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就先去草場,那裡駐守著火器營,方圓無人煙,避免人窺視。還沒靠近就有崗哨發現了海棠的隊伍,鄂倫岱騎馬出來迎接。
海棠沒寒暄就問:“小將軍如何?”
鄂倫岱皺巴著臉,對海棠的執著算是領教到了,他說:“筒是弄好了,就是霹靂彈難做,還在改進,郡王跟奴才去看看實際效果吧。”
海棠跟著他往一個山坡上去,看到一個鐵筒,有簡易的三角支架,一個拳頭大的霹靂彈放進去,以斜線的角度飛出去在不遠處炸開。
周圍的叫好聲一陣接著一陣,紛紛讚揚小將軍威武,海棠親自去查看了落彈地點,發現精確度很不錯,對著火器營的人大加讚賞,十分大方地進行了食材和金銀方面的賞賜。
等回到營地,大家排隊把家書送過來讓捎帶回去的時候,鄂倫岱和海棠在一邊聊天。
鄂倫岱就搖頭:“小將軍大家都說好,叫奴才說那是為了奉承您。剛才聽見動靜了嗎?和大將軍比差遠了,大將軍發威是地動山搖,小將軍這裡……也不是奴才看不起它,也就是過年放鞭炮的動靜,除了攜帶方便,彆的沒一點優點。”
海棠就說:“大將軍威力大我承認,但是運輸太難了,去年的事兒你忘了,車軲轆卡在坑裡拉了半個時辰才弄出來,戰場上瞬息萬變,大將軍太笨重了,會拖累大戰的。”
鄂倫岱得意地說:“奴才想出辦法了,去年不是用架子固定後捆在馬背上嗎?現在用駱駝,駱駝是比馬慢了點,但是駱駝耐力好啊,走幾天幾夜都行,不像是戰馬,速度是快了,但是耐力不好,適合衝鋒陷陣不適合長途奔襲,若是戰場轉運,還是駱駝合適。”
“嗯?真的?我是要看實物的,不是聽你碎片一碰胡說八道的。”
“走,看看去。”
火器營這邊不缺匠人,也有駱駝,很快就搭了一個平台架在了幾頭駱駝的駝峰上,紅衣大將軍被抬著放在平台上固定,隨後就有人帶著駱駝轉移,速度勻速向前,就目前而言,是沒出現什麼問題的。
鄂倫岱得意地說:“如何?比步兵都快,到時候人騎馬,駱駝馱著這些大將軍,草原上到處都是草,隻要帶足了人吃的糧食和霹靂彈,咱們能橫掃草原。”
海棠點頭:“這主意不錯,然而小將軍這邊還不能放鬆,我這次帶來的吳鉤你用了嗎?如何?”
“還行,比去年的琵琶銃的射程遠一點,但是沒琵琶銃裝得多,不夠快。”
“是各有利弊不假,但是這些東西是要經常迭代的,而且要搭配使用,戰場上的大功依次分為斬將,奪旗,陷陣,先登。你動動腦子,找出一些精銳訓練用吳鉤,斬將的功勞是不是很輕鬆到手啊!
而且老鄂,你彆受下面人影響,你是個統領啊,你要催著下面做出更好的東西來,彆覺得吳鉤是京城那邊做出來的你就拉踩,嘴上心裡都覺得你們這邊的琵琶銃好用,弄的琵琶銃是你的親孩子,京城那邊是撿來的一樣,這想法要不得啊
!老公爺一直想退下來讓你接掌火器營,你要是心偏的,最後火器營會什麼樣?”
