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6 章 大傷心(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0169 字 7個月前

海棠回到湯山行宮後就聽說太後那邊不舒服,趕緊去探望。

此時在太後所居住的行宮裡面,幾位太醫詢問太後:“您是哪裡不舒服?”

五阿哥翻譯了之後太後為難地說:“你們讓我說啊,我也說不清楚,都不舒服。早上是肋下疼,現在是後背疼,不吃飯肚子不疼,吃了飯肚子就難受,站著上半身不疼但是腿疼,不站著腿是不疼了,但是全身有開始疼。有的時候睡著了還被疼醒。”

舒宜爾哈和十一阿哥五阿哥對視一眼,都歎口氣。

海棠悄悄地來到他們身邊,太後這時候已經打算放棄治療了:“彆治了,我知道我要回歸長生天了,讓我正經的吃點好吃的再享幾天的福,彆讓我喝藥了,藥汁子太苦了。”

舒宜爾哈就哄著她:“您說的是什麼話,這病是能治好的。”

太後癟嘴沒說話,她已經不相信這病是能治好的了,而且她心裡也做好了回歸長生天的準備。

太醫出去後海棠和五阿哥一起跟著出去,幾個太醫辯論了一番,其中一個出來說話:“五爺,九格格,從脈象看……”太醫停頓了一下。

海棠和五阿哥對視一眼,兩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五阿哥小聲緊張地問:“是不是不太好?”

太醫點點頭:“是油儘燈枯之象,非人力所能改變的,臣等現在就去跟皇上說這事兒。”

海棠囑咐他們:“你們緩緩地說,汗阿瑪這幾日也不舒服。”

康熙最近一段時間手腳又開始腫了,特彆是腳,腫得穿不上平時穿的鞋子,以為喝了藥過一段時間就會好,沒想到治療了半個月都沒見什麼效果。

太醫把太後病重的消息告訴了康熙,康熙聽了甚是傷心,讓太醫儘力救治,把五阿哥叫來讓他儘心侍奉,他跟五阿哥說:“儘人事聽天命,太後的年紀不小了,七十餘歲不算短壽了。”這話聽著是在安慰五阿哥,實際上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五阿哥聽了這話在他跟前傷心地哭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海棠儘量多陪著太後,和她一起說話吃飯,但是太後已經糊塗,開始認錯人。又因為病痛難忍,經常發出痛苦的聲音。

等到她清醒之後,她就跟舒宜爾哈和海棠說:“唉,老了之後真不好,身體變差,比不得年輕的時候。我這一陣子經常回憶過去,忍不住想起以前認識的那些人,當年世祖後宮裡面女人就我活的時間長,可是就我臨終的時候最受罪。”

舒宜爾哈就說:“您不能這麼說,前幾年淑惠太妃也是纏綿病榻,當年的董鄂妃去世的時候兒子都沒有了,一半是身上疼一半是心裡疼,您比她好多了。”

太後聽了想了想,點頭說:“你說得也對,這麼一比我不是最難受的那個。”她拉著海棠和舒宜爾哈的手說:“我這一輩子都是在享福,沒什麼遺憾。前幾年我覺得牙齒鬆了,就跟你們汗阿瑪說我都成老婆子了。你們汗阿瑪說……說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這不是要緊的事兒。我就是想跟你們說,要是我沒了你們彆難受,我這一輩子都在享福,很少有人像我一樣吃穿不愁,我年輕時候幾乎沒受到什麼磋磨,有人可憐我,說我夫妻緣分淺,我也不稀罕夫妻緣分,讓先帝和董鄂妃做夫妻去吧,我高高興興吃吃喝喝,這日子過得夠好了。我都沒難受,你們也彆難受。”

姐妹兩個強顏歡笑著點頭。

太後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差,康熙暗地裡過問內務府喪葬事宜,各位皇子也每日到太後跟前請安侍奉。在大臣們的建議下,康熙決定帶著家眷回京。太後的葬禮是要在宮裡舉辦的,絕不是以前那些太妃們二兩日的葬禮能比的。

十一月底回到京城,太後的兒媳婦隻剩下福全的嫡福晉和常寧的繼福晉還在,加上宮裡兩位宮妃和其他幾位妃子,大家排班侍奉太後。

太後每日昏睡的時間一日比一日長,醒著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太醫診治後告訴康熙太後時日不多,也就是剩下這幾日了。

初四這一天太後醒來,看到常寧的福晉和舒宜爾哈在,就跟她們說:“我有些餓了,叫五阿哥和十一阿哥來,問問小花骨朵忙不忙,不忙也來,一起吃飯。”

常寧的福晉看太後臉色紅潤,說話也清楚,頓時心裡大驚,這是回光返照了,於是立即派人告訴康熙。

康熙此時病重難行,匆匆用手帕裹著腳套上拖鞋被人抬到了寧壽宮,各位皇子和在京的皇女們急匆匆地來到寧壽宮,連同保泰和海善他們都來了。

一屋子人擠在一起,禦膳房送來飯菜,康熙帶著小輩們陪著太後吃了點東西。

吃東西的時候太後眼看著就不行了,吃了一碗粥幾塊肉後,太後說難受,五阿哥扶著太後躺下,康熙坐在床邊,太後此時狀態已經很差,她看著康熙嘴角動了幾次,康熙急切身體前傾,拉著太後的手說:“皇額娘,兒臣在這,您還有什麼吩咐?”

