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1 / 1)

通過方才熟悉的聲音, 眾人都認出抓方素的人是薛行川。

進山裡後,薛行川不耽誤,帶著方素飛快往裡面奔去, 很快到了程玄鬆的洞府門口。這裡的陣法沒啟動,應該是裡面的人早在等著他到來。

如此倒也方便了追著他過來的江兆一行人, 他帶著蘇天銀幾個隱匿在暗處。本以為這就是個修煉之地,待進去之後才發現洞府寬敞無比, 洞府的中央擺著一個隨時都可能啟動的陣法。

陣法入江兆眼時, 他就開始分析是什麼陣。

其實他有些猜測, 很可能是讓老二給程伊玉替命的陣法。這陣法很複雜, 估計準備了許久。

“師父,我抓到方素了。”

“這回可不會讓她給跑了, 她運氣也不會和從前一樣好。”

“按照我布下的疑雲,江老魔根本想不到方素會在這裡。待用她啟動了替命陣法之後, 便將她隨意丟到外面去。那時木已成舟, 就算江老魔把人找到,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薛行川念念叨叨一大堆, 奇怪的是程玄鬆沒有回應。

他將方素丟在一邊, 方素已經昏迷過去, 聽不見說話,所以他才敢如此。他走到程玄鬆的身邊,江兆也跟著過去。程玄鬆是睜著眼的,眉宇間都是掙紮, 樣子很痛苦,像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程玄鬆這是被薛行川給控製了嗎?

可薛行川為什麼要控製程玄鬆?

聽薛行川的意思,他抓方素是用來啟動替命陣法,應當也是為了程伊玉。程玄鬆是程伊玉的父親, 薛行川怎麼會將人給控製?

蘇天銀幾個都很迷惑,按照之前觀察到的,他們不覺得程伊玉和薛行川之間有發展成道侶的趨勢,隻能感覺到他確實對程伊玉十分照顧,進出都小心翼翼嗬護著,生怕她受到傷害。

他們望著江兆,期待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但江兆沒說話,薛行川也沒有再多說,他們自己無法想明白這件事。思及薛行川可能知道魔功的事情,那這個人必定不簡單,控製程玄鬆似乎也說得過去。

江兆安心等待著,都等到了這個時候,不如待程伊玉過來再將人一塊兒抓起來,省得麻煩。

之前見到程玄鬆時,他就察覺這人有點不對勁,沒想到是被控製了,看起來很像被操控的傀儡,但比之前遇到的那些死物一樣的傀儡要靈活得多,這是因為程玄鬆的意識還在。

如果真是之前那些傀儡和人接觸,任何修士都能一眼識彆對方不對勁。

江兆猜測薛行川留著程玄鬆意識,是為了騙方素。

還有就是,他們絕不是上次碰面時才認出方素,很可能早知道方素是他們所認識的人,上次碰面不過是他們故意找的機會。

畢竟在知道老二的情況後,江兆專門探了探程伊玉,以她目前的身體情況支撐不了多少年。她的實力不弱,修煉很快速,可身體依舊在一天天虛弱下去。

似有一種天不容的感覺。

如此程玄鬆找人來幫她替命,倒是一個解決的法子。

不久,洞府外面傳來腳步聲。

程伊玉的身影出現在洞府內,她蒼白的面容上掛著笑,望了眼那布置了不知道多久的替命陣法,抬步向薛行川走去。走到方素的位置時她停下腳步,垂眸打量了一眼:“方素師妹,你這回就沒那麼幸運了。”

“你當初瞎跑可把我害慘了,這些年拖著這病弱的身軀做什麼都不方便,修煉時還得時時刻刻經曆鑽心的痛苦。你運氣倒是挺好的,竟然能被江老魔收養。可是這一次,江老魔也幫不了你了。要怪就怪,尋了那麼多年,也就你的命格與我相似,天賦與我齊平,隻有你才是最完美的替命者。”

她果然都知道,眾人不意外這個。

江兆決定待程伊玉到了薛行川的身邊,再過去將二人一下擒獲住,免得太分散他們有機會逃跑。

程伊玉走到薛行川的位置,江兆正要動手,被薛行川的聲音止住動作:“主人,恭喜你。”

江兆:?

