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咬回去(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4165 字 8個月前

海棠帶著十一阿哥洗了手,十一阿哥非要讓姐姐背著,不背著就不走,海棠就隻能背著他回湖邊吃飯。

吃飯的地方就在後湖的湖邊,這裡鋪著磚石種著花草,此時臨水用餐,看著後湖的湖水隻覺得心曠神怡,因此康熙的心情很好。

等兩個孩子來了之後,太後坐上位,康熙和海棠一左一右。十一阿哥就鬨著要貼著太後吃飯,坐在靠海棠的一側,海棠就幫著太後照顧十一阿哥,時不時的夾菜投喂他。

這時候有太監跑很快前來送信,梁九功拿到之後沒敢停留,直接送到了康熙身邊。

康熙接過來看了一眼,臉上很平靜,跟梁九功說:“召集大臣和諸王去九經三事殿等著,朕陪著太後用完膳就去。”

梁九功應了一聲,退了幾步撒丫子跑了。

海棠嚼著飯菜,看出來梁九功略有失態,這很新鮮啊,梁九功很少有失態的時候,以往幾次都是他獲罪磕頭求饒,這種因為彆的事兒失態是海棠第一次見。

康熙把信裝起來塞到了自己的袖子裡,提筷子接著用餐。

海棠想了想就沒問,仍舊接著喂十一阿哥。十一阿哥的小手指著飯菜,傲嬌的讓姐姐夾他愛吃的菜。

太後就說:“讓他自己吃吧,你彆管他,這也不小了,十一,你是個大小夥子嗎?是個小夥子就彆讓姐姐喂你。”

十一阿哥小聲撒嬌:“就這一次。”

太後不同意:“你下次還這麼說,不能這樣,你長大了怎麼辦?不夾菜你就不吃了嗎?”然後對海棠說:“把筷子給他,又不是不會用,人要惜福,要不然享福就享成了罪過。”

康熙是很認可嫡母的教育方式,雖然太後也溺愛孩子,為了孩子有的時候也不講理。但是太後教的孩子都是厚道人,乾不出飛揚跋扈的事兒來。拿老五來說,那就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海棠也是這樣,兄妹兩從來不作踐人。

果然十一阿哥見祖母不同意,自己拿筷子夾菜自己吃飯。

康熙就親自給太後盛湯,說:“還是皇額娘有辦法,能料理這些小的,在您跟前他們個個服服帖帖。”

太後不同意他這麼說:“不能這麼說,也有那不聽話的。我就能管著他們的吃喝,將來他們走什麼路,得什麼樣的教養,還是要你這做阿瑪的操心。”

康熙笑著說:“這也沒什麼可操心的,太子一直都挺好,這些孩子要麼是文官要麼是武將,都是要拱衛太子的。拿老大來說,他成親了之後就不能再是往日的模樣了,日後也是兒女媳婦一家子,他總要給他自己和兒女打算,好在有一把子力氣,將來給太子出生入死,效仿前人弄個世襲罔替的爵位,這一輩子儘夠了。”

太後點頭,大家都是這樣想的,這些皇子們將來都要拱衛太子,皇子們的人生目標就是弄到手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

海棠這時候就插話:“我也有一把子力氣,我也能弄個世襲罔替的爵位。”

康熙笑著沒說話。

太後就說:“瞧你,人小心不小,快吃你的飯。”

海棠一邊給自己盛湯一邊說:“您彆小看人,您身邊的棠棠也有燕然勒功的那一天。”

太後問:“什麼是燕然勒功?”

海棠解釋:“說是以前一個叫做竇憲的大將軍打敗了匈奴,在燕然山上刻石記功,這就是燕然勒功。”

太後哦了一聲:“打敗了匈奴啊!那燕然山現在還有沒有啊?”

“有啊!就是杭愛山,現在叫做杭愛山。”

“你說這個山我就知道了,那不就是在喀爾喀部附近嗎?”

