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0 章 急刹車(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4675 字 3個月前

“我這是一心為你好!”宜妃拉著郭貴人說:“這孩子想氣我!”

郭貴人跟十一說:“怎麼說話呢,你額娘可是打聽到十四阿哥很想接這差事,他們永和宮都看上的差事肯定是好差事!咱們比不過永和宮,你額娘就直接釜底抽薪。”

說這話的時候宜妃還在點頭,郭貴人接著說:“所以你們額娘直接找皇上,比下面這些大臣們敲木鐘更有用。”

姐妹兩個都很得意,就差把“咱有人”刻在腦門上了。

你們有人,難道永和宮就沒人了?

五阿哥臉上的肌肉在不斷變幻,從哭笑不得變成苦笑,不知道說什麼合適。九阿哥哈哈哈哈笑起來,笑著笑著跑到宜妃姐妹倆坐著的炕上趴著打滾。十一阿哥生無可戀地癱在了椅子上,對這姐妹倆什麼都不想說了。

宜妃推了一把九阿哥:“胤禟,你這是什麼樣子?”

九阿哥笑得肚子疼,爬起來對著宜妃豎起大拇指:“額娘,您就是這個!您這是聰明絕頂啊!”

宜妃覺得這話不是好話,看看郭貴人再看看五阿哥。

九阿哥說:“老天爺就是公平啊!怪不得您在這後宮是獨一份的!就您這腦子,誰都比不上啊!”

五阿哥站起來走過去把九阿哥從炕上拖下來,郭貴人還在說:“我怎麼聽著這不是好話啊!”

五阿哥已經摁著九阿哥往他肩膀上捶了幾拳了。

這下姐妹兩個知道九阿哥嘴裡沒吐象牙,宜妃拉著五阿哥說:“胤祺你先彆打他,讓他做個明白鬼,為什麼打他?”

五阿哥無奈地說:“他這是諷刺您空有美貌不聰明啊!今天不打往後他膽子大了嘴會更賤。你說你怎麼跟額娘說話的!”

九阿哥蹲在地上說:“我的傻哥哥,你還沒聽出來嗎?額娘想做明白人,她想知道為什麼不能讓十一去。”

五阿哥輕輕地踢了九阿哥一腳,九阿哥趕緊往邊上蹲,五阿哥挨著宜妃坐下來跟老額娘掰扯:“您怎麼就看不明白呢,兒子就問您:乾這活油水大不大?”

宜妃一下明白了:“大!你意思是下面人吃拿卡要?”

九阿哥站起來坐在一邊說:“吃點拿點不算什麼,就怕有人給這次的主管下套!

這麼大的一個工程這麼長的一段路,下套太簡單了。給您舉個例子,如果這路要經過一戶人家的祖墳,您說人家願不願意給祖宗搬家?肯定不願意啊。做事兒的官差強逼著人家刨墳,萬一這家人有血性死不肯挪呢,萬一出人命了呢,到時候有人引著這家人上京叩閽,消息一出,皇子逼著人家刨祖墳逼死人了,您說這時候汗阿瑪怎麼辦?怎麼平息天下之口!

剩下什麼巧取豪奪,什麼逼良為娼,這些事兒但凡出現一件就吃不了兜著走,不服的人肯定會把這證據收集齊了找個冤屈大的人送京裡告禦狀給捅破了。誰接這活誰是傻子!十四那是腦子裡進水了。”

宜妃這下才知道差點害了兒子,立即看著十一心

疼地說:“胤禌,額娘不懂,你彆生氣了,生氣對你身子骨不好,你想吃點什麼,額娘讓人給你做。”

十一阿哥能說什麼?隻能坐支愣了跟老額娘強調:“您就在宮裡享福就行,外面的事兒彆插手,不懂的也彆表態,回頭有事兒叫五哥和九哥問問,他們要是不在您喊我,再不行您就當不知道,彆管那麼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知道了知道了,你彆氣壞了啊!”宜妃快心疼死了,嘴裡念叨:“還是皇上好,知道這裡有坑沒答應,要是答應了我裡外不是人。”

九阿哥就想說她幾句彆那麼信老爺子的話,老爺子心思詭著呢!老爺子前些年或許真的疼兒子,現在恨不得逮著兒子弄死,就是好好的他也要推到火坑裡去!