很好,這他還真的沒預料到。

這是個意外驚喜?

身體病弱,修煉痛苦,天不容?江兆恍然了,原來如此。他找了這麼久的天外魔蹤跡,誰會想到是一個身體孱弱的少女呢?要是不知道天外魔這件事,誰會懷疑程伊玉有問題呢?像她這樣情況又不是沒出現過。

蘇天銀幾個:??

信息量很大,他們需要消化下,薛行川為什麼會稱呼程伊玉為主人?好奇怪,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開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程伊玉說。

“拖著這副病弱的身軀可真不好做事,耽誤我不少時間。”

“還有那個江老魔,竟然沒有將魔功修煉下去,不修煉魔功就罷了,這些年是越來越不著調,陰差陽錯壞了我不少事,他怕真的是放棄了修煉,想要趁著餘下的時間好好享受,就不打算拚一把嗎?他竟然能經得住誘惑。”程伊玉皺眉,最終歎道,“還是選錯了人,這老魔性格太驕傲了,估計是看穿魔功會依賴用天賦者練功,不想受其裹挾。”

“罷了,不提他。”

“待替命之後,我不再受這孱弱身軀拖累,可以親自去做一些事情。還有五十多年的時間,足夠了。”話到這裡程伊玉臉上閃過得意,“父親他們過來知曉真相時,定會大吃一驚,我那些個兄弟姐妹估計會傻眼,立如此大功,看誰會不支持我做少魔主。”

江兆:消化一下,信息量確實是有點大。

蘇天銀眉頭就沒展開過,少魔主,是什麼東西?應當不是妖界那邊的問題,妖界早不和這邊有什麼牽扯。難道除了妖界,其實還有個魔界?魔界想占領修仙界?

還有,她說父君無意間破壞了對方的算計,那是無意間嗎?怕是故意的吧。

蘇天銀明白了,其餘幾個小孩也有些明白。

原來他們這些時日出門到處跑所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碰巧,很可能是父君窺得未來事,裝作無意間去阻止。但未來事窺得也不全,父君應該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隻能選擇這種不聲張的方式。

父君要是大聲嚷嚷這件事,又沒有任何證據,誰會相信一個魔頭所說的話啊,那樣還可能暴露給背後的人,算是打草驚蛇了,到時候弄點什麼陰謀出來,讓正派誤會父君,父君定會進退兩難。

偷偷搞事才是正確的方法。

“動手吧。”程伊玉說。

薛行川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往方素的位置去,一隻蒼白的手突然伸向程伊玉,程伊玉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兆給拍暈了。他摸出一個杯子,裡面有液體,是禁靈散,給程伊玉灌了一杯。

還是不太放心,畢竟這是天外魔,還敢偷偷過來,他又使用了各種秘法,把程伊玉裡裡外外都給禁錮了一遍。

江兆做這些時,薛行川已經攻擊過來,但被蘇天銀幾個攔住。難得的實戰機會,薛行川應該會不少天外魔的手段,實力在修仙界算中上,正好讓幾個小孩先練練手。

江兆分了絲心神到程玄鬆那裡,程玄鬆眼裡有些吃驚,估計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個變故。見江兆盯著他,他眼裡都是激動和希望,能看出是在請求江兆救他。

可江兆會這樣做嗎?

