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陌生的情緒來勢洶洶,而且代入感極強，克拉克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完全變成了那個在白宮裡為閃電俠而殺死盧瑟的超人，僅此,看到康納，繼而聯想到厄裡亞時，甚至因為對方命運之主的身份而感到一陣強烈的憤恨。

“……”

怎麼回事？

誰引發了他眼中的這些畫面？

難道是因為康納？

克拉克驚疑定地後撤幾步，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感覺到自己和康納的狀態都有些不勁。

懷疑康納受到了魔法乾擾,且這份乾擾還在持續向外擴散。

“康納！”

克拉克背起一手,按住了正義聯盟的傳訊器，高聲說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康納先是迷惑解地看著,在克拉克後退的時候意識地往前飛了一點：“可是你之前是說——”

話未說完，康納的藍眼睛忽之顫動了幾。

緊接著,清澈的虹膜在克拉克的注視中染上一抹渾濁的、代表惡魔的薄紅。

那惡魔借著康納的身軀露出笑容，愉快地克拉克打了聲招呼：“你好，超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出現幻覺了？”

克拉克神色凝重，沒有深究方怎麼知道的秘密身份——地獄係魔法最擅長攻占心靈、挖掘記憶，康納的現狀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是衝著我來的？”問，“放開康納。”

惡魔大笑說：“我很想說我是為你而來的，超人，但很遺憾,我是。你作為一個總被針的超級英雄，自我意識稍微有點過剩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你出手呢。”

克拉克信它的話。

“我向上帝發誓我說得都是真的，你由於康納的話所見到的任何畫面都我無關——完是你自出了問題。”

惡魔嘶嘶喘著氣，像是因為這句話而承受著劇烈的疼痛，而超人臉上露出的驚訝給它帶來了遠超疼痛的歡愉,“你所見，康納要去殺死萊克斯·盧瑟，換句話說，我是在幫你的忙呢，超人，你可真是恩仇報呀……”

克拉克沒有聽去，的緒都被另一件事占據了：

這明顯會施展魔法的邪惡生物聲稱它沒有動手。

克拉克知道自能否信它，可是在這一刻，直覺方說了實話。

就是說，剛才看到的，‘超人’殺死總統盧瑟的畫面，許是幻覺，而是平宇宙的畫面或者……自身的記憶？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

“都過了好幾天了，爸爸還回家，你要再去撞一牆吧。”

奧菲莉婭坐在學校圖書館的角落，等到一群大吵大鬨的同學從旁邊路過後，憂心忡忡地著身邊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兄長說道，“看看漫畫裡是怎麼說的。”

伽勒盤膝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倒是沒有和她吵架，反而很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建議：“你以為我這最近睡覺的時候沒嘗試過？但無論我翻開哪張牌，看到的內容都和盧瑟的陰謀超人的家庭無關。其實

我很懷疑《命運之主》漫畫動畫永遠會提到超級小子的誕生，你猜為什麼？”

奧菲莉婭憑借著漫畫劇情的貧瘠記憶慢慢回想一番，恍說道：“《命運之主》漫畫連載第一期的時候，康納在超人係列漫畫裡已經登場了好幾十年了！”

“沒錯。”伽勒壓低聲音，“雖說‘命運’來說，祂的時是線性的，過高維度漫畫連載姑且要遵守一定物理規則，要是康納的誕生會給已知劇情的讀者帶來新鮮感，‘編輯’何必再把它拉出來放進微波爐重新加熱一遍？”

又是犯罪巷。

或者超人之死。

奧菲莉婭反應很快：“就是說，最近爸爸經曆的事情會出現在任何‘編輯’關的作品中。換句話說，現在獨立於故事之外，是‘自由’的。”

嚴格意義上講，這種自由稀有。

畢竟高維度的創作者們是閒著沒事乾，每天吃飽了撐的刻畫自筆角色何吃飯睡覺發呆拉屎，非日常向的作品更是此，差多要現實中沒有大事發生，角色們隨便乾點啥都會慘遭記錄。

但反過來說，你永遠確定你做哪些事會成為大事件的引子。

萬一你做的地獄料理吸引來了惡魔，導致一場魔法側的戰爭，於是編輯詳細刻畫了你是怎麼把這頓飯做得這麼難吃的，從此你做飯難吃成為了身上的固有標簽和同人裡經久歇的熱梗，那你找誰說理去？

