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 思轉變(1 / 1)

因為海棠對外宣布自己是得了風寒留在王府養病,也不參加幾位哥哥家的宴席,幾位福晉跟著丈夫回京城擺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少不了要來王府看望海棠。

而且她養病的消息傳出去後各路人馬都要來關心一下,比如孫嬤嬤為首的這些親近下人,比如門下官員內眷這樣的臣屬,比如紮拉豐阿祖母這樣的親戚。

對於下面的人海棠不見就不見了,紮拉豐阿的祖母也能應付過去,各位嫂子是攔不住的,海棠就隻能往後推,說是讓幾位嫂子忙完了再來,彆誤了各家的大事兒,再三推辭感謝,把太後都抬出來了,說太後不許她見客,要好好養養。

這話能糊弄彆人,親哥親嫂子是瞞不住的,晚上擦著天黑,六阿哥帶著六福晉來了,兩家住得也近,六阿哥家的前門對著的是海棠家的後門,走幾步就到了。

所以夫妻兩口子帶著下人提著燈籠溜達著進來,路過一處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前面侍女已經提著燈籠走過去,鹽寶在黑暗的環境裡猛地跳出來攔著路。

六阿哥雖然在走路,腦子裡想著事兒,心不在焉地看到一個怪物眼神發藍突然冒出來,他大喝一聲“啊”跳起來抱起六福晉狂奔。

“汪~”

嬤嬤宮女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六阿哥狂奔,趙有福大喊:“爺,您彆跑,那是狗。”說著追了過去。

六福晉伸手拍六阿哥:“爺,你這是怎麼了?”

六阿哥也反應過來了,腳步就慢了下來,趙有福趕緊追上去拉著六阿哥的胳膊:“六爺,那是格格養的大狗!”

鹽寶顛顛地跑過去,尾巴愉悅地搖著,在燈光下歪著腦袋,“汪~”。

六阿哥大鬆一口氣,手腳軟塌塌地放六福晉下來,還吆喝著:“扶著點福晉,彆讓福晉摔了。”

嬤嬤們七手八腳的扶著六福晉站好,等夫妻兩個都站穩了,六阿哥看著搖尾巴的鹽寶想到自己剛才那驚魂未定的模樣,就說:“你等著,爺早晚燉了你!”

“汪汪!”

“你還強嘴!”

“汪汪!”

“彆以為收拾不了你了,你等著!”

“汪~”尾巴搖得跟風車一樣。

六阿哥氣得七竅生煙,跟身邊的太監說:“找時間趁著格格不留意,把它逮住燉了!”

鹽寶一聽轉身就跑。

六福晉看著鹽寶在一眨眼的工夫跑遠了,就問:“真要燉了它?”

“嚇唬它呢!四哥和妹妹養的狗能燉嗎?我發現了,這狗聰明得跟個小孩一樣。剛才絕對是故意的!把爺嚇一跳,爺以為是妖怪呢!”

六福晉扶著他問:“這是又看了什麼話本子啊,看把你嚇得!”

鹽寶跑進來直接鑽到海棠的椅子下面,狗頭從她小腿間鑽出來,嘴裡發出一種“嗚~”的聲音,狗臉上居然有種委屈。

“怎麼了?又被廚房的蝦兵蟹將夾著鼻子了?看你一天天淘氣的,養你跟養個小孩子一樣,操不完

的心,鹽寶,你讓我省點心啊!”

這時候香菊進來說:“格格,六爺和六福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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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寶聽了立即大聲嗚嗚,然後從海棠的凳子下鑽出來到了角落裡夾著尾巴嗚嗚哀嚎。

“鹽寶?”海棠想著外面六哥來了,就說:“你自己待著吧,我出去了。”

鹽寶看她出去了,嗚嗚著跟出去了。

海棠到了正堂,請六哥和六福晉坐下,鹽寶貼著海棠的腿,一副懼怕的模樣看著六阿哥,那龐大的身軀就靠海棠的兩條腿擋著,看著就是個小可憐。

六福晉撲哧笑了出來,六阿哥指著鹽寶說:“你這是惡狗先告狀,妹妹,剛才它在後門那兒嚇唬我,嚇得我抱著你嫂子狂奔,它還和我頂嘴。”

海棠說:“鹽寶本來就是看門狗,在後門那兒很正常啊,他很聰明啊,知道誰是自家人,看到你們都沒有嚷嚷,是不是鹽寶?”

“嗚~”還是一副懼怕的模樣。

六阿哥說:“它故意嚇唬我,我說燉了它,它就這副模樣,在你面前裝的這麼可憐,在我跟前叫的那麼大聲,這不是惡狗先告狀是什麼?”

