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 116 章 打磨(1 / 1)

第116章打磨

孟硯青沒急著回家, 她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肥皂,堿面, 買了白紗布,又去附近的藥店裡, 挑了幾樣藥材。

把物件都差不多買齊全了,她才回去家裡,準備開工。

上等好珍珠,本是珍寶級彆的, 但是如果因為保存不當而黯淡無光了, 珠寶行業自然有不傳之秘, 給珍珠整容,讓珍珠重新煥發光彩。

解放前國外給珍珠漂白整容,一般都是用化學試劑, 比如氧化氫漂白或者□□漂白,但是這種用化學試劑漂白過的珍珠,質地脆,容易碎, 而且很容易留下白堊色的粉狀面。

這種處理方式自然很大地降低了珍珠的價值, 國內市場很排斥這種做法, 但是在國外, 這種方法依然在沿用, 且通過這種方法優化的珍珠,並不會被認定為“假珍珠”, 甚至鑒定證書上也不會提起來,還是當天然珍珠銷售,一些不懂行情的買家很容易就上了這個當。

以前國內的珠寶商是不屑這麼乾的, 但是好珍珠如果被糟蹋了,也是浪費,總得設法利用起來。

孟家昔年珠寶世家,自然有許多不為外人提及的法門,可以用土法來讓珍珠舊貌換新顏,但是又不會有什麼負面作用,這種純天然土法的處理,就是最先進的科技鑒定手段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她回到家後,稍微洗漱休息,便開始動手。

她先取了三錢堿面,溶入水中,之後用電熱水壺燒開了,把這熱水晾涼,便用白紗布包裹了珍珠放進去浸泡。

她算著時辰,大概泡到了晚上時候,再把肥皂泡出水來,用肥皂水來泡洗過,用白色紗布包住那珍珠,浸入肥皂水中,用很輕的力道輕輕揉搓,那白紗布非常柔軟,這樣隔著一層來搓洗,不會傷到珍珠的表層,也可以那表面的汙垢去除。

但是這種淺層的清洗自然隻能去處表面的汙垢,那些沉年積累的黑灰色自然不是隨便清洗掉的。

她將珍珠晾在一旁,將買來的中藥材通脫木搗碎了,之後用那碎草藥來擦揉珍珠。

這通脫木的莖髓質地非常輕軟,而且顏色雪白,原本是上等製作紙花和小工藝品的原料,也有人認為它能通奶,不過其實也可以用來擦洗珍珠。

隻是那莖髓雖然柔軟,但是珍珠實在太精貴,所以這是個細致活,力道必須非常之輕,不然稍有不慎,便會劃傷了珍珠。

她耐心地用最輕的力道擦拭過後,再用白紗布輕擦去上面的白屑,這個時候再看,那珍珠已經恢複了原有的光澤,看著厚重華美,且滋潤而閃透,隱隱仿佛有了絲綿的銀白光。

她又拿了放大鏡,仔細地觀察那眼孔,那眼孔邊緣和孔內工整細膩,能看到如同樹木斷面那樣的年輪紋。

她打量著這珍珠,自是很滿意的。

要知道,珍珠要有尺寸,大到這個尺寸後,越是滾圓越是精貴,但是純天然珍珠比較罕見,是以世人不知,反而以為這是人工養殖的了。

但當時在陽光底下,她眼力好,一眼便看出這蒙塵珍珠的瓷實感,那絕對不是養殖珍珠能有的。

後來她拿在手中,也仔細看過,那麼好的日頭,如果人工養殖的必然有珠胎的暗影,但是這一枚卻並沒有。

如今去掉汙垢黴斑,不說彆的,隻看這年輪層,如果是人工養殖珍珠的話,這眼孔會有細小的晶碴,不會有如今的細膩感,反而會多粗糙,且那年輪紋隻有一層,往裡面走就不會有紋痕了。

經過清洗打理後的珍珠,煥發出它天然的美感,那是不同於養殖珍珠的滋潤感。

這大小,這成色,也是罕見珍品了。

她小心將那珍珠收起來,又開始研究那滴水藍。

她將滴水藍放在水中,這樣就能觀察到這滴水藍中那塊藍具體的位置。

非常幸運,那塊雜質所在的位置距離藍色有些距離,這樣的話,隻需要奇妙設計切割,就能把雜質切割去,留下那塊藍,且還能將藍色正好放在正中間,那就完美無缺了。

隻不過這些都需要構思,需要慢慢打磨研究,試著要找出最恰當的位置,才能充分發揮這塊滴水藍寶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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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鴻運設計部後,孟硯青這些培訓班成員是以設計部學徒的身份留在這裡的,她們開始熟悉設計部的日常運營,會完成一部分輔助工作。

