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真小氣(1 / 1)

德妃聽後瞬間有了選擇,京城的王府多,但是隻有世襲罔替的王府屹立不倒,一頓飽和頓頓飽德妃還是分的清的,在這歡樂得意的時候,她自然想讓女兒的王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稱為世襲罔替的王府。

然而多年的謹慎儘管搖搖欲墜,還是讓她根據習慣推讓了一下:“這事兒是前朝的事兒,臣妾一個後宮婦人哪裡敢多言,這事兒還要請您做主,無論如何臣妾隻要感激的份兒。”

康熙就說:“朕拿不定主意才問你,雖然是前朝的事兒,可也是咱們孩子的事兒,你我二人商議是最合適的,棠兒是你生的,你當娘的自然給她選最好的。”

今兒真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德妃本就得意,特彆是康熙此時溫聲細語極為動情的在嘴裡說著“咱們孩子”“你我二人”這些詞兒,加上如今宮中沒有皇後貴妃壓著,以她為尊,令德妃目眩神迷,仿佛二人是夫妻,立即脫口而出:“臣妾覺得世襲罔替就好,隻是茲事體大不敢妄言。”

康熙就說:“既然你這麼想,就這麼辦吧。用過晚膳沒有?今兒高興,讓他們進一壺酒,咱們喝一杯吧。”

德妃自然滿口答應。

四阿哥和六阿哥等到天黑都沒等回來德妃,哥倆如今是兩個大小夥子,不好在後湖這種宮妃居住的地方久留,隻好和四福晉十四阿哥一起回去。

仍然是四福晉坐著小轎子晃晃悠悠的跟在後面,哥仨慢慢的走著聊天。

四阿哥在湖岸邊和六阿哥說:“如今咱們太顯眼了,這時候就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今兒我從外面回來,下車後,凡是見到我的都賀喜,想來你們的經曆也是如此,可是眾大臣和宮人會對著老大老三賀喜嗎?”

六阿哥也說:“是啊,在人家看來咱們都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親密無間,事實上也是如此,想在這時候吵一架打一架故作疏離是擺脫不了同枝連氣的事實了,可咱們兄弟姐妹多,這次敘功,咱們再有了爵位就更引人注目了。”

十四非要擠在兩個哥哥中間走路,聽了這話就問:“你們怎麼就怕這個怕那個,功勞本就有的,爵位也該你們的,有什麼可怕的?”

六阿哥就說:“你不懂,你還小呢。”

“誰不懂?大大方方的是好事兒,你們這種扭扭捏捏的才讓人看不起。我聽說大哥和三哥到處湊功勞,他們兩本來就不差,騎射比你們強,再加上現在拚拚湊湊,你們還擔心顯眼,顯眼個屁,到時候他們是一水的郡王你兩就是一水的貝勒,壓根顯不出你們來。”

沒封你們貝子是汗阿瑪丟不起那人,這會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十四這話雖然聽著很生氣很傷人,然而也令四阿哥和六阿哥放鬆了,對啊,到時候兄弟們都封爵了,也顯不出自家出眾了。

六阿哥也有心思糾正十四一嘴臟話的毛病了:“十四,不許說臟話,你這是跟誰學的?”

十四頂了幾句,哥仨完全回歸到昔日的節奏裡,放鬆著走回了西花園。

這時

候大阿哥一家正準備坐車去他們的園子裡。看到他們回來,大阿哥讓大福晉帶著四個女兒先回去,他自己和四阿哥哥仨說說話。

白天大福晉來給德妃賀喜是臉色蠟黃呼吸急喘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這會也沒下車,在車裡和沒出轎子的四福晉說了幾句話,邀請四福晉沒事兒了去他們園子裡玩兒。寒暄了之後兩個年紀大一點的女孩下來給叔叔嬸嬸請安,又回到了車上,母女四個走了。

轎子抬著四福晉回了院子,留下四個皇子聊天。

大阿哥說:“剛才你們嫂子不舒坦,就過來躺了一會。

四阿哥一聽皺眉,六阿哥也是如此,他就問:“叫太醫了嗎?”

大阿哥的園子出了暢春園就是,坐馬車出這個門進那個門最多一刻鐘,嫂子連這一刻鐘都支撐不住嗎?

大阿哥說:“叫了,今兒氣悶,不妨事,剛才喝了藥好多了。”大阿哥笑的很爽朗,“這次妹妹大勝可要好好的慶祝一番,哥哥在園子裡擺酒,你們一定要來啊!”

六阿哥就說:“我和十四還要讀書呢,不敢離開,這幾日汗阿瑪管的嚴,前兒剛把十一弟給罵了,這會都不敢觸怒他。”

大阿哥說:“那是前幾日汗阿瑪擔心妹妹,沒一日是開懷的,如今妹妹平安且大勝,他自然不管那麼多。”

六阿哥擺擺手:“不不不,這事兒弟弟膽小,想想就覺得害怕,還是算啦。”

大阿哥看著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可以不去,但是四阿哥是他們中拿主意的,不去不行。

四阿哥說:“妹妹快回來了,這幾日弟弟要去她那園子裡再檢查一下,估摸著她回來後太後祖母就想駕臨她那院子住幾日,現在檢查了總比到時候手忙腳亂強。”

這也是正當理由,大阿哥臉上笑意淡了,覺得四阿哥這是不給面子,淡淡的說:“行,回頭再說吧。”

大阿哥走後四阿哥和六阿哥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十四阿哥就拉著四阿哥的衣服問:“四哥,你真的去姐姐的園子裡嗎?帶我去啊,我也想去啊。”

他年紀小,沒人帶著侍衛不會放他出門。

四阿哥不想搭理他,六阿哥說:“四哥帶他去吧,如今白天長,他也沒事,到處亂鑽也不是個法子,讓他跟著去跑幾日吧。”