海棠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兒。”

康熙喝著湯沒說話,他袖子裡的信就是關於喀爾喀部的。在喀爾喀部抵禦羅斯的時候,準噶爾部的噶爾丹越過杭愛山攻擊了喀爾喀蒙古的後背,使得喀爾喀部腹背受敵隻能向南遷徙,燕然山附近沒有喀爾喀部的土地了。

交戰的日子不遠了。

康熙喝完了碗裡的湯,跟太後說:“皇額娘,您帶著孩子吃了飯休息一會,朕去前面了。”

太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說:“去吧,你彆也太累了,坐一會起來動一動或是躺一會。”

康熙點頭,帶著人走了。

看康熙走了,海棠就跟太後說:“剛才和汗阿瑪在亭子裡釣魚,他說明年要帶著我去江南呢。”

“江南?”

“嗯。”

太後想了想:“江南是好地方啊,去見識一番也好。我也想去,但是我想了想,去了聽不懂人家說什麼也怪沒意思的,算了,彆帶上我,我還是在宮裡吧。”

康熙臉色陰沉的到了九經三事殿,這時候的王公大臣們都接到了消息。

君臣的臉色都不好,前幾年黑龍江將軍在雅克薩抵禦羅斯,因為處於有利的形勢才有了如今索額圖帶隊和羅斯談判的事,可是如今再看地圖,準噶爾與羅斯呈現出鉗形攻勢,黑龍江將軍贏來的前期優勢在喀爾喀蒙古被迫南遷之後蕩然無存。

大殿裡面一片對準噶爾的罵聲。

喀爾喀蒙古是外藩蒙古,不像是科爾沁部那樣,爵位傳承和當地的治理是皇帝說了算的。而且喀爾喀部有四個部落,彼此矛盾重重,此番被迫南遷,又要作何選擇。

康熙立即派理藩院大臣往蒙古查清喀爾喀蒙古如今的處境。

喀爾喀部此時面臨著一個選擇,是內附清廷還是投降羅斯。

喀爾喀四部中,以土謝圖汗部最強勢,前幾年噶爾丹以調節喀爾喀內部矛盾為由,以一副要做好人的模樣參與處理土謝圖汗部和圖汗部的矛盾,被土謝圖汗部給頂了回去。土謝圖汗部不僅不給噶爾丹臉面,也不給康熙臉面,不搭理康熙的勸說照樣欺負喀爾喀部其他同胞。

如今四部灰頭土臉,逃命的時候扔下無數的牛羊帳篷,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群人商議接下來怎麼辦。

一部分說不如投降羅斯,一部分覺得南下找皇帝以圖東山再起。沒人同意和噶

爾丹媾和,因為噶爾丹殺了太多的喀爾喀部勇士,甚至殺了土謝圖汗部上一任汗王,土謝圖汗部殺了噶爾丹的弟弟,兩部之間簡直是血海深仇。

在這種難以抉擇的時候,土謝圖汗部的大喇嘛就說:“羅斯人不信佛,語言衣飾與咱們皆不相同,滿族與咱們同根同源還能容咱們,羅斯人能容的下咱們嗎?”

這話一說,喀爾喀部再無異議,立即派人南下向康熙求援。

同時他們也給康熙帶去了一個消息:準噶爾內部分裂了。

噶爾丹的哥哥僧格被暗殺後噶爾丹繼位,但是僧格有兒子,噶爾丹在繼位之初就對其中一部分侄兒下了毒手,如今僧格其他的兒子戰戰兢兢長大,矛盾再也沒法掩飾了。

在前不久,僧格的長子策妄阿拉布坦和和碩特部的貴女阿海訂婚。噶爾丹搶了阿海攻擊了策妄阿拉布坦,把策妄阿拉布坦的兩個弟弟順手殺了。策妄阿拉布坦隻能帶著幾千人的殘部逃命。

阿海是阿奴可敦的妹妹,阿奴可敦原先是僧格的妻子後來嫁給了噶爾丹,是個能征戰的女將軍。但是噶爾丹早就和阿奴可敦的娘家和碩特部翻臉,如今又對僧格的兒子們下手,阿奴可敦和噶爾丹的關係迅速生惡。

