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抒感慨(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3003 字 3個月前

吃完飯後四阿哥本來快睡了,然而他有個習慣:一日三省吾身。

那就是每天睡前把自己一天的事兒回想一下,看看有沒有哪裡做錯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反正今日事兒挺多的,回想起來都覺得曲折。他沒想到老六挨了兩拳,用老二的話說他聽到老六叫了兩聲,可是作為鄰居,四阿哥是沒聽到兩口子吵架啊!要是吵架他和福晉是坐不住的,親哥親嫂子肯定要去勸架。再說老六的人也沒來求助啊,要真的是發展到動手的地步,那些人總要過來說一聲的,要不然上面追究起來,他們小身板怎麼能頂得住!

額娘和汗阿瑪就生氣,關注的是兩口子吵架老六挨打,就沒問為什麼吵架,吵架總要有個由頭啊!

奇怪!明天回去問問。

哦,想起來了,老六明天不在,桂枝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明天回去問桂枝去!

想完老六的事兒,再想海棠的事兒。

四阿哥對於紮拉豐阿住在這裡很反感,他住在這裡也行啊,總要哄著點人啊,沒見妹妹有高興的樣子甚至今兒還有些消沉,可見紮拉豐阿是沒什麼用的。

四阿哥對妹妹的話很在意,妹妹問會不會囊括了她的園子,他好端端的把妹妹的園子給囊括了乾什麼!

妹妹的園子那不是小園子,那是大園子,溜達一圈能讓人累的躺下不想動彈、從東到西都要坐馬車的大園子,誰有那麼大的胃口吞下她的園子,她怎麼想這麼多!

會不會是因為今兒聊起拙政園的緣故了?

拙政園確實最近幾十年頻繁易主令人感慨,不過她年紀輕輕的傷春悲秋是什麼原因?

說來說去還是紮拉豐阿的錯,哄人開心都不會!

四阿哥在心裡對紮拉豐阿指指點點,對著這個未婚妹夫肚子裡誹謗了半天,最後沒詞兒了才睡著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海棠覺得留在京城也沒什麼事兒了,就想和四阿哥回去一趟,去陪陪太後,順便和康熙聊聊這次與喬老板見面的事兒。

要是去行宮住著,紮拉豐阿就沒必要留在王府了,海棠打算送他回去,再和董鄂家的人見面聊幾句。

她和四阿哥商量後,四阿哥很讚成,他上午在京城的吏部衙門,打算下午兄妹兩個一起回去。

吃了飯四阿哥去衙門,海棠就看著侍女給紮拉豐阿收拾東西,順便派人跟董鄂家提前說一聲。

這段日子海棠讓人給紮拉豐阿做了不少衣服,海棠看他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暫時沒搭理,讓人留一些衣服在王府,預備著他明年來了有替換的,忙完之後海棠問他:“怎麼了?送你回家你還不樂意?”

紮拉豐阿鬱鬱寡歡:“看格格說的,格格在哪兒,哪兒才是家。”

說完閉眼靠著搖椅上,很不開心的模樣。

海棠走過去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要說為什麼對他有諸多容忍,就是因為他長的好看,這是所有草原

小夥伴們見了之後一致的評價:他可真好看!

皮囊長的是真的很動人,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這舉手投足很貴氣典雅,眉眼之間神采飛揚,說話的時候四平八穩不急不緩,真的是一副世家子的氣派,海棠是真稀罕他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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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稀罕,所以海棠也願意和他多說話:“行啦,我送你回去,你過年總要在家裡呆著啊!咱們還沒成親呢。”

“奴才想跟著格格,格格帶奴才去青海得了。”

“你不怕你瑪法抽你?你瑪法和你就不是一路人,日常不見面沒那麼多不痛快,常見面就會恨鐵不成鋼。”費揚古是個一板一眼的人,站是站坐是坐,全身上下很緊繃。紮拉豐阿走到哪兒都能舒舒服服的坐著的主兒,全身上下很鬆弛。

紮拉豐阿還真的考慮這些,他說:“瑪法在軍中,奴才跟著格格在王府,見面的機會不多,過年過節奴才還能去看他,我們祖孫還可以團聚,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想多了,王府就是帳篷,隻有一座帳篷,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是安心待在京城吧。我養的鹽寶是大狼狗,它負責看守王府,明年帶回來給你看啊!”

