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老人遇到種種磨難以至於流落荒島的時候,周言卻仍然強撐著想去聽老爹講的魔藥配方,可是還是沒撐住……
他真的是,一點點都聽不進去!簡直就和上學那會兒,讓自己一個文科生去聽理科生的課程一樣令自己頭大!
老爹那種從開始直至最後全程都是一條線的聲線,那種乾巴巴的講述,還有濃鬱的蒜味不斷的在打擾著周言心中的平靜……
他堅持不住了……最終他選擇尿遁……
誰能想到他一代鬼王竟然淪落至此。
當第二天的紅日照常升起時,大字攤開在床上的周言看了一眼手表,六點半。
六點半,他就被老爹的叫喊聲給吵醒……
這兩天已經進入十二節氣之中的小暑,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都是濕熱,就是他一隻身體冰冷的鬼,都能感受到那種令人不適的濕熱。
“嘿呀!屋裡怎麼又多了這麼多的蜘蛛網!還有好多的小蜘蛛!成龍!!!累!趕快起來打掃衛生!還有一件事,老爹要出去喝早茶!希望老爹回來的時候你們能把屋裡打掃乾淨!還有一件事,安佛記得幫老爹買藥材包,老爹最近腰疼!”
隨著幾聲困乏的回答聲後,隨著一聲鈴鐺和摔門的聲音,老爹終於消失了。
周言奮力的爬下床,他走到廁所中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雜亂的頭發,換好一身全新的西裝後闊步朝著樓下走去,
早晨的陽光已經照在了外面的大地之上,周言剛下樓就看到成龍正在半昏睡狀態下掃地,累正無趣的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一隻隻的小蜘蛛鑽進到了他的袖口之中,看的周言一陣頭皮發麻。
整個老爹古董店隻有一間房子沒有蜘蛛,那就是周言所在的房間。
累知道,無慘大人似乎對蜘蛛有點……敏感。
“早啊成龍。”周言將實現轉移開來才能使自己心裡舒服點,他衝著成龍歡快的擺了擺手,成龍挺起那張滿是困意的臉:“你好啊……周言……”
周言剛準備開口問一句什麼時,他眼前的場景驟然轉變……周言來到了無限城……耳邊的寂靜換而變成了一種狂躁的聲響和無數的碰撞炸響聲。
而成龍在打了個巨大的哈切之後,發現面前的周言不見了……他也沒有太在意,他現在甚至懷疑剛才的周言隻是個幻覺。
他嚴重懷疑自己睡眠不足。
狂暴的琵琶奏鳴曲回蕩在整個無限城之中,無限城中所有的建築都在飛快的上下交錯著,活像是一個巨大的魔方,它們不斷的碰撞著地面,掀起一陣陣的聲音的巨浪,
小鬼們哭喊著四處逃竄著,但是因為鳴女在這裡,所有鬼隻能在無限城中逃竄,一個兩個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被無限城的建築壓扁,然後複蘇,繼續被壓扁……
“無慘大人!您可算是來了!!”
一個小鬼湊了過來哭喊著說道,下一秒他的腳下便出現了一個無底洞,這隻可憐的小鬼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便掉了進去。
周言還沒看明白,幾聲慘叫便從上空傳來,周言抬起頭去,看到妓夫太郎和墮姬從高處正在落下,不多時響凱也如同垃圾一般被從一間屋子裡給甩了出來,
周言有點惱火了,他猛地飛射而出,一手揪住了妓夫太郎和墮姬的後衣領,另外一隻手提住了響凱的衣領,
“怎麼回事?!”
當他右腳剛要點地時,地面驟然上升,周言不得已又落向旁邊的地面。
“不知道啊大人!我本來在和黑幫老大交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被召喚回來了!!”
周言又看向了響凱,響凱也連連點頭:“小生剛拉住床簾準備給學生上課……”
“鳴女怎麼了?”周言越想心裡越害怕……鳴女是無限城中最不能缺少的人……她沒了,無限城就沒了!
周言將三人的衣領鬆開,開始嘗試和鳴女心靈溝通……當他從數以千計的鬼中找到鳴女的心靈時,他聽到的卻全部都是如同鬼片之中女鬼的慘叫,這讓周言一陣耳鳴,
周言靜待了兩秒後飛射而出,徑直朝著鳴女所在的方向飛射而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小鬼們的慘叫,期間還有幾道閃電劈向那些可憐巴巴的小鬼,把剛剛恢複好的他們又劈成了焦炭。
隨著距離不斷的靠近,周言能夠聽到的琵琶聲也越來越響亮……這聲音簡直就和開了擴音效果一樣,而且風格和曾經鳴女所彈奏的那種‘小橋流水’一般溫柔風格的曲目大相徑庭,
此時周言能聽到的,是讓人吵鬨到讓人頭疼搖滾曲風!
