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上都是我自己對‘內心深處的黑暗’的理解, 它具體的範圍可能會更大一點。”
程曉玉咬著塑料吸管說。
“結合塔拉和其他惡魔、黑氣巫師毫無掩飾的自己的欲望，我大概能推測出一個範圍。打個比方，大概就是我看到了一個煞筆在街邊蹦躂, 煞筆到我想捅死它，那這個想法就屬於黑暗想法，不過一般正常的人是會給它摁下去，頂多罵出來不會去實踐也不會說出來，這個內心深處的黑暗應該是指我們‘想這麼乾但礙於道德、法律亦或現實原因不會去乾’的東西, 鬼影紋身就像個許願池，它會助你完成你的願望, 但很可能是以你不希望的方式。”
“比如我上次想著我想看一個太太畫的紙片人老婆被捆綁的戰損圖, 然後可能是太想看了吧, 沒注意鬼影兵跑出來兩個要去綁人，要不是摩諾及時給我報警可能就要有無辜網民遭殃了。”
傑森真誠地提議：“要不下次我和達米安加摩諾連起來給你的手機搞個過濾器吧，不然你要是看到了一些網絡垃圾, 可能第二天那些人就集體爆炸了。”
程曉玉的回應是滄桑的笑容：“沒事，在多次發生這種情況後, 我已經和鬼影兵下了一條‘除了保護我以外，任何自主行動前要先報備’的命令，可以有效減少類似情況。我現在連罵都不能罵，因為我不希望有人因為TA的一些傻逼言論就和列祖列宗一起螺旋上天, 我覺得我之後應該會變成文明小衛士。”
個彆人渣除外。
達米安和傑森敬佩地看了一眼這位為了世界和平被迫修身養性的文明戰士，不約而同地決定以後絕對不在程曉玉面前說臟話，以免她跟著一起說然後無意間釀成慘案。
程曉玉接著說：“這就涉及到了我們之前的一個誤區點：雖然之前都說摩諾和我的力量來源有點同源，但經過我這些天的研究觀察發現，其實是不一樣的。”
“摩諾的力量雖然也是源自於心，但不像我一樣想要深層使用必須引發內心身處的黑暗想法, 據他所說他的能力得到質的蛻變是在他被追得無處可逃、為了拯救朋友孤注一擲的時候，而現在掌握的技能則是在做在椅子上之後繼承的一部分記憶和自行開發練習的緣故，他的能力使用並不伴隨著他過多的黑暗想法，比我這個容易原地被吞噬的情況好多了，感覺與他的存在更貼合。”
達米安皺眉：“所以摩諾的能力是天生的？”
摩諾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每創造一個自己的分身都不會保留記憶，所以我根本不清楚最初的摩諾是不是天生具有能力的，但據我從沒聽過也沒見過有彆人擁有類似的能力。不排除是在最初的我殺了初始的黯淡之城的領主之後繼承的，然後隨著輪回一直傳了下來。”
傑森好奇道：“領主可以被殺死？”
摩諾：“可以，不然我怎麼坐上的椅子。”
達米安：“彆的領主是什麼情況，有參考價值嗎？”
摩諾皺起眉頭努力回想：“我對黯淡之城外界一直不關心，領主絕對無法離開自己的領地......不過我的印象裡是有一個穿越各個領地的使者的，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躲過他，上位之後我也得到了他的資料，大概就是穿越各個領地抓小孩，然後把他們都送到貪鄂號上給那裡的領主吸取青春還是乾嘛來著，彆的我忘了。”
那時候他剛被最好的朋友背叛，關入房間，根本沒心情管彆的事情。
“但我知道一條在我們世界的絕對規則，殺死領主的人會成為新的領主。”
摩諾看向程曉玉：“你力量來源的世界有類似的絕對規則嗎？”
程曉玉回想了一下：“我記得動畫裡說惡魔不能被殺死，隻能封印。不是殺不死，而是殺死後說是因為善惡失衡，所以會惹出更多惡魔，所以用封印來卡BUG。不過我應該不會吧，我又不是原住民，也沒有應該沒什麼好出來的惡魔，要是我撐不住了你們就把我脖子抹了唄。”
達米安當場反對：“放棄生命是懦弱的行為！”
傑森更是直接一串質疑連珠炮：“你影子裡面不是還有十個？塔拉可是放過話的，你確定他們不會出來搞事？你的力量不會失控？你能確保殺惡魔不會出現連鎖反應嗎？出現連鎖反應這個世界沒有那個世界的東西能解決嗎？再說了你現在都不能算人了，就剩個魂，抹脖子也不一定死，你還是放寬心，問題不大，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摩諾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他不喜歡這個話題，於是他試圖尋找能夠轉移話題的東西。
然後，摩諾就“看”到了蝙蝠俠給他丟的那一堆消息，其中一條嚇得他直接跳了起來。
那上面寫著：“羅賓在上次被送回來和就出現了頭暈、恍惚和惡心的症狀，我要知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給我個解釋。”
不會吧，他真的收著力了，按理說都這麼久了不會有後遺症啊！
摩諾下意識地要去查看韋恩莊園的錄像，結果居然發現提姆真的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氣若遊絲!
