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扭頭一看,顧宸瞬間睜大眼：
“你乾什麼……”
“哐當！”
與此同時，遊戲裡又傳來擊倒的聲響，他一驚,又趕緊轉頭,慌亂地進行補救。
觀眾們看熱鬨不嫌事大。
【哈哈哈哈哈叫你不照顧好小助理！】
【龍貓也是有脾氣的！不給吃的還想要才藝表演？做夢！】
【好好笑啊哈哈哈，這團毛茸茸竟然還有脾氣，還會摔東西哈哈。】
儘管顧宸之後很努力地補救戰局，但由於開場不利，再加上自己的餘光也一直不自覺瞥向桌上的龍貓，導致這一局還是敗給了對面。
“輸了……”
看見屏幕上血紅的大字，少年看起來有些失落。
這次的比賽是三局二勝製,雖然開門不利，但他還有機會。
在中場休息時,顧宸抿著唇，蹬著椅子劃到了龍貓所在的桌面,表情很嚴肅。
“你剛才表現不夠好。”他的語氣沉沉，將面對攝像頭的龍貓從腋下提溜起，強製讓它轉向自己,大拇指輕輕抬起龍貓腦袋,與它認真對視，“為什麼要丟東西？之前不是排練過了嗎？”
綿綿：……
之前可沒有這麼久！
雖然毛團子表面看起來綿軟可欺，但它心裡也隱隱憋著一股氣。此刻,面對人類的指責,它不發一言,隻是用小爪子將對方的手指推開，抖了抖胡須。
不給吃不給喝還想讓鼠乾活……
做夢！
旁白起哄：
“在經紀人走後，小助理和大明星爆發了第一次衝突。”
“在小助理因為不合理對待而撂擔子不乾之後,大明星在表現中輸給了死敵，這讓他感到不滿，將所有罪過怪在了小助理頭上，怪TA在緊要關頭掉鏈子。”
“但小助理反而認為大明星沒有給TA足夠的條件是剝削員工，TA明明已經很累了還沒有得到報酬，是大明星刻薄。”
“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道理，雙方大吵一架。”
而鏡頭裡，確實也在進行“爭論”，隻是——
顧宸：“這可是比賽，實時的，你剛才乾擾到我了。”
綿綿：“……”餓了，你倒是喂一口吃的！
顧宸：“現在輸了，你也有責任，讓我丟臉了。”
綿綿：“……”我隻是一隻無辜的鼠鼠啊！
顧宸：“不管，還有兩局，你要將功補過。”
綿綿：“……”這人在乾嘛啊好餓好餓……
顧宸捉住四肢並用想要逃走的龍貓，把它拎回直播間鏡頭前，很認真地用自己的手指比劃來進行臨時教學：“看清楚，這樣抓，用力，下次不許出錯了。”
毛團融化在他掌心，黑亮的眼裡帶了些許生無可戀。
它好想逃。
卻逃不掉。
聽見了預備開始的提示音，顧宸
趕緊低頭，在桌下的箱子裡再次翻找了一下，重新換了個更小的錦旗，在遊戲開始前，再次強硬地塞進龍貓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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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綿綿伸爪抓住了。
這次的錦旗上就沒什麼囂張的話語了，隻是一個很簡單，用於安撫粉絲的詞語——乖。
大概也是顧宸想安撫龍貓的話。
可惜，綿綿並不領情。
站在原地發呆幾秒，慢吞吞轉動著腦筋，它想起自己剛才生氣的原因，頓時又不樂意舉了，再次把旗子甩到地上。
恰好，又是遊戲剛開局。
顧宸扭頭：“你——”
果不其然，由於再次分心，顧宸又輸了。
他放下鼠標，正準備生氣質問，轉頭卻看見那白團子自己先一步轉過身，隻對他露出一個白乎乎的背影。
乾什麼啦！
綿綿憤憤，發出“jie-jie”的叫聲彰顯不滿。
無緣無故把鼠薅到這裡，賣力表演了兩次都不給報酬，現在還要凶鼠，實在是太過分啦！！
生氣！
旁白啃瓜子：
“完全輸給死敵，大明星很生氣，將過錯歸結在了小助理不配合他的事情上。”
“小助理頭一次體會到來自其他階級的壓迫。”
“雖然TA是沒有完美完成任務……但TA明明很努力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還要被責罵。”