太後已經說不出話來,看看康熙再看看圍在床邊的小輩們,閉上眼睛去世了。

舒宜爾哈崩潰地大哭,海棠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她哭不出聲,但是眼淚流得很洶湧。周圍哭聲一片。

外面內務府得到消息開始給宮女太監們分發孝服,葬禮的流程就此開始。

太後的寢宮裡,二阿哥勸康熙:“汗阿瑪,節哀順變,讓她們侍奉祖母梳洗吧。”

康熙還在痛哭不止,被幾個兒子扶著出去了。他被抬到了院子裡,外面幾位宗室王在院子裡站著,陪著康熙出門。他們跟著康熙的轎子回乾清宮,路上說:“您彆傷心了,老人家這個時候去世算的上是喜喪了。”

康熙說:“往後再沒有疼愛朕的人了。你們與朕親近不過是畏懼朕,隻有太後關心朕,太後去了之後,連關心朕的人都沒有了。”

寧壽宮這裡,女眷們都趕緊把首飾摘了交給宮女拿著,紛紛拆了發髻,讓一縷頭發垂下來,開始披麻戴孝。

幾位宗室福晉進去,給太後磕頭後拿著內務府準備的壽衣給太後洗漱換裝。

海棠這時候覺得整個世界一片空白,周圍的人說什麼她都聽不到,眼眶裡的淚水都沒斷過。她也不是彆人那種痛哭流涕十分傷心的模樣,也不是舒宜爾哈這種趴在太後身上大哭被各位福晉拉著扯著拖開卻死活不願意離開太後的模樣。就呆呆地站著跟沒魂了一樣。

德妃拉著她讓她坐著,十四福晉看海棠呆若木雞,跟德妃說:“額娘,抽姐姐一巴掌或者紮她一下,她這樣子不對勁啊!()”

德妃不舍得抽她,就讓宮女在海棠的人中上使勁掐,掐得都有指甲印了還不行,海棠沒一點反應。德妃這下慌了。六福晉就說:叫太醫吧!?()?[()”

過了一會醫婆過來,在海棠身上紮了一針,海棠瞬間被疼得一激靈,算是回神了。

德妃立即抱著海棠哭起來,心裡想著要是這閨女有個二長兩短自己該怎麼辦啊!海棠這才回神,接受了太後去世的事實,和德妃抱頭哭。

裡面給太後換了衣服,科爾沁的女眷們也來了,讓她們進去看看太後的遺容,最後大家一起動手把太後轉移到靈床上,外面靈棚已經搭起來了,大部分女眷都已經換過了衣服,四福晉和六福晉扶著德妃和海棠去換衣服。

換了衣服後海棠就來到靈床邊燒紙,她時不時抬頭看看太後,剛才還能說話的人這會兒已經去世了,她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內務府的太監們組織大家磕頭哭靈,太後的葬禮隆重,規矩也多,唱禮的太監喊一聲“哭”才允許有哭聲,海棠自從太後去世到現在眼淚都沒乾過,在一陣接一陣的哭聲中,在一排又一排內外命婦的哭靈中,海棠那種不真實越來越強烈,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做噩夢。然而她機械一樣地往火盆裡放紙,紙燒到了她的手指,提醒她不是做夢。

前面乾清宮關於太後的喪葬該如何辦理在緊急磋商中,前面有例子可循,然而此時要商量的是誰來主持葬禮。

五阿哥說他要給祖母把事兒撐起來,祖母養大了他,他一輩子碌碌無為,但是這件事是不能推脫的,這是該他承擔的大事。

康熙卻打算自己親自主持嫡母的葬禮,他的理由是太後是母親,他作為兒子該給母親把葬禮辦了,讓她老人家最後一程走得安心。他跟眾位大臣和宗親說:“人這一輩子,養大孩子送走老人是人生大事,朕算是把大部分孩子都養大了,就有幾個小的,天可憐朕,朕還能養他們,若是朕駕崩了,嗣皇帝也不會不管兄弟。太後乃是朕的嫡母,與朕幾十年的母子緣分,朕理應操持嫡母的後事。”