然而九阿哥看著老額娘對十一愧疚了一小會就立即開始操心給皇父準備壽禮了,他心裡真的是五味雜陳。

宜妃親自去櫃子裡把給康熙做的衣服拿出來,上面花紋精致,大片牡丹花居然不顯俗氣,一朵朵大小不一的牡丹花拚成了一個個“壽”字,這些壽字錯落有致,顯得很雅致。這衣服可見早早就開始準備了。

五阿哥和九阿哥對視了一眼,五阿哥說:“這衣服不錯啊!”

宜妃高興地說:“特意給你們汗阿瑪做的,我和你姨媽挑了好久的花樣子,這上面的花紋都是我們兩個繡的。”

郭貴人說:“你額娘眼神好,她繡得多,我就劈線什麼的,每天做一點,年後能做好。”

等兄弟三個出來,九阿哥走在中間,跟哥哥弟弟說:“額娘記著老爺子的好呢。”

五阿哥歎口氣沒說話,宜妃對康熙是全心全意的依賴,哪怕如今有兒子可以指望了,還是眼巴巴地看著康熙,這宮裡或許隻有宜妃盼著康熙長壽的心最炙熱,這種感情不隻是男女之情。

十一沒說話。

九阿哥好一會才說:“額娘這算是傻人有傻福吧。這也確實宮裡頭一份,就衝這個,我就不惹老爺子生氣,我盼著老爺子長命百歲。”

十一看著他: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外吐露!

九阿哥又說:“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不是個孝順兒子。”

十一阿哥跟他說:“你話怎麼那麼稠呢?你站這邊我站中間。”

“行行行,拿主意的人站中間,你站給你站。”

哥仨沉默地出園子了。

比起宜妃那裡,德妃這裡的氣氛就不夠好。

海棠不在,她在安慰太後,這裡是四阿哥六阿哥和桂枝在勸十四。

桂枝說:“你啊你啊,你這是給人背黑鍋的你知道嗎?”

十四腦子轉不過來彎兒,四阿哥和六阿哥對視一眼,雙雙歎口氣。

德妃愁眉苦臉,跟四阿哥和六阿哥說:“彆坐著了,誰手裡都是一堆事兒,都出去吧。枝枝也回去吧,家裡還有孩子等著呢。十四留下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兄妹三個起來告辭後退出去了。

德妃對著十四招手讓他坐在旁邊,讓大福把賬本子送來

德妃說:“給你看看我手裡有的銀子,也好讓你放心。”

“額娘,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將來被關到宗人府大牢了,我有這些銀子養你媳婦和孩子,讓你放心。”

十四頓時哭笑不得:“您這是嚇唬兒子呢。”

德妃靠著靠墊說:“這不是嚇唬你,這是讓你放心去乾,將來你被宗人府議罪,家產被抄沒,這就是你一家子最後的依靠。我就說這麼多,你放心去吧。對了,你出事兒也彆想著你哥哥姐姐救你,要是你連累了他們,我是頭一個不答應,他們要是誰去救你,我就在這裡把自己吊死,我是不想看到我這幾個孩子一個搭一個全折在這件事兒上,我沒惠妃那麼能忍,過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不想臨到老了再看太監宮女的臉色了。”

十四說:“您彆說得這麼嚇人。”

德妃歎口氣,扶著雙喜的手去隔壁念經去了。

大福一邊收拾賬本一邊跟十四說:“十四爺,這宮裡看著是一團和氣,實際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何時手軟過?大爺被關進去是誰的手筆?如今惠妃差點哭瞎了眼,前頭大福晉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去世,當年大爺得意的時候能想到今日?他那時候是能跟太子鬥一鬥的人物,如今再看看,唉!”

