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六阿哥和紮拉豐阿回到了四阿哥家裡,四阿哥這會已經平靜了,跟他們說:“時間不早了,都走吧,看著天氣不好,彆路上凍著了。”特彆是老六家的孩子也跟著呢,這年頭一場風寒治不好孩子有可能會夭折,所以照顧孩子要經心。
六阿哥趕緊把康熙賞賜給他的披風掀開,跟女兒說:“來啊秀寧小寶貝,阿瑪抱著你。”
六阿哥的長女飛快地爬起來要投入六阿哥的懷抱,六福晉就說:“先把鞋穿上!”
秀寧一頭紮進六阿哥的懷裡,高興地喊著:“走走走”!
四福晉趕緊幫忙,和六福晉一人拉著秀寧一條小腿把小靴子套上了。四福晉跟六福晉說:“路上慢點。”
六福晉就說:“嫂子歇著吧,今兒忙了一天了,一會都沒閒著,也累著嫂子了,不用送,我們走了。”
海棠看著六阿哥抱著侄女出去,思緒翻飛,忍不住想到了當年,這真是回不去的當年啊。這時候四福晉來拉著海棠的手說:“妹妹也回去吧。”
海棠應了一聲,和紮拉豐阿出去。四福晉跟鹽寶說:“鹽寶你也走啊,留我們家吧。”
本來正搖尾巴的鹽寶聽了立即竄了出去,越過六阿哥一家速度極快地竄出後院了。
四福晉埋怨地看了一眼四阿哥,她當初和鹽寶的關係還不錯,自從四阿哥回來,連帶她也跟著不受待見了。
海棠笑著說:“嫂子,留步吧,我們走了。”
兩駕馬車一路向著海子邊去了,六阿哥一家先到家,車子又走了一段,到了王府門前,門口的人抽掉門檻讓馬車進去,車子一直走到了垂花門前。鹽寶先跳下車跑進後院玩耍去了。
紮拉豐阿下來,扶著海棠下車,香菊和包嬤嬤這時候就來問海棠晚上打算吃什麼。
海棠跟她們說:“先彆管今兒吃什麼,我就問嬤嬤,過了年咱們就去青海了,行禮收拾好了嗎?”
包嬤嬤說:“收拾好了。”
海棠點點頭,打算派人去問問太仆寺看有沒有駱駝,走的時候帶著駱駝去,路上比騎馬舒服多了。
包嬤嬤問:“孫姑娘要跟咱們一起走嗎?”
海棠點頭:“自然是要跟著咱們一起走的。”
說完和紮拉豐阿進後院,路上紮拉豐阿還在說:“奴才是真想跟著您去西北,您跟皇上說說帶奴才去吧,皇上跟前不缺奴才這個中看不中用的侍衛,但是奴才跟著您好歹能照顧您。”
“他老人家對你有安排,彆抱怨了,當你的侍衛吧。”
回去換了衣服剛喝了幾口茶,晚飯就送來了,海棠正抱怨吃了午飯就是晚飯的時候,香菊笑著說:“這冬天天黑得早,當然吃飯早啊!”
此時杜富貴拿著帖子急匆匆地來了,跟海棠說:“主子,大福晉差人送來的,說是明日她設宴,為今日大爺在酒席上撒酒瘋的事兒招待諸位阿哥爺和福晉格格。”
什麼是賢內助,這就是賢內助啊!
海
棠不行去,興趣缺缺地說:“弄一份禮給幾個侄女侄兒送去,就說我明日有事兒,要去太仆寺兵部幾個衙門,這是早就安排好的,就不去了,請嫂子原諒。”
杜富貴應了一聲,紮拉豐阿叫住了杜富貴:等下,隨後跟海棠說:格格不去奴才也不去嗎?大福晉設宴,怕是幾位爺都會去,咱們家一人不去也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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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在皇家,大福晉和太子妃絕對比大哥太子的號召力強,能不能給那兩個哥哥面子,但是不能不給這兩位嫂子面子。太子妃那是幫人幫得讓人隻有感激的份,大福晉雖然沒到了長嫂如母的份上,但是日常也是很照顧這些弟弟妹妹,特彆是這些年紀小的皇子皇女們,大福晉是很捧著這些小叔子小姑子們的,和出家的幾位公主的關係也好。
海棠想了想,點頭說:“大嫂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要是大阿哥發帖子,誰都不會去。
第二日海棠坐著馬車去了太仆寺衙門,詢問自己能帶走多少駱駝,再去了兵部,要下年的武器戰馬。被福全逮著教育了一通:要學會節省!
海棠也沒大事兒急著辦,就跟他說:“西北那裡本就不是太平地方,日後必有大戰,功夫下在平時,日常損耗算上,加上為下次大戰囤積的,必然是每年都要調撥新的,功夫下在平時啊!”
福全說:“要不是因為還有戰事,伯伯是一件都不給你。”你個藩王囤積那麼多兵器乾嗎!
他批了條子,蓋了大印給海棠:“拿著,回頭走的時候去武庫調撥帶走吧。”
海棠把條子收起來,陪著福全說了一會話去了理藩院,為今年的稅收和進貢的事兒又和理藩院的官員扯了一會。
等她轉了這幾個衙門後,想了想沒事兒可做,午飯也沒吃,就打算進宮混頓飯。
康熙正忙著,跟她說:“先去後面給你祖母和額娘請安吧。”
海棠就去了太後跟前,太後聽說海棠沒吃飯呢,立即張羅著給海棠做一桌。
海棠就說:“沒必要這麼忙,有一碗面條就行了。”
片刻後面條和兩盤菜送來了。
太後一邊看著海棠吃飯,一邊用手撫摸她的發頂,說起了昨天的事兒:“我怎麼聽說昨日在你四哥家裡,你大哥給了你八哥臉色看?”