孟硯青很快熟悉了這邊的架構和布局,謝家幾位少爺和小姐把持著家族的運營,而謝敦彥這個嫡出公子進入企業後,各部門就有了分化,多少開始人心不穩,出現了站隊的情況。

因為謝家的產業原本就是謝敦彥母親的,謝敦彥如今入了企業,自然有一批老人擁戴他,不過謝敦彥幾個哥哥姐姐到底是年紀大,且在家族企業中經營多年,謝敦彥要想從中勝出,怕是要下一些功夫呢。

而現在謝老爺子給出這個條件,要大家競爭明年的春款,但其實這反而給了謝敦彥機會。

說白了,謝老爺子想把這些權利從自己那幾個兒子手中摘除,慢慢地把重心往小兒子手中挪移,他得有更充足的理由,這就是給小兒子的一個理由。

當然這也是孟硯青的猜測,基於謝老爺子這個人本身的猜測。

彆看謝老爺子早早離開大陸來到香港謀生,且和西方社會交流密切,但是他骨子裡應該還是中國早些年老式傳統思想,他認嫡出庶出,認為嫡出的才是正統。

況且,儘管發妻已經不在了,他應該還是存著一些良心,彆管這些良心有多少,但至少還讓他存著念頭,想把家族企業交到原配發妻留下的小兒子手中。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按照孟硯青的猜測,謝老爺子隻是需要一個更理直氣壯的理由,讓謝敦彥上位罷了。

因為這個,孟硯青更有信心了,她開始研究自己的滴水藍和珍珠,嘗試著找出自己的感覺。

她對珠寶玉器的設計本來就有些概念,如今又看了那麼多書,現在學以致用,倒是不難,不過她也明白,要想打動那麼謝老爺子,並不容易。

她必須做出一款產品來,能夠打動謝老爺子的心,讓他彌補曾經的遺憾,但是又不能太刻意。

畢竟,曾經謝老爺子的那個故事,也隻是說給自己父親聽罷了。

當時自己從旁聽到,一則是尚且年幼,一則是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她如果太刻意,反而讓謝老爺子起疑。

當下她越發低調,細致地打磨研究設計。

最近她在鴻運上班,偶爾間也能碰到謝家幾位公子哥,那謝敦祥對她頗為上心,甚至仿佛有追求的意思,她自然是懶得打理。

對於這種,她說話絕對不給對方留情面,對方知道她無意,也就知難而退了。

反倒是趙言君,好像和謝敦彥孫柔嘉熟稔起來了,甚至有一次仿佛看到趙言君和謝敦祥私底下約著一起吃飯。

培訓班幾位同學偶爾提起這個,竊竊私語,當一個八卦來說,也有一些人用同情的眼神看孟硯青,覺得她怕是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

……然而孟硯青樂得清閒,她可不希望那謝敦祥到她跟前來。

而這幾天,因為之前大家夥都過去挑選了自己的玉石,陸續都開始著手設計了,培訓班的領隊鑒定老師讓大家把自己的珠寶拿過來展示,也給大家鑒賞,看看成色,這樣老師也會適當講解下如何充分設計利用,算是給大家的一個教學方式。

那鑒定老師道:“你們聶老師應該和你們提過吧,鴻運珠寶內部正要征集明年四十周年的珠寶紀念設計圖,一個月後他們將開展一次面對所有員工的設計稿大賽,如果你們的設計稿被看中,那從此後就不一樣了。”

他笑了笑,道:“所以各位一定要加把勁,不要想著你們年輕沒經驗,有時候,好的創意可能就出現在年輕人中,這也是為什麼鴻運珠寶要面向所有的員工征詢設計方案。”