所以自由是一定會有的，卻充滿了確定性。

——於是在伽勒看來，近期現實中和康納關的一係列事件就變得很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說，”若有所地詢問奧菲莉婭，“厄裡亞有沒有可能想到了這一點？”

“啊？”

“我是說，會會發現康納的存在其實是可以利用的——康納誕生這幾天，要和摻和在一起，‘編輯’就會受限於重複性劇情而拒絕記錄——因此打算趁此機會做點什麼？”

奧菲莉婭微微張開嘴，眼睛先是一亮，繼而又有些猶疑：“雖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會會把爸爸想得太複雜了？”

“我有嗎？”

“你有。特彆你還記仇地非要叫大名的時候，就顯得特彆敗犬。”

“……”

伽勒霍站起身，拿著手裡一筆沒動的作業本往奧菲莉婭頭上砸。

奧菲莉婭十分乾脆，在伽勒有起身動作的一瞬轉身就跑。

有學校老師在後面們咆哮：“這裡是圖書館的討論區，讓你們說話而是容許你們打架！！站住！請家長！讓你們家長過來見我！！”

奧菲莉婭著老師歉意地笑了笑，伽勒則頭都沒回。們一溜煙跑出圖書館，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的時候，伽勒扶著牆說：“請家長……其實失為一個讓厄裡亞回家的好主意。你來試試看？”

“真是個絕妙的想法，但還是你來吧。”

“我讓給你。”

“謝謝，用。”

們站在校園角落面面覷。半晌，伽勒忽說：“超人。你說

厄裡亞的計劃會會和超人有關？”

奧菲莉婭翻了個白眼：“你還在想爸爸那個大概率根本存在的，利用康納誕生的計劃？”

“是一種想法，我們來討論討論。”伽勒說，“你應該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在漫畫裡看到了幾次平宇宙的超人登場，‘命運之主’超人有很深的淵源。”

“嗯……我記得你講過，有個超人闖進白宮，想要殺死美國總統萊克斯·盧瑟。”奧菲莉婭皺起眉揪著頭發說，“千鈞一發之際，‘命運之主’出現在超人面前，問，‘你知道你接來要做的事有什麼後果嗎？’這說明了什麼？超人殺死盧瑟會發生什麼？”

“呃，”伽勒伸手在自身上比劃了一，“我看有些同人裡隱約講過，殺死盧瑟的超人製服顏色會變。”

奧菲莉婭：“？”

就這？

你們還容許人家換身風格同的衣服嗎？

“製服顏色的變化似乎代表了某種超人心態的變化。”

伽勒鎮定地某個劇情較多的R18同人文裡提到的官方設定（疑似）敘述出來，“這個殺死盧瑟的超人選擇走上另一條道路——和平‘強加’給地球。”

‘強加’這個單詞，透露出一股容忽視的血腥氣息。

奧菲莉婭有點明白伽勒的意了：“你是說，爸爸曾經想要阻止超人邁上一條太……唔，太超級英雄的道路。”

伽勒：“，那時漫畫裡的祂還閉著眼睛，卻已經在試圖改變超人的命運線了，所以我認為的絕大多數計劃要麼是和自有關，要麼就和超人有關。你想，我們來到這個宇宙之後始終居住在大都會，是是這裡的超人身上有厄裡亞覺得值得注意的地方？”

奧菲莉婭點點頭，又搖搖頭：“儘管我信你說的話有一定道理，伽勒，但我還是覺得你最近cp文看得有點太多了。”

**

克拉克按著頭，還想說幾句話來喚醒康納身體中沉睡著的意識。認為這魔鬼是暫時占據了康納的身體，而通過這幾天短暫的了解，能夠確信康納是個軟弱的、容易屈服的孩子。

是此刻的感知格外混亂，以至於難以控製肢體動作。

克拉克的一眼睛望著前方的現實，另一眼睛卻被無數隱隱熟悉的畫面充斥著。這些幻象是直接在大腦中生成的，哪怕伸手擋住眼睛，無法它們屏蔽掉。

看到雙眼緊閉的‘命運’出現在白宮裡面，‘超人’面前，語調平淡地問道：“你知道你接來要做的事有什麼後果嗎？”

自驚異地看著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憤怒、仇恨嘲弄混合在一起的奇怪神情，冷漠地說道：“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傳聞，卻沒想到你真的存在，命運之主。”

“我自的結局有所預料，而，你覺得殺死萊克斯·盧瑟之後，我還有可能回頭麼？”