這個分裂的消息沒讓康熙開心,因為策妄阿拉布坦的力量太弱小了,不能給噶爾丹造成太大的麻煩。阿奴可敦和噶爾丹有兒女,噶爾丹還有其他的可敦,與其他的可敦也育有兒女。阿奴可敦隻會忍了,全力輔助噶爾丹,順便給自己的兒子鋪平道路。

康熙對大臣們說:“大戰將起,除了秣兵厲馬還要穩住南方。眼下最要緊的事兒是求穩!朕明年再次巡視江南祭祀孝陵,明年或者後年,北上平定準噶爾。⒏[]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康熙最在乎的是正統,正統的前提是一統天下,要不然就是偏居一隅的政權。無論是打擊準噶爾勾結羅斯還是為了天下一統,平定準噶爾是必須要做的事兒。

所以他必須在出兵前穩住江南,江南穩住了,無後顧之憂,他就能放開手腳禦駕親征了。

為了平定準噶爾,他發出一係列聖旨,開始調整京城的官員。

此後康熙按照計劃出京城去巡視外地。

他不在京城,這些皇子們讀書都沒了勁頭,特彆是因為天熱,中午很多人瞌睡,下午又懶懶散散,表現的很不好。

五阿哥知道妹妹是個卷王,萬分後悔和妹妹一個房間讀書,上午趴在桌子上擺爛,被妹妹揪耳朵都不願意起來讀書,還說:“汗阿瑪又不在家,沒人查咱們的功課,讓哥哥先睡會。”

下午就更是裝裝樣子了,自從海棠的騎射課和他分開後,他更是放飛自我,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而且在西花園拉幾下弓就算完成今日的騎射了,立即跑出去玩兒,下面的師傅們也不敢狠命的攔著,以至於康熙不在,五阿哥和六阿哥帶頭放羊,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積極響應。

六阿哥的師傅還有地方告狀,隻要跟四阿哥說,四阿哥就去把六阿哥找回來接著練習。但是五阿哥自

己都身不正,也彆怪九阿哥影子斜。而且五阿哥所有的聰明才智用在了躲妹妹身上,為了躲開妹妹,他簡直是花樣百出。

海棠一開始很積極的管他,但是太後說“這種事兒是講究緣分的,他不願意學就罷了,你能管他一時能管他一輩子嗎?算了,他不做個睜眼瞎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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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就放棄了五哥。

不過海棠自己每隔十天跟太後說一聲,帶著抱殘守缺在放學後悄悄的出去玩一會。

她有自由進出宮禁的腰牌,康熙的意思是出去要帶著抱殘守缺就行,所以每十天一次,下午練習完騎射,趁著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海棠帶著他們騎馬入城,轉一圈再出來。

比起內城,外城才是滿城的煙火氣。

街上賣什麼的都有,吃的喝的就不說了,還有人弄個棚子在裡面說書。夏季天熱,出來一趟渾身是汗。海棠看著棚子裡提供茶水,就跟抱殘守缺說:“走走走,去棚子裡買三碗水喝。”

這兩人不動,抱殘把手裡的韁繩在她面前抖了抖,守缺提著水葫蘆晃了晃。

抱殘大爺的意思是:牽著馬呢,您彆亂跑了。

守缺二爺的意思是:帶著水呢,您彆找理由了。

海棠說:“我就是想聽聽裡面說什麼書。”

畢竟這是小主子,兩人還是跟著交錢進去了。原來這裡表演的是口技,一個人站在台前,模仿著男女老少的聲音,把一家人吵架模仿的惟妙惟肖。

海棠拍拍坐在右邊的守缺說:“回頭你幫我找個高手,我要學!”

守缺看著她。

海棠就說:“我將來要是穿著一身男裝,張嘴是女孩子的口音不就露餡了嗎?這正好,能幫我大忙。”

一邊的抱殘陰測測的問:“您不剃頭了?”

