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頭一次失眠了,因為和外面接觸得越多,越覺得日子沒以前想得那樣美好。也可能是因為長大了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總之不僅要為前程考慮,也要為將來的妻兒考慮,生存壓力不可謂不大,皇子的身份隻能讓自己年幼的時候比人家過得好,在長大成人後還是要靠自己。
早年他們以為富貴永享,現在卻發現這份富貴隻有二十年,最可憐的是他們自己發現了,全天下的人都沒發現,還以為皇帝的兒子一輩子大富大貴呢。
十阿哥感觸也很深,說:“我也想效仿九妹妹建立功勳,但是自己就是做不到。”
小時候覺得自己使勁也是能追上的,現在發現就是再給自己三輩子的時間也追不上,就覺得很無力。
第二日十一阿哥來這裡看到兩人顯得蔫蔫的,都很憔悴,就問:“你們倆認床?”
九阿哥搖頭:“不認,就是後半夜炕太熱,睡不著。”
十一阿哥哭笑不得:“我怕你們冷,吩咐給你們多燒點柴,反而讓你們睡不著了!”
九阿哥說:“炕熱也就罷了,那被子也熱,蓋得一身汗,偏偏還很輕,那是什麼?有好東西怎麼不孝敬額娘和祖母?”
“羊毛被,你怎麼沒孝敬?孝敬了!這兩天她們蓋的就是羊毛被,我和姐姐還給汗阿瑪送了幾床呢。”
九阿哥嘟囔:“給他們了就是不給哥哥是不是?我怎麼沒收到啊!”
十一阿哥理直氣壯地說:“帶不回來那麼多!我和姐姐又不是行商的,路上乾嗎拉那麼多東西!”
九阿哥跟身邊的太監說:“把床上的兩條被子收起來,爺一條,你們十爺一條。爺拿自己弟弟的東西拿就拿了,彆跟你十一爺客氣,將來他去咱們家也隨便拿。”
十一阿哥沒當回事,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拿幾床被子而已,隨後叫他們去隔壁姐姐家吃飯。
在海棠的王府裡說起羊毛被,海棠就說:“那是裁羊皮留下的邊角料,本來也沒多少,明年積累得多了就好了。”
說起羊毛紡織和羊皮裁剪,海棠就說:“這中間每道工序都會留下點東西,比如洗羊皮羊毛這幾道工序,會給羊毛羊皮脫脂,利用脫脂留下的東西做胰子挺好用的。”
海棠讓孫玫拿了一些羊油皂來給九阿哥和十阿哥看:“就是這些東西,洗手很好用。”
這兩人的第一反應是皂賣的可貴了,這又是一筆好生意!
實際上這些皂囤積了不少,海棠讓江南的人就地賣,畢竟當地富庶,有錢人多,能買得起。再運一小部分到北方來,看九阿哥和十阿哥要不要帶著一些出去試試水,如果九阿哥和十阿哥沒興趣,她打算在京城開家店賣皂。
海棠說:“這裡面有加了香料的,賣的會貴一些,還有一些是洗衣服的,大塊除垢效果好,過幾日江南的船會運來,你們讓下面的人看看怎麼賣合適。”
其實胰子在古代生活裡面很早就運用了,所以這些羊油皂做的很精致,海棠當初看到的時候甚
至有些驚訝的!
而且海棠的目的是利用紡織帶動沒有土地的人就業,並且把紡織業先拉動起來,可是短短半年,衍生出了皮具,羊油皂,羊毛被等好幾個行業,這真是海棠想不到的。
讓海棠更沒想到的是,那支經過幾次改組,隸屬於內務府卻不受內務府管轄,由康熙和海棠管理的商隊帶回來兩個怪模怪樣的東西。
蒸汽機!