紮拉豐阿還要說話,香菊進來通傳:“費公爺來了,說是要接紮爺。”

紮拉豐阿趕緊起來,他和祖父祖母的感情深,剛才說的時候一回事兒,祖父真的來了他的態度又是另一回事。

海棠和紮拉豐阿去了前院,紮拉豐阿走的很快,小跑著去見費揚古。

海棠沒進門就喊:“老將軍怎麼來了?我和紮哥說等會去拜見您和老夫人呢。”在老將軍跟前必須給紮拉豐阿把面子給撐起來,不止是為了紮拉豐阿,這也是為了讓老將軍心裡更舒服。

費揚古客氣幾句,就說:“奴才聽下人說格格送紮拉豐阿回去就趕緊來接,實在是家裡如今沒人,今兒一早都出門去了石家,您去了家裡沒人陪著實在不成樣子,奴才就說來把他接去,省的這大冬天您跟著來回跑。”

海棠請人坐下,問:“一大早就出去門了?去吃席嗎?”

這出門也太早了吧!

費揚古就說:“這不馬上要過年了嗎?咱們兩白旗都湊著空閒去一趟石家,就是出了太子妃的那家,去露個面,看能不能幫上忙。”

海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哦哦!鑲白旗汗軍旗的瓜爾佳氏。”

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她嫡親的祖母是多鐸的女兒,繼祖母是豪格的女兒,額娘是代善的曾孫女,兩代女主人都是宗室女,和佟家一樣,是汗軍旗裡面的滿洲權貴。

然而這個門第比佟家更結實的家族也和佟家一樣想抬旗,他們的夢想是從汗軍旗出來回滿八旗,康熙不答應,以“族人官職眾多,應仍留漢軍旗下”駁回,所以一直在漢軍旗裡面待著。

因為和兩白旗有很深的淵源,又因為祖上有交情,如今兩家關係還不錯,更因為是拐著彎的親戚——紮拉豐阿的祖母也是宗室女,所以這陣子去幫過幾回忙。

費揚古就說:“能幫

一把是一把,他們家錢財不缺,家裡親戚也都是官場上的人,可大部分都外放不在京中,又因為石華善和石文炳父子接連去世,家裡出了太子妃,眼下過年的關口,很多外地官員派家人心腹來京中拜早年請安,自然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都去太子妃娘家露個面,如今石家的當家爺們年紀小,怕出了差錯,咱們兩白旗與他們家關係還說的過去的爺們去幫忙撐一撐場子。”

海棠了然的點頭,她笑著問紮拉豐阿:“你回去了也要去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紮拉豐阿對著海棠粲然一笑,費揚古說:“這倒不用,奴才給他安排好了,董鄂家的事兒夠多的了,年前成親的有好幾戶,每天吃喜宴,帖子都收了一抽屜,跟趕場的一樣,吃了東家的趕著去西家,一家人都要分著去吃不同人家的席面,他回去就跟著我們嫡支的小子們在喜宴上給貴客端盤子。”

海棠是知道的,有些席面坐的是貴親,常常是族人端托盤上菜以示尊重,這活兒一般是派給小年輕們。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紮拉豐阿跟個店小二一樣在這些席面間來回竄梭送菜是什麼樣子。

說了幾句,費揚古站起來:“格格留步吧,不必再送了。”

紮拉豐阿小聲說:“年後奴才再來找您。”

海棠還是把人送到了影壁處,看著他們祖孫上馬車了才回來。

海棠回來的時候還問杜富貴:“怎麼我沒吃過喜席?”一副很遺憾的模樣。

杜富貴低頭想了想:“奴才剛想了想,今日有喜席,您今兒要是樂意出門倒是還能趕上。”

海棠高興的問:“誰家的?”

“安親王府的。”

海棠的臉一下子拉下來了:“哦,那就不用去了。”還是很好奇的問:“他家誰的啊?”

“他們家老王爺的小兒子,現在這位王爺的弟弟。”

“務爾占啊。”海棠點點頭,這位也是索額圖的外甥。應該說嶽樂的小兒子們都是赫舍裡福晉生的,為什麼說這家人抱團呢,因為當家做主都是一個額娘生的,就如德妃生了海棠幾個兄妹,感情都好,天然抱團。

看海棠前後臉色變的快,杜富貴就說:“您想去就去,每年在他們家給出那麼多壓歲錢,吃他們一頓飯怎麼了!”