鄂倫岱看看海棠,被一個比自己年輕的給教訓了,把帽子摘下來撓了撓頭,說道:“知道了,放心,奴才回去把那群人給罵一頓,確實是受他們影響了。”
這時候遠處的駱駝群回來,雖然平台隨著地形略有起伏,比去年用架子固定在馬背上強太多了。
海棠說:“不實戰不知道好壞,你想不想去一趟北方?更北的地方,在冰天雪地裡面乾他一架。”
鄂倫岱立即明白了,搖頭說:“奴才是想,可是沒旨意奴才不能出青海啊。這是皇上說的,你汗阿瑪去年拉著奴才說‘少在草原上惹事,都是朝廷的子民,彆嚇壞他們了’,這是他親口說的。奴才還打聽了,是您那幾個姐夫找他哭訴,就差抱著他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了,要是穿過草原去北邊,奴才沒走出草原呢,京城的欽差就追來了。再說,如今駱駝也不多,想出行需要大量的駱駝,奴才這裡有折子您帶給皇上,看能不能在太仆寺馬場養駱駝。”
“折子我給你送去,你也要想著點彆的,看能不能用彆的辦法,彆老是用駱馬大軍。”
鄂倫岱看著她,覺得郡王年紀不大想得挺多的,除了畜生那就是人了,意思是人扛著大將軍走唄!
說話前都沒想想在說什麼!
人要是有這本事還用得著用羅馬和騾馬嗎?
當然了,鄂倫岱能和康熙懟起來,不敢和海棠懟,這話在肚子裡沒說出來。
海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接著說:“我讓人從海外給火器營弄點彆的火器,明年來的時候分你一些,你要承認,你祖宗當年組建火器營的時候,這些玩意都是從外面買來改進的,所以外面的火器不如你們也不可驕傲,正所謂國之重器豈肯輕易示人,咱們看到的未必是天下最好的,最好的都是秘不展示的。”
不是海棠小看人,就衝著琵琶銃能連發這一點,足以傲視眼下的所有火器了。
鄂倫岱點頭,他是信海棠的話的,誰家的好東西會拿出來嚷嚷?都是在關鍵時刻當底牌用的。能到處交易的都是些不重要的,自然是不會小瞧了天下英雄。
海棠又檢查了不少地方,然而火器營最核心的作坊鄂倫岱是不讓海棠去看的。
雖然鄂倫岱沒說,海棠也知道是防著自己這藩王呢!
大家看破彆說破,說破了就不好了。
海棠把火器營的不足和需要改進的地方對著鄂倫岱指出來,對著火器營的眾將官就是滿嘴誇讚和勉勵,鄂倫岱看著她忍不住在肚子裡哼哼,和她老子一樣,都是些心思多的!
海棠在火器營吃了一頓大鍋飯後準備走,鄂倫岱此時就說要借給她一隊駱駝。
“您回去的時候坐在駱駝上,上面有小機關,能組建個平台,您在上面紮帳篷,好處是駱駝的耐力強,走上個幾日夜休息一晚上就能恢複,到時候你們分成兩班,日夜交替地趕著駱駝,能縮短回去的時間。
回來的時候,
把我們火器營要用的東西用駝隊帶來,順便也讓你老子看看駱駝的好,請他儘快安排太仆寺給我們養駱駝吧。”
“行。”這有什麼不行的,海棠肯定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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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駱駝被牽出來,火器營的人教授海棠的隨從們如何組裝架子和平台的時候,鄂倫岱拉著海棠的衣袖到一邊說話。
“格格,咱們說點私事兒,奴才問你個事兒,我們家出事兒了嗎?”
海棠驚訝地問:“你怎麼這麼問啊?舅爺不是給你寫信了嗎?”
“彆提了,這老東西給我寫的信與以往不一樣,要是以往他開頭先罵孽畜,這次居然先寫吾兒,要不是筆跡是他的,奴才都以為這是封偽造的信呢。”
鄂倫岱接著凝重地說:“那老頭子什麼樣子我是知道的,他斷然不會這樣寫信。我看了家裡其他人的信,都是報喜的。問了問彆人,都說沒聽說我家裡出事兒,再去找商隊打聽,也是家裡都好,他們都是外人,未必清楚我家的事兒,咱們是親戚,你汗阿瑪肯定關心我們家,我就問問你,你知道點什麼嗎?那老頭子病了?還是我額娘病了?還是我媳婦兒子怎麼了?”