不會的。

按照他的推算,以當時程伊玉那個年紀和薛行川的實力,根本無法暗算程玄鬆。程玄鬆拿老二為程伊玉替命是他的本意,後來被練成半傀儡,估計是他察覺程伊玉有點不對勁,但被對方先下手為強。

是不是這樣的情況,等會兒問問程伊玉和薛行川就知道。

江兆把方素弄醒了,方素回神過來立馬加入蘇天銀幾個一起對付薛行川。薛行川掃了眼程伊玉的位置,察覺她完全昏迷過去,心下著急又慌張,用的招式越來越凶猛,不知不覺用了屬於天外魔的戰鬥招式。

蘇天銀幾個明顯感覺薛行川的招式詭譎了許多,應付起來小心翼翼。他們之間配合極好,修為不算低,一時間和薛行川打的難分難舍。薛行川也沒有想到,這些與他有不小差距的小孩,聯手起來如此難纏。

又見江兆安安靜靜等待在一旁,似有守護這些小孩的意思,這時他哪裡還不明白,他被當成這些小孩的陪練。

然而他能如何?依舊隻能打。

不打會被對方擒獲,隻有打了才有那麼一點點渺茫的希望逃走。

明明他做這件事是那麼小心,結果還是著了江老魔的道。這些小孩都跟著的,說明對方隱藏在暗處不知道多久。

可惡,有人不上他詐一下的當。

居然有江老魔這種詐不出來的人。

實在可恨。

兩個時辰後,孩子們都練得差不多,江兆察覺薛行川打算利用秘法逃遁,一巴掌將他拍得趴下,跟著灌了他一杯禁靈散,再將其禁錮,拎著他衣領將他丟在程伊玉的身邊。

程伊玉已經悠悠轉醒,正好看到狼狽跌到她身旁的薛行川,沒忍住罵了一句:“廢物。”

可不是廢物?

要不是這廢物辦事不力,能被江老魔跟來?

完了,一切都完了。

現在就彆想立功,所有人支持她做少魔主的事情了,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

江兆手一揮,出現一張椅子,他將椅子拉到二人面前坐上去:“自己說,還是本座搜魂。”

程伊玉不吭聲,薛行川也不敢說話。他稱呼程伊玉為主人,自然是真正的主人,對方一個意念就能決定他的生死。不過,認程伊玉為主人是他自願的。要不是遇見程伊玉,也就沒今日的薛行川。

“那就搜吧。”

程伊玉並非沒反抗,正在偷偷嘗試各種辦法,令她可惜的是,江老魔做事滴水不漏,將她所有的退路都堵住,現在她連決定薛行川的生死都做不到。

真的完了。

程伊玉閉了閉眼,很快又睜開眼:“我如果說了,你可會放我一命?”

能活著她自然想活著。

“可以。”

江兆回答,他是準備搜薛行川的魂,暫時不打算搜程伊玉的魂。此人是天外魔,從之前的言語可知道對方過來應該是秘密進行,估計天外魔的魔主都不知道。

她是來撈功勞的,不得不說很大膽,也很會算計,原本是挺成功的。

如果搜了程伊玉的魂,對方必死無疑,很少有人能承得住搜魂的力量,最後元神都會散去。

程伊玉是魔主的女兒,若她死在了這邊,天外魔估計會察覺不對勁。不如先留她一命,待天外魔過來了再解決她。

天外魔具體的信息她說不說都不重要,在原身的記憶裡面有天外魔的情況,畢竟原身抓了不少天外魔練功,最後還炸死了很大一片。

他隻是打算用程伊玉證明天外魔的存在,讓修仙界的人相信這件事,各自準備起來。

程伊玉如此配合,自然是想賭一把。她隱約察覺對方沒殺心,估計也是擔心殺了她會引起她父親的注意,畢竟之前她所說那些對方應該是能猜測到一些事情。她若死了,母親確實會向父親坦白這件事。