海棠擺擺手:“算啦!”並不想去,不樂意花時間在這種無效社交上。

到中午,四阿哥回來吃飯,他進門就跟海棠說:“趕緊吃,吃飽就走,今兒我看著天色陰暗,晚上有雪,我擔心走的晚了路上難走。”

廚房趕緊做飯,飯菜還沒端上來五阿哥趕了過來,他這是特意來問海棠是否康健,因為昨日康熙說海棠得了風寒,他今兒要過來看一眼,沒想到四阿哥也在。五阿哥高興的說:“你們也沒吃啊?沒吃正好,一起去安親王府吃席去,我看著妹妹挺好,隻是太後祖母掛念,吃了咱們一起回去陪祖母住一陣子。”

四阿哥聽了就反胃,說道:“要去你去,我和妹妹不去。”

五阿哥就問:“怎麼不去?八弟去了,幾位姐妹

都去了,這是喜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去沾沾喜氣。”

四阿哥說:“你自己去吧,吃快點,吃完了來找我們,咱們一起走。”

海棠立即解釋:“四哥說今天天色不好,今天陰沉沉的沒有日頭,就怕咱們回去的晚了半路下雪,要真是這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天又黑了,碰上雨雪天該如何是好?所以還是要早點回去。”

五阿哥聽了之後趕快點頭:“四哥說的極對,確實是這樣……你們先等等我,我去露個面,不在那邊吃飯了,回來跟你們一起吃,吃完咱們就走。”

說完他自己就很著急,帶著人匆匆忙忙的出門了。

海棠看了看四哥:你多說兩句怎麼了?你就不能多解釋一下?!

四阿哥完全沒有注意到海棠的目光,他沒有忘在德妃面前說的話,早晚是要讓背後攪動渾水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這會兒他轉頭看了看隔壁明珠他們家,忍不住問海棠:“馬上過年了,明珠他們家過於安靜了,這些日子都是這樣嗎?縱然是官場容易人走茶涼,可明珠還沒有徹底走呢,這安靜的模樣有點不對勁啊!”

海棠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說:“那是人家換地方了,早幾年前都不在這裡收禮物了。對了,前幾天十一弟和九哥十哥他們來,我那個時候忙也沒顧得上招待他們,紮拉豐阿陪著他們玩了一天,後來紮拉豐阿跟我說十一弟拉著九哥十哥像模像樣的給明珠算了一回家產,說明珠沒少撈錢。”

四阿哥冷笑一聲:“這麼說也沒有冤枉明珠!這朝廷裡的官兒,哪個不是貪的盆滿缽滿!我在吏部見的多了,有那高尚的,就也有齷齪的,然而高尚的少之又少,齷齪的數都數不完。”

說到這裡歎口氣,跟海棠說:“彆看哥哥是皇阿哥,在吏部地位超然,然而很多時候還是力不從心,這群人陰奉陽違兩面二刀隔岸觀火……什麼伎倆都能用的出來,哥哥在吏部這麼久,竟然沒找到一個心腹。”

“您想收門人還不簡單,就是您看不上這群爛人罷了。”海棠小聲問:“京城裡面沒合適的,難道外面也沒廉潔的官員?”

“有,你還記得前不久給你送瓷器的督陶官兒嗎?”

海棠想了想:“哦,年希堯。”

“對,他爹是年遐齡,哥哥略有耳聞,這人受人排擠,官兒快做不下去了。”

“哦?為什麼?”

“他提出以地丁征收稅銀,自然是招致很多人排擠。”

海棠點頭,“地丁征收稅銀”是“攤丁入畝”的前身:“一說到稅,就牽扯的多了,難辦啊!”

“是啊,錢權不觸碰倒也罷了,一旦觸碰,阻力大到似乎與太下為敵。”

海棠看著他說:“年遐齡提出地丁收稅倒是沒什麼,可是這土地耕種了數千年早就地力疲憊產出有限,四海無閒田人口又增長,將來怎麼辦?將來人多地少,又有人多吃多占,要是因為庶民沒吃的,餓殍遍地該如何?”