大家聽了,自然都有些心動,一時全都七嘴八舌地打聽起來。

據說這次的設計方案征詢,也算是聶揚眉給自己學生找的一個機會,隻要大家有實力,被看中,那就幾乎等於瞬間踏上了成功的道路,鋪滿鮮花的道路。

這讓大家全都激動期待起來,憋著勁兒想要設計出最出色的作品。

一時大家陸續把各自的玉石拿出來,這其中自然各式各樣,有翡翠、和田玉、獨山玉和岫玉,也有珍珠瑪瑙等。

孟硯青打眼看了下,有一半的同學選了翡翠。

她大概心裡明白,大家都想討好聶揚眉,聶揚眉喜歡翡翠,是翡翠夫人,所以大家都選翡翠。

而且看樣子,個彆翡翠的價格明顯超過限額了。

這其中,趙言君選的那塊翡翠,剔透晶亮,細膩瑩潤,這一看價格就應該超標了。

看起來她是有些眼力的。

趙言君的翡翠一出,大家都有些驚歎,紛紛問起價格,趙言君說了一個價格,勉強在限額內。

不過大家聽了,自然是各有想法。

大家這次過來培訓班,不光是為了能學到什麼,還為了背後的資源,所以為了能夠表現優秀,難免暗暗較勁。

正是因為這個,大家其實都暗暗地想儘可能采用更好的材質,能選用更出彩的珠寶玉石,畢竟如果選用的珠寶本身就好,那自然可以沾光很大。

但是在自己儘可能選用好材質的情況下,誰也不想讓對方沾這種便宜,如果對方靠著珠寶玉器本身的材質出風頭,那自己肯定是虧了。

就在大家各懷心思中,乍看到趙言君的這件翡翠,難免覺得吃虧吃大了。

她肯定超額了,但是這個沒什麼證據,翡翠無價,自己也不好硬說人家的一定是超額了。

鑒定老師挨個給大家講解了,也特意分析了趙言君的這塊翡翠應該如何切割利用,講解中,大家都紛紛記著筆記。

這時候,老師拿著名單看了看,已經展示過玉石材料的都已經打勾過了,還剩下兩三個同學沒展示,其中就有孟硯青。

老師看了眼孟硯青:“孟同學,你打算用什麼做設計?”

老師這一說,大家全都看向孟硯青。

畢竟之前文化課考試,孟硯青表現優秀,現在大家都想知道,孟硯青能有什麼好玉石拿出來。

孟硯青如今正醉心於自己的藍寶石設計,鑒於這設計部和謝敦祥的關係密切,她也不想提前讓大家看到自己的滴水藍,所以她隻是拿出來那顆珍珠。

她拿出來自己的盒子,遞給了鑒定老師:“目前打算用這件,老師幫著看看吧。”

大家聽了,都好奇看過去,這鑒定老師打開了孟硯青的盒子。

那盒子一打開,眾人眼睛全都亮了!

裡面竟然是一顆直徑足足一厘米以上的珍珠!

而且看上去,這珍珠暈彩豐富,形狀圓潤,色澤勻稱,這怎麼看都是頂級珠寶級彆的珍珠了。

可是這樣的珍珠?這價格?

眾人全都看向孟硯青。

那趙言君更是蹙眉,眼睛一直落在那珍珠上。

這肯定超標了吧!

大家心裡也都泛起了嘀咕,要知道其它同學,可能也超標了,比如趙言君的,但到底是珠寶玉石類,價格本身沒個統一標準,兩千港幣是它,三千港幣可能也是它,所以多少也在可以理解範疇內。

但是孟硯青這種,這珍珠已經很罕見了,這樣的珍珠,她怎麼好意思拿出來?她這麼一來,彆人怎麼辦?

那鑒定老師看向孟硯青:“這是你買的?”

孟硯青頷首:“是,上次跟著老師和同學,過去市場買的,倒是沒花幾個錢,在限額標準內。”

她這話一出,趙言君頓時蹙眉。

其它同學紛紛也都覺得奇怪,而最按捺不住的是孫柔嘉,她率先說了:“怎麼可能!這麼大的珍珠,你是多少錢買的?”

旁邊另一個同學也道:“這肯定超標了吧,這樣對我們也不公平。”

趙言君聽這話,看了眼孟硯青,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吧,也許硯青是便宜買的呢,這個還是要看眼力的,硯青的眼力,我們都比不上的啦。”

孟硯青聽這話,笑看向趙言君。

她的聲音嬌嬌的,聽上去很是維護自己,但這話一出,彆人難免有些不服氣。

這種手段,孟硯青多少知道,無非就兩個字:挑撥。

不過她也就笑著說:“說眼力,我自然比不得趙同學,不過好在,我有些運氣,也恰好懂一些珠寶修複。”

她這話一出,大家越發好奇:“孟同學,你的珍珠是花多少錢買的?”

孟硯青:“就是那天我們一起去市場時,我挑的,當時胡同學也在。”

胡同學乍聽到這話,一愣,之後她突然想起來了:“我知道了!我還勸她呢,勸她彆買,這種雖然個頭大,但糟朽得很,這個很難利用起來啦,難道這就是那個?”

大家一聽,也驚訝,當時在場的,好像隱隱有些印象,一時再看那珍珠,竟多少有些眼熟。

孟硯青頷首:“對,這就是那顆,隻不過我稍微清理了一番,清理過後,就成了現在這樣。”

稍微清理?

大家面面相覷。

要知道,在玉石市場搞批發做生意的,也都是行內人,不是不懂的,人家做了多少年了,什麼東西什麼價看一眼就懂了。

所以她們這些初入行的,要想在那裡面撿漏是很難的。

結果人家便宜甩賣的,她清理清理就成珠寶級彆的了?

孟硯青便大致將清理情況介紹了,一時大家聽得驚歎不已,敬佩得五體投地。

唯獨那趙言君,沒說話,很有些探究地看著孟硯青。

她挑的那一塊,原本是這其中最出彩的,現在,明顯被孟硯青比下去了。

她略猶豫了下,還是試探著說:“當時有兩顆藍寶石,我們沒太看上,你賣了,那兩個呢?該不會也是什麼好的吧?”