終於,在幾分鐘的快速穿梭之中,周言看到了一處空地上的鳴女……
鳴女此時哪裡還像是曾經的那個鳴女,這時候的鳴女肌肉爆炸,衣服都被膨脹的肌肉給撐破了幾處,她的獨眼充斥著紅血絲,
兩隻粗糙的大手瘋狂的掃撥著琵琶弦,而因為她的掃撥,無限城隨之在一次次的隨著她粗暴的指法而在發生著改變……
同樣,在各地的鬼月,也紛紛陸續被召喚回來……
周言隻是其中一個,在他來之前的五六個小時,可憐的零餘子和魘夢就被召喚回來,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在無限城的哪裡在被折騰。
此時,在孤島的林蔭之中躲避陽光的三個老同誌,忽然三人齊刷刷的渾身一緊,接著統一從島嶼之上消失,這一幕驚得一隻過路的猴子不停的抓著藤蔓蕩來蕩去撓頭尖叫。
“轟!”
三個老人落下時黑死牟快速出刀,將迎面砸來的幾堵牆給切成了大小不一的數十個碎塊,下一秒天花板驟然落下,望日砂呼喊一聲後日**刀猛地向上劈出,天花板應聲碎裂。
“什麼聲音?”捂著耳朵的累面無表情的環顧著四周,他也是剛被傳送回來,這時候一座房子從天花板突然落下,累剛抬起頭便被房子壓在了地面之上。
周言快速朝著鳴女靠近,誰想剛靠近到十米左右的範圍,一陣驚天的雷電便從上空落下,周言迅速閃避才免受衣服被打爛的風險,
“鳴女!!!”
周言一聲怒吼,響徹整個無限城!!!!
而狂暴狀態下的鳴女也終於停住了手中的活,她那隻遍布著紅血絲的獨眼轉向了周言,沉默了幾秒鐘當她看清楚周言面容時,盤虯著肌肉的身軀猛地向下一沉,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她的雙膝觸碰地面時發出了一聲重響。
“無慘大人!!”
這時候鳴女口中的聲音,卻是相當的男性化,讓周言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到底發生什麼了?!你在乾什麼?!”周言有一些惱怒的走上前去,
這時候天空中掉下來了一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周言的旁邊,周言定睛一看,是猗窩座。
這兩天猗窩座被周言安排出去給老爹買大蒜,周言在外面給猗窩座訂了一家酒店,讓他在那裡休息上五六天再回來……周言感覺猗窩座變得不對勁了……
周言走到了鳴女的面前,一隻手摸在了高大的鳴女的頭頂,他開始查看她的記憶……
周言回退了她的記憶整整十個小時,終於找到了原因。
是自己給她的那一袋稀血……是特麼的56度北京二鍋頭味兒的!彆說他鳴女,就是自己通過鳴女的記憶聞到那味兒都覺得刺激!
這麼說來,鳴女今天搞得這一趟,就是特麼的在耍酒瘋了?還是因為喝了稀血血袋?
耍了十個小時的酒瘋?
特麼約等於在無限城開了一場十個小時的音樂盛宴?
周言有點心疼這些被折騰了十個小時的小鬼們了……要不是剛才自己被送來,周言覺得他們可能還得被禍害幾個小時才能消停。
因為周言的出現,鳴女被安撫下來了,但是鳴女身上的酒氣卻還沒有散去,周言隻好端了個板凳坐到鳴女的旁邊,
許久的安靜之後,受到鳴女殘害的小鬼們才稀稀拉拉的開始從損毀的建築之中爬出來,十二鬼月也開始集合。
鳴女這一趟發瘋,把十二鬼月都給湊齊送回來了。
……
“嘿呀!安佛和累去哪裡了!”
剛喝完早茶的老爹一推門卻隻看到成龍一個人在杵著掃帚打瞌睡。
……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個小時之後鳴女爆鼓的肌肉全部消失,她的身材也恢複到了原來那樣的嬌小,聲音,也不再那麼充滿著雄性的味道了。
她滿臉愧疚的看著周言,她甚至都不好意思抬起頭去面對周言。
周言自然不能責怪她……都是自己的錯啊……特麼的繼鯡魚罐頭口味的血袋之後又給老子整出了一個二鍋頭味了,周言頭皮發麻!
最可怕的是鳴女居然在酒精的作用之下開啟特麼的‘第二形態’這是讓周言最沒有想到的!看樣子要比普通狀態下的鳴女更牛逼啊,還能放電!
等鳴女徹底平靜下來之後周言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起身對無限城所有聚集過來的鬼們說道:“從今以後,隻要是我給你們的血袋,發現有酒的味道,一律上交!!!”
“此外,任何奇異味道的血袋,都要經過我的同意之後才可以喝!明白嗎?!”
“是!”
看著眾鬼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周言也隻能苦笑啊。
這時候三個身上還有些濕漉漉的‘野人’走了過來,他們三個披頭散發,頭發裡還夾雜著一些樹葉和無限城的木屑,周言下意識的還以為他們是在荒島上陪伴魯濱遜的土著人星期五,或者是某種神秘的天外來客。
黑死牟走近周言後半跪下去,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枚符咒交到了周言的手中:“大人……我們沒能抵大洋彼岸。”
周言看著手裡的猴符咒笑了笑:“足夠了……你們做的很好。”
說完周言變成了一隻長著黑色鱗甲的大恐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