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你汗阿瑪跟我說要給你選個福晉。”
六阿哥聽到這裡就說:“選唄,長大了都要娶媳婦的。”
德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開口。
看她發愁的樣子,六阿哥就笑著問:“難不成我那福晉長的醜,您怎麼這麼愁啊?”
“醜不醜的我不知道,就是這姑娘的出身著實低了些。”
六阿哥挑了一下眉毛:“能有多低?家裡是普通旗人,往上數都沒一個出來當官的?”
“倒也沒那麼低,她阿瑪才是佐領,就是家裡世代是佐領。”
六阿哥點頭:“哦,世管佐領。”
聽著挺厲害的,但是這是八旗裡面的中低層武官,入關後漢譯是佐領,在關外叫牛錄章京。一個佐領管著三百人,戰時領兵,平時是行政官員,管著屬下的戶口、田宅、兵籍、訴訟等事。
德妃接著說:“這家人我派人打聽了,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這家人上進,這家的老爺子在戶部當了個郎中。”
六阿哥聽了挑了一下眉毛。
德妃接著說:“你彆覺得郎中是五品官低了些,剛入關的那會咱們滿人裡面沒幾個能寫會算的,能去戶部做官已經很了不得了。”
六阿哥點點頭:“這是他們家老爺子,我那老泰山呢,我嶽父是做什麼的?”
這八字剛又一撇,這孩子叫嶽父叫的真順暢,德妃也聽出來了,這語氣裡面的戲謔和調侃更多。想到老四和四福晉那比兒戲還兒戲的日子,德妃就怕老六兩口子的日子也過成家家酒。
她歎口氣說:“你嶽父還行,比他老子混的好一些,現在是國子監祭酒。”
六阿哥頓時收起戲謔的表情,國子監祭酒在文人裡面是個相當體面的官職了。立即正經起來:“國子監祭酒?西林覺羅氏?”
“你知道啊!”
“國子監祭酒是西林覺羅家的鄂拜,鑲藍旗的人。”
德妃對這些不太了解,她出身包衣,就是她們家沒落難的時候也是在勳貴圈裡混的,對文人圈子幾乎沒了解。加上她在深宮,對一些地方壓根不了解,康熙說國子監祭酒,她就以為是在國子監教書的。
這麼想也沒錯,然而國子監祭酒在某種意義上是很體面的官職。戰國時荀子曾三任稷下學宮的祭酒,唐代的韓愈就是當時的國子監祭酒。能擔任祭酒必定是有幾分才能的。
六阿哥點頭跟德妃說:“額娘,這婚事好著呢。雖然西林覺羅家沒爵位,祖上也沒什麼顯赫的人物,然而就眼下看著還是很興旺的。”
德妃還是覺得不夠滿意。
她想娶個跟三福晉那樣出身顯赫的兒媳婦,然而康熙圈好了人選,六阿哥也很滿意,她就隻能在心裡歎息一聲跟自己說沒關係,還有十四呢,到時候給十四娶個著姓大族的女孩子為福晉。
海棠回到太後跟前,太後問她:“你大哥家熱鬨嗎?”
海棠聽了立
即誇張的說:“熱鬨嗎?您把最後一個字去了,熱鬨!肯定熱鬨,人多的站不下腳了。”
太後驚訝的問:“真的假的?”
“不信您問問我姐妹去,全京城有名有姓的人都請來了。十四進我大嫂子的上房,被滿屋子的脂粉味熏的連打三個噴嚏,比大過年的時候,您跟前擠滿了各個王府、貝勒府、貝子府、公府、將軍府的人都多。”
太後回想了一下,大過年宗室裡面有爵位的人家拖家帶口的來給她請安,寧壽宮正殿那麼大的地方都站不下,要分批進來給她磕頭。要是比這些人還多,那是真的多了。
“這麼多啊!”太後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是不是要花很多錢啊?”
對啊!