“都沒事兒,好著呢,太子娶親的時候我看過他們,一家子平平安安,我來的時候是舅爺把這些家書送我園子裡讓我捎帶來的。要說不平安的,你兄弟的兒子出了點小意外。”
“我兄弟的兒子?誇岱的兒子夭折了?我來的時候他媳婦還沒生呢,要是夭折了老東西難受也說得過去。”鄂倫岱放鬆了下來,孩子夭折這事兒每家都有,雖然難受,也沒辦法。
“不是誇岱叔叔的兒子,不過誇岱叔叔家的孩子生下來真的是個男孩,舅爺可高興了,逢人發帖子請去吃滿月酒。”
鄂倫岱響亮地哼了一聲,一臉的鄙夷和不屑,嘴裡說:“我等著看法海的兒子生出來他是怎麼得意張狂!話說法海還沒孩子?”
海棠搖頭,法海成親幾年了,夫妻兩個感情好,就是沒孩子,佟國綱一大老爺們都開始各處布施米糧想給兒子法海積功德。這話不能說,說了鄂倫岱要爆炸。
鄂倫岱問:“不是法海和誇岱家的孩子,我叔叔家的?隆科多家的孩子出意外了?”
“不是,你彆猜了,是舜安顏,他滑倒把胳膊摔斷了,據說臉也傷了,我妹妹派嬤嬤去關心一下,他躲在屏風後面不給嬤嬤看,你嬸子還攔著,說是沒事,傷筋動骨三個月就好了。”
鄂倫岱鬆口氣,不是他們大房的人出意外就行,他就說:“舜安顏也是個大老爺們了,居然摔斷了胳膊,挺廢物的。”
海棠點頭道是,不點頭也不是。
鄂倫岱更生氣了,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就對著他那千裡之外的親爹罵罵咧咧,海棠弄不清楚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就在一邊不插嘴隻看著。
過了一會收拾好東西,海棠和鄂倫岱告辭。鄂倫岱看著駝隊離開,心裡想得很多,他這人看著是粗人,實際上心思很細。舜安顏這事兒上很古怪!必然是有什麼事兒不可說,看來還是回去親口問
老東西吧!
駝隊真的很好用,走得滿了點?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到那時一整日都在走,在台子上坐著也很舒服,海棠對回程期待了起來。
隊伍巡視到了鹽場,這裡一如既往,海棠住了半個月查賬,這賬目不對勁,然而賬面做得漂亮。
她沒當時處理,康熙一直想管理鹽商,這是個很好的切入點,海棠就打算這事兒交給康熙來處理,到時候收入能入戶部,畢竟康熙這人要臉,他做不出把所有鹽稅私吞的事兒來。而鹽鐵之事向來敏感,她手裡有鹽已經夠她偷著樂的了,整個行業她是能不碰就不碰。
海棠在鹽場住了半個月,就跟各衙門吩咐剩下幾個月的事務,帶著駝隊回京城。
這次是從蒙古草原回去,一路上十分安靜寒冷。大家坐在平台上的帳篷裡,圍著火盆披著被子烤著肉乾,簡直是以往不敢想象的好日子。
鹽寶就臥在海棠的帳篷口,它充分發揮了它看門狗的職責,路上幾次示警避開了狼群的偷襲。
在京城北方,海棠的隊伍等了幾日,終於等來了康熙,和回程的康熙相遇一起回京城。康熙帶人去了木蘭,已經十一月了才回來。
海棠剛見面就邀請康熙進自己的帳篷裡坐坐。
坐在小帳篷裡比在車子裡居然還平穩,康熙對鄂倫岱的想法很滿意。當時就應允太仆寺管理的馬場養駱駝,實際上太仆寺也有地方專門養駱駝,這種駱駝更側重禮儀需要,養得不多。
而鹽寶被趕下去跟著隊伍跑,它這一路都是在火盆邊趴著度過的,如今要自己跑,外面還特彆冷,儘管他有厚實的皮毛,鹽寶還是覺得自己失寵了。於是它跟著海棠的帳篷可憐地嗚嗚著,想重新回去趴著。
然而它是大狼狗,很大一隻,裝可憐尾巴下垂很像是一頭狼。
不少人都離得遠遠地,怕被咬一口。
也就是紮拉豐阿不怕,騎著馬弄了一隻煮熟的雞腿用繩子綁著掛在了木棍上,悄悄地過去投喂。
“鹽寶,吃肉了!”
