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6 章 曆成長(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0714 字 8個月前

因為在青海沒有看到任何立太子的詔書,弘暉才算是鬆口氣,因此整個人變得開朗了起來,頗有少年氣。

他就開始在西北尋訪一些史書上的痕跡,特彆是在天山南北的時候,那裡曾經有過西域都護府和安西都護府。回到了青海之後開始聽人講這裡的傳說。

青海這裡本就是各民族雜居,他就隱姓埋名去和各族打交道,真是認識了不少市井朋友,養了些遊俠氣在身上。

到了十一月,穿得跟隻熊一樣的弘暉從外面提著一塊肉回來,跟門口的門子們交代拿到廚房,這事兒很快被海棠知道了。海棠等他換了衣服來請安的時候就問:“那肉哪兒來的啊?”

弘暉笑著說:“聽說城外的山上有野豬,天冷了沒吃的開始往百姓家裡去,侄兒就和一群朋友設了陷阱抓捕,倒是抓了幾隻大野豬,讓他們拉去賣肉了,本來說不拿回來呢,他們就說不拿點回家不好,就提了一條豬後腿回來。”

海棠不反對他交友,就說:“你可要注意安全啊!人家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對你阿瑪額娘和你祖母來說非常重要。”

“是,侄兒知道。”

他應了一聲,海棠說:“你這幾日彆出去了,這裡有封信,是你六叔寫來的,說是你祖母晉升為貴妃,這幾日會有人來王府賀喜,你留下跟著我一起支應。”

弘暉高高興興地答應了,旁邊的秀寧就拿了幾封信出來,有些拆封了有些沒拆,遞給了瑩瑩,跟她說:“給你弘暉哥哥送去。”

瑩瑩接著信跑去給弘暉,仰著頭說:“拆開的不能拿走。”

弘暉看她胖嘟嘟的臉蛋十分紅潤顯得極其可愛,就笑著說:“知道了,看完再還給你。”

他趕緊看了拆開的信,這是六阿哥寫給海棠的信,先是跟海棠報平安,說京城家裡一切都好,把最近紮拉豐阿父子的生活說了一遍,把弘陽的功課和日常生活講了講,讓她放心。

又說了永和宮的喜事,額娘成了貴妃。接著就說四哥接了修路的差事,四阿哥已經打包行李去了工地,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天氣轉冷,很多民夫的禦寒衣服不夠,四阿哥派人回京采購布料棉花,送到河南府雇傭當地的女人做棉衣,這筆開支因為不屬於早先預算內的,因此朝廷裡面又開始打嘴仗。

最後六阿哥總結,總體來說今年一切都好,讓妹妹也照顧好自己看護好幾個孩子。

弘暉趕緊把這信還給了瑩瑩,立即把自己的信拆了,他的信一小堆,裡面有叔叔祖母和額娘弟弟寫的信,也有一封四阿哥離開京城前寫給他的信。

弘暉拆開四阿哥的信認真地讀起來,瑩瑩抱著信回去遞給了秀寧,爬到炕上趴在海棠的背上問:“哥哥為什麼不高興啊?是不是見不到四舅媽?”

海棠把筆放下,收起炕桌上的一堆文書,說:“也不止這件事,是你四舅舅去修路的事兒讓他煩心。”

秀寧也坐過來,海棠覺得有些事兒不該瞞著孩子,就跟她們講一件簡單的事兒如何被

弄得複雜了起來。

那邊弘暉看完了信坐過來一起聽,海棠給他們舉例子,再把很多例子掰開揉碎地講,三個孩子聽得津津有味,用瑩瑩的話說:“跟聽故事一樣。”

海棠摟著她說:“故事就是故去的事兒,”這也算是故事吧,彆說百年後了,一件事五年十年後就是故事。

這時候傲霜鬥雪進來問晚飯放在哪兒,海棠就讓他們送到這裡來,讓弘暉也坐在炕上,用了矮矮的炕桌,把醬燒的排骨和一些扣碗送上來,燒排骨裡面放了不少乾豆角和菜乾,加上玉米貼的餅子,聞到嘴裡就開始分泌口水。