宴席不少花錢呢。
不過宴席花的是小錢,門下的人和各地的官員送的禮錢更多,總體上是一個賺錢的狀態。
太後就一臉發愁:“你大哥也是個沒成算的,他難道不知道過日子要儉省著些,排場越大,看著越熱鬨,花的銀子就越多,這虧空從哪兒補?”
海棠把帽子遞給宮女,一邊換鞋一邊說:“您就彆操心了,有我汗阿瑪呢,他那邊鬨的過分了我汗阿瑪會管他的。”
太後點頭:“說的也是,這也不是我該操的心,我現在就□□和老五十一的心就夠了,我可能是老了,現在沒以前精神頭足了,就你們三個的事兒啊,我一想就腦袋疼。”
“哎呦,這是出事兒了嗎?”海棠趕緊坐到太後身邊,摟著太後問:“往日您可沒頭疼過的。”
“是你五哥的事兒啊!也該娶媳婦了,你汗阿瑪跟我說了他給你五哥選的福晉,就是……就是這姑娘的阿瑪我看著不行。”
“啊?”
太後拉著海棠說:“你汗阿瑪給你五哥找的這個嫡福晉,她祖父是布雅努,正黃旗他塔喇氏,但是這姑娘她阿瑪就是員外郎。”
海棠立即知道這是哪一家了。
現在外面傳言說康熙要調布雅努回兵部做滿尚書,如今布雅努在陝西做巡撫,這人還有個爵位,是康熙比較器重的大臣之一。海棠見過這人,長的俊雅,儀態端方,前幾年跟著出征烏蘭布通的時候立過功,因此有個爵位。
布雅努有好幾個兒子,年齡合適的孫女也有好幾個,海棠想了想,不知道將來的五嫂是布雅努哪個兒子的女兒,就問太後身邊的嬤嬤:未來的五福晉是布雅努長子的女兒嗎?
嬤嬤們說不是,是三子家的長女。
海棠不知道說點什麼合適。
最後隻能跟太後說:“您要是覺得不合適,跟汗阿瑪說說,這樁婚事就算了吧。畢竟現在沒公布出來,想換還來得及。”
太後歎口氣:“我頭疼的地方就在這裡呢,我是覺得不合適,你五哥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宜妃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這事兒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啊!”
說的也是。
太後就歎口氣:“罷了,這事兒我就不該告訴你,你可彆插手啊,彆的
事兒倒也罷了,你哥哥弟弟們的婚事你做妹妹的彆管,這種事兒,他們過的好了不會謝你,過的不好了要怨你,最後裡外不是人。回頭我把宜妃叫來商量一下。”
海棠一口答應了。
天色已經黑了,十一阿哥放學後跑出去玩了一會,這會看著該吃飯了跑回來。
看到他進來,太後就不再說這事兒,吩咐外面擺飯。
十一洗了手就繞著海棠抱怨:“姐姐,你可真偏心,你給了十四一匹馬都不想著我!”
海棠哭笑不得:“你不是有了一匹小馬了嗎?”
“那不一樣,那是師傅給我挑的,十四的小馬是你送的。剛才十四得意壞了,故意迷路到我們前面,跟我和十二十三顯擺呢。”
太後聽了哈哈大笑:“那也是個活寶。”
飯菜已經端上來了,太後的帶著他們兩個吃了飯,囑咐了十一,看著人跟著他出門了才算鬆口氣。如今已經是十月了,換季的日子過去了,這才算是病好了,不知道過幾日到了冬季換季的時候會不會再生一場病。
養個小孩子真的是常憂九十九。
太後吃了飯和海棠在後湖附近溜達,太後就說:“前幾天你五哥還說,將來他有孩子了送來給我養,我當時就說你可饒了我吧,我養幾個都夠費心的了,不想再給你們養孩子了。這話我也跟你說,你將來有孩子送去給德妃養去,彆送來給我了,我是沒那個心氣再從頭養孩子了。”
海棠哈哈大笑。
太後看她笑的歡樂,就說:“這是實話,你以後也彆養小輩,真的是耗費心力。雖然不後悔,但是真不想再養第二遍了。”
第二天一早,前面因為不是大朝會,整個暢春園因此是安安靜靜的,海棠早早的起來,陪著太後吃了早飯就打算進城。走的時候跟太後說:“我晚上才回來,您不必等我吃午飯”。
她走了沒多大一會十四阿哥跑來要找姐姐玩兒,來了先給太後請安,問太後:“祖母,姐姐呢?”
