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附近缺水,很容易出現乾旱。康熙一路查看土壤墒情,每隔一段路程就下馬動手把田地裡面的土壤給扒開看看雨水浸透了幾寸土壤。要是碰到了老農,勢必是下馬問問旱澇收成的。
到了中午,隊伍走到了一處村莊附近,海棠看到這裡有一片荒地,上面雜草枯黃,就跟康熙說:“汗阿瑪,不如在這裡歇一會生火做飯吧。”
康熙點點頭。
大家下馬,把馬驅趕到這片荒地啃草。
來的時候為了防止下雨,大家都拿了油布,若是要下雨就把油布披在身上。海棠把一大塊油布鋪在地上,把康熙的披風疊好放在油布上,請康熙坐了,立即安排人去附近村子買乾柴來生火,再讓人找乾淨的水給康熙洗手洗臉。
要是海棠自己帶人出來,她都不費這事兒,她每年在青海和京城往返,中間一來一去要兩個月,每天奔波在路上,有啥吃啥,彆說是冷的,有的吃都不錯了,要是錯過了驛站,裹著衣服找個避風的地方歪著吃完就睡了,哪裡還要準備熱水熱飯。
她把銀子給了侍衛,交代他們:“去了村子裡,彆惡聲惡氣的,說話軟和些,你們帶著刀劍進村,彆嚇著人家了。看著那日子過的艱難的人家,銀子適當的多給點。”
侍衛們聽了,從她這裡領了銀子,三五個人結伴去村裡了。
海棠就查看帶著的飯菜,好在有個小鐵鍋,小是小了點,這小鍋是能用的。
找水的人找到了灌溉土地的井水,弄上來了一桶,把鍋洗了,找了幾個磚頭弄了個簡單的灶台,把鍋放上去,買柴的侍衛也回來了,立即燒了一小鍋的水,水溫不高的時候端起來倒進水囊裡,侍衛提著水囊來找康熙,舉著水囊慢慢的倒出來讓他洗了手,剩下的水大阿哥用了,就等著吃飯了。
海棠蹲在小鍋邊,先讓燒開水,每個水囊裡面灌滿,讓侍衛們先喝點熱水暖暖。把水囊灌滿了之後,海棠把乾糧放進去燴了一小鍋,等待飯熟時候她忽然想起來:“誒,沒飲馬呢。”
有侍衛說:“郡王不必著急,奴才在地上先挖一個淺坑,地面鋪些草,提幾桶水倒進去,再加點剛才的熱水,讓馬喝溫水。”
這主意不錯,閒著的侍衛就動手挖幾個坑,開始倒水喂馬。
康熙和大阿哥坐在油布上,大阿哥的肚子叫了兩次了。
康熙看看他,大阿哥笑笑:“兒子今兒早上吃飯早。”
康熙也隻是淡淡的說:“等會就端來了。”
主要是大阿哥年紀也大了,有些話他也不想再說。既然處處覺得自己的大哥,在這種時候就該拿出長子的派頭來,這種安排休息的事兒就該他過問安排,怎麼一推二五六默認交給了妹妹自己安心坐著等飯吃呢。
這年紀輕輕,也沒到七老八十等著弟弟妹妹孝敬的時候呢。
康熙不想說他。
這時候海棠和一個侍衛端著碗過來,海棠說:“汗阿瑪,在外面不方便,湊合一下吧,兒臣自作主張把飯
菜倒在一起煮了,剛才嘗了味道還可以,您試試看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好吃少吃些,晚上早點回去吃新鮮的。”
“有口熱的吃就行了。”
康熙的碗是銀碗,配套的是銀筷子,海棠端給了他。
剩下的一個是竹碗一個是木碗,海棠問大阿哥:“大哥,你選哪一碗?”
