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回去後,鹽寶已經摟著它的逆子躺下了,二哈此時就鑽在鹽寶的肚子毛毛裡睡的呼呼的,和白天那討人厭的模樣完全不同。
海棠過去蹲在鹽寶身邊,摸它的腦袋誇獎道:“好厲害啊寶兒,你今兒從四哥手裡掙到了一千隻羊!一千隻!”
孫玫走過來問:“這又是什麼故事?”
海棠說:“鹽寶把二哈這個逆子送給四哥了,四哥給了鹽寶一千隻羊。”
孫玫說:“哎呀,這可真是令人意外,沒想到四爺居然這麼大方。”
海棠笑著說:“那是,四哥是財主,人家是不為錢發愁的。”海棠有賺錢的門路也會帶上親哥哥,所以四阿哥彆看他吃飯連盤子裡的菜湯都要倒碗裡把米粒涮乾淨喝下去顯得特彆摳門寒酸,但是他真的是皇子裡面比較富裕的人,也就是太子比他強,五阿哥能和他比一比,其他皇子手裡都沒幾個錢,估計過幾年九阿哥和十阿哥會追上來吧。
孫玫就說:“這麼說二哈要送到四貝勒爺府上了?就是二哈的性子實在是頑劣了些,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雞飛狗跳?”四阿哥那人看著很嚴肅,彆到時候把二哈關起來不給吃的吧?
海棠覺得四阿哥有辦法馴狗,而且人家是真的愛狗,自己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她內心有一種總算把禍害甩出去的感覺,就是有點對不起四哥挺讓人生愧疚的。
海棠低頭在鹽寶的狗頭上親了一下:“寶兒,棒棒噠!”
“啊?”孫玫不知道這“棒棒噠”是什麼意思。
海棠就說:“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回去休息吧,這幾日冷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多穿點。”
“是,您也早點歇著吧。”
第二日海棠陪著康熙視察青海的各種庫房,海棠在陪著康熙檢查武庫的時候說:“這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在軍中,為了防止有人盜賣軍需,軍中的監軍對庫房看管的很嚴。”
自古以來監軍有三種模式:文官監軍,宦官監軍,武將監軍。
文官監軍是文武互相製約,宦官出任監軍是皇帝的親信親自監軍,武將監軍則是武官派係之間的製約。
這僅僅是表面上的三種模式,實際上在私下裡互相嵌套層層製約,絕不是一個人或者是三五人能勝任得了監視一軍的。
監軍體係是一個很複雜的體係,監視大將隻不過是這個體係裡的一環而已,還是不太重要的一環。監軍體係包含了大營中的“監督,巡查,掌控”,地方官員體係的“運輸,賞罰,通信”,朝廷中的“審核,批準,調撥”等。
從漢朝開始,這套體係就很複雜,到了唐朝開始推陳出新。後來發展到明清,這套體係更複雜了,而清朝這種疊床架屋的官吏設計更是把監軍體係進一步複雜起來。
比如說總督、巡撫、將軍、都統、提督、總兵這些,有些人是上下從屬,有些人是職能重複,所以想撇開同僚單獨出走是很難的,除非是窩案,上下沆瀣一氣,要不然極難有人
逃過監軍體係。
海棠手裡抱著一本冊子,把這裡的庫存一點點地給康熙彙報。康熙一邊聽一邊指使侍衛們把架子上的兵器拿下來看看。
刀槍都沒生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得出來鍛造得不錯,這裡面新的很多,送進來的時候塗抹過油,被用油紙包著,加上西北乾燥更不容易生鏽,撕開油紙刀鋒都很亮。