太後看著他神氣的站在前面,小模樣誰看了都覺得伶俐可愛,摟著他說:“你姐姐回城了,說是有事兒要辦呢。餓不餓啊?祖母給你吃好吃的吧。”
十四是來找姐姐的,不是找好吃的了,瞬間整個人無精打采起來:“不吃了,姐姐也真是,走那麼早乾嘛!怎麼不等等我。”
太後逗他:“你知道你姐姐乾嘛去了嗎?”
十四知道,肯定是昨天那個老太監說包衣和門人的事兒讓姐姐上心了。
宮中的小孩子普遍早慧,十四作為一個受寵的小阿哥也知道一些權力遊戲的玩法,他還想從姐姐那兒學一招呢,將來自己要是收門人了,可以學學姐姐啊。
可惜來晚了一步。
十四就說:“我知道乾嘛去了,可惜沒趕上,您歇著吧,我去玩了。”
說完要跑,他跑的很快,一頭撞上了要進門的宮女。
宮女趕緊請罪,十四倒打一耙的問:“你走那麼快乾嘛?”
這宮女看看十四後面的太後,立即說:“貴妃娘娘病了,今日起不來了,太醫趕過去診脈後說是比較嚴重。”
太後一聽,忍不住說:“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
對身邊的嬤嬤說:“走,咱們看看去。”
十四聽了也跟著去,到了貴妃的院子裡,發現貴妃是徹底躺下了,前幾年天天病著,還能起的來,如今是強撐著都起不來了。
貴妃這會擔心的是一對兒女,看到太後來,頓時眼淚汪汪的看著太後,太後看她這可憐樣子,想起她們姐妹,也頓時哭出聲來。摟著鈕祜祿貴妃邊哭邊說:“可憐的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命不好呢。”
周圍的人恨不得上去捂住太後的嘴,但是大家又都沒這個膽量。
太後就抱著鈕祜祿貴妃哭,從她見到鈕祜祿貴妃開始說起,一直在回憶往昔,就因為她的會憶往昔讓十四知道了鈕祜祿貴妃很小就進宮了。
這個很小是指鈕祜祿貴妃帶著乳母進宮的。
換句話說,她要麼沒斷奶要麼是剛斷奶沒多久還離不開乳母。
之所以這樣,還是因為皇後之爭。
四大輔臣中,鼇拜和遏必隆自然是想讓鈕鈷祿皇後做主子娘娘,太皇太後又想讓索尼出力抗衡鼇拜和遏必隆,所以最後是索尼的孫女成了皇後,遏必隆的女兒成了貴妃。
然而一個貴妃的位置不能讓遏必隆和鼇拜滿意,於是鈕鈷祿家再送來一個女兒,是另外一種拚不過質量拚數量的意思。
這後來的鈕鈷祿家女孩就是還很年幼的鈕祜祿貴妃。她縱然是年紀小在宮裡也不顯眼,因為宮裡還養過科爾沁的貴女,那真是從小養大的皇後預備役,可惜沒當上皇後就夭折了。除了鈕祜祿貴妃,後來還有個也是小女孩就進宮的平妃,這位是赫舍裡皇後的妹妹,太子的姨媽。
鈕祜祿貴妃以貴妃的身份執掌皇後權力十數年,是事實上的後宮之主,沒名分的皇後,如今也撐不住躺到了。
康熙得到了消息親自來看望,責令太醫院全力救治貴妃,但是他的心裡那種克妻的念頭又出現了。
回到無逸齋,康熙看不進去書,忍不住想起生命中忘不掉的幾個女人。
剛開始是表妹,那是順治皇帝還在的時候,四五歲的玄燁跟更小的表妹過家家一般在佟妃的寢宮裡許下諾言——將來我娶你做嫡福晉。
登基後科爾沁為了維持外戚的身份火速送來的蒙古貴女,這也就是後來養在太皇太後宮中的慧妃,這位是內定的皇後。懵懵懂懂的時候,兩人也隔著長輩互相對視,隻是一切尚未開始,然後一場風寒後慧妃夭折。
接著是一番博弈後突然出現的赫舍裡皇後,少年夫妻相互扶持,最後發妻難產而亡。
再後來是鈕祜祿皇後,夫妻也算恩愛,可惜佳人早逝。