說著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十四看德妃態度冷漠,就進城找平王商量。

平王和他在王府裡支了小桌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平王說:“侄兒給您算算賬,二百萬看著多,其實不夠花。”

“哦?”

“鐵軌的鋼是誰出的?不是隨便一種鋼材都能用的。”

“自然是火器營出的,他們能冶煉這種鋼,天下獨一份的,彆的地方沒有。”

“火器營會賒賬嗎?肯定不會,您想賒賬也要看鄂倫岱認不認這白條,他那是敢跟皇上掀桌的人,當初在乾清宮當差喝醉隨地小便都沒被處置,您覺得他那厚臉皮能會和您講情面嗎?”

十四沒說話。

平王說:“這一筆錢肯定要花出去,就按照五十萬兩說吧,畢竟修路鋪設的就是鋼軌,其實五十萬還是往少了說的。”

“對。”這是事實,十四承認。

平王接著說:“有路軌了不算什麼,還要有車頭和車廂,這玩意是造辦處造出來的。造辦處十一爺那人因為一批鐵牛和四爺差點鬨起來,萬一您不給他錢,先不說他會不會在裝車的時候缺螺絲少配件,單說他往您家門前一躺,說被您氣病了,您該怎麼辦?”

十四想想:“這錢也不能欠。”

“工部那邊,六爺是親哥哥,大河上的鐵路橋可是要用真材實料的,彆的錢六爺不跟您掰扯,這筆錢是不是要給。這一百萬花出去了,其他的諸如沿途百姓的安置,民夫們的吃喝和工錢,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錢,如果沒人亂伸手,這錢剛剛夠,甚至還有些不夠,八成您要回來找皇上討一二十萬的銀子補上。

可是這麼大的一個工程,您說誰

不亂伸手?千裡為官為了財啊!一旦亂伸手,這路就修不完。”

十四在沉思。

平王看他不說話,接著往下說:“錢不夠您彆想著隨意糊弄,這和彆的事兒不一樣,這是路,修好了要用的,不是擺設!路修好了,車子跑不起來是丟人,如果修好了跑起來半路脫軌了,這是要死人的!總要借一個人的人頭為這件事遮羞。雖然您不至於身首異處,但是前途就不好說了,甚至要革爵圈禁。您換個位置想一想,如果是十一爺出事兒了,想攀扯您,您願意和他一起背鍋嗎?”

自然不願意,所以到時候十一也不會給自己分擔什麼,同樣為了額娘和自家孩子,這事兒也不能找哥哥姐姐。

十四摸著下巴皺眉問:“你的意思這事兒不能乾?這一旦乾成,真的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不是不能乾,是時機不對!放十年前十年後都能乾!然而現在不是在選太子嗎?這事兒您都知道有利可圖,為什麼人家不知道呢?

說起選太子,三爺不是一直嚷嚷著他現在是長子,怎麼不見他出來爭這事?四爺那是能和天下人打一架的……能人,他出來說話了沒有?”

“可是八哥出來說了。”

平王小聲說:“叔叔,容侄兒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和您雖然是親兄弟,你自己捫心自問,他和您親近還是和保泰親近?您看保泰叔叔出來爭取了嗎?”

“嘶!”十四瞬間如撥雲見日!