鹽寶也叼著盆子來到了炕邊,等著海棠喂它。海棠一邊催著三個孩子趕緊吃飯,一邊把玉米餅掰開放涼夾了幾塊肉和白煮的肉粒拌在一起喂給鹽寶吃。

這時候秀寧問弘暉在外面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弘暉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都是些販夫走卒,有種地人家的孩子,有屠夫家的孩子,也有修鞋匠家的孩子。都不是本地的,祖籍有的在陝西,有的在西康,有的在山西。他們問我哪兒的,我說老家關外的,不過沒去過,在京城長大的。”

秀寧追問:“他們有沒有問你阿瑪是乾什麼的?”

弘暉說:“還能乾嘛?說了我籍貫就知道我是旗人,旗人不得經商,除了種地就是披甲,我就說我阿瑪是種地的,這是跟著長輩來長青海長見識呢。我還說將來他們要是去京城,不妨來找我,我管著他們吃喝。”

秀寧說:“我還以為你要收他們做門人呢。”

“何必呢,有緣相逢何必把朋友變成奴才,雖然這朋友做得不長,說不定將來分開了一輩子再不來往,但是……算了不說了。”

秀寧接著說:“咱們這種人家,很少有朋友的。”她問海棠:“姑媽,我聽我阿瑪說皇瑪法有個布衣朋友叫做方苞是嗎?”

那不算朋友,當初方苞受到南山案牽連,他給戴南山的《南山集》作序,因此坐了兩年大牢,被李光地營救出獄,以布衣身份在南書房充任康熙的文學侍從,但是方苞出獄並不是被赦免無罪,而是“寬宥”。說他是康熙的朋友並不客觀。

海棠搖頭:“那是你皇瑪法愛惜他的學問,對他禮遇了些,並非朋友關係。”並且康熙那人也不想找朋友。

秀寧了然地點頭,弘暉一邊給瑩瑩夾菜,瑩瑩這肥妞是個肉食動物,吃飯跟打仗一樣,小嘴咀嚼的速度很快,一邊說:“咱們很難遇到朋友,看弘皙哥哥和弘昱哥哥都知道了。當初大伯二伯沒壞事兒的時候他們身邊圍著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好人?結果兩位伯伯壞了事兒這些人立即遁走,甚至巴不得不認識他們。光看他們兩位就知道的教訓,還是彆心存幻想去找什麼朋友了,二三知己更是奢求。”

與其去找京城的朋友,弘暉更想把弘陽和弘杲拉到自己身邊,這才是正經的幫手,才是利益一致的人,才是心腹和肱骨。

被弘暉視為肱骨的弘陽這時候正蹲在郎惠園吭哧吭哧給他的狗子搭窩。旁邊的紮拉豐阿問:“弄好了吧?弄好

了吃飯。”

“快好了,再給它鋪點草。”他站起來去抱乾草塞進狗房子裡,跟狗子說:“進去吧,這就是你家了。”

紮拉豐阿聽了忍不住笑了一聲,弘陽不滿地說:“阿瑪你不能笑!”

“好好好,”紮拉豐阿看著三四尺高的狗窩,忍不住問:“這結實嗎?”

弘陽自信地說:“肯定結實,這是按照正經蓋房子的步驟蓋的!”

這狗窩是他看了營建方面的書籍後給狗子修的,看上去像模像樣,此刻弘陽充滿了成就感。

此時弘陽突然說:“要是額娘在就好了,讓額娘和妹妹也看看,順便再給鹽寶也做個狗窩。”

紮拉豐阿歎口氣,把手放在兒子的肩膀上,說:“等你額娘她們回來了也能看,而且鹽寶不會住這種狗窩的。”

父子兩個一起洗手回屋子裡吃飯,此時太監來稟告,說是富察家某某親戚要成親,想請紮公爺回去參加,紮拉豐阿並不回去,隻讓送了一份禮過去。

因此在吃飯的時候,紮拉豐阿自己突然說:“要是三月份咱們和你額娘一起去西北就好了。”

弘陽年紀不大,也知道他這是癡人說夢!

