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朝會,文武百官和宗室近親都來了。
海棠把弘陽帶回王府居住,結果早上弘陽起晚了,大早上神武門沒開,前面又有很多官員下車,街上到處都是車馬,海棠帶著孩子下車後一路狂奔,結果在半路遇到了王掞。
這位看到海棠穿著朝服拉著孩子跑的帽子都歪了,朝珠更是勒在脖子上瞬間覺得海棠沒點威儀,要攔著海棠勸誡。
主要是這老頭很倔,海棠隻能讓兒子小跑著趕緊去,彆遲到了。在海棠的心裡,上學比上班重要多了,因此一邊整理帽子一邊聽王掞背禮儀。
海棠在他的嘮叨聲中慢悠悠地踱步子往集合的地方去。
此時宮外等著上朝的大臣黑壓壓一片,因為是夏天,天亮得早,這會白蒙蒙的,不用燈籠都能看到大家的面容。
不少大臣來了之前先去給八阿哥請安,八阿哥也從不知道低調是什麼,來者不拒,和人家高興地打招呼,還拉著剛睡醒的十四和大家一起說話。
十四也正想把這些牆頭草給拉到麾下,兩邊是一拍即合,完全沒受到這一個月來被關押的教訓。
四阿哥和六阿哥對視一眼,六阿哥的臉色很不好看,四阿哥覺得找機會把十三阿哥給弄出來才行。
其他人都和自己的圈子待在一起,海棠這時候慢悠悠地來了,後面跟著王掞這老頭。不少人紛紛過來給海棠請安,王掞這才去和同僚們站在一起。
海棠一路走過來聲勢浩大,這麼一比,八阿哥的高調不算什麼。
海棠路過四阿哥和六阿哥身邊剛開口打招呼,旁邊五阿哥擠過來說話,抱怨自己這個月光吃不動又長了十斤。
十斤啊!
五阿哥苦著臉說:“我這怎麼才能瘦下來,太醫說我再胖下去就不好了。”
旁邊七阿哥也說自己胖了,雅爾江阿在一群官員裡面叫海棠:“班布拉,來這裡。”
海棠和哥哥們說了一聲,被雅爾江阿拉去說話。
十四倒是想去跟姐姐說幾句,卻被一群官員在奉承,走不開。等他有空閒了,宮門打開,官員們在唱禮中列隊進入太和殿,又沒趕上。
前些日子的事兒康熙就提了一句:“朕病了一個月,積壓的事情多了,慢慢處理。”
一個月的風雲變化最終就這幾個字結束。今兒大朝會大家在手撕張伯行,這人犯眾怒了,大家現在逮著一件事在痛打落水狗。
這件事還是海盜上岸襲擊百姓案,關於這件事去年張伯行就說過,康熙命令當地官員去查,當時張鵬翮等人說張伯行胡說八道,被康熙要求再查,同時康熙要求江蘇的最高武官舒祿克也查這件事。
結果張鵬翮下令之後,這文書被下面的官員湖北按察使牟欽元私藏了起來,牟欽元的家裡就藏著海盜,換句話說他和海盜是一夥的。
過了不久牟欽元告訴張鵬翮查過了,沒有的事兒,是張伯行那老匹夫胡說八道。
但是駙馬爺去查,發現還
真有海盜,還不是外人,就是福建人在華亭一帶的造船搶劫過往船隻,而且因為和衙門勾結,每次管理外海的漕運衙門逮著他們,就詐稱是官府的船隻,還拿出了文書,水軍以為真的是官府的人就放了他們。所搶奪的財物有一部分孝敬給了這些官員,剩下的被土匪結交當地的鄉紳,這些海盜下海是海盜,上岸是良紳。
很快駙馬爺的折子到了康熙的桌上,康熙命令兩江總督赫壽去查,這個赫壽也是權貴,和十一福晉的娘家是同族。把那些被查到的海盜處理了,他包庇這些官員,上書康熙“官府通賊事查無實據。”
康熙這下不知道信誰了,要求張鵬翮及副都禦史阿錫鼐調查此案。張鵬翮上書康熙,被張伯行調察的幾位都是良民,並非海盜。
並請求康熙解除張伯行官職。康熙再次要求張鵬翮複查,然後讓張伯行陳訴。張伯行上折子自辯後,江南官員輿情洶洶,陳訴張伯行斑斑劣跡,眾口一詞,說張伯行在捏造此案,海棠前幾日看到的折子就是告張伯行的其中一部分。
今兒朝堂上為了這會兒再次吵開了,最後罷免了張伯行的職務,然而還有不少官員表示張伯行欺壓“良善”,要求將他治罪。張鵬翮甚至要求把張伯行斬首。
這就過分了,張伯行已經被奪去職務,這些人還不善罷甘休。
康熙看得眉頭緊皺,四阿哥也覺得欺人太甚!他出列說海盜案到如今不算結案,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如讓刑部介入,重新調查,不再讓江南官員去查了,令選一個與江南官員無瓜葛的人去查,務必水落石出。同時把張伯行調入京城。
康熙點點頭,說道:“先讓張伯行去做倉場侍郎。”
這件事算是臨時結束。
這案子真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轉,本以為張伯行成白身了,沒想到幾句話又成了倉場侍郎!