武庫中不是所有武器堆在一起,而是滿屋子都是架子,每個架子上放了什麼都有標誌,武器的品類數量都寫在牌子上。
康熙不可能走馬觀花地看一遍,立即讓人核查,光是核查這些就花了大半天。這裡對武器的管理讓康熙很滿意,就說:“該讓你七哥也來看看,日後京中也照著這處庫房來布置。”
這庫房很大,還有很多房間,盔甲和馬具刀槍都是分開放的,分門彆類放得很仔細,緊急情況下取用很方便。康熙留下侍衛查看,又去看了糧倉。糧倉康熙看得也很仔細,糧倉是在人工大坑上蓋了房子,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地窖,這樣的地窖還有四處。
一時半刻也不能讓他們把糧食全部翻上來上稱,康熙對海棠是信任的,而且駐防八旗和火器營沒缺過糧食,海棠又一直在收購西北各處的糧食,這是各地都有報告的。
康熙看了看地窖,還踩著梯子下去從糧堆裡抓了一把上來,扔了幾顆小麥到嘴裡,嚼了幾下發現這是去年的陳糧,就跟海棠說:“再多建幾處大倉,沒事兒把糧食翻騰一下,每次翻騰把地窖下面再給處理一番,加固防潮這些很重要,而且時間長了裡面容易生蟲,要是蟲子把糧食蛀了,關鍵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要讓大軍先吃陳糧,賑災的時候也要先用陳糧,新糧比陳糧更耐收貯。”
“記住了。”
銀庫康熙看的沒那麼認真,糧食和兵器都有,銀子反而不重要。進去看了看,有些銀子已經氧化發黑,架子上還有不少銅錠。國內缺銅,康熙看了銅錠就添了心事,缺銅這是每一代皇帝都發愁的事兒,畢竟民間流通最多的還是銅錢。
一個國家的國力如何全看貨幣了,自古以來國力盛的時候,銅錢厚,含銅量高。國力低微的時候,銅錢薄得幾乎能掰斷,裡面的雜質多,發白發輕。
康熙跟海棠說:“這銅錠讓你四哥帶走給寶泉局用了。”
海棠就說:“就帶走一半吧,剩下的還要給火器營用呢。”這本來就是給火器營留的。
康熙點點頭:“行,你讓下面算一算,有多餘的交給你四哥。”
從銀庫出來坐車回王府,明日去草原上。聖駕出發的時候已經攜帶了帳篷,一切都是現成的,不影響行程更不必多準備。
次日一早,康熙禦駕出城,百姓來街上夾道歡送,人聲鼎沸,幾乎堵塞了交通,當康熙的座駕出現的時候,街上三呼萬歲的聲音和兩邊跪拜的人群如波浪一樣綿延起伏,康熙放心下來,民心可用,心向朝廷,這西北算是穩了。
出了大城路過農田走上半天就是草原,如今天冷了,北方已經開始下雪,蒙古人趕著牛羊開始轉場。禦駕向北
,康熙的馬車如小房子一樣,他站在馬車上看到遠遠地有一片雲在移動,這是牧民家的羊群在轉移。
康熙跟梁九功說:“去把那牧民一家請來,客氣些,不可嚇唬他們。”
沒一會來了母子兩個跟著侍衛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帶著中年兒子來到聖駕前面見禮。
隊伍停下來,康熙下車看到老人家衣服花紋很多,哪怕破舊了些,卻顯得十分精美。
他就用蒙古語說:“老人家快請起來,我們家也有一個心靈手巧的老人家,她做的衣服一直都很合身,隻是如今年紀大了,九十多歲了,眼睛花了,做不了針線活了。老人家如今什麼年紀?”
這老人家開口說:“尊貴的恩赫阿木古朗汗,長生天已經保佑我六十五年了,如今我的飯量少了,力氣小了,眼睛也花了,過上幾年要回歸長生天的懷抱了,您家那位老人家的福氣是很多人都無法得到的,她是蒙古人嗎?”