她不死,修仙界這邊就可以偷偷準備,到時候給那邊個措手不及。

她是想到這些,才會如此談條件。

至於犧牲自己性命保住秘密,怎麼可能?她死了便宜那些兄弟姐妹嗎?她才不願意呢,多不劃算。她是魔,生來就自私自利,不會為誰犧牲。

待父親帶著大部隊攻打過來,她總能抓住機會逃走。

先賭一把吧。

活著總能找到機會逃走,說不定還能提前。

“魔君想知道什麼便問吧。”程伊玉很配合。

江兆問:“你的名字,來曆,怎麼到這裡的,你身體孱弱是為什麼?之前冒充銀月門滅門靈鶴宗是不是你主導?除此之外,你還做過什麼類似的事情,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修仙界中你還埋下了什麼陰謀和釘子,都要一一交代出來。之前聽說你的父親會過來,還說到你要做少魔主,都是怎麼回事,說說具體。”

“我叫白葵,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你可以將這個世界稱作魔界。”

“我靈魂上有些天賦,又有母親贈予的寶貝,所以想趁著大部隊完全打開通道前,先冒著靈魂被撕裂的風險,從兩個世界之間的細小縫隙過來。過來不久遇見薛行川,將他收為仆人。在薛行川的幫忙下,我找到了寄生母體,也就是程玄鬆懷孕了的道侶。小小嬰兒靈魂就那麼一團,還無意識,說過我靈魂上有些天賦,可融合其中,修士都看不出來。不過,這具身體還是承受不住我的靈魂力量,也可以稱作這方天地不容我,需要找個替命的。”

“其實母體也承受不了我的力量,能孕育到我出生已經是極限。避免程玄鬆因此恨上我,會造成麻煩,我故意讓薛行川在程玄鬆道侶生產時製造危機,他以為他道侶生產而死,是因為那些危機,從來沒想過是我的問題。”

“為了找個替命,我叫薛行川從秘境裡面‘帶回’替身陣法給程玄鬆,他最後找到方素身上,可惜她亂跑,沒能成功為我替命。”

“冒充銀月門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我想在父親他們打過來時,先一步破壞修仙界,這也是我過來的主要目的。我的兄弟姐妹特彆多,誰都想做少魔主。若我能占據如此大的功勞,肯定會有許多人支持我做少魔主。除此之外,我還算計各大門派的天賦者。隻要將這些天賦者滅殺,到時候攻打要輕鬆許多……”

“父君修煉的功法出現問題,剛才提到了與你有關係,是怎麼回事?”蘇天銀問。

白葵回答:“這也是我算計的一環,但沒想到魔君如此有個性,察覺功法有問題,果斷在關鍵的一步停下,實在叫人佩服。”

“那功法問題可能解決?”姬鳳珠追問。

白葵搖頭:“不能,這功法在我們那邊也是禁止修煉,是很可怕的一部魔功。雖說魔君在關鍵的一步停下來,想要完全摒棄這部功法卻是不成了。”

她沒修煉過這部功法,可知道修煉了這部功法的人最後隻有一個死字,死狀是各有各的慘。

原本隻是想讓江老魔幫著解決一些天賦者,不想對方沒上當,還養起了孩子,真不像是魔門之人。至少他們魔一旦得到這樣的功法,要不是知道後果,體會到功法的厲害,肯定會經不住誘惑。

蘇天銀幾個聽見這個答案,個個臉色大變,怎麼會如此,父君功法問題無法解決了嗎?

江兆也懶得安慰他們,就算他現在說自己很好,他們怕也不會信。

“說說你魔界的情況,他們什麼時候攻打過來,各個階段實力的強者有多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江兆繼續。

白葵很是配合,但也沒完全說真話。關於她那幾個兄弟姐妹的情況,她倒是說得比較仔細。

“攻打時間我不知道,等通道打開了他們會過來。”

為了掠奪資源,魔隻會往前面衝,根本不在意傷亡,畢竟魔在欲望方面很強烈,他們繁衍快速。

要不是她身體比起兄弟姐妹們太弱了,也不會想這麼個辦法,冒著無數凶險來爭奪功勞,可惜沒能成功。

江兆其實對這個問題不在意,隻要情況不變,攻打過來的時間應該和原來一樣。

他也是沒有想到,原身那一世修仙界如此慘,隻因白葵想謀算功勞。

但這算是個好消息,不是那個所謂的魔主吩咐,接下來的五十多年就是修仙界準備的時間。

現在又有了白葵這個證據,他們不信都不行。

“你父親叫什麼?”江兆沒有忘記任務之一是把天外魔頭領打哭。

“白九刀。”