大阿哥很餓,就選了木碗,木碗的分量大。海棠捧著竹碗吃。那邊侍衛們開始七手八腳的倒水再煮一鍋,圍在一起端著碗等飯吃。
康熙嘗了嘗,味道跟海棠說的一樣,也還真的不錯。把碗裡的飯菜吃完放到了一邊,看著遠處的莊稼,忍不住歎口氣:“前些日子乾旱,青苗出的不好,有些地壟的麥子出的斷斷續續,還要補種啊。”
海棠捧著碗點頭,一邊吃一邊說:“嗯,肯定會的,今兒不下雨了,明兒就有人會補種。”
海棠吃完後問康熙:“汗阿瑪,等會往前走還是回去?”
康熙看看遠方:“再往前走走,來的時候邊走邊看,其實沒走多遠,下午往前再看一段,回去的時候就不下馬,直接回園子裡,花不了太長時間。”
海棠點了點頭。
侍衛們吃了飯,打水洗鍋洗碗,又挖坑埋了燒過的木炭灰,收拾好了重新上馬,這次往前走就能發現有百姓出來在田間查看了。
晚上回到暢春園的時候天都黑了很久。
太子扶著康熙下馬,說:“太後祖母幾次派人來問,兒子想著您要是再晚一會還沒回來就派人去迎一迎呢。”
康熙扶著他的手往澹寧居去:“朕心裡有數,你大哥和妹妹也跟著呢,都勸朕早點回來。先打發人去跟太後說一聲,就說朕換了衣服就去她跟前請安。”
海棠在後面:“不用再打發人了,我這會就回去,我去說。”
康熙擺手,海棠就往後湖去,先路過德妃的院子進去給德妃請安,壓根沒看給她擺臉色的十四就火速出來去太後跟前。
太後看海棠回來了才鬆了口氣,聽說康熙等會就來,她就說:“等等吧,看你汗阿瑪在哪兒用膳。”
她身邊的嬤嬤就去吩咐廚房多加些飯菜,預備著等會太後留飯。
沒過太長時間康熙和太子就來了,太後提了一句,康熙果然要留下吃飯,外面宮女太監們就忙了起來。
隨後飯菜送上來,太後帶著海棠和十一,康熙帶著太子,一起坐下吃。
太後一邊吃一邊問太子:“你的那個側福晉如今有身孕了?”
太子笑著點頭:“下面的人鬨的您也知道了?是,昨日才查出來。”
太後念了一句佛,“阿彌陀佛,這是大喜事,讓下面的人好好伺候,我還等著明年家裡添丁進口呢。”
康熙就說:“明年可不單單是這一件喜事,今兒剛出門老大就跟朕說她媳婦有喜了。”
太後很高興:“這果然是大喜事!哎呀,他們哥倆都有孩子了,老三和老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孩子。”
康
熙說:“您彆著急,生孩子急不得,這些阿哥年紀都小,除了老大都是十幾歲,一輩子按六十歲算,後面還有四十多年呢,這四十年足夠養兩代人了,急什麼。”
“道理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太後是個實誠人,想說咱們家和人家不一樣,家裡是有江山等著傳下去的。她還沒開始說呢,海棠立即把話岔開:“汗阿瑪這話才是大實話,我日後就要晚點生孩子。”
太後果然忘了剛才要說的內容,瞬間把話題轉到了海棠身上:“不管你,你想乾嘛乾嘛!以前你小的時候才一點點大,那時候可會說甜言蜜語了,跟我說日後不成親,就陪著祖母,現在已經開始惦記著晚點生子了。”
海棠康熙和太子十一都笑了,海棠假裝生氣:“祖母,我是個格格,您彆這麼說了,我臉皮薄。”
“一家人說說怎麼了,你兄弟笑話你而已,丟人也沒丟到外面去。”
一會吃完了飯,康熙帶著太子離開,海棠和十一送他們出去。
康熙走的時候看著十一問:“你病好了嗎?”
十一立即說:“這幾日吃著藥,緩解了很多,特彆是今兒不下雨了,喉嚨這兒也沒不舒服了,兒子明日就搬回西花園,回書房讀書。”
康熙點點頭:“讀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記著這話吧。”
十一一副老實受教的模樣。
康熙問海棠:“你這幾日乾嘛?”