“高人一等的明星又怎麼了，他憑什麼踐踏TA的尊嚴！”
【哈哈哈哈小白花主角經典台詞。】
【龍貓：鼠鼠永不為奴！！freedom！】
【笑死了，其實隻要一個吃的就可以哄好了，無奈這小孩缺根筋哈哈哈。】
“……喂，你乾什麼啊。”
被龍貓先發製人，顧宸感覺很丟臉，甚至不敢看直播間此刻的反應，試探著用手去碰氣鼓鼓的毛團，卻被它反應極快地蹦躂兩下躲開。
他縮回手，神情甚至有些無助了。
明明，在網上看到這種小家夥都會很聽話很乖巧的，為什麼到了他這裡連舉牌子都不會？
現在還生氣，他都還沒生氣呢……
現在該怎麼辦？
“hello，聽得見嗎？”
就在這邊還僵持的時候，電腦那頭卻傳來了先前對手的聲音。
“嗯……”
這個聲音暫時喚回了顧宸的意識，他回到電腦前，時不時瞥一眼桌角上隻留給他一個圓三角背影的龍貓，有點心不在焉。
對面的玩家是他今日的對手，任尤，是遊戲中與他風格迥異的遊戲主播。
大概在半個月以前，他們因為之前某次言論分歧被誇大解讀而產生矛盾，粉絲會到彼此直播間裡開罵。
為了不引起更大規模的粉絲罵戰，他們便約好在遊戲裡一決勝負，用實際的操作，解決先前的矛盾。
最後，輸的人要答應
贏家一個要求。
任尤是出了名的惡劣脾氣，
不知道今天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顧宸抿了抿唇，
心情低落：“你贏了，說懲罰吧。”
不同於在遊戲裡聯機時的沉默，真到聊天時任尤倒顯得格外聒噪，一連串的話語就像是機關槍子彈似的咻咻咻就蹦出來了：
“哈哈哈我剛剛去你直播間溜了一圈，我看到了！”
“你竟然養龍貓了啊？還舉牌子想施法？誰教你的啊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不過沒想到吧，這邊可以反彈的！我養的可是貓，貓克鼠是吧？哦，雖然你那隻是叫龍貓，呃，不過這個應該不看名字……”
“咳咳，總之，可算是一雪前恥了，我還以為得打三局呢！”
每一句話都讓人不開心。
而且，話太多了。
顧宸的嘴角壓下，聲音很沉：“我願賭服輸，你快點說懲罰。”
“懲罰啊——”
對面的青年惡趣味地拖長聲音，還時不時咂嘴哼哼吊人胃口，聽得顧宸這邊的粉絲都想沿網線過去打人。
“唉，懲罰啊——”
當把人的好奇心提到最高時，他卻話音一轉，提出了一個過分溫和的要求：“那就趕快拿點東西喂喂你家的假貓吧，我看它都餓壞了。”
“啊？”
顧宸睜大眼。
旁白：
“爆發爭吵後，雙方陷入了冷戰狀態。大明星不肯低頭，而小助理一度萌生出離開的念頭。”
“就在這時，大明星原本的對手卻先一步發現了小助理的不適，主動跟大明星說明了這點，希望對方能好好對待小助理。”
觀眾們興奮起來。
【哦！！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溫柔男二？！】
【哈哈哈這會是那種意難平的男二嗎？】
【看看，人隔著屏幕都看出龍貓的需求了！大明星要學著點啊。】
“……要你提醒嗎？”
顧宸冷著臉，身體卻很誠實地在櫃子上拿吃的，在抓過龍貓遞零嘴時依舊在嘴硬：“它之前吃飽了的，才沒有餓，我隻是完成你的懲罰……”
“咕！”
然而，打臉的是，當聞到食物後，原本還抗拒掙紮的毛團一下就安分下來，主動坐下，先前還軟弱無力扔旗子的小爪也有了力氣，直接拽過食物遞到嘴邊，吧唧吧唧啃起來。
因為開心，它甚至輕輕抬了抬尾巴。
顧宸：……啊。
他的耳朵瞬間紅了個徹底。
看見這樣一幕，他的粉絲們開始調侃：
[難怪小龍貓不用心，原來是被克扣工資啦！]
[唉唉，當小助理難啊，連飯都吃不上嗚嗚TT]
[宸宸怎麼可以虐待員工！看錯你了（bushi）]
“……我沒有。”
看見最後一條彈幕，顧宸瞬間就慌了。
他直接跑
出鏡頭，
來到隔壁房間，
把先前為龍貓準備的一大箱食物都抱過來。
“這些都是吃的——”
因為運動而微微汗濕了劉海，呼吸加快，但他依舊看著鏡頭認真解釋：“我很喜歡它的，我沒有虐待它。”
