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小修)(1 / 1)

第119章

——轉眼。約莫三十多分鐘後。

掛滿豬臉的走道中再次空無一人,唯有屠夫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響起,由遠及近,帶著衝天的腥臭。

酥脆照例躲在桌案的下面,心跳卻遠比前幾次更快。不知第幾次環顧過四周,他終是按捺不住,小步小步地挪到了另一人的旁邊,壓低嗓子擔憂道:

“大佬,你確定我們這樣躲,沒問題嗎?”

“嗯。”被他詢問的大金鏈子聞言,卻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放心,都計劃好了,你彆慌。照著前幾次來就行。”

酥脆:“……”

不是,問題就是這回和前幾次不一樣啊!非常不一樣啊!

前幾次大家都是各管各的,自己找個空房間苟就行;這回可是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全部都苟到了一個房間啊?!

酥脆在心裡充滿質疑地叫著,順勢又往周圍掃了一遍。隻見自己四周正蹲著一圈頭戴豬臉的人,唯有杜蓉帶回的那個女孩是例外——她沒戴豬臉,也沒像他們一樣蹲著,反而站在另一邊的桌案旁,正踮著腳,研究掛在桌子上方的紅絲帶。

算她在內,他們一行十三個人,全在這兒了。原本還稍顯空曠的房間,這會兒竟讓人覺得滿滿當當。

“安啦。”似是看出他仍在擔憂,另一個穿著校服的同伴也湊過來,小聲安撫,“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我們現在,可有兩個專業人士帶隊,穩得很。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因為顧銘老師想到了可以離開的辦法。隻要熬過這一波就好了,淡定。”

“可這樣顧銘不就太危險了嗎?”這次說話的卻是杜蓉。她調整了下戴著的豬臉,毫不掩飾語氣裡的擔憂,說完下意識看了眼許冥,眉頭又擰得更緊了些。

顧銘也是通靈行業的從業人員之一,不過是兼職,且和血水大佬不是一個單位——這是她不久前才知道的消息,沒比其他人早上多少。

不得不說,在聽到血水大佬告知這事時,她是著實嚇了一跳的。不過考慮到自己小姑子本身就是個通靈體質,而且顧鐫也強調過她的特彆……這事似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但能夠接受“顧銘是小眾職業”,不代表可以坐視顧銘去冒險——尤其這事風險那麼大,一旦屠夫真的進入這個房間,首當其衝的就是顧銘。其他人還能靠豬臉裝死,她連裝都裝不了。

這讓杜蓉不放心,相當得不放心。

因此,直到這會兒,她還是沒放棄勸說血水煎茶改變主意,屠夫的腳步距離這裡還很遠,大家現在出去重找房間還來得及;另一邊的許冥則正忙著用小刀割絲帶,因為距離有些遠,沒聽清他們的聲音,不過注意到杜蓉頻頻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大概猜出她在擔心什麼,安慰地擺擺手,很快又將目光轉到了面前的絲帶上。

而就在她終於用刀割斷絲帶後不久,屠夫沉重的腳步,突兀地停在門外。

房門被慢慢推開,刺鼻的腥氣隨著巨大的陰影一同灌了進來。杜

蓉蜷縮在人群之中,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心臟還是無法克製地隨著屠夫的進入而瞬間懸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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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起刀落,明明隔得很遠,杜蓉卻仍像是能聽到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眼看著刀子朝著顧銘的後頸重重劈落,她終是克製不住,顫抖地閉起了眼睛!