四阿哥鼻子裡嗯了一聲,十四轉身跑了,跑的時候還說:“四哥六哥你們聊,我去喂馬了。”

哥倆此時也沒什麼心情聊天,主要是德妃沒回來,也沒消息傳來,所以一切都是未知。四阿哥說:“你先回去吧,有事兒明兒再說。”

六阿哥答應了一聲回去了。

四阿哥睡不著,然而夜深了,還是換了衣服躺下了,剛躺下沒多久,外面蘇培盛隔著們喊:“主子,您出來一下。”

四阿哥翻身起來,趿拉鞋裹了一件袍子在身上出門了,四福晉翻身看到他在門口和人說話,也就重新躺了回去。

四阿哥過了一會回來,把門關上,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吹滅了燈,從枕

頭下摸出一串手持念珠盤腿坐回床上。這模樣讓四福晉心裡犯嘀咕,大半夜的這是在乾嘛呢?

她從背後摟著他問:“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麼了?”

四阿哥腦子亂著呢,沒好氣的說:“睡你的覺,彆說話,爺想事兒呢。”

你隻要不想著出家就沒事兒,四福晉拉著薄被子蓋蓋身上睡著了。

四阿哥這會腦子真的很亂,今兒德妃留宿在康熙的寢宮,但是她的宮女把消息告訴了太監傳給了四阿哥。

二選一?

妹妹開疆拓土世襲罔替就是應該的,還用選?

這京城的王府,凡是世襲罔替的都是昔日的旗主,都有開拓之功,為什麼到了妹妹這裡這麼不乾脆,說白了還是權謀之術。

他想起多年前佟皇後還不是皇貴妃的時候拉著他說的話:那是皇上,不是阿瑪!

阿瑪自會給孩子拚命的撈好處,他自己會這樣,也會給侄兒外甥撈好處,然而皇帝不是,皇帝是儘量少給,阿瑪是儘量多要,就如額娘,她覺得世襲罔替好,日後兒孫不愁了,所以她就選了世襲罔替,這無可指摘!

他想通之後覺得痛徹心扉呼吸艱難,可最後還是釋然了,如同卸去千斤重擔,連肩膀都垮了下來,手裡轉動的念珠塞回了枕頭下面,整個人躺了回去,把裹在四福晉身上的被子扯下來蓋自己身上。

四福晉本來都睡了,又被弄醒,心裡恨不得給他兩巴掌,主動貼近他把被子扯了一點蓋自己身上,四阿哥想了想,還是伸出胳膊摟著她,把被子裹在了她身上,兩人都閉眼睡了。

第二天消息傳給了六阿哥,六阿哥覺得這挺好的,世襲罔替比親王好,他跟四阿哥說:“一個親王傳幾代人就成了貝勒,再傳幾代就成了鎮國公,還是世襲罔替好。”

目前隻能這麼說了,說彆的也遲了,畢竟德妃都選過了,德妃的兒女要認這個結果。

雖然這事兒沒宣布,然而也沒瞞著,大家都知道了,畢竟等著敘功的人多著呢,上面這些有大功勞的不定下來其他的人也不好封賞。功勞最大的是世襲罔替,大臣們覺得都在預料之內,因為非大功勞不能世襲罔替,畢竟有兩塊土地被開拓,給一個世襲罔替的帽子不算的厚賞了。

接著禮部兵部和南書房大臣以及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議政王會議給幾位皇子也定爵位,大阿哥和三阿哥是多羅郡王,剩下參與到征戰準噶爾的皇子們都授予多羅貝勒的爵位。禮部把給兩位郡王的封號也準備了一些,預備著康熙挑揀。

這結果送到康熙跟前,康熙看了說:“可,放著吧。”

眾位大臣面面相覷,怎麼就放著了?不是該頒布嗎?

然而朝堂是康熙的一言堂,他說放著吧,就放著吧,皇子們眼巴巴的等著呢,各自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消息,卻沒有下文了。

三阿哥早就打聽了內務府手裡的地塊,選定了一處地方準備建王府,夫妻兩個正摩拳擦掌,往日看著老大和海棠建府邸建花園眼紅,馬上他們也能有王府園子了,可康熙那邊就是沒說法。

時間進入九月,五阿哥大婚,皇子們因為婚禮聚到一桌,都在議論這事兒,最著急的是三阿哥,他想建王府,慫恿六阿哥:“六弟,你回頭問問汗阿瑪讓你在哪兒娶媳婦?”

這慫恿的口氣三歲小孩都能聽出來,六阿哥都不想搭理他,站起來給五阿哥擋酒去了,他去了,旁邊的七阿哥也跟著去了。八阿哥早就去了,這種宗室眾人聚在一起熱鬨的時候,八阿哥從來都是人群裡長袖善舞的那個。

就剩下大阿哥和三阿哥四阿哥。

三阿哥看著四阿哥剛想說話,四阿哥說:“三哥彆看弟弟,弟弟忙著呢,這幾日在妹妹的園子裡天天當苦力,沒想到那片竹子瘋長,前天剛砍完今天就冒頭,沒完沒了。”

一說起園子,三阿哥真的心癢難耐:“我跟你們說,我想在我的園子裡種牡丹花,我喜歡牡丹。”

大阿哥問:“錢呢?”

三阿哥理所當然的說:“汗阿瑪會給。”

大阿哥有種關懷傻弟弟的優越感:“就是因為沒錢了,咱們才沒爵位,有爵位了豈不是要搬出去住,王府、貝勒府、園子,哪樣不要錢?你又不是妹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汗阿瑪才不急呢。”

三阿哥的臉瞬間紫紅,嘴角動了好幾下都沒敢把“汗阿瑪真小氣”這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