一家人不會同時出現在青海的。

他就說:“要是我額娘在京城多好,隻能盼著明年她早點回來。”弘陽的情緒就開始低落起來,至親額娘不在,很嚴肅的四舅舅也不在,他一手握著筷子一手撐著臉,跟紮拉豐阿說:“阿瑪,我想跟舅舅去修路。”

這句話差點把紮拉豐阿嚇得噎著:“你怎麼這麼想?”那修路就不是好差事,而且這麼冷的天更是受罪!

“好歹有活兒乾啊,讀書雖好,卻總覺得沒用。”

你可不能這樣想啊!讀書是好事兒啊!

紮拉豐阿搜腸刮肚找不出勸他的話,晚飯結束後就開始思考,思來想去他沒什麼養孩子的經驗,覺得還是要求助有經驗的人。

他先去找了六阿哥,六阿哥一聽,第一反應是:弘陽和四哥走得近了!

四哥那種人是不給自己找點事兒都渾身刺撓。

這是被四哥給帶的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這路的儘頭就是和大家硬剛!

六阿哥瞬間跟大火燒了房子一樣心情忽上忽下,緊張死了,這樣的人家裡有一個就夠了,真的害怕來兩個!

外甥像舅也不是這樣像的啊!

他去勸弘陽,弘陽就說:“我是這樣想的,但是我也知道還是要以讀書為重,彆的不能想那麼多,等我長大了就好了。”

孩子是個好孩子,也挺上進,六阿哥覺得這孩子是個好苗子,自己教不了,還是交給老爺子教吧。

因此這事兒被交給了康熙,康熙就很鄙視六阿哥:“你也知道你教不好孩子啊!你要是但凡多讀書多出來走動,也不至於成現在的樣子。弘陽比你有出息多了!”

是是是,您說的是,您無論說什麼都是對的!

康熙把弘陽叫來,弘陽坦言思念額娘和舅舅

,還想妹妹。

康熙聽了想了想說:“你額娘和你妹妹年前是見不了了,北方下雪早,而且雪還很大,這幾千裡路他們要是冒雪回來太受罪了,你去不了他們也回不來。這樣吧,你去見你舅舅吧。”

弘陽的眼光裡瞬間放出亮光:“見我舅舅?”

康熙點頭:“這都十一月了,下個月是臘月,臘月不開工,讓民夫們回去過年,你呢,趁著這時候去見你舅舅,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回來。”

“真的?”

“真的,”康熙慈愛地笑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朕讓人送你去,讓你祖母給你收拾衣服,你路上要乖,要聽侍衛的話。”

“嗯!”

六阿哥和紮拉豐阿知道後都後悔把孩子送老爺子跟前開導了,老爺子這是縱容孫子啊!

護送弘陽去見四阿哥的侍衛是曹寅的侄兒曹順,同行的官員是年羹堯。年羹堯是去四川赴任,路上遇到了弘陽,想到當初他去江南尋找父親就搭乘了海棠的大船,看到弘陽還是個孩子模樣,而且跟著的侍衛們年齡都不大,特彆是曹順,一副沒心沒肺不操心的模樣,就想著和弘陽一起走,算是還了當初的人情。

年羹堯是科舉出身,文武雙全,他懂得很多,更有到番邦宣旨的經曆,加上他還是曾經的侍讀學士,甚至在路上還充當了弘陽的臨時先生,給他講了幾篇文章。

以年羹堯的恃才傲物和桀驁不馴,這麼溫和地對待弘陽全是看在海棠沒做出過什麼讓人下眼看的事兒上,而且年家也受過海棠的恩惠,加上弘陽彬彬有禮,並不以身份地位擺出驕傲姿態,所以年羹堯對他有幾分愛護。