……頓了幾秒,卻再沒聽到進一步的動靜。

於是試探地睜開眼。

眼中隨之浮起強烈的愕然。

跟著又偏了偏頭,像是看到了某種無法理解的事物。

眼中漸漸充滿困惑。困惑且呆滯。

困惑越來越濃,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於是掐了掐自己。

發現掐自己沒用,又戳了戳旁邊人。

旁邊人沒反應,小心翼翼地側頭一看,發現對方也正定定地看著顧銘的方向——似乎已經完全傻掉。

不敢進一步鬨出動靜,隻能強迫自己轉回目光,繼續看向許冥。嘴唇抿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叫出來。

——最後,不知以這樣的姿勢看了多久,眼神終是逐漸平靜,仿佛理解了一切。

又不知過多久,腳步聲又再次在房間裡響起,緊跟著是推門的聲音——伴隨著一聲令人作嘔的喘息,忙碌了很久的屠夫,終於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高高懸起的心臟,也終於徹底落下。杜蓉如釋重負地閉了閉眼,再看許冥,則已經快速理好東西,躡手躡腳地也往門邊去了。

看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出門前還和其他人打了個聲招呼。杜蓉下意識地叫了她一聲,對上目光,卻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愣了一下才訥訥道:“注意安全。”

“……”

這話一出,明顯感到其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也不知是覺得這四字多餘,還是覺得這叮囑離譜。

許冥卻是笑了下,隨即認真點了點頭,轉身推開門,跟著出去了。

剩下一群戴著豬臉的人依舊蜷縮著蹲在房間裡,仿佛一群擠擠挨挨的小豬崽。房門關上,又頓了幾秒,方都如夢初醒似地,圍著大金鏈子嘰嘰喳喳地開口——

“我去!我去我去,所以剛才那是什麼狀況?我沒看錯吧?真沒看錯吧?!”

“好神奇,到底怎麼做到的?我看到屠夫砍了好幾刀!”

“不是誰先和我說下到底怎麼了,我剛才太害怕了沒敢睜眼……那小姑娘是做什麼了嗎?我看她好像沒受傷……”

“大佬,這是不是涉及到法術一類的東西啊?比如替身、金鐘罩什麼的……”

“我去這個牛X!大佬你也會嗎?”

頂著血水煎茶名頭的大金鏈子:“……”

不,不會!死都不會!謝謝!

“行了行了都靜一下!具體你們可以等她回來再問,我們現在還有彆的事,必須抓緊時間!”

眼見討論越來越熱烈,大金鏈子不得不趕緊控場。

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後,

又微微側頭,

與真正的血水煎茶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目光。

於是,短暫的停頓後,又聽他再次開口:

“讓大家都躲到這兒的原因,我之前也說過了。因為顧銘需要跟著屠夫,如果大家太過分散,會影響她的進度。但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

“另一個房間裡,也有一條事關如何離開的重要線索。但那個線索,隻會在屠夫出沒時出現,而且隻會在房間無人時出現。我擔心有人在慌亂中占了那間房,所以就先把大家都叫過來了……”

邊說話,他邊觀察中屋內眾人的反應——雖然都戴著豬臉,看也看不出來,但至少肢體動作還能看出一些。

有人小聲嘀咕了兩句,但大部分人都沒提出異議。於是大金鏈子迅速推進到了下一步,直接朝旁邊一指,借著這個由頭,把真正的“血水煎茶”派出去“找線索”了。

派出去後,還特意等了一會兒。跟著便裝模作樣地看表,說不該去這麼久,然後就指了指杜蓉,讓她陪自己一起去看看。

杜蓉不明所以,卻還是配合地跟著去了。大金鏈子帶著杜蓉往早就定好的房間走,頗有些緊張地扯了扯套著的豬臉,腦子裡趁機又過了一遍許冥之前曾跟他強調過的話——

“補充版的規則裡有提到,可以通過讓人摘下豬臉來確認同伴身份。這點目前看來,還是靠得住的。但要注意,這版規則裡還強調了一件事。

“不可以在某種特殊的場合下時提出這個要求——很不巧,對於場合的描述是被馬賽克掉的。具體怎樣我們無法確定,但可以通過後文進行判斷。

“後面一句是,如果你懷疑它已經不止一個,那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也就是說,數量是重點。在它們數量占優時,我們不可以表現出對它們的懷疑,這很可能會導致糟糕的後果。