這人說話的時候令人背後生寒,要是和他對視,傷害加倍。不過因為相處的時間長了海棠已經免疫了,並且因為和抱殘相處的時間久,她晚上走夜路從不擔心背後有鬼,就是有鬼她也不怕,試問哪個鬼比抱殘更陰森可怕,而且鬼是晚上跟著人,隻要出門,抱殘是不論晚上白天都跟著她。

海棠還想好了應對辦法,她對著兩邊招招手,守缺立即湊過來,抱殘想了想,也湊過去。

台上表演口技的人差點哽住,因為一個壯小子身邊跟著兩個凶仆人,三張臉一張面若骷髏,一張圓乎乎胖嘟嘟,一張滿臉橫肉,湊近的時候反差相當驚人,令人無端想起廟裡講的修羅仙童和惡鬼。

海棠不知道台上口技師傅的內心活動,跟他們兩個說:“我觀察了很久,也有男人不剃頭的,不剃頭的男人要麼是戲子要麼是道士,所以我打算裝道士。”

她說著用手比劃自己的腦袋:“這裡梳個發髻,拿著拂塵背著一把寶劍,再穿一身道袍,長袖飄飄,是不是仙風道骨?”

抱殘和守缺想不出來那畫面,而且道士也不是這打扮啊!

抱殘想說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道士的,道士也是有官府文牒的。轉念

一想,格格弄一張文牒再容易不過了,甚至能在京郊蓋一座道觀。

兩人沒啥可說的,默默縮回了腦袋。

海棠覺得自己這方法真的好機智,就拍了拍守缺的肩膀:“記住了,給我找個高手,我要儘快學會口技。走了,見識過了,雖然有意思,但是也要儘早出城,就怕晚了出不去。”

三個人站起來,他們一走,棚子裡的人瞬間鬆口氣,抱殘守缺的模樣太瘮人了!

守著棚子的人戰戰兢兢的說:“提前走是不退錢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守殘冷笑了一聲,他表達的意思是:爺不差那點錢!

但是守棚子的人立即慫了,吧唧一下跪倒,自己先說了:“爺,對不住,是真的不退錢啊,我們都沒動你們的馬,你們的馬那麼好,有不少人看上了,剛才不少地頭上的爺們來看過,都想牽走,要不是我們不答應,那馬早沒了。看在小的們儘心竭力的份上,錢是真不能退啊,東家不答應退錢啊!”

海棠一聽趕緊跑外面看自己的坐騎,這可是馱著她去關外參加叼羊比賽的坐騎啊!這是人生中第一匹馬啊!

海棠趕緊跑去抱著馬的前腿:“小可愛對不住了,姐姐差點失去你,以後不放你離開姐姐的視線裡了,咱不生氣啊。”

這時候有人爬過來在地上打滾,嘴裡嚷嚷著:“賠錢,你的馬踢了我,賠我湯藥錢。”

這一鬨,周圍的迅速圍過來一群人,還有人“仗義執言”:“哎呀,這朗朗白日有人為富不仁啊!這小夥子可是一家的頂梁柱啊,這要是斷了肋骨等於去半條命啊,這一家老小是要喝西北風的啊!”

立即有人接話:“人家不賠錢他連西北風都喝不著,他病了家裡是不是要賣兒賣女賣房賣地給他看病,萬一看不好人沒了,錢財也沒了,這才是一家子零散了呢。”

就有一個溫厚老人走出來:“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們家的馬踢壞了人,該賠湯藥錢啊!叫你家的大人來。”

抱殘走到海棠身邊,陰測測的問:“賠多少錢?”

周圍看熱鬨的瞬間往後退了一步,場上鴉雀無聲,連地上躺著的人也沒在發聲。

這溫厚模樣的長者聲音都打磕絆:“看,看著給吧!”

抱殘說:“五十兩夠不夠?”這聲音大夏天聽著能渾身一激靈。

周圍鴉雀無聲,抱殘嘴角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來,對地上躺著的人說:“五十兩不算少了,爺爺有個條件,五十兩讓我踹斷兩根肋骨。你要是放的開,爺爺給你一百兩,扭斷你的脊梁骨。你要是還能豁得出去,爺爺的銀子多著呢。”

說完看著剛才說話的幾個人和溫厚的老者:“爺爺不缺銀子,誰想不要命?”