“我隻是不知道它餓了……”
說到後面，他自己都有些難過了。
粉絲們連忙順毛：
[宸宸彆急彆急，前面那條是開玩笑呢！]
[我們當然相信你啦，之前就一直和我們分享龍貓要來的消息，那麼期待怎麼可能會傷害它呢？]
[至於舉牌，以後多鍛煉一下就好啦，不氣不氣。]
完全就是哄小孩了。
比起其他男性主播女友粉占比略大的粉絲群體，顧宸的粉絲幾乎全是媽媽粉，即使一開始會有新粉喜歡他的顏，也會在觀看直播後被他過分單純，容易把玩笑當真的性格所勸退，變成媽媽粉。
不然真的有一種誘騙小孩的感覺啊啊。
“我不生氣了。”
接下來，像是為了證明自己，顧宸直接開了大袋的主食，認認真真投喂龍貓，直接把原本還因為方才那事生悶氣的小家夥用食物攻略了。
沒辦法。
給的實在是太多啦！
原本還扭扭捏捏不肯與人親近，但在食物攻勢下，綿綿又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攝像前，捧著個果乾當吃播。
旁白：
“在死敵的提醒下，哪怕大明星心中還有氣惱，卻也不肯在粉絲面前留下汙點，便趕緊補償了小助理。”
“TA一開始是非常氣憤的，但在看到大明星毫不猶豫給出的，可以承包TA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生活的價格後，小助理還是又原諒了。”
“雖然脾氣不好，但至少出手闊綽……勉強能過。”
“給人當助理真不是個好差事，唉唉。”
【總感覺原作和直播間不是一個片場……雖然具體劇情都能對上。】
【畢竟龍貓看起來呆呆的，雖然劇情裡受了委屈但看著不會生氣哈哈哈，要是人的話就猛地帶入了。】
【合理的，軟包子主角換做是人看得會高血壓的，但是變成毛茸茸就還好哈哈。】
安撫完龍貓，顧宸這才回到自己的電腦前。
這回，他也不想著讓龍貓舉旗了，隻是想儘早結束今晚的直播。
“任務我已經做好了。”
少年的聲音悶悶，明顯心情不愉快：“要是沒彆的事，那我們就退出房間吧。”
但對面的任尤卻忽然起了結交心思：
“誒誒，彆急啊，你技巧不錯，我們以後一起打怎麼樣？”
“之前的那些事我覺得可能是誤會，你說的技巧也有幾分道理，我也為之前挑釁你的話道歉，咱們一筆勾銷！”
“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怎麼樣？我們私底下還可以交流交流上次的分歧。”
“看起來你比我小挺多的，
叫我尤哥就好！”
……話太多了。
顧宸微微蹙眉，
對面過於密集的話語讓他有些不想回複，
但為了不被罵沒禮貌，又隻能猶豫地一句一句回答：“不交朋友，可以一筆勾銷，不交流，我有哥哥的……”
“考慮一下嘛，之後我們可以一起打副本合作呀！”
“之前你總是自己野排，匹配到低段位也很難受嘛。”
“放心大膽地加入吧，我還有個團，裡邊也有和你一樣的職業哦！”
少年的手指微微屈著，已經有些無所適從了。
即便是在網絡上的社交，他也更傾向於文字上的。
但像現在這樣的語音，聽到陌生人喋喋不休的話語，讓他有種自己被迫出門的不適感，完全不能給予他力量，反而讓他有些難受。
想拒絕……
但這樣會不會又被對方的粉絲罵？
“啪嗒。”
就在這個猶豫之際，原本還亮著的電腦屏幕忽然按了下來。
與此同時，任尤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誒？
顧宸有些訝異地抬眼，正好看見毛團子正站在主機上，疑惑地立起耳朵，滿臉無辜。
吃完飯後，有些安心的綿綿便開始蹦躂跑酷了。
它對顧宸有些好奇，但姑且不打算靠近人類，便想著換個地方遠遠打量對方，於是縱身一跳，來到了高處。
然後，就是那麼巧，它的落腳點剛好就是電源鍵，關閉了電腦。
顧宸看了看龍貓，又看了看漆黑一片的電腦屏幕，停頓片刻，他看著另一台機器上的鏡頭，目光閃爍：“……你們，都看到了吧？是綿綿關掉遊戲的，和我沒有關係。”
[哈哈哈哈怎麼會這麼巧？]
