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1 / 1)

寬敞的房間裡面, 隻剩下紀蘭初和躺在那裡昏迷不醒的江兆。

紀蘭初將門關好,慢慢走向床邊,目光不經意間掃了眼房間四周。說來江家老爺子能放心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 是房間裡的天花板上早就安裝了監控。這種情況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彆說她是重生的, 就是上輩子她也想到了。

上輩子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現在躺在床鋪上成了植物人的男人還能聽到外面的動靜。他一醒來就狠狠報複了她, 使得她走投無路。想到經曆的那些事情,紀蘭初下意識吞了吞唾沫,有些恐懼地望著躺在那裡的男人。

要她知道對方能聽見外面的動靜, 對身體還有感知,給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那樣做。

其實她有喜歡的人, 對方不喜歡她,也有了未婚妻, 未婚妻還是她的堂妹,她隻能默默吞苦水。江家和紀家不算熟悉, 隻能說打過交道, 準確說紀家要是能攀上江家那就是祖墳冒青煙。要不是江氏的繼承人江兆突然出事,她也沒機會這麼近距離接近。

她是被家裡人逼著來的。

紀家分大房二房, 由二房掌權。

她家是大房, 隻拿分紅不掌權, 爸媽一直都很不甘心。現在江兆成了植物人,爸媽都想賭一把。就算江兆不醒來, 讓江老爺子滿意她,將來說不定能用她給江兆衝衝喜,少不了他們一家好處,江家還沒有真的沒落, 隨便漏點出來都夠他們吃香喝辣的了。

她有喜歡的人,聽著爸媽商量這件事完全不興奮,覺得自己就是他們撈錢的工具,他們根本沒問過她願意不願意。她自然是不願意,也反抗過,可如果不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她所有資金都會被凍結,還會將她名下的東西收回去。

於是,她懷著怨恨來到了這裡。

他們這圈子的人都很會做表面功夫,她也是一樣。上輩子哪怕再不情願,因怕出現差錯使得爸媽收回她所有,表面上都裝得特彆好。

圈子裡喜歡江兆的人多的是,男男女女都有,這個男人不管是外形身份地位都是頂級,總有一樣能讓人動心。她經常來看他,在他被接回家療養了依舊經常去,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一開始有人覺得她是想由此撈點好處,她演得太好,太有耐心了,後來誰都覺得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說實話,就算她有喜歡的人,如果他還是醒著的時候看上了她要和她結婚,她還是願意的。比起和所謂喜歡的人在一起,還是江氏繼承人妻子的身份更加誘惑人。

可他醒不來了,是個植物人了,她還是被父母當成貨物推到他身邊的。每當想起這些,她對江兆就多幾分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恨意越來越深,直到大半年時間過去,她還是要繼續過著這樣的日子。

她的“癡心”被江老爺子看到,對她確實有幾分補償,但基本都補償到了紀家那裡。每一次她回去,都會被嘗到了好處的父母耳提面令一定要演好癡情人設,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不然她彆想有好日子過。她恨啊,不甘心,可沒辦法違背父母的命令,隻能繼續,看江兆是越來越不順眼。

她知道房間裡面有監控,可就算有監控,她想要做點什麼其實很容易。

比如,她裝作深情貼在江兆的耳邊,如同情人一般與他低聲說話,實際上是在詛咒他死,各種惡毒的言語從她嘴裡說出,能從監控看出來嗎?

顯然不能。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變本加厲。每次受了委屈她就來找江兆,貼在他耳邊各種發泄咒罵。到後來,她覺得值咒罵已經無法發泄內心的憤懣。

開始掐他。

她找了比較隱蔽部位,掐的時候又控製力度,不會留下指甲印,植物人不會疼,不會反抗,多好的發泄工具。許是大家都認為江大少不會醒來,照顧他的人總有懈怠的時候,擦身體也不是天天擦,而且她留下的印記不深,沒有人發現這件事。

