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蝙蝠俠作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為蝙蝠俠曾經的助手，傑森非常清楚這件事。

但他傑森.陶德豈會輕易認輸？

於是傑森在刺客聯盟度過了自己短暫的複建時間——感謝拉撒路之池的奇妙修複，讓他不至於耽誤好幾個月，然後就抽出了一點時間，暫時離開刺客聯盟，懷裡揣著自己從老父親那裡薅過來的錢，找上了喪鐘，雇傭他幫忙訓練自己，還在喪鐘的推薦下找到了特殊技術人才幫他定製新的裝備。

當然，這些都需要很大一筆錢，但沒關係，傑森有！錢不夠了他還能接雇傭兵任務，或者去黑吃黑。

更彆提塔利亞也表示出了資助他的意向，甚至這次來找喪鐘還是塔利亞幫的忙呢，塔利亞有得是錢。

大不了再薅一次布魯斯的羊毛，反正他有錢。

程曉玉忍不住問：“你這麼薅你爹的錢，他真的不會打死你嗎？”

傑森滿不在乎：“布魯斯最多的就是錢了，他處理的正義聯盟的戰損清單都絕對不會低於我轉的數字。靠，說起來我就氣，他捐樓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我的零花錢一星期卻隻有五美元！”

程曉玉：“有錢人的心思咱不懂。”

雖然她真的很想說，你拿你爹的錢他應該不會生氣，但是如果布魯斯知道你拿他的錢在外面養野爹就說不準了。

“你的英語長進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教育方式沒問題。”傑森聽著電話裡程曉玉還算流暢的英語對話，雖然有些句子裡還夾幾個中文詞彙但也已經有很多進步了，他滿意地點點頭，“對了，那個惡魔崽子沒惹事吧？”

程曉玉：“沒有，事實上我覺得達米安還挺好相處的。”

這一瞬間，傑森開始懷疑是不是程曉玉用錯了單詞。

達米安？好相處？這兩個詞能出現在一個句子裡嗎?

“我知道你應該不會信，我剛開始也覺得不敢置信，但這是事實。”程曉玉說，“可能是年齡相仿經曆相似的緣故吧，自從上次達米安和摩諾大談特談暗殺技巧後，他和摩諾就熟絡了不少，也沒見他再對摩諾開嘲諷了。達米安剛開始經常在我打遊戲的時候坐在我旁邊對我的遊戲技巧進行各種評判，然後我看他那激動勁尋思著可能是他也想玩，就多買了幾個卡帶和一台新機子......”

傑森：“打住，等會兒，你哪來的錢？”

他明明記得程曉玉身上隻有之前再哥譚打劫小混混黑吃黑所得到的錢，而且也已經所剩不多了。

“哦，我叫鬼影兵去哥譚搬了幾個富有人渣的現金。”程曉玉說，“這些人是個很不好的暗殺組織的，組織叫什麼鳥的什麼什麼球場（court）的，很像某個球類俱樂部，我實在忘了，當時我隻是叫鬼影兵把我丟哥譚，然後等緩過來就讓他們去那些不缺錢的敗類家裡拿點現金，我前面知道的那些信息也都是鬼影兵團搜集來的。”

“什麼鳥什麼球場？算了，估計是哥譚的某個不知名幫派吧。”傑森揉了揉眉心，“你拿了多少？”

“500美元，我均攤的。”程曉玉有點心虛，“我是真的查了他們私底下乾了很多不乾淨的事情的，他們還在哥譚大搞人體實驗和人口買賣哎！”

操。

傑森開始更加努力回想哥譚到底有哪個組織敢這麼搞的，然後遺憾地發現可疑對象實在太多了，再加上程曉玉對哥譚了解不深，她認知裡的“大搞”可能在哥譚根本不夠看，這可疑對象就更多了。

哥譚，你為什麼這麼多人才！

“這在哥譚很常見，不用緊張。就這種我聽都沒聽過的小組織，蝙蝠俠輕鬆就能解決，你回頭把那些人的名字和乾的事發我，回頭我找個機會把線索透露給蝙蝠俠就行，你缺錢了可以直接和我說，我還欠你們一條命呢。”身上有著布魯斯的錢和塔利亞的錢，財大氣粗的傑森輕快地跳過了這個話題，“回到先前的話題，你買了新東西以後呢？”

“昂，好的。”程曉玉決定在這方面相信專業的人，“然後達米安就開始打遊戲了，還開始和摩諾一起打遊戲。他特彆喜歡動物，不僅狂打動物之森和星之卡比，前天我午睡的時候他還和摩諾安安靜靜地在電視前面看了一下午動物紀錄片呢，他這幾天都心情很好的樣子。”

傑森的心裡“咯噔”一下。

達米安、心情很好、喜歡動物，最終重要的是“和摩諾關係很好，一起看電視”！

傑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天手機新聞的第一條“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巨款資助動物保護事業”的推送，心裡有了個不妙的猜想。

他當時還納悶怎麼布魯斯突然開始全球範圍內資助動物了，現在想來布魯斯怕不是被親兒子被迫慈善的吧！

但是很奇怪，摩諾的這種黑客能力連程曉玉都不清楚，程曉玉到現在為止都還以為傑森是自己黑出布魯斯的錢呢，摩諾看著也不像是那麼熱心腸的人啊？

摩諾：“家人就是同伴，同伴就是家人，這是你和曉玉教我的，沒錯吧？”