康熙點點頭。
面前的老人說:“她的福氣真大,長生天一定不希望她早早地回歸。”
實際上蘇麻喇姑的身體這兩年也不行了,十二阿哥為了照顧蘇麻喇姑經常請假。
康熙歎口氣,一個經曆過四朝皇帝、為皇太極一脈數次立功的侍女,就康熙而言對蘇麻喇姑這位半師半奴的侍女已經視作家庭一員了。
康熙就和這對母子聊天,聊草原聊牛羊聊收成。
康熙還知道這家人在大城裡面有一處大院子,前不久租給了官府,官府租了一個月給了他們五兩銀子,這是為了安置聖駕的隨行人員。
康熙和他們母子聊了很多,還知道他們是從科爾沁遷徙來的,最後讓人厚賞了他們母子。
從聖駕進入青海,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海棠在出,所以很快這份賞賜送到了海棠這裡,海棠趕緊加蓋章印讓人去辦。
她的馬車裡擠著鹽寶和二哈,還有孫玫。孫玫要記賬的時候發現毛筆杆子被二哈啃了,那小乳牙把筆杆都給咬碎了,孫玫大受震撼,趕緊用紙包著筆杆寫字,寫完把筆給藏了起來。
沒事兒了她用手指戳著二哈的腦袋:“你是什麼妖精投胎的?你怎麼這輩子看上什麼都要啃一啃啊!難道是個餓死的?”
海棠說:“餓死的也不是這樣的啊,二哈沒對吃的不執著,那時候斷奶斷的可利索了,就是看什麼都想啃!二哈,彆以為你小就不打你,再鬨打你屁屁!”
二哈鑽鹽寶的肚子下露出個小腦袋,然而它已經不小了,鹽寶很不舒服,把二哈給踢開了。
這時候車隊重新開始動起來,外面有官員隔著馬車來請示海棠,接下來要安排宿營地,是按照計劃提前準備還是等會有什麼彆的要求?
海棠的回答是按照計劃執行即可,很多人提前脫離隊伍去搭帳篷。
等到大隊人馬到達宿營地,此時夕陽滿天,康熙看慣了草原景色,站在青海的大草原是第一次看。忍不住心潮澎湃,這片草原的意義與彆處不同,就讓太子陪著一起騎馬去轉轉
。
太子難得地被放風,就跟著一起騎馬在營地附近走了走。
康熙頗覺得遺憾:“來晚了,要是早幾個月各處青草還綠的時候來才好看,此時衰草連天,看不到牛羊,天氣還冷,唉!”
忍不住歎口氣。
太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康熙跟太子說:“這一路從京城到西北,你也看了不少,說說吧,你有什麼感受?”
太子聽了這話想笑,他看什麼了?他什麼都沒看,跟著一路顛簸到這裡,出了馬車就是屋子,能活動的最大地方就是院子,能看出來什麼?
他就毫不客氣地頂回去:“汗阿瑪,兒子這一路上被一群狗奴才挾持著,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到,更沒見到!您問兒子,兒子什麼都不知道!”
康熙被這話氣得握緊了馬鞭想抽他幾下,最後深呼吸:“胤礽,這天下如何,將來咱們家如何,你要放在心上啊!”
太子沒說話,他發現了,就是自己出事兒了,還有弘皙做備選,還有一群弟弟們虎視眈眈,儲君向來不重要,有自己不過是為了堵住天下之口,就如自己出生後迫不及待地立儲一樣,不過是給天下人看的,從來不想著自己夭折了怎麼辦?
康熙看他的模樣也沒到處看看的興致,此時夕陽快要墜入地下,四周開始夜幕籠罩,天邊隻留下一抹紅色,康熙臉色很不好地說了一句:“回去吧。”
此時新鮮的肉片被端上來,海棠把煎餅鏊子支起來,把大勺子把面糊攪拌了幾下,跟回來的康熙說:“汗阿瑪,晚上吃山東大煎餅啊?”
康熙嗯了一聲,兄弟幾個趕緊對視了一眼,大阿哥說:“老二又氣汗阿瑪的了。”
畢竟康熙出去的時候很高興,回來這副模樣,肯定是和太子鬨了不愉快。
四阿哥看了看康熙和太子路過的背影沒說話,他負責烤肉,白天各處鬨騰的二哈趴在他的膝蓋上,打了個哈欠盯著肉串看。
海棠把一勺面糊放在鏊子上,然後迅速攤開,覺得終於找到了一項謀生技能,將來就是擺攤賣煎餅果子也能養活自己了。
沒一會換了衣服的康熙帶著太子出來吃飯,康熙的面容恢複了,太子還是那要死不活的模樣。
十四擠到康熙身邊給他講四阿哥被騙的事兒:“汗阿瑪,四阿哥懷裡的那小狗您猜猜用了多少隻羊換回來的?一千隻,鹽寶你也太黑了!”