然後康熙身體不好,反對的聲音就是說葬禮拖的時間長,對康熙的身體不利。

康熙的身體確實沒法完整地主持葬禮,因為當天晚上康熙帶著幾個兒子守靈的時候眼冒金星頭重腳輕險些昏厥過去,把一些皇子嚇得差點尖叫出來。

因此在太後靈前,幾位皇子勸說康熙把主持太後葬禮的事兒交給彆人去做吧。

此時十一阿哥主動請纓,康熙看他辦事穩妥也確實想交給他,康熙有些信不過五阿哥。然而十一阿哥據理力爭

() ,他的理由和五阿哥是一樣的,太後養大了他,在祖母最後一件事上他要給祖母出力。皇父要主持說的過去,但是除了他和五阿哥舒宜爾哈和海棠之外,誰做這件事他都不服。因此十一阿哥接過了這差事,以他為主以五阿哥為輔一起主持祖母的葬禮。

第一日葬禮正式開始,嬪妃皇子們都穿白布,康熙穿白,要帶領皇子們行割辮禮。

有大臣勸康熙不必如此,當年慈和太後(康熙生母)去世的時候就沒有割辮,今日也不必如此。康熙還要親自為嫡母守靈,在蒼震門內搭棚子居住。

這時候是冬天,天寒地凍本就寒冷,康熙現在連路都走不了,去哪兒都是坐著轎子,要是在寒天裡面住上一陣子對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處。

眾位大臣極力勸阻康熙,然而康熙堅持要為太後守靈,真的在棚子裡住下了。好在其持服依世祖章皇帝遺詔以日易月,一十七日而除。

在葬禮期間,諸王、貝勒、貝子、公以下文武大小官員。外藩王、貝勒、貝子、公、台吉、塔布囊等,公主、福晉以下、八旗一品以上官員之妻、各照所定齊集之處舉哀。

在葬禮期間,國事幾乎是停滯沒人處理的狀態。康熙身體很差,還要守孝。海棠恍恍惚惚,半個月瘦了好多,伸出手去手上沒一點肉,幾乎是皮包骨頭。

德妃就私下跟四福晉說:“你妹妹那個人性子剛硬,我是知道的。讓她大哭是哭不出來的,可就是哭不出來憋在心裡才傷人。我叫了秀楠過來問,她說她姑媽這幾日水米略微粘牙,吃得不多,精神恍恍惚惚,一坐就是半天。我聽了心裡難受,你給我出個主意這該怎麼辦?”

四福晉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說:“這事兒隻能慢慢熬過去,要我說不如給她找點事兒乾,有了活兒乾,就不想那麼多了。”

德妃就發愁:“我哪裡有本事能給她找活兒乾啊!”

四福晉就說:“不如讓瑩瑩多鬨鬨她,老人家不在了小孩子還在啊,她總要顧著一頭啊!”

德妃想了想,權且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桂枝一家在太後頭七的時候趕來了,來了就跟著一起磕頭哭靈。桂枝就拉著海棠說話:“你也彆想那麼多了,人總要有這一天的。”

海棠歎口氣:“道理我都懂,就是想不開而已。”

海棠和皇子們一起行割辮禮,她的辮子剪掉得多,現在就是齊耳短發,用布包著頭,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很憔悴。

晚上去給康熙送飯的時候,坐在康熙的棚子裡耷拉著腦袋沒說話。康熙一邊吃飯一邊讓魏珠把火盆往海棠身邊挪了挪。跟她說:“朕這幾日總是忍不住想起早些年,那時候朕和你皇額娘陪著太皇太後和你祖母去謁陵,當時她們婆媳融洽,這一轉眼都去世了。”

康熙嘴裡的“你皇額娘”是廢太子的生母赫舍裡皇後。

康熙歎口氣:“朕早晚也有這一日,向前看吧。朕這一個多月要住在這裡,一直住到過年。”

海棠問:“大年初一也要住著嗎?”

康熙點頭:“初二之後再搬回去,家中至親去世,朕如此是沒辦法,國事不能不管,你回乾清宮吧,把事兒處理了,讓朕在這裡守著不發愁外面的事兒就是你的孝心了。到時候早晚過來上香燒紙就行。”

海棠默默地點頭。

十七日,太後的棺木出殯,要暫放在朝陽門外的殯宮內。

康熙打算送太後棺木到殯宮,然而眾位大臣都攔著他去,康熙本就有病在身,如今天寒地凍,他要是出門了加重了病情怎麼辦?