而她好像找到了真正發泄方式,一邊咒罵他一邊掐他。

完全沒有想到江兆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能感知身體的疼痛,在長期的折磨下他恨極了她。醒來之後,她還來不及高興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就迎來了江大少的報複。所有人都遠離她,紀家毫不猶豫拋棄她,無數為討好江大少的人主動落井下石,弄得她苦不堪言。

有江兆發話,她在任何地方都寸步難行,為了有口飯吃她隻能討好老男人。可惜這些老男人也不是東西,睡了人轉身跑了,問就是怕被江兆報複。

她重生了。

還是重生到江大少剛剛成植物人不久,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又來了。

知道一切的她,必然不敢像上輩子那樣對待江兆。她會人前人後表現一樣,為自己打造好深情人設,等他醒來了肯定會記得她的好,絕對不會虧待她,還能借他做許多事。

想到上輩子這個男人冰冷的目光,紀蘭初還是有些恐懼。

她深呼吸一口氣,坐在了床邊。

不怕,他現在就是個植物人。她好好表現,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甚至能借助他得到許多,連她那對父母和紀家二房都得看她的臉色行事。

從門口走到床邊的時間很短,江兆卻不知道紀蘭初腦子裡想了這麼多。

紀蘭初說什麼他不感興趣,正在挑選係統收集的小說看,想著現在所經曆的事情,他選擇了一部《植物人大佬的心尖寵》翻看。

係統:多少有點震驚係統的三觀。

【宿主,真的看這本嗎?】

江兆:“有問題?”

【你又不會有心尖寵,看這個做啥?粉碎自己的三觀嗎?】係統想不明白。

“漲下見識!”

係統:好吧好吧。

在江兆翻開小說第一章時,紀蘭初說話了:“阿兆哥,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相信你會醒來的。”

江兆:我知道自己會醒來,不必打氣,植物人醒來不醒來不是說兩句話就能成的。

“可能你都不認識我吧,從前圍在你身邊的人太多。現在坐在你旁邊的人隻有我一個了,可是讓我選擇,我寧願像從前那樣隻遠遠地看著你。”

江兆:認識啊,你叫紀蘭初,想把他當工具人。都是成年人了,學會靠自己好嗎?

“以前我都不敢靠近你,也沒辦法靠近你,現在終於能和你說一些心裡話了……”

江兆:不想聽。

忽略吧。

現在他躺著呢,身體又醒不來,無法去驗證紀蘭初的情況是怎麼回事。紀蘭初多是一些廢話,他集中精神在小說上,將紀蘭初的聲音當成背景音。

紀蘭初嘮嘮叨叨一大堆要告彆離去,還說會經常來看他,江兆沒注意她在說什麼。

【宿主,一直要躺在這裡是不是很難熬?】

看小說沉迷進去的江兆:“倒沒有。”

有什麼難熬的嗎?

一邊看小說一邊修煉神魂,他覺得還不錯。可惜不是躺著就把任務做完了,不然也挺好的。

江兆沒掩蓋這些想法,把係統弄得說不出話來。

罷了罷了,幾個世界了,他多少知道宿主是個什麼性子。尤其是心境提升後,不再受束縛,基本是放飛本性,正大光明躺平養老。

紀蘭初基本一周來四五天,每次都要表明一番心意,然後說外面的事情,又讀一些他書架上的書給他聽。還會和他吐槽一下她父母對她的苛待,她二叔一家又怎麼的怎麼的。

江兆都沒認真聽過,全當成看小說的背景音。

“哥,你真的還能醒來嗎?”是江嶸,正在和江兆倒苦水,他趴在床邊抓著江兆的胳膊,“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厲害,每天竟然能處理那麼多事情,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快支撐不住了。爺爺天天押著我學習,弟弟我好苦啊。”

“如果你能醒來,咱們兩兄弟共享生命也成,沒有大哥,我感覺這個世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江兆:還能共享生命,也不算特彆塑料嘛。