再接著是表妹,做了半日的皇後,隻是當時她全無意識,或許早就仙逝,隻因為一口氣沒咽下才一息尚存,等這口氣喘出去了,她也走了。
如今是鈕祜祿貴妃
,她不是皇後,難道也要走了。
克父克母克妻,這種自我暗示讓他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差,差到無逸齋裡有人喘氣大聲就能招來他的一頓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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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暢春園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天,下午海棠回來後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勁。那些平日裡笑嘻嘻的侍衛們一個比一個嚴肅,來往的太監們急匆匆的,像是被老虎追,或者恨不得變成老鼠沿著牆角在誰也看不見他們的時候呲溜一下跑掉。
海棠剛進門就被太子派人請去。
海棠還是第一次來太子的書房,這裡四周擺滿了書架,中間放著一張大書案,窗下是一張羅漢榻,上面的炕桌上還擺著盆案頭菊。
太子招呼著海棠在榻上坐下,讓人退下去後他小聲的說:“今兒汗阿瑪因為貴妃的病情生氣呢,貴妃病倒了,貴妃每年都病幾次,這次我問太醫了,說是來勢洶洶,看著凶險了些,也有幾分轉機,可是汗阿瑪卻很擔心。
因為這事兒,幾個毛手毛腳的太監被他罰了,他心情很不好,在無逸齋裡面轉來轉去,你要不去勸勸?”
“啊?讓我去勸?”
“我是進門就被罵,剛說了三句讓我滾,要是我有招也不用你出頭了,這不是沒辦法嗎。汗阿瑪中午飯都沒吃,我給他端茶被他砸了杯子,你能勸他吃飯就是大功一件。”
“飯都不吃了?”
太子點點頭。
“那我試試,不一定管用。”
太子說:“你去吧,大不了也是被罵一頓。”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一言難儘呢。
海棠從太子這裡出來去了無逸齋。
無逸齋這裡更安靜,這裡的宮女太監們此時個個面無表情,梁九功看到海棠走來,趕緊提著衣服下擺輕巧的跑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梁九功拉著海棠往外走了走,討好的說:“小主子,今兒皇上心情不好,您陪著他吃頓飯,勸著他出來走走。”
海棠這麼多年第一次從梁九功嘴裡聽一句小主子!這人可真會見風轉陀,求人的時候說的淨是好聽話。
海棠也沒被他的迷魂湯給灌暈了,問他:“今兒哪些大人覲見了?”
梁九功的臉瞬間皺巴起來:“彆提了,今兒有兩件讓人不開心的事兒,第一件就是有人在京城私設教堂,是前幾年黑龍江將軍抓的那些毛子俘虜,這些人有的是被俘有的是投奔咱們,裡面有個洋和尚,學著咱們剃發留辮,還娶了咱們這裡的女人做媳婦,把皇上給他們的一處寺廟改成了羅刹廟。咱也不知道他們洋和尚是分教派的啊,然後被朝廷裡的幾位洋大人給發現了,鬨出來了,皇上很生氣。
第二件也和這個羅刹廟有關係,北邊羅斯國派了使團來,這個使者得知了這個廟,要求咱們不能取締,要留著讓他們傳教……”
海棠聽了冷哼一聲:“這些人啊,貪婪至極,今兒得一寸,明日就想得一丈。”
“是這個道理!”