江兆拿出紙筆丟在白葵的面前:“畫畫他的模樣。”

白葵依舊很配合,毫無出賣父親的壓力。現在她隻想活著,出賣誰都行,死了才不劃算。對於那個兒女眾多,對她不在意的父親,她能有什麼感情呢?

她死了可不會有人在意,得好好活著才行。

江兆拿到白九刀的畫像,仔細將其記在腦海裡,才把畫像收起。

“老二,老四,小五過來搜她身,搜乾淨一些,彆給她留一件,以後把她關起來時,你們給她換一身。對了,本座這裡有不少禁靈散,用在她身上正好,兩日喂一次,這東西也出自你這裡吧?”江兆指揮,隨手彈了一道靈力過去,破了白葵身上法寶的隱匿。

白葵咬唇,確實出自她手。這秘方是薛行川在一秘境中發現,後來她配製了出來。聽聞碧落宮的情況,她認為這是一個大威脅,打算將她們《碧落心經》破去。

沒想到那男修是個沒用的東西,本以為能用一用,結果還是失敗,現在看來也是江老魔在裡面插了一腳。

江老魔陰魂不散嗎?怎麼哪裡都有他。

方素幾個的速度非常快,將一件件法寶摘下來送到江兆面前。

那邊蘇天銀不用吩咐,已經在薛行川身上摸索了。

江兆掃了眼薛行川,給蕭青和薛月傳了消息,開始拆二人的法寶。二人因空間法寶被強行抹除印記,都忍不住口吐鮮血。

蘇天銀幾個冷哼,該讓他們嘗嘗吐血的滋味,多吐幾口才好。

白葵空間法寶被打開,江兆往裡面掃了眼,少說也有幾百個傀儡,實力還都不低,他問:“這些傀儡是你帶過來,還是用這邊修士煉製的。”

他猜測是後者。

白葵道:“後者。”

已經確定江兆不會馬上殺她,白葵倒是自在了些。就是想到以後會被一直灌禁靈散,她想要逃出去怕是很難。不管如何,隻要能活著就成,逃命總能找到機會。

薛月本身就距離這裡不算遠,來得很快。之前糾纏她的那些人,見打不過,早已經走了。收到江兆的消息時,她正在尋找方素的下落。

來到這裡一看,方素正在這裡,她還注意到了白葵人,像是不太好的樣子。

薛月心裡有些不安,壓製著那種感覺,她上前一步:“君上。”

江兆手裡正捏著一把匕首,這匕首正是薛月用來對付原身的那把,對他自然沒什麼威脅,不過在拿著這把匕首時,他功法的副作用又出現了,吐了一口血,剛剛把幾個小孩都嚇了一跳。他摸出一枚留影石往上面一拋,畫面是從方素逃走開始。

“薛護法先看看吧。”話落,江兆手裡的匕首斷成了兩節。

感覺不太舒服的東西,還是毀了的好。

薛月握著拳頭,緊緊盯著留影石投放出來的畫面。

直到那黑衣人帶著方素打開護山大陣時喊了一句,聲音再熟悉不過,她表情終於繃不住,臉一瞬間白了好幾個度。

她不可思議看向薛行川的位置,他面上卻是一片冷漠。與大哥重逢後,對方從未用這樣冰冷的眼神對著她。

頃刻間她也想了許多,君上應該是知道她和薛行川是兄妹了吧?不然哪裡會讓她專門看這個。

看到最後,薛月內心一片茫然。

她以為的親人重逢,原來不過是利用。

“你就沒有想和我說的?”薛月走到薛行川的面前蹲下,她紅著眼眶問,“隻有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