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但?又提了?一口氣在嗓子眼。
恰逢秋拍在即,藏品不能有任何馬虎。
溫渝雖然現?在經常跑外業,但?是林淨寧的?藏品還是她負責對接,不過現?在經常聯係的?是江橋,林淨寧的?消息通常都是在媒體上看?到。
江橋的?能力確實很?優秀,時而會很?耐心的?幫助她完成?一些藏品的?配合工作,但?話裡話外卻說的?是:“老板說了?,這?些細節方?面您做主就行。”
溫渝冷淡問道?:“藏品什麼時候寄過來?”
江橋看?似是在推遲時間,實際上卻是在說:“這?兩周老板身體不太好,一直在京陽二院,最近剛做了?治療,等過一陣子,我再給?您寄過去。”
溫渝看?到治療兩個字,皺了?皺眉。
江橋那邊還在等溫渝問呢,卻始終不見消息發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溫渝回複了?一句:“你告訴林淨寧,他的?那些東西我要拍賣了?。”
江橋:“………………?!”
那天回到家心情?鬱悶,溫爺爺正在聽戲曲。
溫渝從菜園子裡挑了?一些青菜,打算晚上做個青菜湯,琢磨著心裡的?打算,說了?做就會做,於是對爺爺開口道?:“您幫我個忙唄。”
爺爺躺在搖椅上,搖著扇子。
溫渝又叫了?一聲:“爺爺?!”
“說吧。”爺爺微笑,“沒睡著。”
溫渝猶豫半晌,開口道?:“家納最近會有一場私人拍賣會,我有幾個小物件,您做我的?委托人行嗎?”
爺爺睜開一隻眼:“小物件?”
溫渝抿了?抿唇,斷斷續續道?:“我一個朋友,讓我幫他保管,然後最近缺錢,需要幫他拍賣掉,但?是您知道?,我是內部工作人員,不太方?便。”
爺爺也不多問,笑著應下了?:“東西呢?”
溫渝說:“在我房間。”
但?溫渝工作確實顧不過來,爺爺那幾天幫她處理那些物件的?對接。她將?這?件事情?交給?了?惠姐,不得不說,惠姐的?做事速度確實快,不過兩三天,就完成?了?這?些工作,可以隨時上這?場私人拍賣會。
誰知道?那天鬨了?一個嚴重的?烏龍。
溫渝隻是把林淨寧送的?鐲子和首飾,象征意義的?掛上了?拍賣,但?她並沒有預料到為什麼此刻拍賣師正在講解的?,卻是林淨寧曾經送給?她的?那塊金香玉。
那個時候,她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惠姐解釋道?:“我已?經和委托人聯係過,人家說就是這?塊玉,沒有搞錯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溫渝趕緊給?爺爺打電話,沒有人接。
此刻外面的?拍賣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溫渝已?經來不及做什麼,前腳剛站定,便聽見拍賣師已?經開始講解,場面一度有些不可控製。
溫渝遠遠看?著那塊玉,目光變得遙遠。
她還記得那一天林淨寧似笑非笑地?,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路上瞧見的?,給?你買來玩玩。”如果?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這?塊玉居然這?麼值錢,大概是不會要的?。
身後有人靠近,對這?塊玉讚不絕口:“這?塊玉我曾經在拍賣會上見過,不過當時被人拍走了?,出價很?高。”
溫渝回頭。
那個陌生人卻又道?:“金庸老先生曾經也寫過此玉,說有眼不識金香玉,其實這?玉還有個彆名,有書法家揮毫作解,‘金香玉,塞寶珠。踏破鐵鞋無覓處,高人慧眼有緣分,得來全不費工夫。’”
溫渝已?經聽的?屏住呼吸。
哪怕她從事這?一行,接觸過那麼多的?文玩,後來了?解過多少玉石珍寶,卻始終不曾想到,林淨寧會送她這?麼珍貴的?東西,她一度以為,這?真的?隻是他路上遇見,買來給?她玩的?。
於是她問那人:“彆名叫什麼?”
“聞香玉。”
溫渝腦子轟地?一聲炸開,漸漸連眼神都變得木訥起來,好像都看?不清遠方?,隻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而就在此時,全場開始搶拍,價格好看?的?不得了?,因?為總是有人舉牌,競爭太過激烈,最後的?成?交價已?經是天價。
惠姐走到她身邊:“發什麼呆?已?經拍了?。”
溫渝著急道?:“誰拍走的??”
惠姐:“7號電話線的?客人。”
溫渝一愣:“你說誰?!”
她的?心情?像是過山車,久久不能平靜,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爺爺還在躺椅上聽著戲曲,看?見她回來,笑著哼起了?調子。
溫渝正想要說話,卻看?見一旁的?桌上擺了?幾個盒子,大吃一驚:“不是都拍掉了?嗎?怎麼會在這?。”
爺爺笑了?:“還真能給?你拍了??一個私人的?小拍賣,去的?都是老朋友,不至於這?麼嚴肅,有你媽媽坐鎮後方?,爺爺玩得起。”
溫渝愣在當場。
爺爺又道?:“那塊玉一直被你放在枕頭邊上,我看?著倒是比那些首飾值錢多了?,就當玩玩給?你拍了?,林家那小子還算是大方?,這?麼大一筆錢拿出來眼睛都不帶眨的?。”
溫渝:“………………”
爺爺:“就當爺爺給?你的?嫁妝吧。”
這?一天過得,真是相當精彩了?。
溫渝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著覺,好像還沒有從那天的?震驚裡恢複過來,人生真是無奇不有,什麼都會發生,隻是她還有些恍惚,偶爾會看?一眼手機,微信消息乾乾淨淨,沒有那個人的?動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沒有那麼堅定了?,隱隱地?開始了?期待。
這?麼大的?事情?,他似乎特彆淡定。
溫渝不知道?他和爺爺之間說過什麼,但?那樣一大筆錢,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卻已?經要跟著家納的?專家去北方?的?安屏繼續收集藏品去了?。
她沒有去過安屏,氣候像百裡之外的?京陽。
路上同事老嚴比平時在公司溫和多了?,沒有了?專家的?做派,隻是很?平常的?和她交代顧客的?情?況:“今天去的?這?家在安屏基業不小,聽說有幾個藏品是宋代的?,這?人喜歡大家稱呼他郝老板,不過大家都叫他全名郝長江。”
這?個郝老板,確實人如其名,非常好客。
隻是在老嚴鑒定藏品,談好了?協議之後,非要請他們去酒樓吃飯,溫渝推脫不過,跟著一起喝了?幾杯酒,便有些頭暈。等到老嚴去了?洗手間,這?個男人便開始動手動腳。
溫渝的?手腕被拽的?通紅,她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