這是碰上硬茬子了,這些小把戲人家看明白了,而且一張嘴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不知道這是那一路的神仙,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地上的人迅速爬起來鑽人群裡跑了,剛才幾個說話的和那一副溫和模樣的老者也趕緊離開。

周圍看熱鬨的頓時散了

海棠以為這事兒就結束了呢。

就招呼著抱殘守缺:“走吧,該回去了。”

守殘趕緊解開韁繩,雙手放在海棠的腰上把她托舉起來,輔助她坐在馬背上。

這時候遠處幾個穿著光鮮的人走來,為首一人看到海的坐騎眼睛瞬間亮了,對著海棠嚷嚷:“下來,這是我家的馬。”

海棠拉著韁繩沒說話,已經上馬的抱殘縱馬擋在她前面,對著這群人看看,陰測測的笑了一下。

這群人心下生寒,看了看海棠一個小孩子騎著神駒,這馬好不好光看外表就能甩彆的馬十八條街,貪婪控製了想跑的兩條腿,疾言厲色給自己壯膽,大喊:“你是哪裡的逃犯?看你這模樣,是不是亡命在外的大盜!好啊,逃犯偷馬罪加一等,來呀,拿住他們扭送衙門。”

抱殘彎腰問他們:“爺爺偷誰家的馬了?貴府是何門第?說出來也嚇嚇爺爺。”他聲音嘶啞,冷笑的時候猶如夜梟。

這群人訥訥不敢言語。

抱殘冷笑一聲,說:“若是旗人中的權貴,你們這些狗賊不會到外城抖威風。你背後的人是漢臣大員?告訴他,等著倒黴吧!”

說完一鞭子抽下去,領頭的人被抽了一臉血,他抖動韁繩直接衝過去,攔路的人紛紛逃命。守缺護著海棠跟在他後面穿過人群直衝城門,不能再遲了,再遲真的出不了城,想出城就要動用腰牌,一旦動用了腰牌事兒就嚴重了。

出了城放慢了速度,海棠問:“那些人是誰?”

守缺說:“是京城的無賴流氓,在城裡坑蒙拐騙。官府一來是管不住,他們本就是京城的百姓,剛才那人躺地上訛人的時候,周圍圍上來的不是親人就是街坊,親親相隱,極難辦案。二來這些人不坑本地的,京城裡少不了各路外來的官兒和商人,他們對這些人下手訛一點銀子,這是把咱們當外來的富商了。”

“後來的那一波呢?”

“那是某戶官員庇護的流氓,或者就是家奴。前面那一波差不多各地都有,欺負外來的人,不是新鮮事兒。後面的真不常見啊,也就京城最多。”

抱殘說:“我知道是誰家的人。”

海棠問:“誰家的?”

“高士奇家的!”

“他?”

抱殘說:“漢臣得意的人多,唯獨高士奇最高調。高士奇其人在彆的地方可不是皇上跟前的純良模樣,他和左都禦史王洪緒等人內外勾結,誰得罪了他們,高士奇在皇上跟前給人穿小鞋,嘴巴一歪要進讒言,就是朝中大員都要給他送禮,這還有個名字,叫‘平安錢’。更彆說外面求他辦事兒的了,他家真的是賓客盈門絡繹不絕。”

主子驕橫,自然奴仆更加變本加厲。

海棠稍想一下就明白,高士奇背後是明珠,明珠就是權臣,高士奇攀附明珠,自然抖起來了。

個個說索額圖結黨,可是明珠才是最惡的那個人啊。

海棠回去後,讓自己的太監小李子端著一百兩的銀錠去無逸

齋,儘管康熙不在,但是無逸齋作為書房,那些南書房大臣們還在值守,更彆說高士奇還在尚書房給皇子們講書。

小李子找到了高士奇,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聲音說:“高大人,班布拉貝勒特意送您的‘平安錢’,問問您這夠不夠買一份平安。要是不夠,貝勒爺再找各位親友們湊一湊。貝勒爺說了‘今兒實在對不住,本是騎馬回城,在外城遇到了幾個人,說是高大人家的馬被他騎走了。起初不知道是高大人家的人,一時話不投機,甩了幾鞭子,要是知道,彆說區區一匹馬,這貝勒的爵位也願意相贈,隻求高大人在皇上跟前彆亂說。’”