“其實我不怕忙,更多的是怕自己做不好這些事情,會辜負爺爺的期待,更怕把江氏敗了,現在好多人在看笑話呢,都在盼望著爺爺哪天沒了,好在爺爺的身體還算健康。哥,你要是能醒來,就算什麼都不做,隻要坐在旁邊說兩句話,我感覺江氏都不會垮掉。”

江兆笑了出來,好小子,這可是你親口說的,隻要他坐在旁邊說兩句話就成。

這話他記住了。

江嶸突然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那麼一些,渾身涼颼颼的,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沒當回事,繼續抓著江兆的胳膊吐苦水。

“碰見圈子裡的那些人,明明他們面上帶著笑,可我總覺得他們笑得陰陽怪氣,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還說什麼,相信我一定能超過哥,這圈子裡面能超過你的又有幾個?明顯就是在嘲諷我,打擊我的信心。我會努力撐住的,不會讓他們看笑話。”

“可是哥,我也不知道能撐多久啊,你還是早點醒來保護弟弟吧。”

江兆:著急什麼,遲早的事情。

什麼保護弟弟,難道不該是長大的弟弟開始保護哥哥了嗎?

“嶸哥,該出發了,再呆下去得遲到。”站在江嶸身邊的年輕女孩提醒,她模樣斯斯文文,說話吐字卻清晰又很有力量,“等忙完再回來看江大哥吧。”

江兆凝神聽了下,說話這姑娘他認識,是江嶸的女朋友,蘇家小姐蘇穗,是個文靜溫柔的性子,和江嶸那跳脫愛玩的性子對比有明顯的反差。

江嶸最後對著江兆哀嚎兩聲,才站起來準備去參加宴會。

正是因為今天要去參加宴會,江嶸才來吐槽這麼多,等下去宴會上他肯定會面對各種陰陽怪氣的話語。

要是他大哥好好的,那些人哪裡敢這樣陰陽怪氣的啊,還不是覺得大哥醒不來,爺爺也老了,江家後繼無人才敢這樣嗎?

這要是擱在以往,和誰不對眼他肯定上去就是一陣懟,雙方多半還會起點肢體衝突。他頭頂還有個江大少在,隨便乾點什麼都無所謂,就算因為打架進局子裡面關兩天都無所謂。

現在不一樣了,他在公司學習做事,算是代表著江氏的顏面。他稍微有個不得體的動靜,都會惹來笑話。爺爺還在他們不敢過分,可同樣也會讓爺爺顏面無光,那些和爺爺同輩又不怎麼對頭的人,肯定會拿他來嘲諷爺爺的。

江嶸可憐兮兮望著躺在那裡的江兆,內心無數次祈禱他這位大哥能醒來,願意共享生命他是認真的。不僅是需要大哥來支撐江氏,作為被大哥一直照顧著的弟弟,他也希望自己的親哥哥能醒過來。

“走吧。”江嶸牽著蘇穗的手離去,他小聲說,“穗穗,等下有人陰陽怪氣,你把我抓緊點,不然我衝上去揍人就麻煩了。”

蘇穗白淨的小臉滿是認真:“嶸哥放心吧,我會死死抓住你,絕對不讓你上去打人。”以嶸哥現在的身份在宴會上起衝突對江氏影響太大了,她肯定是要寸步不離跟著。

江嶸鬆了一口氣:“彆人我不相信,你肯定能拉住我,以後這種場合估計都要你過來陪著。”

他都打不過蘇穗,她肯定是能拉住他的。

“最近沒活動,我也沒什麼事,平常我們都是待在一塊兒的,不過是換個地方。”蘇穗說。

“一想到他們陰陽怪氣不能動手,還是好氣哦。”江嶸握緊拳頭,面容扭曲。

蘇穗安慰:“總有機會私下碰見他們,那些人平時愛招貓逗狗,到時候我找機會揍他們一頓,給你解解氣。”

“穗穗真好。”

“如果大哥能醒來就好了,那樣我們又可以到處去玩。”

“江大哥是個很厲害的人,一定會醒來的,在這之前嶸哥多堅持一下吧,等江大哥醒來就好了。”

“我也覺得大哥一定會醒來,他這麼牛逼,肯定不會一直沉睡的。”

二人說著話出去。

江兆很沉默,他聽見了不得了的事情?原身印象中文靜的蘇穗,好像很能打?