她這一說,眾人頓時想起來了:“對,你當時還買了兩件藍寶石呢?該不會也都是好東西吧?”

孟硯青笑道:“好東西倒是談不上,其中一顆那不是有雜質嗎?”

有雜質?

孫柔嘉聽她這麼說,頓時想起來了:“對,我看到一顆有雜質的藍寶石,這種有了雜質,不純粹了,便沒要。”

她這一說,大家都意識到了,全都看著孟硯青。

孫柔嘉什麼眼光大家都知道,那眼力根本不行,她扔了的,孟硯青要,那一定是有些什麼了?

鑒定老師其實也意識到了,全都看著孟硯青。

孟硯青道:“其實藍寶石的標準,可能大家看法不一,我到底是大陸的老觀念了,偏好也許和大家不一樣吧,所以我挑中的,大家未必覺得好。”

鑒定老師:“那藍寶石,是有什麼好的?”

孟硯青:“在大陸,那兩件藍寶石,一個叫滴水藍,一個叫洋青藍。”

滴水藍?洋青藍?

孟硯青看著大家茫然的樣子,這才道:“所謂滴水藍,就是藍寶石裡面隻有一小塊藍,但是可以照得整個寶石都是藍,這種即使有雜質,隻要適當切割,把那塊藍充分設計,出現在最好的位置,那就好了。”

鑒定老師頓時懂了,他顯然有些震撼,喃喃地說:“這種藍寶石如果成色好,價格很貴的,至於那洋青藍,你確定是洋青藍?”

孟硯青便笑了,詳細地講了自己的鑒定經驗,講了大陸珠寶鑒定體係中的藍寶石的幾個分類,隻聽得那位鑒定老師都入神了。

最後那鑒定老師還忍不住起來千層板藍寶石的分類,以及詳細的鑒定,孟硯青也就大致講講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倒是聽得那鑒定老師受益匪淺。

他歎道:“我早聽說,大陸廊坊一條昔年經營珠寶玉石,有不少頂尖鑒定師傅,珠寶玉石製作功底那更是高明,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大陸自有能人在。”

孟硯青聽此,笑著道:“大陸珠寶行業這些年發展緩慢,如今改革開放,自然是要吸取香港珠寶行業的發展經驗,如今香港數家珠寶公司的,也包括鴻運的珠寶生產都要陸續向深圳轉移,以後大家必然是取長補短,共同發展進步。”

她這麼幾句話,自是很為大陸珠寶發展增光添彩,那鑒定老師此時隻有點頭的份:“你說得很有道理,聽說最近大陸改革開放,有許多優惠政策,況且如今香港的珠寶玉石,還是要背靠大陸豐富的礦石資源,這才是香港珠寶行業的根基。”

在場其它同學聽了,也是紛紛讚同,並說起荷李活道的古董玉石,其實有多少都是來自大陸等等。

一時也有人好奇問起大陸的其它種種,孟硯青自然是儘量給大家科普,讓大家認識一個真實的大陸,談笑間,她也提起有機會大家可以過去大陸。

她笑道:“到時候我給大家當向導,帶大家吃老北京各種最地道的小吃,好吃不好吃的,反正嘗嘗味兒。”

大家頓時來了興致,必定比起彆的,美食總是讓人向往。

於是大家談興大起,聊起各樣美食來,因為提起燒羊肉,孟硯青甚至直接誇下海口:“你們如果過去的話,趕上秋天,那一定要帶大家吃最地道的燒羊肉,我——”

她略頓了頓,還是笑著道:“我男朋友是一個烹飪家,他手藝很高。”

大家驚奇不已:“是嗎?你男朋友是廚師嗎?”

孟硯青搖頭,笑道:“他不是,他隻是恰好會做飯。”

其實在外人面前突然提起陸緒章,還用了“男朋友”這種字眼,孟硯青竟然莫名有些羞澀感,很輕微,外人看不出來,但她自己知道。

那是被自己藏在心思的美好說給彆人聽時的輕微異樣感。

她抿唇笑著道:“他算是……美食家?”

大家恍然,恍然之後越發感興趣了,甚至有人計劃以後可以去大陸旅遊等等。

而就在這熱火朝天的討論中,唯獨那孫柔嘉,滿心的不喜。

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家突然對大陸這麼推崇,竟然還想過去旅遊。

更讓她不明白的是,那塊石頭,分明是帶雜質的,怎麼竟然是一塊寶石,還被孟硯青撿漏了?

孟硯青自然感覺到了這孫柔嘉的那點小心思。

她笑了笑,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孫柔嘉,也掃過那趙言君。

什麼魑魅魍魎,她是不在意的,反正池子多大,她就給撲騰出多大的水花。

誰要使出什麼手段,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