[原來不會舉牌，是因為天賦點歪了啊笑死。]
[都說了宸宸不想加入，給他臉了一直問，真的是。]
[彆激動彆激動，被截圖過去會被罵的。]
[關電腦的又不是人，對面粉總不能罵一隻龍貓吧？]
“不要吵架啊。”
顧宸眨了眨眼，將綿綿抱下，又拿起之前寫著乖字的小錦旗，一同在鏡頭前晃了晃，聲音很輕：“吵架很累的，彆人看到也會不開心……”
綿綿：咕嘰？
毛團歪了歪頭，對著鏡頭揮了揮手，就像是附和一樣。
粉絲齊刷刷回應：
[不吵不吵，向宸寶看齊。]
[咱都是有素質的粉絲！]
[哈哈哈綿綿好可愛，好乖。]
成功度過方才社交危機，整晚情緒大起大落也有些疲倦，顧宸打著哈欠，同粉絲們道彆：
“那今晚的直播就到這裡吧。”
“大家晚安，明天準時見。”
關掉了直播間，顧宸卻沒有馬上去睡。
想到方才龍貓意外幫自己解決難題的行為，他冒出了一個新奇的想法。
“就算不會舉牌子也沒關係……”顧宸自言自語，
“能幫我拒絕彆人就好了。”
嘰咕？
被他捏在手中的龍貓發著呆，
動了動爪子，隻能眼睜睜看著人類帶它到處介紹：
“這個是遊戲電腦的電源，有時候會有一些很奇怪的邀請，我會很難拒絕。”
“這個是直播的電源，所有粉絲都在這裡看我，很重要。”
“這個是……”
顧宸帶著龍貓在房間裡轉了一整圈，認真介紹的樣子仿佛手中的鼠鼠真的能聽懂他的話似的。
“這幾個鍵，拍桌子的時候你可以按，不拍你就不可以按，知道嗎？”
綿綿：盯——
毛團微張著嘴，露出一點點板正的大白牙，顯得有幾分呆萌。
顧宸和手中仰頭的龍貓認真對視，半晌，他猶疑開口：“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他的眼珠動了動，似乎在回憶：“可是那些視頻裡，你都看起來很聰明啊……”
這裡的“你”，顯然是指其他龍貓。
不知道顧宸到底看了什麼剪輯後的萌寵視頻，似乎對龍貓有著奇異的誤解。
旁白：
“在發覺小助理的某項特殊能力之後，大明星驚喜萬分，決定鍛煉小助理隨機應變的能力，以讓自己未來的日子能夠過得隨心。”
“但小助理的能力並不穩定，始終都是略帶懵逼的表情，就好像他說的話是什麼很高深的東西，白瞎了他的期盼。”
“惹得大明星不禁惱怒：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聽聽聽聽，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哈哈哈哈神經病啊，前面還以為這小孩開玩笑，結果真的在認真囑托鼠鼠啊？？】
【嘶，這邊建議，如果想養聰明寵物，可以養一隻邊牧呢，實在不行換成狸花貓也好啊！難為一隻鼠鼠何苦啊！！】
【哈哈哈哈雖然是一句話，但是原作和這裡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啊！】
旁白：
“雖然又被無緣無故地罵了，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小助理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想著繼續努力工作，扭轉大明星對TA的偏見。”
“隻是……在第二天，TA又不小心犯了一個錯誤。”
畫面中，顧宸終究敵不過睡意，暗下決心要在日後慢慢訓練龍貓後，便將毛團放在隔壁房間自己回去睡覺了。
這一覺就是一整個白天。
當他睜眼時，天已經快黑了。
醒來後，不同於之前打開電腦看留言的第一反應，今天的顧宸拖著拖鞋，慢慢悠悠來到了隔壁房間。
這個房間沒有放床，隻有幾個專門放龍貓用具的櫃子，中間十分空蕩。
此時，綿綿正趴在櫃子裡邊，半眯著眼睛休息。
“醒醒，綿綿。”
顧宸近乎無聲地靠近，趴在櫃子上，隻露出一對眼睛盯著裡頭的龍貓，為了不嚇到對方還特地用氣聲
開口：“要和我一起吃飯嗎？”
咕嘰？！
意識迷糊的龍貓動了動耳朵，
慢悠悠地睜眼，
