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宇智波鼬得到見雀的指示之後, 沒有片刻停歇地趕往京都,殺了那幾個盤星教的教眾,然後和山本武繼續追尋那個幕後黑手的蹤跡。
那幾個盤星教的教眾在外有些聲名, 這樣的驟然死亡而且是同時死亡, 在正常情況下必定會引起民眾的恐慌, 但由於政府強行施壓,愣是將這個消息壓住了, 僅僅在小範圍內流傳。
夏油傑和他的親信都在這個範圍之中, 而區彆於夏油傑的心平氣和, 他的親信對此卻並不滿意。
矗立著許多西式立柱的建築群內。
“你為什麼要把那幾個教眾交出去?”菅田真奈美皺著眉頭十分嚴肅地說道,“你知道他們能給我們帶來多少資金嗎?你知道一個富有的教眾有多麼難得嗎?”
貼著愛心胸貼、化著精致妝容的金發壯漢看向菅田真奈美:“真奈美,彆生氣, 夏油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金發壯漢名為拉魯, 夏油傑的親信之一,曾和宇智波鼬有過一面之緣。
面對菅田真奈美和拉魯的一唱一和,夏油傑手上的動作不停,神色依然平靜:“稱不上交出去, 最多隻是沒有阻攔罷了。”說著他將手上做好的和果子放到盤子裡, 推到了菅田真奈美和拉魯面前,“嘗嘗吧,我最近新學的。”
白瓷盤中鋪著三片綠油油的葉片,葉片上有六塊形態各異的和果子。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 給整間房間染上了明亮的色澤,看著眼前這雙溫和的眼睛, 菅田真奈美歎了口氣,挑選了一塊緋色的櫻餅,輕咬了一口後開口道:“我們需要更多的教眾和更多的資金。”
她本來就沒有怎麼生氣。
她剛剛聊起那幾個教眾的事, 不是認為夏油傑做得不對,而是類似親人之間的埋怨,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避免爭端絕對是正確的選擇,更何況那幾個教眾差點害死可愛的奇犽。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她負責盤星教各項開支,而那幾個教眾上供的資金,在這些開支中占了將近一半,她當然會因此產生怨氣。
偶爾發泄下有助於身心健康。
這麼想著,那塊緋色的櫻餅迅速地進了她的肚子。
拉魯在旁邊看呆了,他完全跟不上菅田真奈美的思路,難道真奈美剛剛不是在生氣嗎?接著他看向大理石流離台上的白瓷盤,在剩下五塊形態各異的和果子中,挑選了一塊符合他氣質的,愛心模樣的和果子。
“資金的事並不重要,”夏油傑沉吟了兩三秒,然後繼續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你們其實是為這件事來的吧。”
這間房間算是他的私人房間,日常生活所需應有儘有,當他待在這裡的時候,他們很少會來打擾,那幾個教眾已經死了,他們不至於為了幾個死人來找他。
而且……
半小時前,他剛剛送走米格爾。
在和五條悟隔著幾十堵牆“見”了一面後,他這幾天思考了很多很多事,再加上情緒上出了點問題,他原本打算明天開會再討論,但他的家人似乎都太過心急了。
聽到夏油傑的話,菅田真奈美的神色凝重了幾分:“盤星教應該還沒有出名到這個地步才對。”
她今天來找夏油傑,的確是為了這件事,在這件糟心事的襯托下,少了的資金和她那些怨氣倒是次要的。
盤星教僅僅在某些固定的群體中出名,就算有誰聽說了盤星教這個名字,正常來說也不會過於在意。
追溯這個教派的成立時間的話,能追溯到佛教昌盛的奈良時期,這種曆史悠久的教派向來有很多個人或者組織聲稱自己才是正統,因此即使他們的教主在被通緝,他們的行事也稱得上隨心所欲。
按照他們原來的想法,如果他們不主動暴露自己,咒術界恐怕還會被蒙在鼓裡一段時間,但前幾天五條悟的出現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拉魯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夏油,那個‘六眼’,似乎並沒有殺了我們的意思。”
夏油傑眼中的溫和凝固了一瞬:“就算要殺也是殺我,和你們沒有關係。”說著他暗自攥緊了拳頭。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們不是家人嗎?”拉魯連忙咽下了口中的和果子,“如果他要殺你,我拚死也會保護你!”
夏油傑搖了搖頭:“你們活著,你們的理想才有實現的可能。”
“你們?什麼叫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把自己摒棄在外了嗎?!”
面對拉魯略帶質問的語氣,和驟然凝重起來的神色,夏油傑有些無奈地笑道:“就是這麼說而已,我當然會和你們在一起。”
嘴上這麼說的同時,他在心中暗道:如果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我注定是活不了的,你們卻不一樣。
看著夏油傑臉上的笑容,菅田真奈美的目光沉了沉,夏油恐怕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在拉魯開口前,她轉移話題道:“夏油,你有想過,是誰暴露了你的行蹤嗎?”