緊急趕回來的傑森：“......對。”

摩諾：“達米安是傑森的兄弟，屬於家人，對不對？”

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程曉玉：“......對。”

摩諾：“要和同伴互幫互助，對不對？”

傑森痛苦地捂住了臉：“對。”

程曉玉：“很對。”

摩諾：“那達米安是傑森的家人，是傑森的同伴，我是傑森的同伴，所以我也是達米安的同伴，那我和達米安互幫互助有什麼問題嗎？”

前排吃瓜的程曉玉點頭：“沒有問題。”

傑森：“.......”問題大了去了！

“你對一個自閉症兒童發什麼脾氣，陶德。有種衝我來。”旁聽的達米安毅然起身，“更何況要說越過摩諾的監護人利用他竊取父親財產，你是第一個。”

達米安眯起眼睛：“那既然你和摩諾說你是父親的兒子所以花父親的錢天經地義，那還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呢，我憑什麼不能花。”

傑森抬高聲音：“我他媽是怕你反手把摩諾賣給你外公或你媽這兩個瘋子刺客！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套取他們兩個白癡的信任！”

達米安暴怒：“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崇高！摩諾是我的盟友，我發誓不會泄露他的秘密！”

“要不是你這個惡魔崽子，程曉玉和摩諾根本不至於出現在刺客聯盟！”

“那時候我們還不是盟友，更何況他們出現在刺客聯盟的原因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

“打斷一下。”程曉玉舉起手，“作為風暴中心的兩個倒黴蛋，我有話要說。”

“我說啊，有沒有一種可能啊，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無論是幫助傑森還是幫助達米安，這些都是我和摩諾自己選的？”

程曉玉環視一周，順手給茫然的摩諾又塞了顆糖：“我和摩諾好歹也是有腦子的，我們是有點暫時不適應新環境，但我們不傻好嗎?尤其是摩諾，他對於有惡意的對象非常敏感，如果達米安真的是懷著惡意來的，摩諾肯定不會理他。”

摩諾點了點頭。

程曉玉繼續說：“我和摩諾是同伴，我選擇了相信傑森，於是摩諾承認了傑森是同伴。現在輪到摩諾選擇了達米安是同伴，我必須站他。”

曾經不被信任的記憶隨著怒火湧上心頭，傑森指著達米安：“你相信這個小鬼而不信我？”

程曉玉隻是靜靜地看著傑森：“我和摩諾要是不信任你，我們兩個會傳送能力的為什麼留在刺客聯盟，難道是為了蹭飯吃嗎？我們在等你啊你這個智障！你泡池子的時候腦袋裡是進了水嗎？”

達米安：“還真有可能。”

傑森：“你彆找罵......”

達米安用看白癡的表情看了傑森一眼：“我是說真的，拉撒路池水能使死者複生，也能讓人瘋狂，特征之一就是心靈扭曲、暴躁易怒、情緒失控，你完全不知道？”

此話一出，傑森的怒火熄滅了。

他原本是知道拉撒池的副作用的，但複活後的事情太多，再加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蝙蝠俠拋棄了自己這一點上，完全沒有想起這回事。

經達米安一提，傑森才意識到自己複活之後確實經常會比以前更暴躁。

見傑森和達米安都平靜了下來，程曉玉說：“原來如此，所以你教我英語教得崩潰也是因為池子吧！”

傑森：“......”

達米安：“......”

這個可能還真不是池子的鍋。

隻能說普通人的學習能力和他們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確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以及學霸對學渣的不理解。

傑森躲開程曉玉期盼的目光：“不過摩諾以後還是不要再轉蝙蝠俠的錢了，被黑客入侵兩次，他現在肯定已經記住你了，小心為好，不然小心老蝙蝠把你抓回去當兒子。”

達米安也轉移話題：“母親說程你可以帶人傳送，可以帶我去非洲草原嗎？我也會視你為盟友，保守你的秘密，我想摸獅子。”

傑森：“挺好的，我也想摸獅子。”

......

“還是沒能查出來對方是誰。”一個黑眼圈濃厚的黑發少年說，他英俊的臉在屏幕光的照射下像極了幽靈，“但可以確定和之前那個入侵韋恩安保係統的是一人，一樣完全抓不到蹤跡。”

“這是故意挑釁。”布魯斯眉頭緊鎖、神情凝重，“甚至第二次的轉賬金額就比第一次多出了50美元。”

“等一下布魯斯！有個IP未知的人給蝙蝠電腦發了封郵件！”提姆瞳孔緊縮，點開那個標注“報酬”的文件，裡面洋洋灑灑是哥譚幾個富商私下參與各種違法行動的證據，正好是布魯斯一直懷疑但是找不到他們直接犯罪證據的幾個人！

提姆：“這還有一句中文寫的.......‘什麼什麼鳥類（真的忘了）球場’？這是什麼意思？暗號還是謎題？”

布魯斯：“無論那是什麼，你現在該去休息了，提姆。”

待到提姆離開蝙蝠洞後，布魯斯才坐到電腦前，表情凝重得可以滴出水。

“貓頭鷹法庭（Court of Ow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