然後就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對黑沉眼瞳，被嚇了一大跳，直接原地蹦起十幾厘米，還直接尖叫了一聲——
“啊！”
顧宸也被嚇了一大跳，他往後仰頭，慌亂地左顧右盼：“怎麼了怎麼了？什麼嚇到你了？”
你說呢……
耳朵軟趴趴貼在身側，綿綿心有餘悸地抹了把臉，直到認出是對面熟悉的人後才勉強放鬆，任由自己被人類抱起。
“這個櫃子是不乾淨嗎……”顧宸有些困惑，他摸了摸手裡的龍貓，帶著它往外走，“等會給你換個地方，現在先和我一起吃飯吧。”
顧宸把龍貓帶到了餐桌上，左邊是他自己的晚餐，右邊是他為龍貓準備的鼠糧。
主人和寵物在一張桌上吃飯，換做某些人家裡或許會覺得不乾淨，但顧宸無所謂這個。
他隻是想要有個陪吃飯的夥伴。
不然總是一個人在桌上，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吃完飯，離直播開始還有幾個小時，顧宸想和龍貓接著玩一會，順便教它舉牌子，就把它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這一帶，出問題了。
在他找合適的小錦旗的時候，飯後過分活躍的龍貓在桌上跳來跳去，然後，就咬壞了他某根數據線。
這個數據線關係到直播間的聲音，被咬壞後不能直播，他必須趕在晚上直播前趕緊買一根新的替換。
“……你肯定是故意的。”
顧宸悶悶不樂，把還想要蹦躂的龍貓直接用手圈住，單手操作著手機進行購買。
旁白探頭：
“這回，小助理又不小心弄壞了大明星的東西，影響了對方即將到來的重要行程。”
“有了上次的教訓，大明星也算是有了心理準備，責罵了小助理一句，便趕緊采取彌補措施。”
【好家夥，果然是迷糊小助理。】
【雖然但是鼠鼠就是這樣的啊！養隻貓可能破壞力更大咳咳。】
【完了，和大明星共情了，我要是臨近開會被我家主子弄壞了東西我會崩潰的，不像這小孩情緒還挺穩定（）】
“jie-jie！！”
手中的毛團努力掙紮，用細細的爪子推拒著相比於它大了百倍的手掌，無果，隻能氣憤地頂撞，在人類手下就像是一團被細絲束縛住而掙紮的變異大毛球。
顧宸隻是覺得手裡面很癢。
即便到了現在，龍貓也沒有咬人，這讓他有些意外。
雖然能力不行，很笨，但是脾氣很好……
想到這個，顧宸剛有些心軟想要鬆開綿綿，就又看到了桌上斷成兩節的數據線。
……還有，牙口太好了。
還是要管一下的。
不一會，外送的數據線到了。
但配送員送不了小區，還是需要他出去拿
。
“……”
這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無異於是一種酷刑。
顧宸換上帶兜帽的衛衣，戴上口罩，站在門口猶豫，深呼吸了好幾下都不敢出去，想到等一會就要獨自在外面來回走就感覺心跳加速。
噔噔！
噔！
當聽見房間裡龍貓蹦蹦躂躂上躥下跳的歡快動靜時，他抿了抿唇，忽然轉身回屋，將還在到處溜達的龍貓一把薅了起來。
綿綿：呆——
龍貓動了動爪子。
咦咦？
乾什麼呀？
“你咬壞的東西，你要負責，陪我一起去拿。”
顧宸聲音很悶，抱著龍貓直接關上門出發。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小區的路上都有路燈，看起來也不會太暗，但顧宸的腳步卻走得很快，似乎有些緊張，遇到行人都會暫停避讓。
他想的是，速戰速決，不要在外面停留太久。
但——
“喵嗚~”
一聲可憐兮兮的貓叫，成功叫住了步履匆匆的顧宸。
在他身後的草叢裡，走出來一隻小貓，矯揉造作地躺下，每個微動作都經過精心設計，就想迷惑住這位聞起來香香的人類討要點好吃的東西。
這招屢試不爽，想來今天也是一樣。
“喵……嗷！”
可在看到人類手中毛團的時候，原本還夾著嗓子的嬌柔貓叫逐漸變調，暴露了些許本性。
謔！
貓咪的眼睛發光，它舔了舔嘴巴。
是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