大朝會散去之後,海棠陪著康熙回乾清宮。四阿哥臉色很難看,沒對著滿朝大臣當場罵出來已經是他克製自己了。
出了門後,四阿哥跟六阿哥說:“汗阿瑪現在對這些個貪官太寬容了!”
八阿哥和十四一起出門,八阿哥說:“老爺子慈悲,這也是他們的護身符。”
十四的臉色不好看,他和枝枝親近,發現姐夫在那邊沒同流合汙,就從這件事來看,八成受了排擠。
十四不高興地說:“這群奴才說不定給姐夫臉色看了,落在弟弟的手裡絕饒不了他們。”
八阿哥聽了若有所思。
海棠送康熙回到乾清宮,問他:“您說讓誰去查合適?”
康熙想了想說:“朕再琢磨琢磨,這事兒不急。你跟山東港口那邊說,在華亭一帶再開一處港口,這裡做軍艦臨時停靠用。南北海路幾千裡,光有兩個港口太少了。”
海棠心想這也是好事兒,就說:“要不也設置民用港口?”
康熙琢磨了一下,點頭說:“嗯,不必規模太大,但是要先軍港再民港。”
海棠應了下來。
康熙又說:“讓張伯行來京城守戶部糧倉,同時在南書房行走。”
南書房才是權力中心,議政王大臣會議日漸沒落,南書房大臣才是香餑餑,張伯行這是升職了啊!
海棠拍馬屁:“汗阿瑪真是聖明。”就這麼乾巴巴的一句,再多說不出來了。
康熙笑笑,說道:“朕今年病了,木蘭行圍的事兒放一放。這已經三伏天,宮裡女眷不耐熱,朕這幾日帶著大家回暢春園去。”
海棠應了一聲,就說:“瑩瑩他們父女快回來了,讓弘陽去接他們吧?”
康熙皺眉:“弘陽要讀書呢,你彆誤了他讀書的大事,讓你門下的人去接就行了。”
海棠應了一聲。
海棠派出的人坐火車到太原再向北轉入草原,在殺虎口這裡等著紮拉豐阿父女兩個。
紮拉豐阿心裡七上八下,瑩瑩則是顯得沒心沒肺。但是一路上沒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紮拉豐阿磨磨蹭蹭,八月才來到了殺虎口附近,這裡的部落是六阿哥家的大女兒秀寧的婆家。這算是來親戚家了,受到了熱烈歡迎,紮拉豐阿在人家部落裡連著喝了三天酒才見到了來接他們的人。
紮拉豐阿和海棠約定,如果有人來接,就會在給瑩瑩準備的衣服上繡兩朵半海棠花。紮拉豐阿檢查送來的新衣服,果然在某處找到了兩朵半海棠花,這才帶著女兒進入了殺虎口,一路順風地來到了太原,沒有停留直接上火車回到京城。
弘陽在車站接著他們,瑩瑩站在車廂門口要讓弘陽抱著:“哥哥抱一抱嘛,抱抱我。”
“你都是大姑娘了,大姑娘自己走路。”這幾個月不見,妹妹看上更敦實了。
紮拉豐阿看到弘陽才徹底放心,好在下車看到的不是肅殺的侍衛們,他心裡才算是高興起來。
“抱抱嘛,抱一抱。”
弘陽就伸手把這肥妞抱下來放到了地上,扶著紮拉豐阿下來,看著紮拉豐阿的衣服空蕩蕩的,弘陽忍不住問:“阿瑪,您又瘦了?”