鹽寶鼻子抽了幾下,聞到了肉香,但是頭都沒動,接著跟著駱駝嗚嗚嗚地哼唧。
紮拉豐阿又把棍子往前湊了湊,雞腿晃晃悠悠地在狗頭邊蕩來蕩去。
鹽寶都不稀罕他的肉,看都沒看一眼。
幾個阿哥擠在車裡看熱鬨,都誇這狗機靈,知道誰是主子。
六阿哥就說:“四哥養的那隻狗老死了,他心疼了很久,要不然等這狗下了狗崽子抱一隻給四哥。”
十三搖頭:“四哥喜歡毛長的獅子狗,不喜歡這種大狗。”
海棠被鹽寶吵到了,趴在台上訓斥它:“閉嘴,再嚷嚷把你燉了。”
鹽寶開始大聲汪汪,和剛才裝可憐不一樣,這次是超大聲,海棠居然能感覺到它憤怒的情緒,轉頭跟康熙說:“這狗肯定在罵我!”
康熙聽了她的話從鄂倫岱的折子上抬起頭說:“你懂得挺多的啊!能聽懂狗語也是挺博學的。”
海棠瞬間覺得自己和九哥十哥一
個待遇了,被他給陰陽怪氣了。
海棠就從平台上跳下去,鹽寶一看,趕緊湊上去討好,狗尾巴搖的跟風車一樣,那諂媚的樣子是個人都看出來了。眾人都相信這是一隻狗了,正經的狼尾巴沒這麼靈活!也沒這麼狗腿!
海棠提著它的耳朵抱起來,紮拉豐阿趕緊說:“格格,奴才的車就在後面。”
海棠本來想和哥哥們擠一擠,想想鹽寶這貨都一百多斤了,趴那裡跟隻豬一樣,還是算了吧。就帶著鹽寶坐在紮拉豐阿的車上,紮拉豐阿的雞腿被海棠撕開喂給了鹽寶。
紮拉豐阿想摸摸狗頭,鹽寶在他的手還沒落到狗頭上的時候吐了肉衝著他飛快張大了嘴,把紮拉豐阿嚇得一哆嗦趕緊把手收回來。
“嚇我了,這狗翻臉真快!卐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鹽寶的雞腿兩三口吃完,把腦袋塞進海棠的懷裡,海棠擼著狗頭說:“我們鹽寶是大獵犬,彆看一身肉,捕獵很厲害的,追兔子可快了,是不是鹽寶?”
“嗚汪~”
“格格把它養哪兒?彆養宮裡,就怕它咬人呢,放王府吧?”
“嗯,讓它跟著包嬤嬤或者是抱殘守缺。過幾日我帶去南苑跑跑,京裡不寬敞,鹽寶肯定不喜歡,是不是鹽寶?”
“嗚汪~”
“小東西還挺靈性的。”紮拉豐阿說著還想伸手擼狗頭,鹽寶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威脅聲,紮拉豐阿就說:“這小東西的祖宗肯定是狼!”
六阿哥在外面,馬車停下來,他上了車重新走動。
海棠問:“六哥,我剛才一直想問,六嫂子生的是侄女還是侄兒?”
“侄女!四哥家那個姓李的侍妾也生了個侄女,咱們家多了一對小姐妹。我們家那個白胖白胖的,就是四哥家的那個看著挺瘦的,額娘和嫂子操碎了心。”
“哦!是兩個小侄女兒啊,侄女好呀!我當姑姑了,真的沒感覺!四哥回來了嗎?”
六阿哥和紮拉豐阿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來。
海棠問:“怎麼了這是?”
紮拉豐阿說:“四爺在關外和人杠上了!”
海棠居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六阿哥低聲和海棠說:“自從他去了關外,就把關外弄得天翻地覆,每天都有人在汗阿瑪跟前告禦狀。每天彈劾他的折子跟雪片一樣,這和上半年的場面差得太大了,上半年還好,這下半年人人針對他,我好幾次想摟袖子和人家打架!而且四哥說就是過年他也不會來了,要在外面和那些人死扛到底!什麼時候把事兒辦完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海棠急切地問:“汗阿瑪是什麼意思?”