“但反過來說,這也意味著,如果人類的數量占優,那就可以對它們為所欲……我的意思是進行一定的限製。

“哦對還有,規則裡還說了,那些混進來的怪物,它們有很假的關節。因此,我懷疑剝除掉那些豬臉,它們本身可能是類似傀儡、假人一樣的東西。

“我的一個同伴曾在另一個區域中遇到過類似的東西。她從這種東西的身體裡面找到了會員卡。所以我猜測,這個區域的會員卡,應該也是藏在相同的地方……

“——綜上所述,我覺得下次屠夫再出現的時間,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機會……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

……

“……大概,可能,懂了?”

又五分鐘後,另一間房間裡。

杜蓉費勁將豬臉向上掀起些許,露出下半張臉,以進一步證明自己的人類身份——自證的同時,又在努力消化著大金鏈子剛剛向她轉述的話。

再看看旁邊,最先轉移到這房間的“豬臉小子”正環臂認真看著自己,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手上還戴著一個卡通指虎——據說是顧銘

暫時資助的武裝資源。

杜蓉看了看他的指虎,

又看了看大金鏈子遞到自己面前的折疊刀,

飛快眨了眨眼,終於徹底理解了一切:

“所以你們是打算把人一個個騙出來套麻袋?!”

“也不確實套麻袋啦。”“豬臉小子”趕緊道,微妙地停頓了一下,“能證明身份的就不套,不能證明的才要套。”

在屠夫活動的時段,那些混進人群的怪物亦不敢亂跑,同時現在團隊裡有兩人自帶玄學威望,能更快地展開和推進計劃……

說白了就是,牌子扯得大,騙人都比較方便。

所以杜蓉的總結其實沒錯——他們現在就是打算將所有戴著豬臉的人,都挨個騙出來殺。

杜蓉:“……”

再次垂眸看了眼遞到面前的小刀,她喉頭微微一動:“為什麼第一個先找上我?”

“你和顧銘有聯係,身份比較可信。”大金鏈子如實道,“而且我之前觀察過了……”

不管是以為許冥要被屠夫切,還是看著許冥被屠夫切,杜蓉的反應都相當人類,很有說服力。

“行吧。”杜蓉抿了抿唇,終於接過了那把刀,“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再去拉人出來嗎?”

“不不,讓他去。”大金鏈子指了指真正的血水煎茶,“我們接下去的目標是酥脆。他和酥脆互動比較多,他去比較好。”

詐騙這種事,熟人下手總是比較好得手的。

酥脆也是身份比較可靠的一波,如果驗證通過,他們的人數就進一步占優。接下去就可以逮著假人抓了。

杜蓉了然地點了點頭,低頭研究起手中的小刀。一旁的大金鏈子忽又道:“對了,還有個事。”

杜蓉:“?”

“顧銘說,保險起見,她還備了個咒語。我們有空可以多念念,或許會有用。”

“??”杜蓉愈發好奇,“什麼咒語。”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大金鏈子認真道,“如果你能被一個東西攻擊到,那反過來,你也一定能攻擊它。”

杜蓉:“……???”

哈?

*

大金鏈子的表達其實沒錯。

許冥確實無法確定,這條“規則”會不會有用。甚至無法確定,這規則該不該使用。

一來,邱雨菲那邊雖然有著毆打傀儡的先例,但邱雨菲現在已經是通靈體質,誰知道她是不是因為覺醒成了“惡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其他人很可能攻擊不到假人,那一切等於白忙活。

另一方面,現在規則書雖然在同一個怪談內,但並不在她身邊,實在不敢說這種不需要接觸的技能能否正常使用;所以她說這話時,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好在從身體的感知來看,似乎是生效了的——話說出口後,膝蓋處登時一陣酸痛。隻是酸痛結束得很快,感覺像是付出了代價,但不多。

