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1 / 1)

第128章古番外之2丈夫的溫柔

阿卉被男人牢牢地抱在懷中。

他的胸膛結實寬闊,那胳膊修長有力,緊貼著她的肌肉也很緊實。

鼻尖間隱隱有一股清冽的香,如同寒冬青竹,這種香味多少有些熟悉。

她無力地垂下眼來。

她心裡明白,那個新郎趁著她頭疼欲裂時給她下了藥,她現在的狀態並不正常。

她攥住了拳,讓指甲紮入手掌心,痛意隱隱傳來,這能讓她繼續保持清醒。

這時候男人抱著她,上了一輛寬敞的牛車。

阿卉溫順地靠在男人懷中,不過撩起眼間,卻不著痕跡地掃向著牛車。

尋常莊戶人家也有牛車,栓牛村就有牛車,但是男人乘坐的這牛車卻和尋常牛車不同。

這牛車上有幔頂,四周垂了帷幔,牛車內壁用金銀絲鑲嵌成各樣圖案,富麗堂皇。

阿卉看著這牛車,隱隱感覺她以前坐過這樣的牛車,至少她並不會覺得陌生。

她的視線輕挪向了牛車右邊,果然那裡是有一處檀木暗格,那暗格應該是能存放一些小物件,而就在暗格的旁邊是一處可以推出來的檀木小桌。

那小桌用了奇巧的機關,平時不用的時候可以收回去,但是如有需要,比如吃用看書,便可以將小桌子放下來。

可以說,這種牛車用了最華美金貴的裝飾,寬敞豪華,又把裡面每一處空間都利用到了極致,而她熟悉這種牛車的內部設置。

阿卉看著這一切,心裡越發明白,原本的自己並不屬於拴牛村,也不屬於胡員外那樣的人家,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應該她熟悉的,或者說她和這個男人是屬於一個圈子裡。

但是他真的是自己的夫君嗎?

自己曾經嫁過人嗎?

當她這麼想的時候,男人袖長的手輕抬起。

他溫柔地握住她的手,用柔緩的力道分開她攥起的拳頭。

之後,他俯首下來,低聲在耳邊說:“叫我永盛。”

阿卉抬起眼,緩慢地看向他。

四目相對間,男人的聲音格外溫醇:“我的名字,永盛,我是你的夫君。”

阿卉在心裡無聲地重複了這個名字。

她覺得這個名字陌生遙遠,但是她又清楚地知道,她聽到過這個名字。

永盛輕垂著薄薄的眼皮,他看著她沉默的樣子。

他低聲道:“卉卉,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你如果困了,閉上眼睛睡一會?”

阿卉顫動睫毛,再次對上他的眼睛。

永盛便抬起手落在她纖細的脊背上,從上到下安撫,一寸寸的把她的僵硬撫平。

他抱著她,輕輕哄著拍:“你可以放心睡過去,不要這麼緊繃,相信我好嗎?”

他的聲音過於溫柔,溫柔到暖融融的,於是在他的安撫下,無邊的困意猶如潮水一般襲來。

在今天

之前她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大腦中空白一片沒有任何想法,她可以任憑彆人擺弄,猶如行屍走肉。

但是現在她清醒起來,她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她不再是彆人牽線的木偶。

即使她找不回自己過去的記憶,但是曾經的潛意識已經開始覺醒。

她開始對周圍所有的一切充滿不安。

但是現在,她覺得這個叫永盛的男人是可以信任的,她可以閉上眼睛。

永盛俯首下來,在她耳邊輕歎,於是溫醇的氣息便在她耳畔縈繞。

他哄著她道:“我帶你過去驛站,等你醒來,我們再說話。”

阿卉確實累了,在那種藥物的作用下,她的思緒其實已經開始遲鈍起來,如今的她隻是用意誌力在強撐著。

現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她便終於道:“好。”

她閉上了眼睛。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無邊的潮水吞沒了她意識的,於是她的世界化作黑暗。

*************

一種細微的聲音在響,好像是淅瀝瀝的水聲。

阿卉渾身充滿疲憊,她想繼續睡去,但是那細細的淅瀝聲卻無法控製地侵襲著本已經停歇的思緒,讓她並不能安眠。

她到底是睜開眼來。

映入眼中的是一處布置清雅的房間,她略側首,尋找著那聲音的方向,於是便看到了鏤花梨木外,那磅礴而縹緲的雨霧,遠處似乎有湖,那湖面上已經霧蒙蒙地起了一層白霧。

果然下雨了。

其實那聲音很是細微,但是阿卉發現自己的聽覺太過敏銳,她甚至聽到了牆角縫隙中隱藏著的蟲鳴聲。

她很快感覺到房間中還有人。

視線一躍,她便看到了右手邊案幾l旁的男人。

他著一身靛色織錦繡袍,坐在案幾l旁,正握了卷宗在讀。

之前未曾細看,如今看時,這個男人通體都是矜貴,那必是鐘鳴鼎食人家蘊養出的從容。

他長得倒也好看,輪廓深邃,鼻梁高直,唇線卻是略有些薄,輕輕抿著間,很有幾l分冷淡的疏離感。

阿卉雖沒了往日記憶,但憑著直覺她也明白,這樣的男人必是人中龍鳳,是目無下塵的。

他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她到底是誰,怎麼會嫁了這樣的夫君?

