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找到機會一擊必中(1 / 1)

易遲遲意味深長,“說得您好像不是紮根在鄉村似的。”

老爺子被她這話乾沉默了。

這孩子有點精。

“我當初去找過你們!”

易遲遲詫異抬眸,“什麼時候?”

老爺子算了算時間,“你差不多四五歲的時候吧,你媽突然和我們斷了聯係,放心不下,正好我去楠城辦點事,想著過去看看。”

抬眸看向她,老爺子道,“但是沒找到人,鄰居說你們搬家了。”

“我又去找了老陳他們,發現他們搬家的搬家,調任的調任。”

說到這裡,他問易遲遲,“怎麼好好的突然搬家了?”

這個問題易遲遲答不上來,孩子三歲前的記憶不能太指望,有些記事晚的要到五六歲。

原主屬於哪種她不清楚,但三歲前的記憶她確實挺模糊。

“我不知道,我那時候小,記憶不全。”

看了看時間,她依照順序將剩下的幾味藥材放進陶罐中,又添了兩根柴進去後,開始有意識的打探情況。

然而老爺子人老成精,沒聊幾句就摸清楚了她的真實意圖。

遂找了個借口將秦久打發出去,才輕聲將秦家的事道了出來。

家破人亡不至於,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姨姥姥本來就身體不好,氣怒攻心下人沒了。

秦家人丁不旺,和原主母親家一樣,都隻留下了一個孩子。

子書家保下來的是原主母親子書妤,秦家保下的老三秦俞安,也就是她三表舅。

三表舅出生在最艱難的時期,體弱多病身體不好,娶妻生子沒兩年後英年早逝。

表舅媽還年輕,二老不忍心把兒媳婦困住,勸說她改嫁後跟著二任去了南方工作,最初幾年還有聯係,後來就斷了聯係。

到現在已經有幾十年沒音訊了。

二老倒是看得開,將孫子秦川柏撫養長大。

秦川柏很優秀,但文人氣息過重,再加上二老白發人送黑發人送的太多,對他頗有些嬌慣,養得身驕肉貴吃不了苦。

娶的媳婦也是差不多性子。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夫妻倆都有海外留學的經曆,學的專業也比較特殊。

生下秦久沒多久後,秦川柏夫妻倆接了個任務,從此了無音訊。

易遲遲捂著腮幫子歎氣,果然,時代的浪潮下任誰都無法逃脫,隻能做一葉浮舟被浪潮裹挾著前進。

“您是順水推舟遠離是非圈,還是……?”

剩餘的話她沒說完,老爺子卻聽懂了。

他歎了口氣,“都有!”

易遲遲看著他老人家的神色染上憤怒,心知這裡面有情況。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爺子的話驗證了她的判斷。

“我當初收養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站到我們對面舉報了我們。”

指了指外面,他說,“老宋他們和我情況差不多,都是被熟人捅了刀。”

“你還不如直接說背叛的好。”

何必說捅刀呢,太文雅了。

兩者意義也不一樣。

易遲遲不讚同吐槽,老爺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聽完就這個感想?”

“我信奉一句話……”

她意味深長,老爺子做洗耳恭聽狀,“什麼話?”

“能當場報的仇一定要當場報,實在是當場報不了就老老實實縮著,等找到機會再一擊必中!”

老爺子秒懂她的意思,這是讓他們踏踏實實縮著,以目前的情況也彆想著報仇之類的。

他定定看著易遲遲看了半晌,憋出一句,“所以,你是前面報不了仇隻能當縮頭烏龜似的縮了十多年,才把易勇他們一擊必中?!”

論紮心當屬老爺子。

易遲遲很想吐槽那是原主乾的事,原主縮著的時候她還沒來呢。

但這話沒辦法說,隻能佯裝惱羞成怒不滿道,“您還是我姨姥爺不?”

老爺子愣了下,臉上浮現出一個略顯愉悅的笑容。

“我以為你不會認我們。”

畢竟現在的他和秦久是頂著壞分子名頭的人,對她來說是個麻煩。

“我去接您的時候,就認出您了。”

畢竟原主看過老爺子他們的照片,還寶貝似的隨身攜帶了很多年,不是易靜發現告狀被易勇撕了,那張照片怕是會被原主盤到包漿。

對沒享受過什麼親情的原主來說,老爺子他們這群遠在北方的親人在她心裡分量頗重。

連帶著對她也有點影響。

但她想的是順其自然,現在已經自然到這個地步了,她也沒想著隱瞞,而是實話實說。

“我也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

“記得的。”

這話易遲遲信,要是不記得,秦久不會知道她的名字,還問她姥姥的名字是什麼。

由此可見,姨姥爺他們經常在他面前提起。

“不過……”

易遲遲抬眸,老爺子輕聲叮囑,“以後還是遠著點我和小久的好,免得替你自己惹來麻煩。”

“我懂!”

懂什麼她沒說,老爺子也沒問。

但話題到了這裡可以結束了。

易遲遲將柴火抽了一根出來轉成小火後,點了點木盆,“姨姥爺,您去倒點水,喊上宋老爺子去屋裡等我。”

藥要喝,針也要紮。

一樣都不能漏,關節積液可不是一次針灸就能解決的問題。

老爺子哦了聲,起身那盆倒水,隨後喊上宋硯山去紮針。

易遲遲也扯著嗓子喊,“叔,進來幫我看一下火候!”

“來了!”

大隊長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正好看見易遲遲倒出藥汁過濾藥渣,納悶道,“你這不是煎好了嗎?”

“沒有,方子調整了一下,還需要放異味藥材進去。”

她嫻熟無比的將過濾好的藥液倒進去,指了藥材給他看,“文火煎十五分鐘後,將藥材放進去,然後添柴大火燒開,再小火煎5-10分鐘,行不?”

“我沒手表,看不好時間。”

易遲遲二話不說擼了手腕上的手表遞過去,“先用著。”

大隊長,……這姑娘是真的虎。

他哭笑不得,“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也敢給我。”

“我相信隊長叔的為人。”

這塊手表是正兒八經的女表,還是梅花牌,最早進入我國的進口表品牌。

非正常渠道弄到的,張蘭香也不敢戴,隻敢在家的時候拿出來稀罕一下,一直藏在櫃子裡。

原本是給易靜留著的,結果便宜了她。

“我謝謝你的信任!”大隊長笑嗬嗬的接過表,就是出口的話讓易遲遲感覺味道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