一行人經過十多天的相處到達了河南府,年羹堯也見到了四阿哥。並不是他要巴結雍親王,是要把弘陽送到他舅舅身邊才算是把這件事辦完。

相見時候的雍親王在工地上看著修路,渾身凍得哆嗦,露在空氣裡的手凍得青紫,北風呼嘯著,說話都是靠吼。

看到年羹堯把外甥送來,四阿哥就招待了他一頓飯,兩人聊了幾句,四阿哥對年羹堯一直印象很好,因為年羹堯很傲氣,四阿哥覺得傲氣的人不屑於同流合汙。

但是年羹堯對四阿哥的印象就不好,覺得這人毛病多腦子軸,就是投了一個好胎。剛才見面的時候年羹堯忍了忍才沒出言擠兌四阿哥:“冷啊?冷怎麼不乾活兒啊?乾起活來就不冷了!”擺親王架子活該你冷!

好在兩人就相處了一頓飯,年羹堯吃完就走了。但是年羹堯走了之後弘陽就開始跟舅舅誇年羹堯,他跟在四阿哥身後,一邊巡視工地一邊說著來時候的事兒。

年羹堯是有才華的,而且他父親年遐齡早年就看到過丁稅帶來的危害,其實在湖北的時候就有過攤丁入畝的建議,後來因為這個建議觸動太多人的利益被排擠,這種提議也沒被采納。加上年希堯是個文藝青年,品位不俗,當督陶官的時候就有很多精品送給海棠,海棠轉送給四阿哥,四阿哥很滿意,因此對年家就有了一層濾鏡,以為年羹堯除了張揚和恃才傲

物之外和父兄都是一路人。

加上此時身後跟著的小尾巴把年羹堯誇了又誇,讓四阿哥生出招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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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招攬年羹堯不在這一時半刻,他帶著裹得跟熊一樣走路都帶著笨拙的弘陽在工地上到處走,弘陽問什麼他答什麼,甥舅兩個相處得很愉快。

四阿哥不僅有著這時候長兄的毛病,也有著封建大家長的毛病。就跟當年的佟國綱一樣,覺得侄兒都是好孩子,把侄兒和兒子們一樣看待。四阿哥也把侄兒外甥和兒子們一樣看待。康熙早年也是如此,到現在保泰他們還跟著皇子們喊康熙“汗阿瑪”!封建大家長得管得多管得嚴,希望所有人都聽他的,反過來他也真的是對這些人好。

四阿哥對弘陽的要求和弘暉是一樣的,催著他讀書,帶著他起居,照顧他生活。甚至因為弘陽千裡迢迢過來陪著,他覺得弘陽比弘時這幾個小子都要貼心。因此恨不得時時刻刻帶著弘陽,走到哪兒都要讓弘陽在自己的視線裡,去茅房了也要讓弘陽時不時地吱一聲表示他還在沒出事沒被人家偷走擄走。

因此他對弘陽傾心教養,把自己對貪官的那股子憤恨也要傳輸給弘陽。因為工地上大家都在聊貪官的事兒,上一批修路的貪官已經被處置的,輕的被革職追討贓錢,嚴重的已經全家發配寧古塔,這種天氣去寧古塔和送死也沒什麼區彆。這次一共查抄出了一百三十萬兩銀子,土地和房產家具都已經入官,至於一些收藏的字畫古董什麼,除非是極其有名的,要不然最後都是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抄出來的銀子一半用在了這次修路上,民夫棉衣棉被的錢就是這麼來的。所以民夫們都議論,四阿哥也拿來給弘陽舉例子。

無論是四阿哥和弘陽,都覺得在工地的日子很歡樂,但是歡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一轉眼到了臘月,要放假了。在放假的那天四阿哥是不想走的,他想在工地上過年,也想要讓這些民夫留下一起加班。

然而民夫們乾了一年,都準備穿著棉衣扛著新棉被新褥子懷揣著工錢和賞銀回家去。整個工地上人聲鼎沸,個個喜氣洋洋,走到人群裡能聽到今年過年多買一刀肉的話語,特彆是說起往年冬天出去討飯的經曆更顯得日子有盼頭。

背著巨大行囊的民夫這些人很多是山西人,也有河南河北的,山西的民夫沿著鐵軌一路走回去,河南的向著南方結伴散去,河北的都等在黃河邊等著,看前頭的那批人能不能安全過河。

就半天的時間,整個工地上變得空蕩蕩的,四阿哥正滿懷乾勁卻遇到了放假,忍不住歎口氣。

弘陽很懂舅舅,安慰他說:“舅舅,你彆歎氣啊,這天下有乾不完的活兒,這裡的事兒交給下屬們看著,咱們回京城去,戶部年底要算賬,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您呢。”他小嘴裡吐出一句“鞭策他們其樂無窮!”