“他沒意思,不管不顧。”
不管不問就是一種默許的意思。
海棠抱著狗頭一下一下擼著,想了一會說:“這事兒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此地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回京城再說。”
這裡距離京城很近了。
康熙在體會了一天的駝隊運輸後,表示他更喜歡他那比
房子都誇張的馬車,因為可以在裡面站起來走動。儘管如此他對駝隊運輸還是認可的,對太仆寺養駱駝的事兒也很上心。
晚上安營紮寨,他把跟隨的孩子們叫到跟前一起吃飯。這次跟著來的是大阿哥和六阿哥七阿哥十三阿哥。
七阿哥一直很沉默,剩下的幾位皇子表現的很活躍,如果非要區彆一下,大阿哥是全心全意討好康熙,六阿哥是自己樂顛顛的,十三因為是這一行皇子裡年紀最小的,顯得機靈可愛更討康熙歡心。
十三能小小年紀在兄弟裡面混出頭來也是有兩把刷子的。相比於八阿哥的八面玲瓏對大阿哥包藏禍心,十三對太子可謂是儘心儘力。太子雖然人沒來,但是十三阿哥來了,就等於他的影子已經到了。
十三表現得不驕不躁,然而每一次開口說話都恰到好處,每次發言,康熙都是含笑點頭,這頓飯還沒吃完,海棠都已經看出來了,大哥不僅比不過太子在皇父心中的地位,他連十三都比不過。
六阿哥是自己高興的同時帶上親爹,吃到好吃的要跟阿瑪分享一下,喝著味道不錯的湯也要推薦給康熙。把一個小兒子日子過得輕鬆愉悅表現得淋漓儘致。
快吃完飯了鹽寶從外邊鑽了進來,太監小跑著跟進來請罪:“……攔不住它……”
康熙擺了擺手,也不追究這太監的責任,令他下去了。
六阿哥自認為和鹽寶座半天的車算是認識了,就夾了一塊肉放到手裡等著鹽寶來吃。
鹽寶照樣沒搭理的。
海棠把自己啃過的肉骨頭扔到鹽寶跟前,這大狗趕緊趴下來,開始搖頭晃腦地啃肉骨頭上的那一點肉絲。
康熙看著六阿哥把手心裡的肉塞自己嘴裡吃了,就說:“彆覺得畜生不懂事兒,隻要養熟了還是忠心的,狗兒好啊,狗兒聽話!很多時候人還不如狗呢!”
這話在座的人聽來都覺得話裡有話。
康熙的話是不能當做尋常意思來聽的,一瞬間席上的人除了正在喂狗的海棠都忍不住皺眉,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有沒有乾什麼事兒。
康熙接著說:“這次有不少人在朕耳邊說該給你們封爵了,你們自己是什麼意思?”
七阿哥看看六阿哥,六阿哥的眼神隱晦地看了七阿哥一眼。
海棠先說:“兒臣已經被封賞過了,這次兒臣就不參與了。”
十三說:“兒子年紀小,寸功未立,不敢奢求。”
六阿哥說:“兒子其實不想封爵,有爵位了就要出去了,不能跟阿媽和娘住在一起……”
大阿哥立即急起來,他需要爵位啊!
他沒等六阿哥說完就阻止他再說:“老六!你這話說得太童趣了!你兒女怎麼辦?你不能不給他們考慮呀。”
七阿哥說:“兒臣沒什麼想說的,一切聽汗阿瑪吩咐。”
大阿哥感覺到自己表現得太急迫了,立即跟著說:“聽您吩咐。”
康熙說:“你們大哥說得對,你們都大了,日後也是一大家子人了,也要開枝散葉……也不能總住在一起,搬出去吧!年前朕給你們封爵,年後就搬出去住。”
大阿哥瞬間眉飛色舞起來。
六阿哥和七阿哥再次隱晦地對視了一眼,幾個人都跟著老大站起來謝過康熙。
康熙擺擺手:“罷了。”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然而也露出一種言儘於此的姿態。
海棠頭一次沒有揣摩出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