蒸汽機出現在希臘,在公園一世紀,而現在的歐羅巴大陸也出現了蒸汽機。這支船隊帶回來的正是複原希臘版本的蒸汽機和歐羅巴版本的蒸汽機。
船隊的管事說:“這兩個玩意都差不多,奴才等人想著萬變不離其宗,既然長相不一樣,可最後殊途同歸。奴才等人愚鈍,看不透的這些東西,就一次全弄回來了,這玩意可貴了,這次一大半的利潤都買了這兩個玩意。”
說的時候很忐忑,海棠立即說:“買對了,我要的就是這玩意,這才是好東西啊,回頭每人都有重賞!回頭把商品變成目錄,都是乾什麼用的,集成冊子拿來給我看,我再看你們買什麼合適。”
海棠就找人拆解這些東西,先讓造辦處的人拆解,海棠囑咐他們:“本王的要求是這些東西能拆能裝能造能用!你們缺什麼給你們提供什麼,但是這才是國之重器,不可輕易示人,都把嘴閉上!本王不想聽見朝堂上的人嘰嘰喳喳。”
造辦處就在紫禁城,紫禁城的西南角屬於內務府的辦公場地,造辦處就在內務府的場地內,為了保密,海棠奏請康熙把慈寧宮前面一片單獨的院落劃歸造辦處。
這支船隊不僅帶來蒸汽機回來,還買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回來,什麼陽傘、羽毛扇、假發、香水、蕾絲、男士緊身褲,居然還有高跟鞋!這還是男士高跟鞋!
海棠就覺得這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買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剛誇他們買蒸汽機買得好,再看這些東西海棠就覺得眼前一黑,瞬間有種亂花錢的心疼感。
蒸汽機幾位皇子沒見到,但是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起看,彆是看看就行了,隻有熊孩子十四當場脫鞋要試試這高跟鞋舒服不舒服。他穿著高跟鞋在幾位哥哥跟前走來走去,在一群起哄聲中海棠捂住眼,覺得畫美不看。
而四阿哥額頭青筋直暴,他覺得這也太不莊重,十四穿上扭來扭去,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然而在康熙跟前,他就是有怒氣也忍著,親爹還在呢,輪不到他教訓弟弟。
康熙也覺得這些都是垃圾,買這玩意乾嗎?下面的人覺得新奇就買了,聽說洋人就是這麼穿的,罷了,下次跟他們說彆買了!
他沒看十四,跟梁九功說:“那些扇子香水,和那遮不住一個人的小傘,還有那珠寶,隻要是女人用得送後宮去。顏料這些留下給各位阿哥分一分,至於那假發,那褲子,那是褲子嗎?還有這鞋,給朝廷裡的洋人分了吧。”
十四還想多踩一會高跟鞋,問各位哥哥:“如何,是不是顯得我特彆高?”
十一說:“
顯得你屁股特彆翹!”
滿屋子都笑起來,連康熙和太子都撐住笑得肚子疼。
十四瞬間覺得受侮辱了,大喊一聲:“十一哥,我和你拚了!”甩了兩隻鞋跑過去撞十一,被十二和十三拉著摁在了椅子上。
康熙笑著說:“開玩笑呢,不許惱!”
十四悲憤地說:“這不是開玩笑,他這是笑話我!”
四阿哥黑著臉說:“你老實坐著。”
十二和十三抱著他的胳膊說:“十四你冷靜點。”
十一就知道十四這小屁孩好面子,也覺得自己玩笑開得過火了,就說:“對不住了十四弟,哥哥說話不過腦子,彆生氣彆生氣,哥哥跟你說對不住了,回頭請你吃飯。”
十四看他認錯夠快,覺得自己面子保住了,哼了一聲:“吃飯就不必了,都是兄弟,也就這一回,沒下次了。”
十一阿哥點頭:“肯定沒下次了。”
既然這支商隊回來了,那麼喬老爺也該來京城了。
海棠就在等喬老爺。
果然在臘月初喬老爺父子進京了。
他們先往海子邊的金府遞了拜帖,海棠第二日就見到了他們。
去年海棠不在京城,簡親王府和朱爾哈岱給的理由是跟隨九爺和十爺去西北了。
今年再見面喬老爺就說:“祝小金爺明年發大財!”
海棠看他們父子穿的居然是市面上沒流通的新呢料,就忍不住說:“也祝您明年發大財,看您今年這身穿著就知道今年發財了啊!這玩意市面上沒賣的,各家各戶也就是宮裡賞賜的,您這弄到手怕是花了大價錢了吧?”
喬老爺父子哈哈大笑,大家分賓主坐下,喬老爺高興的說:“不瞞您說,這真是花了大價錢的,海外的猩猩氈不是弄不來,那是二兩銀子一尺,也僅僅是隨行就市的玩意。這是咱們自己產的,現在外面已經漲到了十兩銀子一尺了,這不僅僅是貴,它還貴啊!”
這兩個貴海棠聽明白了,前一個指的是價格貴,後一個指的是身份貴!