“嗯,有這會事兒。”
“你弟弟回來跟我說,說是僧多粥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反正外面的事兒我也操心,想來是和草原上爭部落人口牛羊是一樣的。”
海棠點頭:“嗯,就是這樣的!”
太後對中原這套玩法不清楚,想了一會說:“早年立太子的時候,太皇太後說有了太子,將來這天下權柄都是太子的,怎麼你那些哥哥還在爭啊!”
海棠想了想,就說:“大頭是太子哥哥的,但是剩下的,大家還是要爭的。”
太後點點頭。
“我也不懂,算了,問了也不明白。但是家裡的事兒我是知道的,前幾日你八嫂子把惠妃給頂撞了。哎喲,
我就勸惠妃說這是個新媳婦,就是性子野了些也就算了??[,訓斥她也要等過幾個月,誰知道前天把她婆婆良嬪也給頂撞了,把良嬪氣得掉眼淚,我就說她看不起惠妃倒也罷了,不能看不起良嬪啊!
良嬪那人平時跟個木頭一樣,早就沒寵愛了,為了這事兒你汗阿瑪還特意去了一趟鐘粹宮安慰惠妃和良嬪,說這兒媳婦娶後悔了。良嬪一聽,不敢讓這話傳出去,趕緊跪下給那不省心的求情,又把你汗阿瑪氣得肝疼,說明年無論如何要給你八哥安排個側福晉。後來到了我跟前說他兩邊肋下脹痛,是肝氣鬱結,這幾日還在喝藥呢。”
海棠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爽。然後悄悄的囑咐太後:“我汗阿瑪不舒服的事兒您可彆亂說,傳出去這是要出大事兒的。”
康熙的脈案是機密,能接觸的太醫都沒幾個。
“我知道,這事兒就是跟你說,你弟弟妹妹那裡我還不說呢。”
吃了飯陪著太後說了一會話,就去了德妃跟前。
德妃留海棠一個人在跟前說話:“昨天十四回來,咋咋呼呼的說了那麼多,把我氣的難受,心想尋惠妃和良嬪的晦氣出口惡氣,可是這兩人都夠晦氣的了,罷了,先放著再等等,早晚有算賬的日子。
我還打聽到榮妃昨日氣得掉眼淚,自從三阿哥丟了郡王的爵位,榮妃是整日整夜膽戰心驚睡不著,就怕他犯糊塗。可是老三兩口子壓根不放心上,隻留榮妃一個人著急,昨日聽說三阿哥又糊塗了,哭了一場,今兒一早請了太醫,我聽說是嗓子疼得了風寒,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我還是羨慕宜妃,彆看人家以前日子過得稀碎,現在真不為這幾個兒子操心,沒人出息也不會闖大禍。”
海棠說:“額娘,她們都羨慕你呢。你看你,我和四哥六哥都省心,桂枝也不會闖禍,十四就是跳得高,但是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見好就收。您的日子過得才讓人羨慕呢。”
這麼一說德妃瞬間眉開眼笑,“你說的對,哎呀,額娘是享你的福了!”
“額娘本來就有福。”
母女兩個對著笑了一陣子,海棠說:“額娘,過了正月十五我就走了。”
德妃蹙眉問:“怎麼走那麼早?等出了正月再走也不遲啊!”
“今年一年都沒去,定是攢了一堆事,明年要早點到才行。”
德妃忍不住歎氣:“哪有人的富貴是那麼唾手可得的,你妹妹讀書,我聽說了幾句,說什麼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想來就是如此。罷了罷了,我還是不如宜妃,宜妃的兒子沒出息,可是都守在身邊,想哪個了叫進來就能看見,我想你了,隔著幾千裡,想見不能見的,我有時候就想,這富貴也彆要了,你回來吧,可是……”沒這份富貴傍身,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德妃沒讀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文章,若是學了,必然另有一番感慨。
就在德妃淚水漣漣的時候,康熙來到了永和宮,德妃趕緊擦眼淚,母女兩個立即下炕,然而康熙已經到了跟前了。
他看了德妃剛哭過紅腫的眼睛,又溫言把四個女兒叫到跟前說話,詢問了除桂枝外其他三個女兒的身體狀況,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打發了海棠回去。
等幾個女兒出去後康熙立即拉下臉:“剛才做什麼哭哭啼啼?”
德妃從他進來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這頓訓斥是跑不了的,在女兒遠行前哭哭啼啼極容易影響孩子的心情,使得她惦記自己。皇上是要讓海棠心無旁騖地經略西北,絕不會讓她對父母惦記不止。立即請罪說:“剛才說到孩子遠行又要大半年不見,心裡難受就掉了幾滴眼淚。再不敢了,孩子說她過來正月十五上元節就走,往後幾日臣妾必定歡歡喜喜的。”
康熙冷哼了一聲,看她一把年紀了,知道德妃聰明,響鼓不用重錘,就說:“你知道就好,起來吧!”
德妃趕緊站起來,立即委婉的給自己表功:“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的身子骨弱,臣妾讓太醫院給她們調理了,您剛才看到了吧,臉色比以往紅潤多了。”
康熙看到了,嗯了一聲說:“這幾個孩子照顧的都好,朕看著桂枝那丫頭壯實著呢,那臉蛋子圓嘟嘟的,你有空彆想那有的沒得,多照顧幾個孩子,特彆是海棠,早先和桂枝一樣白胖可愛,你要是能把海棠調理的跟桂枝一樣就是大功一件了。”
“是是,臣妾多盯著些。”
德妃鬆口氣,知道今日這關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