蹲一邊啃肉骨頭的鹽寶當沒聽見,頭都沒抬。
康熙沒說話,四阿哥不是那花錢大手大腳的人,這不過是做哥哥的貼給妹妹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錢沒流到外面去。
大阿哥問:“十四弟,你是不是當時出價低才沒讓鹽寶心動最後這小狗成了四弟家的?不是哥哥說你,你當時就不能慫,哪怕最後不夠了你來找哥哥,哥哥給你補上也不能慫!”
四阿哥皺眉看著大阿哥,康熙聽出來這裡面煽風點火的意思了,轉頭一巴掌拍在了大阿哥頭上,太子掀開眼皮看看大阿哥。大阿哥捂著腦袋討好地
跟康熙解釋:“兒子開玩笑的。”
然後跟十四說:“十四弟,日後不可寅吃卯糧,這習慣不好,記住了。”
十四點頭。
晚上十四躺下去睡覺,十三十五和他都在一個帳篷裡擠著,快睡著了他忽然翻身坐起來,十三問:“十四弟你怎麼了?”
“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大哥不是讓我省著點花錢,他是在挑撥我和四哥!”
十五看看他沒說話。
十三問:“你才明白過來啊!”
你這腦瓜子轉得也不快啊!你小時候的靈氣去哪兒了?
十四覺得自己真的是小綿羊,在哥哥們跟前淺得跟小水坑一樣是一眼看到底了。
他接下來的日子就擠在海棠身邊,不肯往幾個年紀大的哥哥身邊湊。
康熙去了青海湖和茶卡鹽湖,鹽湖旁邊是鹽場,這裡建造了不少房子,連綿成一片,鹽湖冬季的風景也很美,就是太冷而已。
青海湖比鹽湖大了很多,此時青海湖已經上凍,湖面的冰很厚,幾個年紀小的皇子還去湖面上溜冰。草原上的水很寶貴,因為青海湖,這裡才是水草豐美的地方。康熙來到這裡本想繞著青海湖走一圈,但是很多人都勸他看看就行,彆真的繞著走一圈,水邊太寒冷了,很多人抵不住這股子寒意,而且駐防八旗和火器營等著檢閱呢。
康熙在青海湖停留了一日,看著西北大湖,覺得沒在夏天來甚是遺憾,就下令去檢閱駐防八旗和火器營。
駐防八旗這邊康熙看了操練,檢查了吃穿,厚厚地賞賜了一回,就去了火器營駐地。
火器營這裡能看得很多,鄂倫岱陪著康熙去檢查了他們在大山裡面的工坊,看了他們的設計草圖,這種事兒隻要康熙一個人,連太子都沒進去一起參觀,海棠也在外面等著。鄂倫岱還把不少改進的火器來出來實彈演練,那威力真的是地動山搖,霹靂彈砸下去的坑都有幾丈寬。
康熙看得心滿意足,京城的火器營沒這麼多機會演練,而且周圍都是人口農田,打出去就是糾紛。
鄂倫岱說:“奴才一直想把火器裝船上,這附近最大的水域就是青海湖了,您看奴才……”
康熙搖頭:“不可!這附近幾千裡的百姓都不答應,青海湖乃是聖湖,每年都有祭祀,怎麼可能允許你在上面駕著火炮轟擊,這事兒朕心理有計較,你回頭聽吩咐吧。”
這種大事上顎倫岱不和他頂嘴,應了一聲是。
康熙說:“你幾年沒回京了,這次隨著朕回去吧。”
鄂倫岱就問:“奴才回去沒事兒吧?倒不是奴才覺得嶽鐘琪那人是漢人就不放心,實在是他和於養誌那事兒鬨得挺大的,他剛來,萬一和青海的地方官兒再鬨起來呢?”