瑩瑩立即喊:“阿瑪回來的時候吃不下,他說熱的了。”
紮拉豐阿是因為心裡擔憂,本來他的身體不好,大熱天趕路加上心裡充滿憂愁,吃了又吐,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弘陽就說:“待會請太醫給阿瑪開點藥膳調理腸胃。阿瑪,這邊來,咱們家的車子在這裡。”
瑩瑩問:“額娘呢,額娘怎麼不來接我們?”
“額娘忙著呢,她下個月要去山東,應該會在她過壽前回來,我今兒還說要在她過壽的時候給她磕頭呢。”
紮拉豐阿算算日子,這就八月了,海棠的生日是九月,快到眼前了。
瑩瑩回到西郊先去拜見太後,太後抱著她稀罕了一會,瑩瑩去拜見德妃。
德妃摟著瑩瑩親熱極了,在瑩瑩黝黑的臉蛋上親了好幾口:“乖乖,可回來了,路上受罪了吧?”
“沒有,覺得路上挺好的,就是我阿瑪路上不舒服,暈車,吐得可難受了。”
德妃就說
:“這可真是受罪了!”讓自己宮裡的太監出去看看紮拉豐阿。
隨後就留瑩瑩吃飯,吃飯的時候德妃隻吃自己面前盤子裡的菜。瑩瑩看著她吃得都沒點油水,立即夾著一塊肉給她:“祖母,吃啊,吃肉肉長肉肉。”
旁邊的宮女趕緊攔著,德妃說:“你放著吧,祖母現在不吃葷腥。”
“為什麼?”
德妃不好跟一個孩子說為了求三個兒子的平安吃三年素,就說:“如今天熱,我不吃這些。”
瑩瑩自認為了解了,就說:“哦,您這是苦夏是吧?”
德妃點點頭,哄著她趕緊吃。瑩瑩大口大口的吃肉,還說:“可是我為什麼就不苦夏呢,我吃什麼都胃口好?”
德妃聽見她這麼說哭笑不得,這真是孩子話,小時候自然是什麼都愛吃,長大了心裡的事兒多了,就吃不下了。
她跟瑩瑩說:“愛吃你就多吃點。”
瑩瑩吃了飯就留下睡午覺,到了下午,迷迷糊糊覺得熱了,翻身接著睡,模模糊糊地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
有人說:“弘昱阿哥病了,惠妃娘娘這邊著急上火呢。”
德妃說:“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病了呢,嚴重不嚴重?”
“好像是急病,應該不嚴重吧。”
瑩瑩立即睡不著了,睜開眼睛,旁邊的宮女趕緊站起來:“格格醒了,咱們去洗把臉吧。”
這動靜德妃聽見了,立即進來看瑩瑩,看到自己的孫女坐著揉眼睛打哈欠,隻覺得心花怒放,把惠妃的孫子忘到腦後去了。
下午瑩瑩跑去無逸齋外面等海棠下班,就看到四阿哥從無逸齋出來,瑩瑩從樹後面跑出來,高興地舉著兩隻胳膊:“四舅舅,抱一抱啊!”
四阿哥說:“四舅不抱你了,你要乖,明日你跟你額娘阿瑪來舅舅家裡吃飯。”
“吃什麼飯?”
