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罵的太臟(1 / 1)

易遲遲瞅了他一眼,“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祁揚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話,“我們糖還沒送呢,睡什麼睡。”

白琛他們無語,很想說兄弟你重點抓錯了,想想又沒必要。

遂順著他的話道,“吃完去送。”

然後,難題來了。

知青院沒秤,二兩紅糖搞不清楚到底是多少。

一番痛苦的糾結掙紮後,易遲遲出了個主意。

“拿勺子一人裝兩勺行不行?”

白琛他們想了想,覺得可行。

於是,眾人湊在一起開始分糖。

周秋雨沒有紅糖,隻有麥芽糖,還是那種碎的散糖,找不到整塊,量也不多。

都分好後,她捧著麥芽糖道,“我用這個糖替行不行?”

易遲遲他們碰了個眼神,齊齊拒絕。

“你留著自己吃。”

這娃太可憐,就這麼點糖她自己都不夠甜嘴的,分什麼分。

“我給你攤了。”

白琛儘顯大哥風範,忍著肉疼從自己的糖罐子裡裝了一勺糖放進裝著糖的油紙包裡。

準備裝第二勺時,易遲遲裝著糖倒了進去。

白琛,“???不是說好我給她攤的嗎?”

“你罐子都快空了。”

易遲遲就笑,“這一勺算我的。”

“你身體不好,紅糖補身體。”

這是讓她自己留著的意思。

“給都給了,等秋雨有紅糖了,再還我們也一樣。”

“好。”

這不是個愛占人便宜的姑娘,三觀很正。

聽聞易遲遲的話,她也沒覺得不高興,反而笑著許諾,“等我有紅糖了,我一定還你們。”

有了她這句話,白琛便停止了勸說將紅糖包好,“誰跟我一起去?”

眾人面面相覷,齊齊搖頭。

這是誰都不想跑這一趟的意思。

白琛無語,“必須來兩個人同行。”

“為啥?”

“我不能冒領功勞,說好整個知青院一起送,我自己去算什麼樣。”

他的態度很堅決,作為知青院的老大哥,這點面子得給。

所以,最後的最後,王楠和周秋雨陪他走了這一趟。

之所以會選擇兩女一男同行,為的是避免人說閒話往男女關係上扯。

此時天色已黑,易遲遲拿了手電筒給他們,叮囑快去快回。

“你們把院門關上回屋去,我們送完就回來。”

揮揮手,白琛他們打著手電筒走進夜色中,易遲遲他們回了屋。

她自己的房間太小,不方便碾藥,遂拿了藥材和藥碾子去葛素娟她們房間撚。

“完犢子,這個大一條口子我也沒東西補呀。”

葛素娟坐在炕上整理過冬要穿的衣服,整理到厚棉襖時一條大口子闖進她的視野中,棉絮都露出來老大一塊,頓時一臉愁苦。

易遲遲聞聲湊過來看了一眼,口子確實挺大,不打個補丁棉絮得漏空一大片。

“你有沒有破爛到不能穿的衣服?”

“沒有。”

葛素娟擰著眉頭道,“之前倒是有件衣服破的沒法穿被我做了鞋子。”

言下之意:她手頭沒適合打補丁的布。

易遲遲的視線落在她的鞋子上,純手工的千層底。

這活她不會。

瞬間,她眼睛亮了,“你會做鞋?”

葛素娟看異形似的看著她,“你不會?”

“不會!”

擲地有聲,嗓門倍兒響。

“沒誇你,不用這麼驕傲。”

葛素娟哭笑不得,拿話擠兌她,“我老家你這麼大的姑娘不會做衣服鞋襪對象都找不到。”

易遲遲撇嘴,“那是你老家,又不是我老家。”

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笑嗬嗬道,“娟子,我給你布打補丁,你幫我做兩雙布鞋行不行?”

“行啊。”

葛素娟答應的很爽快,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做的,順帶著給易遲遲做兩雙也不費什麼事。

不過——

“自己出自己的布和漿糊。”

“好。”

協議就此達成。

易遲遲回屋拿了布過來給她。

之前做在百貨大樓買的碎布頭有幾塊面積太小被杜嬸子當添頭塞了進來,回來才發現。

做苦茶子都不夠,拿來打補丁正好。

她特意挑了燈芯絨的,比較厚實。

葛素娟拿到手後一臉驚喜,“你還有燈芯絨?”

“就這一塊,你趕緊補,免得下雪了沒棉襖穿。”

“對,得趕緊補上,明天太陽好還得曬曬。”

不曬不暖和,還得拍拍。

她拿了剪刀開始忙活起來,易遲遲收回視線繼續碾她的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葛素娟的補丁打好,易遲遲的藥也處理好了,接下來隻需要配置就成。

今晚來不及配置,隻能等明天。

“王楠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看了看時間,這去的有點久,都快一個小時了。

葛素娟也覺得有點不對,思維不受控製往不好的方向想。

她有些心慌的抓了易遲遲的手,“不、不會遇到意外了吧?”

聲音帶著幾分顫意。

易遲遲覺得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保險起見還是去看看的好。

“要不我們喊祁揚他們去看看?”

“走。”

這是個急性子,拉著易遲遲就往門口走。

就在這時,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接著是白琛的喊話聲。

“開個門,我們回來了。”

“來了!”

祁揚顛兒顛兒跑去開門,易遲遲他們站在屋簷下等。

“二花情況怎麼樣了?”

“之前醒過一次,我們回來的時候睡了,藥子叔和馬嬸子他們守在根子家。”

說到這裡,白琛一副萬分慶幸的樣子道,“得虧我們去了,不然牛大家的又要嘰嘰歪歪我們。”

牛大家的指黃秋菊,也就是易遲遲和周秋雨到的那天大隊長嘴裡那個臉上長了顆大痦子的婦女。

這位人稱牛嬸子,性子非常讓人一言難儘。

是靠山屯生產大隊的攪屎棍,人緣差到一塌糊塗,她卻沒自知之明哪哪都有她。

易遲遲他們是看見她就頭疼。

嬸子都懶得喊,一貫用牛大家的代替。

得知這位也在,還和他們撞上了,易遲遲他們面面相覷後齊齊歎息一聲。

“她又乾什麼了?”

葛素娟很是問無奈問道。

王楠一臉的不痛快,“我們去的時候她正和馬嬸子他們罵我們,說我們大傻子沒良心之類的。”

罵的太臟,她學了都嫌嘴臟,刷牙都刷不乾淨嘴的那種。

易遲遲就問她,“你沒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