摩諾嚇得渾身發抖，他現在幾乎默認了是自己造成的問題，他不由得去想如果其他人知道後會怎麼樣，會不會覺得他很危險，直接把他丟下，又或者是反目？
他將會被丟下，又一次？還是彆的什麼折磨？
又搞砸了，又搞砸了一切，明明他已經很小心了，但為什麼他總是會做錯，為什麼他總是會弄出讓人丟下自己的錯誤！
過去的記憶和亡靈找上門來，雜亂的電波和嗡鳴聲還夾雜著暴雨的聲音，堵住摩諾的雙耳和雙眼，要將他再次拽回那件暗無天日的房間，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座黯淡的城市，它在嘲笑摩諾想要逃離的行為是多麼愚不可及。
......
“摩諾，摩諾？嘿！聽得見我說話嗎？小夥子你怎麼了？”
一天碰到兩個哭泣小孩的傑森最快反應了過來，趕緊給小孩抱到程曉玉的影子裡，試圖用程曉玉影子裡的那朵花的力量來安撫摩諾的恐慌。
“你是又看見了什麼或者想起了什麼嗎？沒事的，我們都在，不會丟下你的。”程曉玉熟練地握住摩諾一隻手，輕聲安慰他。
“沒什麼，我弟弟聽說等下我們要去牙醫所以被嚇到了。”並不會安慰人的達米安嗬退上前查看的店員，一隻手也緊緊地握住了摩諾。
過了好一會兒，摩諾才慢慢在同伴的支持和花朵帶來的寧靜中開始平靜下來，程曉玉留意到他似乎很害怕傑森，甚至也不敢直視自己，於是從傑森懷裡把瑟瑟發抖的摩諾塞到了達米安的懷裡，但兩個人依舊呆在旁邊，無聲地指引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達米安怎麼給摩諾拍背順氣。
又過了一會兒，摩諾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對不起，我又搞砸了......提姆要死了。”
傑森感覺自己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你親眼看見的?”
摩諾的頭依舊埋在達米安懷裡，不敢抬頭直視傑森：“你爸爸說的......監控裡也是......對不起......”
在仔細觀察了摩諾發過來的郵件和監控視頻後，傑森險些捏碎手機。
這種把戲也就隻能騙騙摩諾、程曉玉這種沒經驗以及達米安這種不了解布魯斯的，絕對騙不了他。
如果提姆真的是要死了，布魯斯絕對會第一時間找氪星人要治療儀或者找魔法測救人了，他怎麼可能還把提姆放在蝙蝠洞，自己蹲在那發郵件？
如果一天之內惡化得這麼嚴重，迪克那個愛心泛濫的鳥媽媽又怎麼可能會在那傻愣愣地等著，怕不是早就直接衝去他媽的超人那裡要他全球範圍抓人了，那他們剛剛吃飯的時候就會有一個紅披風站在旁邊。
傑森用膝蓋想都知道這個是怎麼回事：絕對是布魯斯想用這種法子確認他們這個團隊是否還有基本的良知，另一個就是逼彆人回他的郵件以來抓住更多破綻和情報。
這封郵件其實就是類似“我家小孩和你家小孩出去玩完後發燒了，你們做了什麼？”的問法，本質是刺激觀看者回答，絕對不是把一個無辜小孩刺激得恐慌。
“但是無論怎麼樣，這封郵件就是偽造證據、甩鍋，還嚇到了摩諾！對他的精神造成了創傷！”聽完傑森解釋的程曉玉火冒三丈，“鍵盤給我，我要親切問候他的父母！”
傑森：“他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願爺爺奶奶安息。”程曉玉坐了回去：“那我回個彆的。”
蝙蝠俠很喜歡分析是吧，那她就讓他分析個夠！
達米安獰笑：“這一定是我那兩個養兄出的注意，竟然敢對我對盟友出手，就讓假的變成真的吧。”
“假的變成真的倒不必，這一看就是那個老蝙蝠的手筆。”傑森冷笑一聲，“今天晚上我帶你們去玩個痛快的。”
今天晚上，是整個蝙蝠家族難忘的夜晚。
蝙蝠車被人用熒光橙噴漆畫了一個大大的、栩栩如生的中指和一句滴著顏料的狂草字體“FU.CK BATMAN！”，它的四個輪胎被塗上了辣眼的熒光綠。
而除去換了一身皮膚，蝙蝠車依舊能正常使用，它還可以帶著它一身的新噴漆在哥譚市移動。
執行任務的夜翼耳麥被不明人士黑入，被人進行了詞彙量可以拿博士的、長達20分鐘的辱罵，而且還是單向的，夜翼抗議對方根本聽不見。
離譜的是，如果夜翼陷入戰鬥狀態那邊就會很有武德地暫停，直到戰鬥結束立刻無縫銜接繼續輸出。
最慘的是在等郵件反應的布魯斯，收到了一份堪稱解密地獄的三千字郵件，全篇都像是有人用自己家鄉話的拚音擬音加上全他媽是語法錯誤的英語單詞，輔以奇葩的不知道是哪混進來的像被貓踩鍵盤亂碼的產物，閱讀過程中還會自動播放《Fu.ck You》這首歌，而把這首歌關了以後.......
整個蝙蝠洞的揚聲器開始播放某紅白網和推特上的蝙蝠俠PO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