因此都勸他在寧壽宮送一送棺木,康熙在侍衛們抬起棺木的時候扒著棺木大哭,周圍的人也是哭聲一片。康熙邊哭邊說:“朕出生二個月皇額娘從科爾沁來,朕與皇額娘母子緣分共有五十七載,這五十餘年皇額娘都在照顧朕,皇額娘去世後再沒有人照顧朕了。”

周圍的人聽了都哭出聲來,宗親上來拉著他,太後的棺木(梓宮)從寧壽宮被抬出,康熙大哭著目送棺木出了寧壽宮。

皇太後全副儀仗從宮中前往殯宮,外藩王以下台吉塔布囊以上於協和門外齊集。內大臣、侍衛於東華門外齊集。左翼民公侯伯以下、有頂戴官員以上、於燈市口齊集。右翼民公侯伯以下、有頂戴官員以上、於紅廟大路齊集。候梓宮至,舉哀跪迎,隨行哭送。漢文武官員、於殯宮牆外齊集。候梓宮至,舉哀跪迎。公主福晉以下、八旗一品以上官員之妻先至殯宮一門外兩翼立。梓宮至,舉哀跪迎。奉安梓宮設帷幔畢皇子奠酒王等公主、福晉以下隨班行禮舉哀。

此時在殯宮內,安放神位的時候,有人想要向康熙和佟家示好,把太後的神位放在了慈和太後(康熙生母)的神位後面。

此時官員雲集,王掞看了一眼,立即喝問是誰擺放的神位。太後乃是世祖章皇帝的嫡妻,乃是皇帝嫡母,為什麼她的神位放在了妃子後面?這是哪門子的禮法?

滿屋子人沒想到王掞這老頭居然聲張出來了,此時宗親都不在,大家都看向佟國維,以為是佟家指使的。佟國維的老臉瞬間紅了,天地良心,這事兒真不是他們家指使的啊!

擺放神位的官員期期艾艾地說:“慈和太後乃是皇上生母,再說在這裡擺了這麼久了,不好再動。”

王掞立即指著禮部大罵,禮部的官員就是不動。

這件事是葬禮中的一個小插曲,早有人飛快地報告給了康熙。康熙還在寧壽宮看宮女太監收拾太後的遺物,聽了立即下令把禮部的官員叫到乾清宮來聽罵,太監飛馬趕到殯宮,禮部這下幾乎是驚惶失措地把神位位置給調換了。

海棠在乾清宮聽說後對禮部甚是不滿,直接罵“軟骨頭的小人!什麼玩意!”

這事兒把十一阿哥也惹惱了,他主持太後葬禮,沒想到在最後有人出這個幺蛾子,氣得咬牙切齒,準備給禮部一點教訓,回來後跟海棠說:“姐姐不必管這事兒,殺雞焉用牛刀,弟弟出馬就夠收拾他們了。”

第一日取消大朝會,因為康熙住了半個月的棚子後病了。大臣商議請康熙回乾清宮居住

,然而康熙就是偶爾回乾清宮處理一些事情,晚上又回到了棚子裡住著。

康熙同時派遣鄂倫岱去太廟祭祀,告知祖宗皇太後葬禮結束。

鄂倫岱祭祀完畢後回到宮裡向康熙繳旨,看著康熙把腳放在火盆架子上烤火,兩隻腳腫得好大一坨,就蹲著看,說道:“您這嚴重了啊?”

康熙歎口氣。

魏珠搬了馬紮過來放到火盆邊,鄂倫岱坐在了馬紮上,跟魏珠說:“帶著人出去,彆聽我們說話。”

魏珠看了一眼康熙,康熙點頭,魏珠把棚子裡的太監帶了出去。

北風呼嘯,鄂倫岱的手放在康熙的腳上方烤火,他說:“有些話奴才不該說,但是不說奴才心裡覺得不妥當。所以今兒說了,您要是生氣了奴才日後再不提,今兒任打任罵。”

康熙說:“說來讓朕聽聽。”

“您是不是該立下遺詔了。”鄂倫岱說:“您彆覺得奴才是烏鴉嘴,咱們都有沒了的那一天,這麼大的家業,您的那些兒子哪個不眼紅?與其日後鬨得不可開交,不如早做準備。奴才就說這麼說,您罵吧。”

“罵你乾什麼?你這話聽著逆耳,說的也是實情,此乃是肺腑之言啊。”

康熙歎口氣,他自己也知道下面的兒子都不是吃素的,而且心思都多。

他歎口氣跟鄂倫岱說:“讓朕想想想吧,再琢磨琢磨。”

鄂倫岱沒再提這件事,倒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兒來的時候遇到了奴才的一叔,奴才的一叔昨日一宿沒睡著,今兒又沒見您,這會急得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遇到了奴才,讓奴才跟您說昨日那事他是真不知道。奴才能指天發誓,這和我們佟家沒關係啊!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吃了什麼藥昏了什麼頭居然乾出這種事兒來。呸,還禮部,禮他娘的腿!”

康熙面無表情地點頭:“朕知道了。”

鄂倫岱看看他的表情,心裡忍不住歎口氣,佟家是真的該避避風頭了!自己管不了一房難道管不了大房嗎?今兒就把大房的老少爺們叫回來挨個囑咐,法海也要叫回來,一個都能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