拉魯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順著菅田真奈美的話往下說:“前段時間夏油出去過,那次是不是被誰看到了?”這件事明顯更重要,他分得清輕重緩急。
“和那次沒有關係,”夏油傑不假思索地說道,“如果是因為那次,來的不會是五條悟,現在也不會這麼風平浪靜。”
“那是……?”
菅田真奈美回答了拉魯的問題:“那個失蹤的人,三崎真嗣。”
在這種時候失蹤,怎麼想都不對勁。
而且那兩個經常和三崎真嗣一起傳教的教眾,對三崎真嗣的了解不能說少,簡直是完全沒有。
他們說三崎喜歡盤星教發的白面包,當他們邀請三崎出去吃飯時,對方十次中有九次,會以更喜歡吃白面包為由拒絕,除了這個古怪的喜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她皺了皺眉,真的喜歡和彆有目的之間,她更偏向於後者。
不同於那些上供資金的教眾,像三崎真嗣這種乾活的教眾,都是住在盤星教的宿舍裡,沒有那麼多自由時間。
而那兩個教眾出去吃飯的時候,是多麼適合暗地裡搞事的時候啊。
“我誤會菜菜子了,三崎真嗣確實不對勁,”夏油傑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他恐怕是受了誰的指使,除了暴露了我的行蹤之外,我還懷疑那個指使他的人懸賞綁架了奇犽,然後把宇智波鼬他們的目光引到了盤星教上。”
他完全不考慮是三崎真嗣自發地做了這些事,三崎真嗣是一個乾活比較麻利的猴子,但一個乾活比較麻利的猴子還是猴子,他不會把一個猴子看在眼裡。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不清楚他內在的動機和原因,不過外在的……”
夏油傑思考了一會後,抬眼看向菅田真奈美:“真奈美,一個小時後開會,麻煩你幫我喊下米格爾他們,我需要知道盤星教究竟侵犯到了誰的利益。”
是其他詛咒師團體嗎?還是……?這麼想著,他的眼神越發冰冷起來。
雖然奇犽沒有加入盤星教,但他已經將奇犽放在了心中,敢做出這樣的行為,他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宇智波鼬並沒有透露太多,他隻說了和上次那場爆炸有關的事,因此夏油傑不知道那個老伯,所以將整件事想得比較簡單,認為這是彆人設計的報複。
…………
當天下午。
自氣溫徹底回暖以來,受到春季氣流的影響,這幾天接連不斷地下著細密如絲的雨,連今天這個天氣預報聲稱不會下雨的日子都下著雨。
春雨如煙霧般飄過,見雀撐著一把透明的雨傘,慢慢地在雨中的森林裡走著。
“明明上午還豔陽高照呢。”
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他就此停住了腳步,轉身望去:“你遲到了,五條君。”遲到了一分鐘。
雨幕中的青年沒有打傘,身上卻依然乾燥,連發絲都蓬鬆。
“抱歉抱歉,突然來了一個任務。”
所以是一分鐘內完成了任務並趕到了這裡嗎?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怪不得深受咒術界“喜歡”,真是出乎意料的能乾啊。
五條悟對彆人的視線向來敏感,不可能注意不到見雀的打量,但他並不討厭見雀的打量,因為對方看他時沒有任何情緒。
“你其實不會淋雨吧?”
見雀收回目光,轉身往前走:“安室君正好在。”
接到五條悟的電話時,正好在和降穀零日常互演,就隨口和降穀零說他要出去一趟,然後對方勸告他帶上一把雨傘,最近的天氣比他想的要多變。
他沒多想就同意了,緊接著拿了房間裡的雨傘,這是他前幾天去寵物醫院時,購買了三箱寵物用品後得到的贈品。
看到見雀往前走,五條悟也往前走,邊走邊道:“你那個貼身管家有些不對勁。”
“我知道。”
聽到五條悟的提醒,見雀腳步不停。
他不僅知道降穀零不對勁,還知道對方想拿給他的雨傘不對勁,裡面似乎藏有某種高科技的竊聽器。
五條悟挑眉:“這樣啊,那好吧。”
又走了一陣後,見雀再次停住了腳步:“五條君,有話請直說。”
“嗯嗯,”五條悟點頭道:“那麻煩你伸出手。”
見雀完全沒有伸出手的意思,一時間氛圍有些僵硬,在五條悟開口前,他解釋道:“你身上有一個我不喜歡的東西,我感覺你想將那個東西放到我手上。”
在層層封印中都能感覺到嗎?
五條悟微微勾起嘴角:“這個東西果然放在你這裡比較安全。”
“什麼東西?”
“兩面宿儺的手指。”
見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