四阿哥頓時生出近親之感,心想果然是親外甥,這真是外甥像舅。他高興地在弘陽的帽子上拍了一下:“對,舅舅就是這樣想的,走,回京城鞭策他們去!”

四阿哥充滿鬥誌大踏步地回

帳篷去了,弘陽立即小跑著追上去。四阿哥的侍衛們相視苦笑,伺候一個這樣的爺都已經受不了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他們都想為二十年後的勇王府侍衛們流一把辛酸淚。

或許是真的受到舅舅的影響,弘陽開始每日計算怎麼過日子了,除了節省開支之外,還開始對時間精打細算。

他陪康熙溜達的時候還在討論學問,把今兒學習的內容討論完,開始詢問一些大部頭書籍的內容。康熙也發現了,以往弘陽都是跟著溜達,康熙說什麼他聽什麼,現在康熙有種自己給孫子當字典的感覺。

康熙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就是主動學習的海棠當年也是有目地學習,那時候的海棠比這時候的弘陽小得多。因此康熙很欣慰:“看到你朕就想起你額娘,她永遠清楚她想要什麼,今日要做什麼。不是不能玩兒,是玩的時間不能越過讀書的時間,製定了計劃就要跟著計劃辦事兒,不能因為好玩的好吃的放縱自己。看到你今日也往這條路上走,朕心甚慰。”

弘陽聽了這樣的表揚還是有些高興和興奮的,畢竟小時候就把額娘做偶像,聽到長輩這樣誇自然高興,這個長輩是外祖父,他因為看到額娘的成長誇出來的話才更具有權威性。

弘陽不好意思地說:“孫兒還比不上額娘,有時候製定了計劃還不能完全執行,會因為想多玩一會稍稍地改變一些計劃,日後孫兒就不放縱自己了,說到做到。”

“大可不必如此,該玩兒還是要玩兒的,小孩子想做遊戲就如吃飯喝水一樣是天性,攔不住的,也不要攔著,但是有些習慣卻不能縱容,比如懶惰,人不能懶。等你學會了克製自己就知道了。”

學會克製就是不放縱,想做到很難很難。目前做得比較好的就是海棠,康熙從沒看到海棠在任何事情上放縱自己,他一度擔心海棠沉溺於男色,會被男人騙,現在看來這就是瞎擔心。相比較而言,康熙自己在美色上就很放縱。

所以海棠才是那個做大事兒的人,幾乎找不出缺點,除了偶爾不靠譜的心軟。

康熙因此才覺得海棠的成就不會小了,也不會再有人達到她的成就。

哪怕弘陽這種親兒子和秀瑩這種親女兒,能有她十分之一的風采都已經是難得的了。

如今看著弘陽在蛻變,康熙很欣慰。

他跟弘陽說:“你比人家運氣好,生下來就享受富貴,長大了就能接掌家業,不用受罪不用吃苦,但是將來總有個坑在等你,你要在年輕的時候讓自己變得百毒不侵,要不然是度不過你人生中要遇到的這一劫的。”

康熙就是命中有一劫,年輕的時候沒有遇到老了要為此渡劫,那就是奪嫡!他因為童年繼位沒有和兄弟們爭奪過皇位,在晚年面對著兒子們的爭奪一方面心力交瘁一方面火力全開。

人生都是公平的,前半生不受罪十有八九就是後半生吃苦。縱然是富有天下的皇帝也是如此,因此他盼著孫兒在年輕的時候練就金剛不壞的軀體和百折不撓的心智,晚年能安然面對人生中的那個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