不管怎樣,反正生效了就行。至少能讓她在脫離大部隊獨自跟蹤

屠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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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上那道淤痕,反倒讓她更擔憂些……

空蕩的走廊裡,許冥正憑借著自己能捕捉到的一切動靜,儘可能小心地前行。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腳踝,面上是顯而易見的凝重。

……就在她尋找規則、布置準備、等待屠夫的這段時間裡,她腳上的淤痕,已又生長了不少。

首尾之間的間隔相差隻剩不到一厘米,還差一點,就能完全合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許冥甚至覺得皮膚都開始隱隱作痛,又癢又痛……

然而不及細想,前方突然打開的房門,又瞬間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因為看不見屠夫本尊,許冥隻能通過走道內突兀打開的房門來判斷屠夫的走向,還有就是掛在牆上的紅絲帶——這些都是她趕在屠夫到來之前,抓緊時間從其他房間裡弄來,找血水煎茶他們一起幫忙掛上的。

屠夫她是看不見。但屠夫的體型很大,走路又帶風。因此許冥在不少拐角處的豬臉上都額外掛上了紅絲帶,這樣追到路口時,自己就能根據絲帶的飄動,來確定自己該往哪裡走。

有沒有效暫不確定,至少絲帶確實是在有飄的……許冥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自己這法子有效,不然萬一找錯了方向,自己就真完了。

強定下心神,許冥迅速辨認過面前絲帶的飄動方向,忍著腳踝處的異樣,轉身快步往前走去。

——還好。

事實證明,她的判斷沒錯。

在一段堪稱漫長的尾隨之後,許冥終於再次聽到了那種刺耳的嗡鳴聲。

嗡鳴來自一面牆壁。許冥不確定屠夫對牆做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就在屠夫來到這個位置後不久,牆壁的裡面,就傳出了一聲尖銳的嗡鳴。

掛滿豬頭的牆面自動向旁邊打開,許冥這才意識到,牆壁的後面,原來是一個電梯。

很大的電梯,大小更接近一般寫字樓中的客梯。轎廂內是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的明亮,從外面看進去,似乎還特彆乾淨。

許冥不敢貿然跟進去,隻得站在原地,等電梯門關上了,才又上前檢查起面前的牆壁。注意到一張豬臉面具的嘴裡有顆黑色的牙,試著戳了下,遮掩著電梯的牆壁,又自行向外打開。

這回沒有人在了。許冥當機立斷,趕緊弄開了電梯。進去後又仔細一看,越發確信,這多半就是這裡的出口之一——

理由很簡單,電梯裡有刷卡的地方。和“不刷卡就不能用的”設計恰好對上。

不僅如此,電梯內部的樓層鍵還超乎尋常得多——許冥不知道弄出這個怪談的人是誰,但他態度至少很認真。這個怪談用了一百層樓,他還真就往電梯的牆壁上裝了一百個樓層鍵。

密密麻麻,填滿了大半面牆。

按鍵組的對面,則是一本懸掛著的本子。本子的邊緣還綁著自帶的筆。許冥現在對這種紙製用品可謂極度敏感,見狀二話不說就拿起來翻閱。

當然,翻閱前

沒忘再看看自己的腳踝,驚訝地發現,自己原本已經生長到還剩不到一厘米空隙的淤痕,這會兒竟又縮了回去,空隙又被拓寬到了近兩厘米。

……所以這又什麼狀況?

許冥微微蹙眉,心頭終於隱隱有了些猜測;恰好此時,鯨脂人又在她的腦海裡探頭探腦,許冥便順便分了個神,托它和邱雨菲說下出口可能是個電梯的事。說話間手中的本子恰好又往後翻了一頁……

許冥望著那些整齊排列的文字,呼吸又微微一滯。

*

與此同時,另一層的停車場內——

“不是吧?確定是電梯嗎?”