海棠抬了一下下巴,跟梁九功說:“梁總管通報一聲
吧。”
梁九功趕緊站在無逸齋門口通報了一聲:“皇上,勇憲郡王求見。”
康熙在裡面應了一句:“讓她進來。”
海棠進去請安,康熙指著旁邊說:“坐。”
海棠謝了座,坐在了榻上。
康熙把手裡的書扔下,問道:“梁九功那奴才跟你說清楚了吧,你覺得這事兒怎麼辦?”
“好辦!他們想建造教堂就要答應咱們建造佛堂,我記得外藩蒙古有一些部落被羅斯人挾裹著往北去了,這些人本來就信佛,隻要找個願意弘揚佛法的人去,這些人必定要前去拜佛。比起來,咱們這裡沒幾個信教的,但是羅斯和外藩蒙古交接的地方信佛的可不少呢。”
康熙點點頭:“這也是個招數。”
海棠笑著說:“至於城內的這個羅刹廟,更好辦了,他們想傳教,也不看看咱們這裡的百姓是不是認可他們那一套生來有罪的說法。
我記得他們是一神教,說是隻可拜上帝,不可拜彆的偶像,可咱們的百姓是誰有用信誰,求子要去拜求子娘娘,求財要去拜財神爺,考試要去拜孔夫子,他們想立足就要改教義,改了教義後還是原來的那個教派嗎?
當然還有彆的招數,我覺得不可隻防守不進攻,人家既然惡心咱們了,咱們也要更惡心他們才對。
上次在湯山行宮,兒臣說這和春秋戰國一樣,是大爭之世,如今咱們有這個貪婪的鄰居,遠交近攻或許有用。我不覺得就他們這種貪婪的性子隻和咱們交惡,難道他們彆的鄰居和他們的關係好到沒一點矛盾?
使團也好說,隻要有商人互通就攔不住交換消息,當年佟家是怎麼得祖宗看重的,就是因為他們來往關內行商得到了大量的消息,就看佟家有沒有魄力再為國做一回商販了。
不過咱們泱泱大國,沒有了佟家也有其他人家,隻要有人願意往北去走商,咱們就能隨著商隊往返對鄰國的事兒知之甚詳,知道的多了才能客觀公正的評估敵我之間的力量。”
康熙的表情鬆軟了一些,“到底是年輕啊,銳氣盛,這件事朕放在心上了。”
說著他下榻,招呼著海棠:“出去走走。”
海棠跟著起來,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無逸齋往前湖去,沿著前湖溜達。
康熙問海棠:“今兒乾什麼去了?”
“看了看門下的包衣,想瞧瞧有沒有機靈的,兒臣現在人手不夠用,青海那邊一攤子事兒,京城這裡現在急需跑腿辦事兒的人。”
康熙點點頭:“你也確實是需要一些人手了,光是青海都要有大量的人供你使喚才行。也行,這一陣子多看看,有合適的不妨提拔一番。”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海棠就說:“汗阿瑪,兒臣餓了,先吃飯吧,吃了飯再溜達,還能消食。”
康熙中午沒吃,也餓了,點頭說:“也好,回去用膳去。”
他們回去剛擺上飯菜,梁九功就看到十一格格來了。
梁九功趕緊通報,十一格格進來給康熙請安,向海棠問好。對康熙說:“汗阿瑪,額娘醒了,想見您呢。”
康熙對海棠說:“你自己吃吧,朕帶著你妹妹去貴妃那兒用膳。”
說完帶著十一格格匆匆的離開,留下海棠一個人對著滿桌子的飯菜。
海棠想了想,本著來都來了,提起筷子開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