海棠拍了拍狗頭:“你以後彆再嚇人了,把人嚇壞了怎麼辦?不聽話就燉你!出去玩兒吧,今兒饒了你,沒下次了。”

“汪~”

“乖啊,去吧。”

鹽寶搖著尾巴顛顛出去了,六阿哥看著鹽寶竄入夜色中,忍不住感慨:“這狗子居然那麼聰明!”

六福晉推了他一把,對海棠說:“妹妹,沒想到你沒事兒,額娘和我們都擔心你呢。”

海棠說:“我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替汗阿瑪當差,不好對外面說罷了。”

六阿哥張了張嘴,看了看周圍,香菊立即帶著人退下了。

六阿哥坐到海棠身邊:“妹妹,叫我說你也歇歇吧,何必為了人家的江山把自己累死,你和四哥都是死腦筋,從領汗阿瑪的俸祿給汗阿瑪當差這方面說,你該儘心竭力。

換個說法咱們都是汗阿瑪的兒女,他老人家在一日,咱們孝敬一日,說不定他老人家去和祖宗團聚了,你我就要被人家踩到泥裡了,就是一身本事也沒有施展的地方,吃飽喝足就夠了,還想著什麼百年大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馬上過年了,你也出去和人聚聚,看戲喝茶過一日樂一日,彆把自己折騰出一身病,就是真這樣,誰念你的好了?”

六福晉拉了六阿哥一把,跟海棠說:“你六哥話糙理不糙,妹妹你也要聽進去。”

“我知道了。”

這兩口沒坐多久,看海棠健康就回去了。

第二日海棠裹得嚴嚴實實去了喬老爺家吃席。

喬老爺在門口迎接,海棠在車上還說:“您是長輩,怎麼好勞您出來相迎。”

“您是貴客,理應親自相迎。”

海棠下車和他客氣了幾句,喬老板引著海棠往裡面去,就說:“今日還請了些人陪客,除了我們廣州一些同鄉,彆的根

底不清楚和他人介紹的一概沒請。”

海棠失望,她來就是想會會那些來曆不清楚的人啊!面上感謝喬老爺:“哦哦哦,您安排得周到。”

“也有一個不是我們廣州的老鄉,是來曆清白的人家。說起來小金爺該是知道的,當初我聽令尊說認識內務府孫家,就是他家的姑娘成了皇上的乳母……”

“哦,您說的內務府正白旗包衣人家孫家啊!他家的老姑奶奶,就是如今家主孫文成的姑媽,嫁到了曹家,後來因為侍奉皇上曹孫兩家因此成了內務府裡有名的人家,孫文成的一個姐妹嫁進了內務府董家,因為侍奉過勇憲郡王,董家孫家的孩子除了在宮中府中當差,有一些在外面做官,有一些隨著孫文成在杭州跑腿,我說得可對?”

“對對對,這家人靠著兩代姑奶奶家裡飛黃騰達,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這第三代的姑奶奶也開始談婚論嫁了。孫家因為是包衣,選秀這事兒輪不到他家,又因為是漢人,就把一些庶出女孩嫁給一些青年俊傑,今兒來的這位龔爺,就是娶了孫家的女孩,成了孫家的女婿。”

“哦,”海棠笑起來:“我聽說有些人家養了些孤女或者買了些清官人,說成自家女孩嫁人,籠絡關係。”

喬老爺搖頭:“龔爺的夫人是□□經的庶出女孩,這些大戶人家,嫡出的女孩嫁到高門,再不濟也是地位相當的人家,這是結二姓之好。

庶出的就如龔爺的夫人,嫁給青年才俊,給家裡找個有能力的女婿辦事兒,算是放長線釣大魚。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嫁出去都是做正房的,再不濟也是繼妻填房。您說的那些是送給人家當妾的,懂的都懂。”

海棠和他走得慢,問道:“您是怎麼認識的這位?”