旁邊的蘇培盛說:“自然是喜宴,我們家大格格明日訂婚呢。”
瑩瑩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我知道什麼是訂婚,早先就吃了秀寧姐姐的訂婚宴。”
四阿哥笑了笑,摸摸瑩瑩的包包頭離開了。
瑩瑩隻能又去樹下蹲著,旁邊坐著鹽寶,瑩瑩很嫌棄地推它:“太熱了,你坐到那一邊。”然而鹽寶不為所動。
好在海棠今天下班早,出來之後看到從樹下跑來的閨女,一把把她抱起來,不嫌棄熱地把胖閨女抱上車回家去了。
路上瑩瑩不停地嘰嘰喳喳,聽著她的童言童語,海棠就覺得生活美好了起來。
第二日紮拉豐阿帶著瑩瑩先去了四阿哥家裡,海棠在隻能在中午去吃一頓,沒太多時間應酬聊天。
秀琳的婆家確定了,宋氏的女兒秀楠就要去蒙古,因此宋氏看李氏分外眼紅!
然而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不是宋格格能改變的,隻能背地哭了幾場暗地裡咬碎了牙,心裡打算早晚給李氏一個狠的,讓她也知道什麼叫做摧心肝。
外人沒
來的時候,宋格格的臉拉了很長,在這滿屋子喜氣洋洋的氛圍裡分外不協調。()
四福晉知道為什麼,也沒說宋格格,鈕祜祿氏和年氏就當不知道,然而這裡面也有那刺頭,這刺頭是四阿哥的另外一個格格武氏。她就說:宋姐姐今兒怎麼拉著臉,今兒是李姐姐院子裡的大喜事,宋姐姐和李姐姐,哦,不,是李側福晉那麼多年的交情了,都是一起侍奉爺的老人兒了,該為咱們家的大格格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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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冷笑一聲:“大家夥都給大格格道喜這也沒什麼,隻是有人笑就有人哭。李側福晉命好,這院子裡誰有她的孩子多,人家說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她四個孩子個個都在身邊,我一個孩子還遠走他鄉,想想將來我老了病了,床榻前連個端藥安慰的人都沒有,李側福晉卻兒孫滿堂個個都在身邊。我也不敢怨爺和福晉,就是我自己命苦,是我沒福氣,是我沒本事,怎麼當初就信了大家都是姐妹的胡話。”說完往自己臉上抽了幾巴掌,瞬間臉腫了起來。
四福晉看了立即跟她的侍女說:“扶著你們主子回去。”
宋氏站起來低著頭擦著眼淚出去了,四福晉重重地歎口氣,又看了一眼李氏。
滿屋子的女眷看向李氏,都沒說話,但是那目光讓李氏如坐針氈。李氏也不是吃素的,心想就是那姓宋的沒本事,早去求爺把事定下來不就好了,現在反而說這算話,誰的孩子誰心疼,難不成自己為了名聲把這大好的機會讓出去?誰會這麼傻瓜!
秀楠是個半大不小的女孩,聽說額娘哭著回去了也立即回去。宋氏看女兒回來越想越難受,抱著孩子又哭了一場。
秀楠說:“您彆哭了,事已至此,認命吧。”
宋格格說:“除了認命還能怎麼辦?你就不該托生在我肚子裡,跟著我受苦受罪。”
秀楠聽了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心裡難受極了:“說這個乾嘛?我又沒嫌棄過額娘。咱們娘倆如今相依為命過日子,將來您該乾嘛乾嘛?身邊有人侍奉,總不會沒人管你吃喝,也彆跟府裡的人過不去,更彆天天跟怨婦一樣,高高興興地過日子。”
“今兒這日子我難受。”
“難受就不出去,咱們又不是沒吃過席,不差她們那一口吃的。我今兒也不去了,就在家裡陪著你。”
沒一會外面來請秀楠:“二格格,外面六爺家的兩位格格和瑩瑩大格格來了,請您出來玩呢。”
秀楠說:“我這幾日咳嗽,不出去了,就說請她們自己玩吧,我過幾天再請姐姐妹妹們。”
沒一會外面就說:“諸位小主子來看您呢。”
秀楠就說:“跟她們說我剛喝了藥躺著了,不好見他們,過幾日我痊愈了下帖子請她們來玩兒。”
宋氏說:“這都到門口了,你跟著出去玩兒吧。”
秀楠搖頭說:“不去。”
說完自己把外面的衣服脫了,直接躺下了。
外面姐妹們走了,秀楠也沒起來,就睡了一覺,睡醒和宋氏一起吃飯。
四
() 福晉在宴席結束後來看秀楠,既然說孩子病了,她做嫡母的來看看。()
可是這一看,孩子沒事兒,反而是犯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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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晉拉著秀楠說了一通,但是這孩子也說了:“女兒隻覺得受了委屈,想讓女兒不覺得委屈也簡單,現在在京城給女兒找一門婚事,我額娘說得也對,她就我一個女兒,不說讓我日日侍奉在身邊,我隔三岔五地去問候一通也行啊。他日到了草原,我就是想回來,理藩院不批我也進不了京城。
書裡說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李額娘有三個兒子在身邊,還拉著姐姐不讓走,我額娘就我,反而要送我遠嫁他鄉,想想能不委屈嗎?”
