了陰影處。

不過......

家入硝子質疑道:“假設它來了,你們真的能攔截住它嗎?畢竟低級咒靈都會穿牆。”

五條悟自信滿滿道:“肯定沒問題。”

夏油傑在旁邊沉默地思索片刻,忽然站了起來:“等等,我離開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他就往樓下跑去,跑著跑著,夏油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五條,你怎麼跟過來了?”

五條悟:“……”

你說呢?

看著兩個同期又一次手牽著手跑路,留在原地的家入硝子淡定地摸了摸口袋,遺憾地想:現在抽煙的話,應該會驚擾到咒靈吧?

嘛,雖然她隻負責看熱鬨,並不親身參與抓捕行動,但因為抽煙這種事就搞砸同期們的計劃可就不太道德了。

說起來,咒靈要是現在出現,那可就麻煩了啊。

……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前一後走進洗手間,不出意外地發現這裡空無一人。

這層樓是一家很大的電影院,十分鐘前,今天的最後一場電影才剛剛開場,沒有人在外面閒逛是理所當然的。

正在夏油傑這麼想的時候,一條人影從安全出口處一閃而過,他們隻來得及看見一抹綠色。

“……”

是中途離場的人嗎?

但這才過了十分鐘而已。

他們在在洗手台前站定,面面相覷。

五條悟:“……”

夏油傑:“……”

五條悟不解道:“來這裡乾嘛?總不會是要跟老子決鬥吧?”

夏油傑低下頭,很認真地思考起了把五條悟淹死在洗手池裡的可能性。

他原本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此時又有點退縮了。

——吃咒靈玉的樣子很狼狽,不想被除自己以外的人看見,尤其不想被這兩位優秀的同期看到。

隨隨便便就能在天上飛來飛去、徒手發出炮/彈級彆的攻擊的家夥,還有不明白術式原理卻能治愈彆人的家夥,一看就是非常光鮮亮麗的天才,跟他這種必須要狼狽地吞下咒靈玉才能變強的家夥很不一樣。

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咒靈玉很難吃這件事。

可是今天,他又必須徹底解決這隻珠寶小偷,因為從明天開始他要在高專好好上課。

夏油傑捏著咒靈玉的手緊了緊,在做了一番短暫的思想鬥爭之後,他對五條悟說:“喂,你轉過去。”

“哈啊?”

五條悟滿臉的問號。

夏油傑彆過頭,解釋道:“我現在要調伏咒靈玉,但調伏咒靈玉的樣子是我的……呃,獨門秘技,不可以被你看見,所以請你轉過去。”

五條悟:“……”

這小子,真的假的?

他上上下下把夏油傑打量了一遍,居然真的依言背過身,不去看夏油傑,夏油傑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愣了愣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他打開水龍頭,在水聲的掩護下將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黑玉塞入口中。

這正是白天的蝸牛咒靈。

咒靈玉的味道很惡心,就像是吞咽一整塊兒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一樣,但比味道更痛苦的,是咽下咒靈玉的過程。

乒乓球大小的黑玉必須撐開狹窄的喉管進入食道才能為他所用,如果無法忍受下咽的痛苦而將咒靈玉嘔出來,那一切就前功儘棄了。

咒靈操使想要提升實力,唯有靠這種方式一點一滴的進行積累,根本沒有其他途徑。

在學習了夜蛾正道提供的教科書,並意識到隻有自己的術式是這樣時,夏油傑的心情其實還挺複雜的。

唔......!

果不其然,咒靈玉通過喉管時,一陣陣乾嘔的衝動傳來,夏油傑撐著洗手台的手用力抓緊,手背青筋暴起。

但是,必須要咽下去。

他狠了狠心,用手指強行將嘴裡的黑玉推進喉嚨更深處,喉管頓時被撐大一圈。

“咕唔……”

必須,要咽下去!

後面的五條悟安靜地背對著他,始終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但夏油傑不敢保證這家夥下一秒會不會突然回過頭,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就在這個一決勝負的重要時刻,幾條彈幕絲滑地從鏡子上滑過:

【好澀哦,不是,好辛苦啊……】

【加油啊,小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來人啊,給他加糖,加蜂蜜,加巧克力醬!】

【講真,但凡五條能在夏油吃咒靈玉時給他一個深吻,夏油都不會黑化】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夏油傑忽然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

五條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