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小團隊的特殊情況，傑森在挑選落腳點的時候就直接選了郊外一棟獨立兩層小洋樓，裡面還專門弄了一個設備齊全的訓練室。同樣的，為了掩人耳目和保護無辜人的安全，他們附近沒有鄰居，去最近的社區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會有流浪貓出現在這裡？

據達米安所說，他聽見彼得求救衝出門去的時候，彼得正在公路邊一個封口的加厚黑色垃圾袋裡掙紮。

“這個天氣如果不是我特意趕過去，彼得撐不過兩小時。”達米安面色陰沉地給貓咪梳毛，“真是人類社會的敗類，居然對比自己弱小的動物下手。”

程曉玉親切地用她的家鄉話花樣問候那群人，而傑森沒說什麼，他在犯罪巷出生長大，這種事情他屢見不鮮。

傑森準備轉移話題：“你為什麼會準備給它叫彼得呢？”

達米安驕傲地仰起頭:“因為彼得是一隻堅強勇敢的貓，它在經曆過那種事情後很快就能冷靜下來，隻是成就偉業必須的資質。因此，我將彼得大帝的名諱作為它的名字，有了這個名字和我的教導，彼得以後也會成就一番事業。”

不知道彼得大帝他老人家知道未來有一隻貓被寄托了和他一樣的厚望會不會有什麼感想，也不知道彼得貓貓會不會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太沉重，但可以確定的是，彼得確實是一隻勇敢的貓貓。

在經曆過被裝到塑料袋裡從車裡扔下，被巨響嚇到應激之後，彼得貓貓還是冷靜了下來，在傑森端出貓飯和水後它把食物叼回沙發下繼續進食，晚上就被達米安抱在懷裡一邊梳毛一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了。

不愧是繼承了彼得大帝名諱的貓貓，這膽量真是恐怖如斯！

因為之前彼得貓貓都躲在沙發下，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傑森和程曉玉才第一次看見這個貓的真面目。

傑森：“呦，海盜貓，就是有點瘦了。”

而程曉玉，在看見那貓臉上分明的色塊分布後，選擇了沉默。

在她親愛的華夏老家，這種色塊分布的貓貓是極其霸氣的，所以它們也有一個極其霸氣的稱呼——極霸貓。

......彼得真不愧是得到了霸氣名字的貓貓啊。

“我把接下來幾天可能不會回來。”傑森憤怒地拿叉子戳小番茄，“斯萊德給了我一筆單子練練手，我要去殺一個死有餘辜的軍火商。”

傑森：“收拾他本身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那家夥的據點，隻需要混進去，但那該死的家夥外面的防守太嚴密了，而且聽到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逃跑。”

摩諾咽下意面：“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傑森拒絕了：“我不能總依賴你和曉玉的特殊能力，這是我聯手的任務。”

達米安：“那個據點在哪？現場布局如何？”

傑森：“在布魯克林的一家酒吧裡，當然，看上去是酒吧，實際上那是這家夥的交易場，場所裡布滿信號屏蔽器，隻有受到邀請函並符合邀請函的客人才進得去。而不巧的點就在這裡，我搞到手的那是個雙人邀請函，本來是斯萊德那家夥帶我去練手的，結果他接了個急單那天沒空。”

程曉玉：“你要不等幾天？等你老師乾完活了再一起去唄，既能鍛煉還安全。”

“實際上喪鐘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傑森說，“但我查到那個畜生手上現在有一批從哥譚的貨，過幾天這批貨就要賣出去了，如果他得逞了，天殺的鬼知道他從哥譚哪個神經病手裡買了什麼，我得在那之前攔住他。”

達米安開始摩拳擦掌：“我可以和你去，正好我也需要活動一下筋骨。”

“你想都彆想，惡魔崽子，那周圍都是壓滿了實彈的人。”傑森正色道，“要是老蝙蝠和迪克頭知道我帶你去砍彆人的腦袋，他們一定會大半夜站我床頭。而且我帶一個臭小鬼進去是生怕不夠顯眼嗎？”

“我可以和你一起進去。”吃完了自己那份蕃茄魚意面的摩諾，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我的能力比現在的曉玉更適合出現在現場，信號屏蔽對我無效，我可以在進去後找機會進入手機電腦的屏幕，做個保險，確保你能活著回來。”

這是個很有說服力的提議，畢竟傑森的主要目的是鍛煉自己以好和蝙蝠俠討說法，不是去找死的。

也正如摩諾所說，如果傑森的行動出現了意外，摩諾能瞬間控製群體的能力確實能第一時間控製住現場，能兜底。

但最後，傑森還是痛心疾首地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摩諾。但你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他們不會讓小孩子進去的，你現在這個一米二不到的身高也不好易容......惡魔崽子，這個理由對你也適用，所以不要在試圖和我炫耀你曾受過的偽裝技巧了，你和摩諾一起多喝點牛奶吧。”

程曉玉默默端起自己的盤子走到一邊，淡定地觀看韋恩家的兄弟和睦。

“加油呀！拿小番茄打人的大哥哥！”

混亂的場面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安靜的摩諾露出了恍然大悟和下定決心的表情。

再重複一遍，孩子靜悄悄不是在作妖，就是在作妖的路上。

趁著達米安和傑森互博、餐刀叉子齊飛的混亂場面，摩諾鑽進電視機的動作並沒有引起過多關注。

畢竟摩諾進電視機的頻率就和回家一樣。

摩諾回到了那條他再熟悉不過的長廊，回到了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房間，這次，他重新坐上了那把椅子。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外面有人在等他。

這個地方是他獲得力量的源泉，雖說單就個體攻擊的威力，他現在的這個形態是夠的，單要論傑森現在需要的群體範圍控製能力，這個形態還不夠。

當然了，這次他不用等很久。

“嘶啦撕拉——”

電視、電腦、手機......屋內所有的電子設備都開始發出的無法讓眾人忽視的噪音，所有的燈光也開始閃爍，最後熄滅，屋內唯一的光源隻有散發著蒼白光芒的電視。

眾人再無法忽視這巨大的變化，程曉玉放下盤子，達米安和傑森紛紛停下了互毆，圍在電視機前敲屏幕。

“摩諾你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

蒼白的電視屏幕正中央，有一個逐漸逼近的黑色塊，那形狀看上去......