他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立即起來:“不喝了,我先回去。”

平王追著說:“剛喝了些酒,外面冷,坐車回去吧,彆騎馬了。”

十四心急如焚,想趕緊回去找哥哥姐姐拿主意,剛騎馬出門就被桂枝身邊的太監圍住了。

這些太監笑著圍上來:“十四爺,公主說沒弟弟打姐姐門前路過不挽留的道理,請您去一趟呢。”

十四心裡著急,說著:“爺有事,明日再來給姐姐請安。”

然而這幾個太監直接拉著他的馬絡頭往枝枝府邸的方向拉。幾個太監笑著說:“十四爺,就一會,不著急。”

十四剛想嗬斥他們,這時候舒祿克也出來了,看著十四很不耐煩就說:“十四爺,奴才親自給您牽馬。”

這是姐夫,十四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對著姐夫擺臉色,平王看了趕緊跟上,說道:“本王也去給姑姑請安。”他知道十四的脾氣不好,就怕和桂枝吵起來,趕緊跟過去。

十四和平王隨著舒祿克進了後院,桂枝抱著兒子教女兒讀書。秀英看到他們進來,趕緊合上書下榻來請安。

平王和氣地說:“妹妹不必多禮,一家人不講究這些。”

秀英拿著書帶著人離開了,桂枝跟十四說:“都坐,今兒在額娘那兒我說得不多,這會我再和你掰扯掰扯。”

平王趕緊說:“姑姑,剛才十四叔已經幡然醒悟了。”

桂枝吃驚地看著十四,有點不信。

平王說:“十四叔,你說句話啊,姑姑又不是

外人,要不是惦記您她哪會苦口婆心地勸您。”

十四點頭,帶著些急迫、氣急敗壞和羞愧說:“這會回過味來了,我八成掉坑裡了。”

八成?你這是十成十掉坑裡了!

桂枝和舒祿克對視了一眼,桂枝把兒子給舒祿克抱著,跟平王說:“你也坐,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十四他是怎麼想開的?”

平王看看十四阿哥,自己嘚吧嘚吧地說了。

桂枝對平王刮目相看:“訥爾蘇,姑姑謝謝你,你可算讓這強驢回頭了。”

平王不好意思:“您太客氣了。”

“你這是幫了我和你幾個叔叔伯伯的大忙了。”

“哪裡哪裡,侄兒和十四叔關係好,哪會看著他吃虧,這是侄兒該做的。”

十四看他們兩個客氣起來,立即說:“好了,彆說了,姐我急著走,前幾天我和八哥說願意去,他寫了折子,不知道他遞上去了沒有,我去找姐姐問問,要是遞了真是壞事兒了。”

看他著急起來,桂枝心裡生出一種活該的爽感,但還要給他想辦法:“你彆急,簡單,你裝病就好。”

平王說:“要裝就要裝最少兩三個月,要真是這樣,年前就出不了門了。”

桂枝又把兒子接到了懷裡抱著:“彆的小事兒比不了這個,除了這個主意也沒彆的辦法了。”

十四心亂如麻,平王想了想說:“姑姑說得有道理,十四叔您也彆急,不如在姑姑家吃頓飯再回去,明日去給娘娘請安,再順便問問九姑姑折子到底存檔了沒有。”

十四心想何必等明天,今天晚上去找姐姐就能問出來。

在桂枝家吃了一頓飯,十四急不可耐地離開,趕上關城門前一刻衝出了京城,一路疾行來到了郎惠園。他來的時候天都黑好一會了,園子門口的侍衛關上外面的那扇大門撤回班房了,此時聽見敲門的聽見動靜才從兩邊的班房了出來看是誰來了。

十四一路騎馬,凍得渾身發抖,加上喝了些酒,這時候臉很紅,侍衛把熱水倒進碗裡給他暖手,他捧著熱碗整個人一激靈。

海棠這會剛吃飯,她今天陪著太後說了半天話,太後看著淑惠太妃生病忍不住大哭,拉著海棠和舒宜爾哈的手說:“今年是我姐姐去世,難道明年就要輪到我妹妹了?我父母兄弟都沒有了,姐姐們都走了,僅剩的一個妹妹也要回到長生天的懷抱,這是要獨留我一個人嗎?”