喬家大爺說:“哪怕是十兩銀子一尺,還是捧著銀子都買不來的,就是加價也難弄到手,我們爺倆身上的布料,是花了一千兩銀子買來的。”
海棠笑著說:“買貴了,何至於此啊!”
喬家大爺說:“小金爺您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哦,您背靠王府是不需要這玩意,這哪是衣服,這是人脈,是本事,是面子!彆說一千兩,再加一千兩我們也願意買!”
喬老爺說:“世人都是先敬羅衣後敬人,京城這地方尤其如此,有沒有本事和實力,就靠這一身衣服了。”
這不就是奢侈品和大牌的套路嗎?沒想到千百年來規則還是這個規則,這股子靠稀缺炒作來抬身價的手法和時間一樣古老。
海棠笑著搖搖頭,她無論過幾輩子都對此敬謝不敏:“您二位就該先來我這兒,彆的不說,這布料送你們幾匹又何妨,是我覺得您二位花這冤枉錢了,遠遠不值這個價,而且
早在幾個月前我都給您二位和貴府的家眷準備好了。”
海棠讓人把布料搬來。
?本作者則美提醒您最全的《成為雍正妹妹之後》儘在[],域名[(
喬老爺父子瞬間覺得受寵若驚,喬老爺說:“這可是皇上賞賜百官的布料啊!小老兒一家何德何能會拿到這麼多!”
海棠說:“您隻管拿著,將來百姓都能穿,就比如綾羅綢緞,難道百姓有錢了不能買嗎?呢子羊絨也是一樣的道理,眼下因為量少物以稀為貴罷了。”
說話的時候外面的侍衛把不同花色的布料抱過來在堂上放好,一會放滿了一架子。
喬家大爺看到這麼多,高興地圍上去看,這玩意在京城就地賣能賣上個好價錢,少說能賺幾千兩銀子,說不定能賺上萬!拿去送人也有面子,看了一圈轉身對海棠作揖:“多謝小金爺,多謝多謝!這真是一份厚禮啊!”
喬老爺比兒子穩重多了,問海棠:“這麼說王府能插手這毛氈的買賣了?”
海棠點頭:“也不算插手,是這些王府出資,九爺和十爺運作,回來按照出資分紅罷了。前幾個月我跟著九爺去了一趟江南,這是我們從江南帶回來的,不過您放心,都是從一個工坊裡出來的,雖然不是禦賜,卻和禦賜沒什麼差彆了。”
喬家大爺說:“您這話說的,就是同一個工坊的現在市面上也找不到,如今默認為這類物件都是禦賜的。畢竟禦賜得不能買賣,但是同一個工坊的拿來買賣無礙。大家就是鑽這個空子,誰不知道咱們商人身上穿的都是這工坊流出來的,就這也有很多人弄不到手,說一句禦賜不過是互相抬面子,看破不說破罷了。”
喬老爺聽說小金爺去了江南瞬間把心提起來了,問:“您這一趟出門……在江南沒水土不服吧?”他擔心海棠被反清複明的人盯上,一旦盯上這日子就不好過了,前幾年的風波他還記得呢。
他兒子就說:“您這話就不用問,小金爺去西北都沒有水土不服,去江南更不會水土不服了。”
海棠笑著說:“還好,待的時間不長,前後也就是七八天,我跟著九爺在織造府和工坊兩頭跑,吃的都是京城口味的飯菜,沒什麼水土不服,可能有些上火,那幾天牙花子腫痛。”
喬家大爺說:“這就是上火,我們廣州有涼茶,專治上火的,回頭我留個方子給小金爺,要是上火了買些藥材回來煮,保管一兩杯就會好。”
喬老爺心裡稍微放心,覺得小金爺如今是安全的。
喬家大爺不愧是生意人,這時候問:“不知道這毛氈能不能出海?出海能賣好價錢啊!”
海棠立即感興趣地問:“廣州口岸出海的船隻去的都是熱地方,用不著這些毛氈吧?再有就是,聽說歐羅巴這些地方也產毛氈,咱們這些賣過去會不會沒人買?”
喬家大爺笑著說:“小金爺您是貴人,做買賣前期可以不賺不虧。咱們有瓷器,有漆器,還有絲綢,搭配著賣可以便宜一點,但是絕對不虧,等賣出去後,隻要買過的人回頭買,就算是站住腳了,慢慢地漲價,這錢不就賺了,要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關鍵是咱
們的東西要好。至於他們會不會用,再或者他們本地也產毛氈,這都不是事兒,商場自有商場的手段,就看各自本事了!”