“前幾年在口岸做官的人一開始是佟家的大爺,後來是鈕祜祿家的公爺,這慢慢的,人選就成了內務府的包衣人家了,孫文成孫大人在那兒做了兩年官兒,我有王府照應,但是該有的孝敬不能少,時常去拜見,孫大人是個隨和的人,十分和氣,就一直來往著,所以如今就認識了他家的女婿。”

海棠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裡擔心被人認出來了。

然而她進了花園,大家一番相見,這年輕的龔大爺不認識她,這讓海棠鬆口氣。

在喬老爺的家裡看了一出戲,又吃了一頓飯,海棠就回去了。她隨後就開始關注起關外的事兒來,心裡盤算著四哥能不能在年前回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紮拉豐阿結束了十日當差來陪著海棠,海棠雖然每天出門,也就一會兒就回來了,日子過的不算太忙,也不至於無事可做。過了臘八後海棠接到了六哥和七哥的請柬,他們要請海棠去參觀一下他們的府邸。

考慮到六哥家就在後面,七哥家也不算遠,海棠住在前海,七啊哥的府邸就在後海,她打算先近後遠,讓紮拉豐阿回複了邀請,打算帶著紮拉豐阿一起去。

沒想到當天下午朱爾哈岱因為那位隻有一面之緣的龔大爺來了一趟。

朱爾哈岱說:“那

龔爺奴才看了,是個野心勃勃之輩,據說讀書極好,就是家貧,孫大人就是看中了他讀書好,家貧,為人又勤奮正派以為他是個好人就和他做了親戚,依著奴才看,孫大人看走眼了。

這人在喬老爺那兒得知您是簡王府的人,想攀附王府,見不到您就請奴才吃飯喝酒,這半月來找奴才十五回了。要不說這人讀過書呢,辦事兒都顯得不落俗套,見面也不說那俗氣的生意和金銀,隻和奴才聊感情。”

“啊?”海棠一臉疑惑:“你們沒交情,更彆論感情了!又不是親戚更不是兄弟……這路子我真沒想到。”挺抽象的!

“彆說您了,奴才也沒想到他用這一招。您還說沒交情,人家都請奴才喝了半個月的酒了人家認為是有交情的?要是奴才覺得還是陌生人,彆說半個月,他能請奴才喝半年,半年不行他還有辦法。”

海棠問:“你跑我這裡來是為了什麼?推薦他?”

朱爾哈岱就說:“你看,咱們的銀子雖然多,放著也就放著了,不然有剩餘的拿出去讓他賺點錢,補貼一下兄弟們?當然了,這也是為了旱澇保收考慮,萬一有一年銀子沒接上,咱們怎麼辦?不能讓差事荒廢了啊,您說呢?”

海棠看著他不說話,朱爾哈岱聲音都小了:“奴才都想了,他要是敢不老實,彆說孫家,就是曹家也保不住他,到時候一刀宰了他!”

“你就不怕錢多了我一刀宰了你?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你們要是賺錢了誰還當差!到時候什麼不能賣,皇上的消息,我的消息,甚至神武門你們都能賣!”

“所以這事兒您來做啊,奴才的意思是咱們要旱澇保收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您想,將來要是太子爺繼承大統,不稀罕咱們怎麼辦?咱們和錦衣衛不一樣啊,錦衣衛是明面上的,裁撤不了,太子爺看不慣咱們,裁撤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海棠一下子砸了一個茶盞!

朱爾哈岱也反應過來話說得太多的,立即跪地請罪。

海棠氣得拍了兩下桌子:“你這話說出去,明日的太陽你都見不到!財帛動人內心啊!連你都撐不住嗎?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奴才沒想貪,奴才就是怕!出生入死沒什麼,就怕沒了下場。”

“此時我若是告訴皇上,你能立即被擼下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你怕沒下場,你現在都要沒下場了!這京城裡面很多人都怕沒下場,都好好地過日子呢,就你一驚一乍!是不是那姓龔的和你喝酒的時候‘掏心掏肺’地和你說什麼了?”

“就是說……彆和銀子過不去,要積攢些將來傍身。”

朱爾哈岱,你在這前湖後湖混了這些年,有個道理你不懂嗎?你好好的,你的錢放到大街上,晚上周圍無人,任何人路過都不敢動一下,你周圍都是好人,你身邊都是朋友,你聽到的都是阿諛奉承。等你一朝落魄了或者是死了,你的錢就是藏在海底也有人給你撈出來花了,你身邊全是惡人,聽到的全是誹謗。

你怕沒了下場,你是誰?你是隔壁的明珠?還是你是安王府的王爺?人家比你風光比你尊貴,人家怕了嗎?能改變嗎?我是你上官,我在前面頂著,你怕什麼?

“奴才知道了,回去就把那姓龔的趕走。”

“不用,你起來吧,留著他我有用。你就說金爺年後有空,要見他。”

這時候鹽寶鑽進來,貼著海棠的小腿蹭了蹭,海棠擼著狗頭,想著鹽寶都知道讓自己替它應付六哥,自己怎麼就沒想著找個人替自己乾活,何必事事衝到前面呢,事事親為,就是有三頭六臂都不夠用。

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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