他在原身記憶裡面翻了翻,沒有蘇穗很能打的信息,其實也是他比較忙,很少關注這些,蘇穗和江嶸是自由戀愛,年紀比較小,雙方沒著急定下,以及蘇穗很少來江家,原身見她的次數不多。蘇穗的形象太會騙人了,她和江嶸這招貓逗狗的少爺呆在一起,更會將她乖乖女的形象襯托。

原身又不混紈絝圈子,不知道倒是正常。

至於原身為什麼沒有在這次聽見二人的話,一是,原身精神會疲勞,和正常人一樣都需要睡覺。二是,這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幾乎是貼著耳朵在說,要不是江兆神魂厲害也不好聽清楚。

江嶸和蘇穗二人離去不久,房間又來人了,江兆從腳步聲辨彆出這個人是江盛海。

江盛海走到床邊的凳子坐下,這一坐就是十幾分鐘,房間裡面安安靜靜的,唯有江盛海的歎息聲。

“阿兆,你還能醒來嗎?”

“阿嶸其實也聰慧,隻要他能定下心思來,以他的能耐守著江氏還是不成問題。問題就是阿嶸的性子跳脫,容易衝動,有很多的不可控。最近某些場合裡面他好幾次都想動手了,幸好有蘇家那姑娘拉著。彆看這姑娘文文靜靜的,阿嶸倒是很聽她的話,也算是個好消息。我就是擔心阿嶸有一天不吃這一套了,誰又能壓製住他的脾氣。”

江兆感覺問題不大,之前聽江嶸和蘇穗的話,蘇穗壓製江嶸脾氣好像是武力壓製?目前看起來二人關係很穩固。

再說他會醒來,不怕有什麼變故。

“以我現在的身體如果沒有意外再撐個一二十年沒問題,我希望阿嶸能改改脾性,也希望你能醒來,是不是有點貪心了。”

“還有紀家那姑娘,我看著是個真心的。你都這樣了,她還經常過來看你,我在監控裡面觀察了一陣子,看起來還不錯。現在就這麼一個真心的人守在你身邊,我一方面有些怕耽誤人家,可也私心希望你有這麼一個人惦記著。”

江兆:不必,她隻是將他當工具人。

“不知道你能不能醒來,紀家姑娘又是個真心的,江家現在還有些能耐,我打算給紀家那邊一點照顧,不多,算是表明個態度,讓紀家姑娘在家裡好過點。”

這個下午,江盛海在房間裡面嘮嘮叨叨一大堆,江兆一邊看小說一邊聽著。

他不讚同給紀家照顧,但這時候做不了什麼。好在江盛海是個有分寸的人,說不多應該不會多。先這樣吧,等他醒了再查查紀蘭初是怎麼回事。

他是一個修士,對人的惡意善意感知敏銳,同樣是修士的人還有辦法掩蓋。這些普通人在他面前基本是透明的,是善意是惡意他一下就能感覺到。

通過之前的接觸,紀蘭初沒有明顯針對他的惡意,卻也沒有一點善意,對方給他的感覺不算好。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是一年多。

江氏情況還好,有江盛海在背後坐鎮,江嶸腦子本身聰慧,雖說接觸這些晚,到底是江家少爺,從小耳濡目染,有江盛海安排的那些人帶著,勉勉強強能將把江氏撐起來了。

有江家大少珠玉在前,江嶸與其比較差距是真的不小,以至於讓人有一種江家無人繼承的錯覺,等江老爺子一死,江氏一定會沒落。實際上,江盛海都覺得江嶸能力是很不錯的,有足夠的時間他一定會成長得更好。