這不是一個遙遠的問題,因為康熙年間人口一直在增長,而江南又

一直土地兼並,不說江南了,直隸附近權貴們也熱衷買田置業。

月初的時候,德妃的兄弟海棠他們的親舅舅博啟來王府,說是他在房山附近買田置產,大概是買了二白畝地,又蓋了一處五進的彆院,預備著夏季送家眷去避暑。京城西郊這裡寸土寸金,他們家隻能買巴掌大的地方讓威武下差了短暫的休息一下,所以才在彆處置辦彆院,這次是特意來請海棠去彆院玩一天。海棠自然沒去,招待了舅舅一頓飯送了一份喬遷禮。隻要日子過的下去的也跟著聚集土地,彆說那些權貴和豪強了。

四阿哥聽到海棠的問題眉頭緊皺,最後說:“隻能清查天下土地,再查明天下人口,儘量讓那些多占的人把土地吐出來。”

海棠說:“沒什麼用,明朝用過這一招了。叫一條鞭法,桂萼提出,張居正推廣,最後的結局都看到了。”

四阿哥歎口氣。

海棠看他發愁的模樣,立即笑著說:“四哥,今兒咱們說的多了,這事兒不該你我發愁,有汗阿瑪和太子呢。無論將來如何,你我總能安享富貴。”

四阿哥臉更皺巴了:“汗阿瑪對此並不插手,你是知道的,他一向是對江南懷柔,並不是不知道危害,而是不管,兩害取其輕罷了,吏部吏治糜爛我找他說過,你猜猜他怎麼說?”

海棠知道康熙的說法:“汗阿瑪自然會說‘要靠著這些人治理天下呢’,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

“你很生氣,但是你們沒說出什麼結果。剛才你都該跟五哥多解釋幾句,如果你解釋了,五哥就會高高興興的去快快樂樂的回來,如果當時汗阿瑪給你解釋了,你就不會是現在這模樣了。

我猜汗阿瑪想說,當初明祖也曾如你一樣嫉惡如仇,他對貪官汙吏恨之入骨,甚至傳言把一些大貪剝皮揎草。後來呢?後來官員中十分之九的都入獄了,朝廷沒人可用,居然出現了從大獄裡面拉犯人來判案的事兒,堂上的犯官戴著鐵鐐銬審理堂下的案子,幾千年來何曾見過,無論是張居正還是朱元璋,都是人死政息,再去翻開史書,甚是出現過人沒死變法失敗的事兒。”想改變現狀何其艱難!

四阿哥聽聞歎口氣,痛苦的閉上眼睛:“汗阿瑪尚有雄心壯誌,因為咱們入關後族人太少他一心隻顧著穩江山,太子……這裡隻有你我,哥哥說句實話,太子沒魄力,他是絕不會和這些官員鄉紳硬碰硬的,隻能做守成之君。”

而且是小肚雞腸的守成之君。

海棠看看他沒再說話,有些話現在說出來不合適。

這時候侍女進來稟告,說是飯菜已經得了,海棠讓等會,等著五阿哥來了再擺飯。

五阿哥來的很快,沒一會就到了,海棠看到他小跑進來,渾身的肉肉一顫顫的,整個人富態喜慶。

五阿哥說:“我沒晚吧?我就怕晚了,兩隻腿跑的跟風火輪一樣。”

海棠說:“不晚,正好,快坐下緩緩氣。”

五阿哥坐下,從海棠的手裡接了茶,跟四阿哥說:“

我聽說吏部今兒在外面包了酒樓聚餐,四哥你沒去?”

四阿哥不樂意和這些人同流合汙,聽到這消息冷哼了一聲,冷冰冰硬邦邦的說:“爺看不上那群爛人。”

五阿哥和海棠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副無奈的模樣。

海棠說:“不說不高興的了,吃飯吃飯。”

飯菜端上來,海棠給兩個哥哥一人盛了一碗湯:“先喝這個,這是冬筍酸湯,喝著開胃。”

五阿哥嘴裡包著湯連連點頭,咽下去就說:“真好喝,還清淡,哥哥入冬後又胖了幾斤,太醫說這是好東西吃多了卻沒多走動導致的,再這樣下去濕氣積著就不好了,讓吃的清淡些,多走動。”

海棠立即說:“明兒天不亮我就去叫你,咱們一起起來遛彎跑步去。”

五阿哥苦著臉答應了。

四阿哥看他們兩個安靜下來,就問五阿哥:“宗人府的玉碟該修了吧?”

五阿哥搖頭:“五年一小修,十年一大修,還沒到時候呢,再過兩年才修。”隨後問:“四哥問這個乾嘛?”