像是帶著禮帽的人？

“砰！”屏幕內部突然出現了一雙碩大的手掌，緊接屏幕畫面開始錯亂。

傑森大吼：“退後！”

達米安藏起餐桌上拿到餐刀，壓低身子備戰。

彼得貓竄到了樓上。

作為在場另一個和負面情緒相關的魔法測，程曉玉本能地察覺到那股力量的強大，她放出了影子潛伏在所有人的腳下，隨時準備將同伴和自己拉入陰影的庇護。

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下，電視中緩緩地爬出一個大約三米高、穿著筆挺西裝、帶著禮帽，蒼老的皮膚呈現灰藍色的瘦高男人。

瘦高男人現身的時候，周圍的空間仿佛都因他的存在產生了微妙的扭曲。

傑森警惕地擋住達米安：“你是誰，你沒有看見一個喜歡和你一樣鑽電視的小子？”

這是傑森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了照顧摩諾爬電視的習慣，在構築這個安全屋的時候他還特意買了超大屏的電視並將它牢牢固定在了牆上。

不然這個瘦長鬼影和貞子的混合物爬一半就會因為失去平衡砸在地上。

這個不需要看就知道很危險的男人並沒有展開任何的攻擊，隻是低頭注視著程曉玉他們。

“我很抱歉嚇到你們了。”男人說，“但我想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以幫助傑森混進去。”

“......摩諾？”

眾人不敢置信地將眼前這個身高三米的瘦長鬼影和五分鐘前還在他們面前晃悠的瘦小男孩聯係起來。

“是我，很抱歉我取回力量的時候沒有控製住嚇到你們了。”男人單膝跪下，這時候傑森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的眉眼確實和摩諾有相似之處。

伴隨著老年版摩諾的話音落下，屋內的照明設施重新恢複工作，柔和的燈光驅散屋內一部分的恐怖片氛圍。

但也隻能驅散一部分了，畢竟房間裡的“瘦長鬼影”才是恐怖片氛圍的主要原因。

傑森花了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事實：“你在裡面做了什麼？你怎麼一眨眼之間就，變這麼大了？”

之前還沒自己腰高的，有點愣但很乖的小弟弟一眨眼突然變成三米高的老年版瘦長鬼影，這誰頂得住啊！

“我取回了一部分力量，順便換了一個更能幫你完成鍛煉的形態。”摩諾說，“當然，這隻是我形態的一部分，我們世界的法則比較唯心，我並沒有真正得到這個形態，隻是運用了能力操作讓我提前變成了這樣。”

摩諾補充：“在我的世界，年齡、力量、情緒波動和執念等等因素的變化都會直接反應在我們的軀體上。”

程曉玉立刻想到她和摩諾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所以我之前覺得你長高了不是錯覺！”

摩諾：“是的。那是因為兩個世界的法則不一樣，我那個世界的法則非常混亂，包括物理法則和計數法則，這個世界則有序的多，而世界會影響所有位於其中的物體，所以我的軀體在這個世界多了個身高數值的定義。在你眼中我是長高了，其實不是，隻是我的存在符合這個世界的要求了。“

達米安新奇地打量他小夥伴的新形態：“你說話聽起來更有邏輯了。”

摩諾：“畢竟這個瘦男（ThinMan）形態是已經步入老年的我，可能繼承了一部分其他我的知識和思維吧，但說實話，我很討厭我這個形態，所以如非必要我之後都不會維係這個形態。”

程曉玉：“你會有其他摩諾的記憶嗎？”

摩諾：“我並沒有其他輪回中我的記憶，最初的記憶已經消失在了無儘的輪回中，而其他的輪回又總是一個樣子，所以不重要。你們可以理解這個版本的我就是換了個皮膚，裝了更加先進一點的語言處理係統。”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家的小弟弟身體裡面是個老大爺，那相處太尷尬了。

傑森斟酌了一下語言：“但是摩諾，你這樣也進不去會場。我們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是不會有三米多高的。而且......普通人類的眼白也不是和瞳孔一樣黑色的。”

“沒事，我可以換成我青年或者中年時候的樣子，沒有這麼高。”摩諾淡淡地說，“我可以在我人生的各個成長階段的樣子，你可以選一個適合的。”

傑森：“太酷了哥們！”

而在看完摩諾所有的成長階段後

達米安：“咳咳，作為你最值得信賴的盟友，我有個重要的疑問需要你的解答，摩諾。”

達米安：“你也是因為你那個扭曲老家的緣故，你才會在人生的各個成長階段，比例都那樣瘦高？”

摩諾想了想他在按黯淡之城裡遇到的那些失去了主人的西裝：“不，這個可能是黯淡城本土的影響，據我所知另一個叫貪鱷號的領主領地那邊的大部分人就是極度肥胖，但他們的領主卻不是，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領地本身的影響是否會影響到領主，或者......”

達米安追問：“或者？”

“或者我可能是天生就應該長得高。”

摩諾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