最讓他擔心的是江嶸的脾氣,就怕哪天控製不了。

外面已經認定江家大少不可能再醒來,同樣紀蘭初對江家大少一片癡心的事情傳出去了,但都認為她隻會等來一場空,倒是沒有人覺得她隻是為了江家給的好處。

臨近江兆要醒來的日子,紀蘭初心裡比誰都激動,最近跑江家更是勤快了,從以前一周四五天,最近一個月是天天都過來。避免江兆忘記她在意的那些事情,她會時不時提一提。

陪伴江大少一年多了,對方知道她所受的那些委屈,肯定不會乾看著的。

紀蘭初唇角勾起,等江兆王者歸來,所有人都會大吃一驚吧。曾經他們嘲諷她,之後隻會羨慕她嫉妒她,有一大批人都會後悔放棄了已經是植物人的江大少吧。

“阿兆哥,我買了些茉莉花,聽說你很喜歡茉莉花的味道。今天的茉莉花格外香,可惜你看不到也嗅不到。”

紀蘭初記得今天是江兆醒來的日子,一大早就過來了,要讓對方醒來時第一時間見到的是她。

以她這一年多的陪伴,就算是一塊石頭都能焐熱了吧。

紀蘭初嘮嘮叨叨一大堆,江兆直接將她的聲音當成背景音看小說,完全沒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至於茉莉花,那是原身喜歡的,他對此沒什麼感覺,什麼花他都覺得差不多。他倒是想起了上個世界的小五,這丫頭很喜歡花,喜歡種花,喜歡開了的花,也喜歡飄在半空中的花瓣。這丫頭把銀月門處處都種滿了花,他的星月殿也不能幸免。孩子喜歡還能怎麼辦,自然隻能依著了,一點點小要求罷了。

怎麼回事?

紀蘭初摸出手機看了眼,按照她的記憶,江兆是下午三點多醒來的,怎麼都快傍晚了還沒醒來?

難道是她這輩子沒辱罵他,沒掐他,所以他沒那麼迫切醒來報仇?

紀蘭初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有些失落。

人今天醒不來,也不確定哪天醒來,她肯定得走了,還是按照以前的頻率過來吧。都已經陪伴了一年多,江兆肯定會記得她,醒來時不會忘記她這個人。

“不知不覺天都要黑了。”

“阿兆哥,明天再見吧。”

江兆:總算走了。

紀蘭初走了有一個小時,江兆才睜開眼。

躺了有一年,這具身體就算有人照顧著,現在想要正常行走依舊很困難,他也不著急,就這麼打量著四周,等下江嶸就得過來找他吐苦水了。

等了有五分鐘,門出現響動,江嶸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沒兩下就到了床邊,張口抱怨著:“哥啊哥,你弟弟我又被人陰陽怪氣了,真的好想打爆對面那小子的狗頭哦。你要是醒來就好了,那樣弟弟我乾什麼都行,衝上去就乾,有你撐著江家顏面,人家不會說江家什麼。”

“哥啊,你什麼時候醒……醒?”

“哥,醒了嗎?”江嶸抓著江兆的手臂吐槽時感覺一道目光,才發現是江兆睜開了眼,他湊上去,“哥,哥,你是真醒了,還是下意識想睜眼玩?”

他聽說有些植物人是會睜眼的,怕白高興一場。

“快去叫人。”江兆說。

“哇嗚,哥——”江嶸一下大哭了出來,門本來就沒關,他聲音穿透出去,住在隔壁的醫生立馬聽見,跟著幫傭注意到了,連忙去通知江盛海,一行人急匆匆往江兆這裡奔來。

幫傭們在想,大少不行了嗎?天妒英才。

江盛海眼眶濕潤,怎麼會這樣呢,他要永遠失去這個孫子了嗎?就算永遠不醒來,也好過是這樣的結果啊。

“二少,大少怎麼會不行了,快讓我看看。”醫生最先來,滿臉驚慌失措,連拖鞋都跑掉了一隻,明明早上還檢查過身體狀態挺好的,怎麼會突然不行了?

江兆:誰造謠他不行了?

他瞥著還在哇哇大哭被醫生一把推開的江嶸,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