海棠說:“暫時無事可做,就陪著祖母散步轉圈吧。”
康熙本想把她提溜到無逸齋打下手,聽說她要陪著太後,也沒再提這事兒,想著讓她陪著太後玩幾日,過幾天再使喚她。就說:“你伺候太後吧,早晚陪著她在湖邊走走,民間諺語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老人家是要多走動的。”
海棠應了一聲,和十一看著康熙和太子走遠了。
康熙騎了一天的馬,不想坐車,帶著太子慢慢的往前湖去。
太子想著剛才在飯桌上的玩笑話,心裡想把老大的打算給攪黃了,就說:“三弟和四弟快回來了,這會在路上肯定歸心似箭。”
康熙就說:“那可未必,他們第一次沒大人帶著自己出去,看什麼都新鮮,路上肯定想各處看看,能拖一天是一天。”
“三弟或許這樣,四弟就不是了,他走之前和兒子說過,說是您交給他一個差事,讓他秋季陪著妹妹去南苑圍獵,把八旗不少人家的小子們都帶上。他對著事兒一直惦記著呢,這眼看著都快深秋了,怕趕不上妹妹圍獵,錯過了這事兒,路上自然天天趕路,不敢有片刻的停歇。”
想到老四較真的模樣,康熙點點頭:“這事兒老四真的能做的出來。”
太子有身份優勢,所以這時候低聲問:“六妹妹要嫁給喀爾喀的土謝圖汗部汗王,十妹妹您說要把她指給喀爾喀部的策淩,喀爾喀部有兩位公主嫁過去了。十一妹妹要留在京師,十二妹妹和十三妹妹年幼尚且不說,九妹妹是要留在家裡的,隻是這額駙人選,您覺得誰家的孩子能當您的女婿
?”
太子隻要不搞小動作,這樣直白的問,康熙還是願意和他好好的聊一聊的。
“暫時沒人選,你妹妹是個好孩子,我冷眼看了看,這些適齡的孩子都不行,沒一個能配的上你妹妹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太子在一邊點頭,“兒子也是這樣想的。”他接著說:“佟家挺積極的,聽說早些年妹妹還小的時候佟國維老大人就喜歡妹妹,言語裡面帶著親近。”
康熙也跟太子交底了:“貴妃看上佟家了,朕不是不願意給佟家臉面,能嫁到喀爾喀部兩位公主也能讓佟家出兩位駙馬。還是剛才的那句話,朕沒看上。既然貴妃覺得行,那就把你十一妹妹嫁過去吧。
佟家的孩子身份地位合適的也就是鄂倫岱的兒子,鄂倫岱是嫡長子,他的幾個兒子也都是嫡子,隻是年紀小。其他的人年紀合適,卻都是庶出的,朕沒看上,他們給你們兄弟做伴讀,看著也沒什麼靈氣。比比策淩,策淩那孩子有幾分靈氣,朕一眼看上了,立即給你十妹妹定下來。”
太子這時候把這事兒定下個基調:“九妹妹那裡必定是咱們滿洲兒郎,出身勳貴才行,彆的人家就算是父兄皆在高位,不是咱們滿洲的兒郎是萬萬不可的。”
康熙點點頭:“嗯。”
老大手下漢官多,太子這邊勳貴多,太子先把範圍圈到自己這邊來,隻要在勳貴圈裡選妹夫,老大就占不到便宜。
康熙這會的想法是:孩子一天天長大了,這事兒也該操心了,既然這幾天海棠沒事兒乾,就等著老四回來,以老四的名義帶人去南苑,看看海棠看上哪家的小子了!
又過了兩天,老三和老四回來了,海棠帶著十四坐著馬車去接他們。
哥倆是騎馬回來的,一路風塵仆仆,凍的臉都紅了,加上好幾天沒維護形象,三阿哥就開始冒胡子茬了。
海棠在接到了他們兩個後請兩個哥哥上車來坐,老三立即從馬上下來,踩著凳子上車。
老四看了就忍不住皺眉,他不想坐車,車子讓給妹妹和小弟弟坐啊,你還是個哥哥呢,跟著擠什麼?