高士奇已經渾身冷汗牙齒打顫,小李子說完,把托盤裡面的銀子往地上傾倒,說:“高大人一定要收了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完轉身走了。

南書房大臣們紛紛圍上小李子,都說:“公公,誤會誤會。”

還有人撿起銀子塞給小李子,小李子出門的時候海棠就吩咐他錢不必帶回來。小李子也不接銀子,甩手走了。

高士奇是南書房大臣,班布拉貝勒是南書房常客,那是天天往南書房鑽的人物,哪天皇上心情好就歪在炕上摟著人家講奏折,十天裡面有八天會和太子一起給皇上打下手。

高士奇兩腿一軟直接倒地上了。

這事兒也被留守的南書房大臣寫信告訴了康熙。

幫著高士奇和貝勒爺說和是情分,給皇上報信是職責,二者並不衝突。

一個起草詔書的大臣和親閨女誰重要?

康熙的反應很快,對高士奇革職,王洪緒調任體仁閣編纂明史。同時下令調郭琇進京擔任左都禦史。

郭琇其人十分敏銳,他在江南的時候得知康熙把靳輔要錢的折子留中不發就知道康熙煩了靳輔。等他到京城上任的時候,得知皇上革了高士奇,就知道皇上煩了明珠。

郭琇是真正一葉知秋的人物,立即摩拳擦掌,決定給明珠一點小小的震撼。

而京城的佟家也在思量。

九格格是班布拉貝勒,一般人不知道,但是頂級的權貴是知道的。比如阿靈阿知道,明珠知道,索額圖知道,佟國維也知道,甚至連董鄂家的費揚古也知道。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孫子紮拉豐阿是六阿哥的伴讀,六阿哥這幾位阿哥一開始還能瞞著人,但是時間久了,這些伴讀都能猜的出來,猜出來了自然回家跟大人說。

比起前面幾位,佟國維還知道宮裡太後說過要留九格格在京城,極力反對把九格格送草原上去。佟皇後去世沒多久,佟家兩代人在宮中的人手還都儘職儘責的傳消息出來,一些不機密的事兒,佟家是知道的。

佟國維一開始就有意讓孫子尚主,對他來說佟妃生子和佟家尚主不衝突,雙管齊下總比走一條路好。

後來見九格格十分受寵,能趴在皇上肩膀上一起看折子的格格不多,彆說格格了,就是阿哥們也就太子偶爾能跟著看。所以佟國維就堅定了想法,看看幾個孫子,打算找個出色的出來尚主。格格越是受寵,尚主之後佟家的富貴越是能綿延下去。

鑒於佟皇後與德妃那絕不可能握手言和的過去和佟妃與德妃那火花四濺的現在,佟家果斷放棄和德妃修複關係,轉而直接向海棠示好。

格格不是受委屈了嗎?我們家給你出氣!

於是對著革職卻還在京城四處鑽營等著機會起複的高士奇一頓使絆子。

完事後讓人在太後跟前露出口風,畢竟事兒做了,要讓太後和格格知道啊。

他們壓根不了解太後,應該說和太後接觸不多的人對太後的腦回路一般都理解不了。太後到這時候才知道:“小花骨朵被人搶馬了?”

沒搶走!但是太後選擇性忽略了很多。

太後壓根不記得佟家做過什麼,一個勁兒的問:“我們家的小狼崽子咬回去了嗎?”

前面是小花骨朵,後面是小狼崽子,還問“咬回去了嗎”。不了解她表達習慣人這會都有一個疑問:是我蒙古語學的不好?沒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