在喬家大爺看來,小金爺或許勤奮努力,但是他的出身限製他了,貴人永遠沒商人更懂做生意!
?則美提醒您《成為雍正妹妹之後》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海棠聽了點點頭,說:“這兩三年或許不行,因為這兩三年的出產是要賞賜各處的,就是有剩下的也是九爺和十爺出手了。三四年後肯定有多餘的貨,我去給勇憲郡王請安,到時候肯定能給咱們拿到貨,她那人好說話,隻要求上門去沒有不應的。這件事我能打保票,我們世子爺和她的交情好,這類小事兒說一聲就行了。”
說到勇憲郡王,喬大爺說:“聽說這位今年上半年去蘇州了,製定了律法保護工匠,這真是令人意外,以往滿……滿朝大人們都看不起這些匠人,獨獨她例外,聽說下半年還有人刺殺她,有些人實在是糊塗,人總要分辨善惡的,無論好人出身如何,世人向來是論跡不論心,她讓人活命就是有大功德,給人一個差事就是一家人有飯吃,這就是心善。殺一個好官比放過一百個貪官更可恨,我們老家的人都說江南那些人包藏禍心,是要送江南百姓入火坑。”說完一聲歎息!因為廣州那邊反清複明的人最多。
而且這些人之間還有門戶之見,江南這邊是前明官員後人居多,隨著明朝的覆滅,他們也開始了家道中落,權柄利益被滿人攫取,說到底是因為利益之爭。
廣州那邊是潰散的鄭氏部將居多,這些人剛開始不是為了利益,單純是為了大明,主張是“乾就完了”!然而他們因為各種原因很難進入北方,就在南方盤踞,漸漸地就開始變了性質,也沒了那股子乾就完了的悍勇。
此外還有很多流派,有在宋朝反宋,在明朝反明,在清朝反清複明的白蓮教,可謂是造反一千年。
有流氓地痞的各種結社,此種是聽了說書先生的講書,分不清秦瓊和關二爺是不是一個朝代,但是覺得崇禎死的特彆蕩氣回腸特彆悲壯特爺們,因此要反清複明。
有山上的土匪為了去縣城搶劫打出反清複明的旗號。
也有三藩留下的散兵遊勇。
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麼目的聲稱夢見神佛點化自己做皇帝就著幾十人就敢衝擊縣城的“神人”,打的旗號也是反清複明。
還有綠營的低級軍官因為和上官發生糾紛或者是欠餉拉著人馬打出反清複明旗號造反。
每年康熙都能收到各種各樣有人造反的消息和打著反清複明旗號造反的折子,這些人都不是為了反清複明,就是給自己找個做事的理由,而且往往從起事到覆滅不過是幾日,長的也就是半個月或者一個月。這樣的折子每年都有。
所以康熙的心腹大患就是盤踞在廣州的天地會和世代居住在江南的大地主和文人。南方的人很勇,江南的人有文化,康熙就擔心這兩處合流,可是這兩處一直沒合流,海棠自己覺得,大概是讀書人看不上武夫,武夫也看不上讀書人吧!
但是讓海棠自己說,她覺得但凡這些官員們不做壞事
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會造反。
有些人造反確實很莫名其妙,比如說有人聲稱自己夢見神佛,然後拉著幾個同村的人就登基了。不僅封了丞相大將軍,還封了皇後和東西貴妃。一個朝廷也就是二十多人,宮殿也就三間草房,皇後和貴妃還要親自燒火做飯。就這樣,這類的“皇帝”也是南面稱孤,大模大樣的要去縣城治理天下了。
可有的人造反就值得同情了,康熙三十八年十二月,瓊州兩個官員向黎族百姓勒索花梨木沉香等物,黎族百姓被逼起事。
康熙三十七年七月,黃明、陳丹書、吳旦先等在湖南茶陵、靖州集眾起事。黃明原是吳三桂屬下,兵敗後躲避在苗峒多年,因茶陵州知縣私自加稅引起民憤,繼而苗人起事。
康熙三十六年有兩地百姓起事,其一是山西巡撫溫保侵吞官銀激起民變。其二是福建寧化兩年遭遇旱災,有當地百姓七人聚集在教堂內商議劫掠富戶,事情敗露後其中有人被抓,剩餘的人慫恿百姓逼著官府放人,隨後拿著鳥槍大刀長矛搶劫了當地一富戶。成功後很多圍觀的百姓看到有便宜可占也跟隨搶劫,把這戶人家搶得連牆皮都不剩,得手後這七人就對外宣稱造反。沒幾日此七人又帶著造反百姓搶劫鎮上另外兩家富戶,在此行動中已經出現了初步的軍事作戰能力,在差點攻破這兩戶人家的前後門時,和趕來的官府發生械鬥,中間動用了鳥槍。
再往前的就不說了,凡是有人造反必稱反清複明。其中有幾分是為了複明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海棠覺得康熙一心求穩可以理解,但是他對官員的縱容才是最大的推手。
對於這個問題康熙也討論過,他的說法是:“讀書好的人未必人品好,人品好讀書又好的人實在太少。治理國家就靠這些讀書人,‘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有幾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賢人,都是那些市儈的買賣人,把本事賣給咱們,從咱們這裡領俸祿,覺得俸祿不夠還要貪朝廷的百姓的才能滿足的買賣人。這麼大的一個國家,不可能不出現貪官,人人清廉如水,古往今來都沒這樣的朝代。”
海棠生氣的是他說的就是實情,把自己氣得兩天沒緩過氣來!