可是老三都上車了,四阿哥隻能跟著上去。
三阿哥窩在車裡,舒服的的吐出一口氣,騎馬就是速度快,哪裡有坐馬車來的舒服。三阿哥就開始跟海棠“告狀”,曆數老四的諸多“罪狀”,什麼脾氣拗啊,什麼喜歡擺臉色啊,什麼不近人情啊……一路上都聽他在說老四。
四阿哥用眼角看他,彆說老三不樂意跟他再出門辦事兒,他發現跟著老三出一次門自己更看不上他了,下次誰想去誰去,他是不會和老三這貨一起出門了。
十四坐在海棠和四阿哥中間,一開始聽三阿哥說四哥的黑料聽的津津有味,聽著聽著覺得老三這人有毛病!
具體什麼毛病說不出來,他就是覺得老三有毛病。
他聽著聽著就不耐煩,沒哥哥姐姐的耐性,就問:“三哥,汗阿瑪讓你們去祭祀孔廟,你和山東的官員互拋媚眼乾嘛?”
“什麼互拋媚眼?你這不會用
詞,這詞不是這麼用的。”然後開始掉書袋,滔滔不絕的給十四科普什麼叫做拋媚眼。
等他說完,車子也進了暢春園,十四下車的時候對三哥的態度已經變了,從剛開始的鄙視變成退避三舍。
他光以為四哥會說教,說起來滔滔不絕令人瞌睡,沒想到三哥比四哥說教起來更可怕!
這麼一比,四哥也不是沒一點優點,最起碼他大部分時間還是能閉嘴的。
康熙見了兩個兒子,一句辛苦的話都沒說,聽完兩人的彙報隻說一句:“知道了”。就把兩個人給打發了。
不管是三阿哥還是四阿哥,都覺得挺委屈的,這種天氣跑那麼遠,兢兢業業的把事兒乾完,回來後一句誇獎都沒有,連口頭的誇獎都沒有,自然也沒物質獎賞,好在有幾天的假期,要不然兩人真的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對於四阿哥來說,不管怎麼樣總算回來了,他急忙去拜見德妃。三阿哥也是這樣,急匆匆的去拜見榮妃。
比起康熙的冷淡,德妃簡直是拉滿了儀式感,她親自去門口等著,老遠看見了兒子回來就伸手要拉四阿哥,又大擺筵席給四阿哥接風。
除了德妃,四福晉也在,桂枝和六阿哥也等了許久,六阿哥更是領著弟弟妹妹們給四阿哥道辛苦。在康熙哪裡受到的冷落在這裡一瞬間給撫平了,席間大家頻頻對他敬酒,各種辛苦的話說的不帶重樣的,四阿哥在弟弟妹妹和額娘的甜言蜜語下,整個人像是泡在蜜水裡,美滋滋甜蜜蜜的感覺讓他覺得特彆好。
在這種飄飄然之下,四阿哥不出意外的喝醉了,德妃看著太監把他塞進轎子裡,四福晉陪著回去。
屋子裡的宴席撤了,德妃長鬆一口氣:“回來就好,平平安安的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六阿哥也喝了幾杯,他不想回西花園去,站起來打個飽嗝,去十四的房間睡一會,十四跟著去了。桂枝跟著鬨了半天,也回了房間,德妃把迎接大兒子的流程做完看著也累的不想動,歪在炕上恢複精力。
海棠算是看明白了,德妃是把握住了四哥的脈搏,知道四哥是驢脾氣,還是個順毛驢,必須順著摸才行。
這一套也就額娘能用,將來四嫂子也能用,但凡換其他人,這效果真的是南轅北轍。
海棠看著德妃,忍不住誇她:“額娘,高!不佩服不行!”
德妃給她了一個得意的眼神,不會哄人怎麼能籠住外面的主子爺,籠不住他也生不了你們這些討債的!