無論海棠和舒宜爾哈怎麼哄,太後就篤定太妃好不了了,她跟海棠她們說:“你們年輕,我能聞出來老味,她也快走了。”

因此折騰到剛才回來的海棠一邊吃飯一邊歎息。

十四就在這時候來到郎惠園的後院正房。

弘陽趕在半路接著他,陪著他一起進來。

紮拉豐阿在正院門口等著,看他來了笑著問:“十四爺吃了嗎?正好格格剛用膳,也給您盛一份?”

十四胡亂搖搖頭,快步進去,看到海棠後小跑著來到桌子邊問:“姐,八哥上

折子了嗎?就是舉薦我去修路的折子。”

海棠點頭:“早就上了,折子在汗阿瑪手裡呢。”

十四頹然坐下。

海棠看了有點意外:“你前幾天不是鬨著要去嗎?誰勸都不好使,這是怎麼了?”

屋子裡比較暖和,十四接連打了一串噴嚏。

他此時覺得頭重腳輕腦袋很重,加上得知了這個壞消息,腦袋似乎都不轉了,整個人表現得無精打采。

紮拉豐阿說:“十四爺的臉看著很紅啊!”

弘陽趕緊上手摸了摸十四的額頭:“額娘,十四舅舅病了!”

海棠這下真的意外了。

晚上海棠和紮拉豐阿把十四用馬車送回去,陪著十四福晉叫了太醫,看著十四被灌了一碗湯藥後才回來。

第二天十四病了的消息就傳開了,兄弟姐妹們都去探望,十四是真病了,嘴角還起了一圈泡,嘴都張不開,整個人昏昏沉沉。德妃知道後連著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

四阿哥和六阿哥也去看了,也覺病得正是時候。兩人面上輕鬆地關心了幾句就走了,但是八阿哥比這兩個親哥哥上心多了,不僅親自找了太醫詢問病情,給十四找好藥材,甚至跑去和康熙商量讓十四病好了再宣布他負責營造鐵路。

康熙還派了魏珠去看望他,魏珠甚至說:“您儘管歇著,皇上說了,這差事非您不可!他就等著您病好呢。”

十四都絕望了,哆嗦著問:“真的?”

魏珠點頭:“奴才哪敢亂說,這是皇上親口說的。”

十四兩眼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魏珠跟十四福晉說:“哎呀,十四爺歡喜得暈了,奴才回去據實稟告。”

這路還沒修呢,都掉這個局裡面了!

這是十四醒來的第一感悟!

都這會了,他要是再不醒悟就真的太蠢笨了。

想到這裡,他對著自己抽了一巴掌,沒想到就是裝病都逃不了,這該怎麼辦?

十四等來了探病的平王,平王想了想,就說:“吾之□□彼之蜜糖,在您手裡這是燙手山芋,但是在佟家手裡這真是香餑餑。”

“你的意思,這事兒交給佟家?”

“嗯!”

十四這會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咬牙說:“交給他們!”

平王低頭想了一會,十四昏昏沉沉覺得過了好久平王還在想,此時還很惡心反胃,也不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上火頭疼全身疼也就算了,還惡心反胃咽喉難受。

他氣若遊絲地問:“還有什麼?”

“沒什麼,我就想著怎麼才能達成目的,咱們私下把這事兒交給佟家不算數,要讓皇上同意才行。

想達成目的有兩個辦法,第一是四叔和六叔他們出面,請他們和九姑姑一起在汗瑪法跟前求情,而且四叔和隆科多有交情,他們出面這事兒能很快辦成。

第二就是找八叔,請八叔去汗瑪法跟前商量撤了您的名字再和佟二公爺打招呼,這

個法子很慢,而且八叔那邊未必能讓您如願。

這是表面上看得到的好處,還有一些看不到的壞處,您要聽聽嗎?”