邱雨菲搓著被冷到起皮的手臂,無法克製地懊喪出聲:

“我之前過來時正好有看到電梯!遠遠見過的,但就是沒敢過去!”

“說明有些時候,太過謹慎也不是什麼好事。”鯨脂人扒在她的包沿悠悠開口,“你看,如果你之前就敢於嘗試,現在不是早就離開了?”

邱雨菲:“……”

邱雨菲已經轉身往回跑了。想想還是沒忍住回了一句:“可你當時不是也說,那個電梯廂看著就陰森森的,一看就是進去後肯定會停電停運,還有怪物悄悄爬出來的那種嗎?”

“我就這麼一說麼。”鯨脂人咕噥了一句,默默往邱雨菲的包裡躲去;又過一陣,才抱怨似地冒出一句“你這小孩真討厭”。

邱雨菲:……???

所幸她對路還搞得清楚,沒多久,兩人便又再次趕回了電梯跟前——和許冥那邊滿牆的豬頭不同,停車場裡的電梯還是很好認的。就普通的電梯樣式。

邱雨菲也想過要不要先等許冥過來與自己彙合,但沒辦法,太冷了……這個停車場不知怎麼回事,越待越覺得冷,她衣服還薄,現在說話都有些牙齒打架了。

因此邱雨菲果斷選擇了直接離開——如果順利的話,她將直接乘電梯前往許冥所在的七十五層,先和她見面,再一起行動。

……然而電梯打開的瞬間,邱雨菲卻愣住了。

隻見電梯廂裡,正站著一個女人。

陌生的女人,五官清秀,神態卻十分憔悴,紅裙精致,頭發散亂。膚色蒼白得像是長久不見光,光著的雙腳踩在地上。

“……!”這視覺的衝擊有些突然,邱雨菲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再一細看,對方的影子正印在電梯牆壁上,這才又稍稍冷靜了些。

怪物的話可以不管。但如果是人的話,那還是留意一下比較好。

“嘿?”於是她試著打招呼,看上去依舊有些緊繃,“你還好嗎?”

“……嗯?”

女人有些迷茫地抬頭,在看到邱雨菲時似是愣了一下,旋即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我沒事。”她輕聲道,“你要坐電梯嗎?”

“需要的話,就直接上來,電梯我已經觸發過了,你可以蹭我的。”

女人說著,又再次笑了

起來。笑容看著暖洋洋的,很溫柔,也很友善。

邱雨菲望著她的開合的嘴唇,神情卻是微微變了。

“?怎麼不動了?”偏就在此時,包裡的鯨脂人又好奇探出頭來。邱雨菲一個激靈,當場把它按了回去,跟著反手拉上拉鏈,用力抓緊了手中的包,臉上跟著亦露出些笑容,隻是笑得十分勉強。

“沒事沒事,我等朋友……你用、你用就行……”邱雨菲邊說,邊不斷後退,眼見著女人似還想邀請,更是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一口氣竄出百八十米,恰好聽到電梯又響了一聲。再轉過頭,正見電梯門緩緩合上,縫隙間露出女人的臉,正定定地朝她看過來,眼睛瞪得圓圓的,臉上已再無半點笑意。

……嚇得邱雨菲呼吸又是一滯,本就在發冷的手腳登時更加冰涼。

直到電梯門完全關上,這才敢再次呼吸。

“?沒事吧?”鯨脂人從內部頂開拉鏈,有些緊張地向四周張望,“你剛看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邱雨菲卻是神情微妙地看它一眼,反問了一句,“難道剛才你沒有看到嗎?

“我剛才在和許冥小孩打遠程電話……”鯨脂人奇怪道,“所以到底怎麼了?”

“她的舌頭!”邱雨菲說著,想起方才所見,情不自禁地又打了個寒顫。

女人說話很快,舌頭動得很頻繁。但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那女人的舌頭上,有個洞。

就在舌尖的位置,有個古怪的、心形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