最後她隻能安慰自己,我又不是皇帝操那麼多心乾嗎!但是心裡真的很不舒服,因為這件事是無解的,人性就是如此。
還是很生氣!
喬老爺作為一個走南闖北出過洋的人自然看得清楚這社會的方方面面。他在離開的時候避開人和海棠說:“您跟著九爺十爺做生意就能發大財,南邊的文人墨客和咱們生意人不是一路人,這些人向來看不起咱們買賣人,一旦折節下士必然有所圖。就是我們廣州的同鄉,小老兒也覺得不是所有人都對人一腔赤誠,天下人太多,總有幾個心思詭詐的,您可要保重啊!”
海棠說:“您這才是金玉良言,多謝了。”
海棠一身灰衣道士打扮,戴著蓮花冠手持拂塵,送走了喬家父子回來,全程用男聲說話,等金府的大門關上後
,她轉回了女聲,問道:“朱爾哈岱快回來了吧?”
她身邊的侍衛回答:“本來這幾日就該到了,是碰上下雪河面結冰,貝勒爺和頭兒他們下船從地上走回來,大概要五六日後才能到京城。”
五阿哥和六阿哥是和朱爾哈岱一起回來的,這幾日北方太冷,而且大雪紛飛,路上確實難走,五哥六哥受罪了啊!
晚上她坐車從神武門進去,就這次喬家父子送來的賬本向康熙交賬。
如今國庫和內務府都有錢,康熙打算啟動南巡和西巡。
南巡如前幾年一樣,目的是安撫南方,畢竟這次因為刺殺案把江南翻得底朝天,他對朱爾哈岱沒擴大打擊範圍沒把不相乾的人牽扯進來很滿意,然而有證據不容抵賴的鄉紳名流在這起案件中被逮捕抄家的不在少數,康熙必然要再去一趟,名義上是為了視察河工,實際上也是為了視察河工和安撫江南。
“至於向西巡視,朕打算到青海去,在你的王府裡面住一陣子。”
海棠很意外。
康熙說:“一來是視察咱們家的這片草原。二來是穩定人心,這一路向西,路過幾個省份,看看各處百姓日子過得怎麼樣,看看當地的治理如何。
三來是接你回來,朕下半年去,在你的王府裡面住幾日,到時候咱們父女一起回來,朕也走一遍你走過的路,體會一番你每年的辛苦。
四來嘛,是為了震懾西邊,同時帶你回來辦婚禮,給你兩年的時間來生育孩子。朕去就是告訴西邊各處勢力,你就是不在那裡,日後京城出征也能對當地鎮壓,不能因為你兩年不在就翻了天了!”
“要成親啊?”
“是啊,不是現在,你這是什麼樣子?”
海棠覺得日子過得太快了!
聽到要成親的消息有些心思複雜,人生要跨入一個新的階段。跟康熙說:“是覺得心裡酸酸的,哪怕知道有這一日,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彷徨。”
康熙啞然失笑,說:“你這是心思細膩,朕成親的時候就沒你想的這麼多,日子隻會越過越還的。這是朕的計劃,你知道就行了,彆跟彆人說,太後和德妃那裡也不必通知,回頭朕親自和她們交代。”
“是!”!
則美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