十四咳嗽了幾聲,隻覺得渾身滾燙,但是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八哥逮著一隻蟾蜍都要攥出粉,我掉到他手裡,他不把我壓榨出好處是不會鬆手的。壞處就是走捷徑老爺子惦記上我哥哥姐姐,磨著八哥會被他拆骨頭稱肉買賣個好價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平王也是這個意思,就看十四怎麼選了。

十四喉嚨裡發癢,咳嗽了一陣子,平王趕緊端水喂他。

十四喝了水鬆口氣重新躺回去,跟平王說:“你把八哥請來,我手裡這些好處都給他。”

平王問:“你要不再想想?這可是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家底。”

“讓他吃,撐死他,人家運氣好了說不定還是太子呢。”十四說到這裡哈哈笑起來,他剛在木蘭圍場關於廢太子的事上在老爺子的雷區蹦躂過,那種刺激現在還記得!

他一邊咳嗽一邊跟平王說:“訥爾蘇,沒事兒,過猶不及!我一下子想明白了,爺也是老爺子的親兒子,橫刀立馬鬥一鬥的勇氣還是有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和人家打架輸了不能哭著回去找哥哥姐姐搬救兵。”

“您要是打定主意,我就去找八爺。”

“去吧!”

海棠是打定主意不插手這事兒,但是桂枝還想管,聽說了十四病了,心想著事情往糟透的方向去了,就立即派人去找海棠,說是京城距離園子太遠,想每日來給額娘請安要坐很長時間的車,就想搬到姐姐的園子裡借住一陣子。

海棠的園子東西兩處院落設計就是給兩代人住的,因為園子足夠大,彼此不會打擾,甚至在海棠大道上東西兩邊的院子單獨開門,能獨門獨戶地過日子。

海棠同意後,桂枝拖家帶口地搬到了郎惠園,就請來了給十四看病的太醫,仔細詢問了十四的病情,然後又請海棠邀請十一來吃飯。在裝病這塊,十一是最有經驗的,甚至十一的醫術很高明。

桂枝借著海棠的地方宴請十一,說起十四的病情來,十一聞弦歌而知雅意,在桂枝耳邊口述了幾句告辭離開了。

桂枝就帶著孩子們去探望十四阿哥,還遇到了一天來兩次的八阿哥。

桂枝人畜無害地和八阿哥打了招呼,隨後和十四關門密談了半個時辰。

隨後的時間十四阿哥的病情不見轉好,到了十二月還在不停地咳嗽,虛弱到起不來。弘陽去探望他,回來後憂心忡忡的告訴康熙十四舅舅面如白紙、氣若遊絲、虛弱不堪。

康熙派出了自己禦用的太醫去給十四診治,太醫摸了脈搏就知道這是在裝病,而且這是餓了好多天了,能生生把自己餓的虛弱可見也是個狠人。至於一直咳嗽是因為冬天燒炕這屋子太乾燥了,嗓子不舒服就不停的咳嗽,但凡放幾盆水或者開窗通風就好很多。

然而能給康熙診治的太醫情商也高,回去說十四這麼虛是這些年來不注意保養,偶爾遇到大病身體就虧了,如今趁著冬日好好補一補不會留下病根。

康熙聽出這背後的意思了。

此時八阿哥來找康熙商量,說十四短時間不能痊愈,工部已經勘察好了修橋的位置,催著拿銀子去定製磚頭鋼棍青石板這些東西。火器營也在詢問到底需要多少鋼軌,這玩意不是一下子能拿出來的,必須提前告知,他們要根據提供的數目挖礦冶煉。

現在事情千頭萬緒,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還是把十四撤換掉吧。

康熙又不是奔著把兒子往絕路上送去的,他隻是想把年紀大和跳的高的兒子們教訓一遍讓他們在成年後重新認識一下老阿瑪的威嚴。雖然可惜沒讓十四扯著四阿哥和六阿哥掉到這個坑裡,但是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呢。

他就說:“行啊,讓十四撤下來休養。你推薦誰主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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