嶽升龍在西川做提督,和出身漢軍旗的四川巡撫於養誌鬨得很不愉快,最終結果是康熙罷免了嶽升龍,斬了於養誌。
當初費揚古病退,讓河西四漢將之一的孫思克老將軍接任,這位老將軍幾次上書年邁不堪驅馳要退下來
。康熙翻來覆去地找到了嶽升龍,這位的年紀不算大,能接任一陣子,不至於頻繁換將。就把嶽升龍從四川調撥到青海,和孫思克交接後,孫思克在今年病逝。
康熙對嶽升龍的人品操守是放心的,加上嶽升龍祖上是嶽飛,弟弟侄兒都在官場,因此就跟鄂倫岱說:“放心吧,你也該回去看看了。”
既然康熙都這麼說了,鄂倫岱愉快的收拾行李跟著一起回京。
從青海出來,經過草原,走了將近一個月,這段日子每到一處,附近的蒙古王公都來覲見,然後跟隨康熙的聖駕一起進京。因為海棠的婚禮讓觀禮,所以蒙古王公們都集體南下參與婚禮。
這龐大的隊伍終於在十一月中旬到了京城。
康熙直接回到了暢春園,因為要在暢春園宴客。
在下車的時候,杜富貴等會跟海棠彙報王府和朗惠園的修繕,車子剛停穩就開始請安,然後嘴裡不停嘚吧嘚吧地開始彙報。
這時候車裡先露面的是鹽寶,正說話的杜富貴看到鹽寶,趕緊說:“哎喲,鹽寶也回來了,要抱著你下車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鹽寶叼著二哈從車上跳下來,杜富貴大驚小怪地喊著:“哎喲,鹽寶這是有小崽子了?家裡沒準備啊,這可怎麼辦?”
鹽寶頭也不回地跑向西花園,杜富貴大喊:“鹽寶你走錯啊,咱們家不在那邊。”
孫玫從車裡出來,旁邊的小太監們放好凳子扶著她下來。孫玫說:“杜公公,您彆急,鹽寶是把二哈給四爺送去。”
“送給四爺乾嗎?”
孫玫笑著說:“那是四爺家的了。”
海棠下著,杜富貴趕緊扶著,問:“鹽寶彆的崽子呢?養在王府還是園子裡?”
包嬤嬤從彆的車上下來,聽見就說:“一隻都夠折騰人的,再來幾隻可怎麼辦?”
海棠跟杜富貴說:“你說的那些事兒回頭再聊,我給太後和娘娘請安呢,等我閒了吧。”
“您可彆這麼想,”杜富貴追著海棠彙報。
鹽寶叼著崽子到了四阿哥家的門口,門口的宮人紛紛叫高無庸,高無庸出來蹲著說:“鹽寶來了。”
鹽寶直接往上房去,高無庸跟著說:“鹽寶,不能進去玩兒,主子們都不在,屋子裡沒人。”
不在?
它把二哈放下:“汪嗚?”
二哈顛顛地跑到柱子邊開始蹺腿放水,高無庸立即喊:“哎喲喂,這個小祖宗,可彆,那裡不行。”
高無庸剛跑進去阻止,二哈就開始撒歡兒地跑。四阿哥的侍妾李氏前不久生了三阿哥,門口晾曬了幾片布,二哈看到了,跑過去咬著一塊開始一陣搖頭擺腦地甩布,一群人要奪回來,它拖著布開始在院子裡跑,偏偏一群人抓不住它。
鹽寶低吼一聲,一群人趕緊讓開,鹽寶輕鬆地摁住了二哈,爪子在二哈的腦袋上拍打了幾下。二哈吐了布,被鹽寶叼著後脖筋出去了。
高無庸鬆口氣,讓人把布撿起來扔了,這布不能再用了。這時候四阿哥養的一隻哈巴狗福氣跑出來,高無庸看著全身白毛毛,小小一隻顯得嬌小可愛的福氣,心有餘悸地說:“還是咱們福氣乖,九格格家的那隻也太野性了,幸好不是咱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