“想著如今人口多,我以為是每年都修呢。”

“每年有記錄,但是修玉碟這事兒不是年年都有的。”

四阿哥默默喝湯,他吃的不多,看著五阿哥和還海棠兩人邊吃邊聊,聊的就是這次安親王府的事兒。

海棠打聽這次安親王府的熱鬨不熱鬨,都誰去了,五阿哥就說:“那是大熱鬨,各處王府都去了,就你這王府沒去人。丹臻他們家都去了一半人呢,對了,鄂紮他們家也去了一半人。”

“怎麼去了一半人?另一半呢?”

五阿哥說:“去石家了啊,丹臻的姑姑是太子妃的額娘啊!”

“哦哦哦,你看我這記性,是的是的。”

五阿哥接著說:“去的最多的還是正藍旗的人,小旗主家裡辦事兒,他們跑前跑後可用心了。”

海棠點頭:“能理解,要是我大婚,我門下的那二百多的佐領能提前幾個月忙起來。哪怕是沒事兒可做,他們也要找出點事兒來。”

海棠心有餘悸,外面傳言說她病了,畢竟半個月沒出王府的大門,不是病了是什麼?

這群人真是各種方子都找到了,一股腦的送來,有些偏方還很一言難儘,說是要用牆上土,這種土是那種土牆上風乾的細面,摸著綿軟絲毫沒有顆粒感。幾百號人跑城外逮著人家的土牆用刷子一頓掃,這種土一下子送來了幾大甕,海棠當時都崩潰了,這玩意用來乾嘛?

最後還是讓杜富貴給大家發米面油,當是為這些奇奇怪怪的偏方和亂七八糟的藥引子付錢了。她特意跟那些佐領說明,日後彆再關心她了,她庫房要空了!又說明往後有病去瞧大夫,彆整日想著用偏方,她還讓人請了外城的大夫給那些條件不好的人家把脈開藥,打算把這一些落魄的人在年後安排到她在正白旗分到的土地裡乾活,好歹能有份收入。

目前她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往後再努力吧,爭取先讓自己認識的這些

人日子過好了。

海棠跟四阿哥和五阿哥在飯桌上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偏方。奇怪的東西不止是那幾大甕的土,還有一盆長了很多年的仙人掌,和一堆據說被霜打過的蔫桃兒。

仙人掌海棠打算找地方種上,關鍵是那些蔫桃兒,這些是沒長大就癟了的桃兒,很小很小,有一個指節那麼大,風吹雨淋後發黑乾巴,在秋冬桃葉掉落了之後被寒風凍的邦邦硬,這玩意在那群人嘴裡是上好的藥材,海棠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送來了,打算問問太醫這到底是不是藥材,如果是,就送給太醫用了,不是再想辦法處理了。

五阿哥聽了很好奇要去參觀一下,飯都不吃了,跟著杜富貴去看。

等五阿哥跑掉,海棠趁著沒人問四阿哥:“四哥問修玉碟乾嘛?”

四阿哥說:“雅布之前,是嶽樂在管宗人府。”

海棠了然的點頭。

沒一會五阿哥跑來,他也不吃飯了,心滿意足的催著妹妹上車,該回去了。

天擦黑的時候果然下雪,車子已經到了行宮門口,五阿哥看著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來,還在惦記八阿哥:“八弟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這晚上他住哪兒啊?”

隨後立即自言自語:“肯定沒回來,咱們吃完飯就趕路才勉強回到這裡,他怎麼說也要下午快天黑了才能脫身,就是騎馬也趕不回來了啊,說起來也凍不著他,他能在安親王府住著,也能去安王府隔壁伯王家裡住著。”

馬車進了行宮,二人下車先去康熙的書房。

四阿哥主動說:“兒子們沒去安王府吃席,也就沒帶著八弟回來,他如今該是在城裡呢。”免得在皇父的心裡留下一個不照顧弟弟的印象。

康熙點頭:“城裡各處王府都能收留他,不必掛心。”對海棠說:“先去拜見德妃和太後,明日來朕跟前侍奉,你二哥帶著人去祭拜你汗瑪法了,很多事兒堆在一起沒人拿主意,你跟著打下手吧。”

海棠應了一聲,她也想和康熙聊聊,就問:“兒臣明日何時來?”

康熙說:“不必來太早,你能趕上朕吃早膳就行。”

海棠應了一聲。

四阿哥隱晦的看了皇父的臉色,還看了周圍人的臉色,太子不在讓妹妹頂上,這句話說的輕鬆,然而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著了。

出了書房,他和五阿哥海棠分開,看著兩人在雪地裡追趕著去太後跟前,心裡就想:要是妹妹是個阿哥,還有太子和老大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