德妃就是在心裡可惜,這兩個閨女,聰明的不需要學,將來是人家討好她。懶的那個是不想學,追著教都不樂意學的討債鬼!
晚上天黑了,四阿哥正躺著呼呼大睡,四福晉拿著鬆軟的布巾蓋在他臉上,一開始還是暖暖的,後來換成了冰涼的,四阿哥被冷帕子一激,整個人清醒了。
他一下子坐起來把四福晉嚇了一跳,四阿哥把臉上的手帕揭了扔到了四福晉的懷裡,氣呼呼的問:“你想謀殺親夫?”
“爺,彆生氣,皇上宣您呢
,外面的公公等了好一會了,叫不醒您才這麼做的。”
四阿哥聽了納悶,這時候叫自己乾嘛,立即翻身下床,四福晉趕緊轉身把衣服拿來,幫著他扣扣子,還說:“剛才蘇培盛悄悄的打聽了,隻叫了您,沒叫三爺呢。”
四阿哥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轉身回去把靴子穿上,四福晉轉身拿了腰帶,四阿哥站直了讓四福晉給他係腰帶。他問:“宮裡最近有什麼事兒嗎?”
“沒聽說,各處都和往常一樣。”
笨蛋,怎麼可能一樣!
他動手轉了一下腰帶,就說:“你歇著吧,這事兒不必再驚動額娘了,爺往汗阿瑪跟前去一趟。”
四福晉送他出門,看著人走遠了才回來。
四阿哥來到康熙的寢宮,康熙這會換了寢衣,正歪在炕上打棋譜。看到四阿哥來了,也沒讓他坐,就說:“你歇兩天,朕明日給你一份名單,你這兩天派人把名單上的人給找齊了,都叫到南苑去。”
四阿哥立即明白讓自己乾什麼事兒了。
他問:“就兒子自己一個人出面?”
康熙轉頭看他:“你想幾個人?”
“兒子是問,妹妹她……”
“到時候你邀請她去就行,你留意你妹妹和誰說話多,回頭把人告訴朕,朕再作其他的安排。”
四阿哥應了一聲:“兒子還有一事請您示下,這事兒要告訴太後祖母和額娘嗎?”
“說一聲吧,省得她們多想。”
四阿哥就沒其他的疑問了,看康熙沒其他的吩咐就退了出來。
他一路走一路思考,不知道這事兒是該弄的人儘皆知還是悄悄的保密。
想到讓自己出面,可見這事兒還是不能大張旗鼓到處說的。
他正在思考,就聽見蘇培盛說:“爺,三爺的人在道上站著呢,八成是等咱們的。”
四阿哥瞬間覺得膩歪,老三以為汗阿瑪叫自己是詢問此次出行的事兒,以為自己背地裡說他的小話!
三阿哥的太監迎上來,躬身說:“四爺,我們主子請您去坐坐。”
四阿哥沒說話,蘇培盛看著他的臉色,就說:“前面帶路吧。”
四阿哥站在三阿哥的院子門口不進去了,三阿哥是養了侍妾的人,現在大家住的都是小院子,四阿哥這個老古板是不進他的院子的,免得有風言風語傳出來。
三阿哥很親熱的拉著他:“四弟,進來啊,咱們兄弟喝杯茶。”
四阿哥說:“三哥,弟弟就不進去,汗阿瑪剛才叫了弟弟過去,交代了一件要緊的差事,往後這幾日都要做這個差事,明日一早就要開始忙,實在是沒時間喝茶了,恕罪。”
說完要走,三阿哥一把拉著他:“汗阿瑪給你新差事了?什麼差事?怎麼就給了你?”
“這差事也隻能弟弟做!”爺是爺額娘的長子,爺一母同胞的妹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該爺這個長子過問,你就彆想了!榮憲公主出嫁的時候爺就沒爭送嫁的差事,你趁著歇著吧!
當然了,以上是他的內心活動,他是一把掙脫了三阿哥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裡了。
三阿哥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納悶:汗阿瑪給了他什麼差事?怎麼就給他了呢,我閒著呢!
汗阿瑪真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