“……”

“做你的旁觀者去吧，‘命運’。我需要你幫助，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因為我問心無愧。”

“……”

克拉克看清厄裡亞聽到這話時的表情，屬於‘超人’的憤怒一直一直在的身體中燃燒。

後來‘命運’果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觀眾◆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祂注視著‘超人’用熱視線給所有罪犯做腦葉切除術；

【‘超人’做這件事時轉過頭，漫經心地‘命運’開玩笑：“等我以後從這個位置上退休了，或許還能去做個出色的腦外科醫生——若是彆人看到我覺得害怕的話。”】

祂注視著‘超人’露易絲·萊恩談了個短暫的戀愛，最後卻把她關了起來；

【“因為她太厲害了，”超人說，“讓她四處亂跑會惹出很多麻煩。”

“你用和我解釋這些。”命運之主的回答極為簡短，“我在乎。”

“真的？”

而門裡的露易絲拍著門板喊道：“你在誰說話，超人？你瘋了！！放我出去！”】

祂注視著‘超人’自過去的戰友分道揚鑣；

【“……奇怪的是，我覺得發生變化的人是們，而們卻認為瘋的人是我。”

鬢角染上霜色的超人獨自一人坐在的孤獨堡壘中，側過頭，仿佛識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命運’聊著天，

“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能確信你真實存在，可是那些看見你的人，卻總勸我要沉溺在幻覺裡。回答我，‘命運’，你是我臆想出來的嗎？”

“……是。”命運之主有些艱難地回答。

穿著黑白兩色製服的‘超人’祂露出了沒有陰霾的笑容，輕鬆地說道：“我就知道錯的是彆人。”】

祂注視著這個宇宙的蝙蝠俠死去，‘超人’又送走了的一位故人。

【“我的故事怎麼還沒有結束？”

旁觀著年輕時的戰友、後半生的死敵被葬以後，‘超人’又一次轉頭詢問‘命運’。

看上去半點無少年時期的迷惘青年時期的怒火，那無堅摧的鋼鐵之軀裡面似乎剩疲憊。

“我想繼續了。”

輕輕地著虛空祈求，

“帶我走吧，厄裡亞。”

“……”

‘命運’沉默著，照例沒有答應的請求，哪怕‘超人’叫出了祂隨口為自取的一個人類名字。這名字迄今為止有們兩人知曉。

‘超人’祂視半晌，說道：“我有時克製住地想要去恨你，哪怕你是我的朋友，還陪伴了我這麼久。起，厄裡亞。”

“……”

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看，在著空氣講話……我早說過，領主超人很久以前就瘋了。”】

祂注視著‘超人’度過了幾十年光陰，卻沒有等到迎來自的結局。

因為，那壽命仿佛沒有儘頭、強大到無法被人殺死的氪星人，在24小時裡接連祂說出“我愛你。”；

“我這輩子萊克斯·盧瑟過死手，但現在我有時恨得能殺了你，命運。”；

以及，“你應該在我動手之前殺死我，厄裡亞，算我求你。”；

這三句話乾的話時，命運之主毫無征兆地離開了這個宇宙，一句解釋未留。

克拉克看到的最後一幅場景，是‘超人’習慣性地轉過頭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後才緩慢地重複說：“……錯的是彆人。”

是這一回，既沒有人替正義領主來肯定這句話，沒有人在身邊大聲或小聲地說，‘你瘋了，超人’。

**

厄裡亞單膝跪地，一手拎著提燈，另一手凶狠地扼住了惡魔拉維奇的咽喉。把它摜在地上，令它動彈得，用源自命運之書的恐懼力量牢牢包裹住方。

眼看惡魔用著康納的臉露出窒息的神色，連眼睛顏色都恢複成明亮的藍，厄裡亞卻沒有鬆開手，一字一頓地問：“你，做了什麼？”

“厄裡亞……”‘康納’的眼睛裡浮現出了一層虛幻的水光，“我是故意的，求你彆傷害我……”

厄裡亞再難以忍受。

放提燈，拿出了真正的命運之書，隨手翻開一頁擺在惡魔眼前，用膝蓋抵著它的胸口命令道：“讀！把這一頁上的內容都讀出來！果會念，我來教你。”

惡魔瞳孔一縮，看到書頁最上方寫到：

【拉維奇再忍受了地球上無休止的無聊日子了。】

【這一天，最後一次違背上帝意願，決定親手殺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