四福晉說:“你這是怨恨上我和你阿瑪了。”
宋格格趕緊說:“沒有沒有,她哪有這膽子,孩子趕緊跟你嫡額娘說你沒有。”
秀楠卻說:“我沒恨您,我是恨我阿瑪,我但凡是個男孩子現在就帶著我額娘走,往後也能養得起她。可是現在我出不了門,隻能日複一日這麼委屈著。”
四福晉歎口氣,拉著秀楠的手:“你容我和你阿瑪想辦法,當初你阿瑪的意思就是把你姐姐留下,你還能等幾年,她等不了了。事有輕重緩急,隻能先把她的事兒辦了。”
宋格格滿臉期頤,但是秀楠卻說:“這話就是哄人的話,我要是信了才是傻子,祖宗規矩變不得,不過是拖到我年歲大了,你們再說想辦法了實在不行,我除了嫁出去還能怎麼樣?”
四福晉發現這姑娘平時不說話,也是個有脾氣的,勸也勸了哄也哄了,都沒用,隻能先回去。
等四阿哥回來,四福晉想了想,就和他商量把秀楠留下:“您看要不然現在就給她想辦法,事在人為,實在是宋氏隻有這一個女兒,把人送走她怎麼辦?”
四阿哥問:“是缺了她的吃的還是喝的?女兒不在了就沒人管她了嗎?”
“她惦記孩子,”四福晉儘量給這母女兩個說情,想了想把秀楠的態度說了:“要不說咱們家二格格是您的女兒呢,可惜是個女孩,要是個男孩跟您簡直是一個性子,我瞧著這孩子有幾分剛硬……”
“你想說什麼?”
“就是這孩子吧,年紀小容易犯軸。她想留下,要不咱們再想想法子。”
四阿哥站起來:“你吞吞吐吐話都說不清楚,爺自己去問問。”
他去了宋氏的院子,宋氏忙前忙後奉茶端果子,秀楠出來見了一面準備離開,四阿哥叫住他:“你嫡額娘說給你找個京城的人家,你怎麼想的?”
宋氏立即說:“她能有什麼想法,您看著選,門第什麼您看上的都合適。”
秀楠說:“額娘,今兒就說了,這就是騙人的,您還信!”
宋氏趕緊把女兒拉身邊在她腰上擰了一把:“你阿瑪說的有什麼信不得的。”
秀楠被擰得呲牙咧嘴,推開宋氏後說:“我阿瑪如今……忙著呢!彆人家的孩子能嫁到草原他的孩子為什麼不能?留在京城這事兒不是不行而是不能!將來有妹妹了或許她能留下,我是注定了要嫁出去,姑姑們都嫁出去了,我難道比她們特殊?”
無論四阿哥是親王還是帝王,他總要有個女兒嫁到草原上去的。可他現在隻有兩個女兒,秀楠注定了要走。
秀楠如今滿腹怨氣,這怨氣四阿哥能看得出來。他皺眉,發現這事兒不好辦了。
此時弘暉和四福晉在說話,四福晉把今日秀楠的表現說了,弘暉想了想說:“弘昐不服我,想著我不過是大哥,比他早出生一年罷了。秀楠不服氣秀琳,覺得秀琳不過是比她早出生幾年罷了,占儘了好處,享受了富貴,還能日日團圓,都是阿瑪的女兒,她憑什麼這樣?這並非人心不足蛇吞象,而是覺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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