這麼想著間,這男人卻抬起頭來,於是那視線便看過來。

猝不及防的,男人正好捕捉到了阿卉打量的目光。

阿卉並沒有躲避,就那麼望著他,很不心虛的樣子。

男人看著阿卉那直白又無辜的目光,突然便笑了。

他放下手中書卷,走過去床邊,抬起手,修長的手便覆在了阿卉額上。

阿卉沒有動,隻是睜著眼睛看著上方的他。

男人輕歎了聲:“我們現在下榻在我一友人府中,我已經請了大夫過來為你診治,大夫說你中了藥。”

這藥大概類似於蒙汗藥,卻又添了一些□□材。

隻不過她到底自己壓抑下來,竟沒見什麼動靜罷了。

阿卉聽了,問道:“那我現在呢?”

她隱約感覺自己身上還是綿軟乏力,而此時,男人身上那清冽的氣息,竟有種說不出的魅惑感,讓她下意識想親近。

她便微蹙眉,不懂這是為什麼,難道因為這真是自己夫婿?

男人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略俯首下來,扣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握,之後才低聲道:“大夫說,這個沒什麼解藥,等過兩天藥效下去就緩過來了,大夫說要多走動。”

阿卉:“哦。”

她突然問道:“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微怔了下。

阿卉:“你之前告訴過我,但我……”

她微抿唇,看著他。

她忘記了。

男人便輕笑,溫聲道:“我叫永盛。”

阿卉喃喃地道:“永盛?”

男人:“永是永世其芳的永,盛是太平盛世的盛。”

阿卉聽著,卻是似懂非懂,隱隱感覺自己應該懂些文墨的,所以他說的這些自己能聽懂,但又覺得這些很遙遠,像是隔了一層。

永盛見阿卉澄澈的眸子中泛起霧一般的迷蒙,神情間便添了憐惜。

他體貼地問:“記不起來,覺得難受是嗎?”

阿卉看著他,微點頭。

永盛低首望著這樣的她,她看上去有些可憐,很無助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胸臆間便湧起酸澀來。

他溫聲寬慰道:“沒關係,大夫也說了,你腦中受過撞擊,想不起來昔日往事也是正常,等以後慢慢恢複了,你就記起來了。”

阿卉抿著唇:“好。”

永盛:“餓了嗎?”

阿卉聽到這個字,微怔了下,之後才道:“特彆餓。”

餓得仿佛她餓了八輩子。

永盛:“那我扶你起來,你先吃點東西。”

阿卉:“嗯。”

***********

永盛扶著阿卉起來,阿卉這才發現自己長發披肩,身上穿的是白色軟綢裡衣。

她疑惑:“你幫我換的嗎?”

她分明記得自己在牛車上時穿的還是那新嫁娘的衣裙。

永盛:“不是,是侍女幫你換的。”

阿卉聽著,意外,便好奇地看向永盛。

永盛神情微頓,他自然明白阿卉的心思了。

他便牽著她的手,溫聲道:“我怕我照顧不周。”

阿卉便不再問了,一時永盛讓人落下旁邊帷幕,又吩咐侍女準備膳食,帷幕內早有嬤嬤過來,幫著阿卉梳洗更衣。

阿卉並不習慣這樣,不過她身上乏力,隻能任憑嬤嬤幫著更衣。

之後帷幕拉開,永盛看過來。

阿卉便覺,他好像微怔了下,那眼神遙遠而異樣。

不過好在他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過來親自扶了阿卉準備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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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膳食自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如今端上來依然是恰到好處的,各樣飯菜都很精細,且也很合阿卉口味。

阿卉腹中饑餓,不自覺便多吃了一些。

她這麼吃著時,卻覺永盛在看著自己。

她困惑地看著永盛。

永盛輕笑:“你嘗嘗這個?”

阿卉看過去,是雞湯,鮮美濃鬱的樣子。

她頷首。

永盛便拿了那雞湯,親自喂阿卉。

阿卉開始覺得自己並不習慣這樣,不過如此喝了兩口後,竟也覺得尚可。

那雞湯實在鮮美,香味縈繞在舌尖,熨帖著腸胃。

永盛見她喜歡,便笑了:“喜歡就多吃一些,你要多吃一些才能養好身體。”

阿卉看著永盛的笑,含蓄而包容,帶著淡淡的矜貴感。

她突然開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阿卉說話的樣子有些迷惘,也有些無辜。

永盛的聲音便格外縱容,溫柔地道:“當然可以,你我夫妻,不必忌諱什麼,你問就是了。”

阿卉:“剛才,我梳妝過後,你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她的問題是如此直白,直白到猶如孩子般天真。

永盛笑著沉吟了下:“是,很好看。”

阿卉卻陡然掀起眼來,問道:“我像誰?你當時又在看誰?”

她看著他,進一步道:“你是在看你的妻子嗎?”

永盛的神情幾l不可見地凝固了下,之後他便笑著說:“卉卉,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不是在看著你嗎?”

阿卉的視線一直不曾離開永盛,她試圖看出什麼,但最後卻並沒有。

她便有些困惑:“但是我覺得你不是在看我,你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你很想那個人,但你發現我不是她,是不是?”

永盛苦笑了聲:“剛才你的樣子像極了你以前,我看著你,應該是想起以前的你吧。”

阿卉:“以前?”

永盛:“比如你十四五歲時的樣子。”

就在剛剛,阿卉換上了尋常貴家小姐的衣裙,那神情間又有幾l分率直的天真,以至於讓他瞬間想起曾經的葉天卉。

那個十四五歲,口中喊著三哥哥的葉天卉。

阿卉清淩淩的眸子便蒙上了一層迷惘:“可是我不記得我那時候什麼樣子……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永盛:“沒關係,如果你記不起來了,那它就不會存在了,那也就沒有去想的必要了。”

阿卉:“可是我想知道,想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她望著他:“我為什麼會嫁給你,你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

永盛便笑了:“好,等你吃過飯,我帶你出去散步,然後和你講。”

阿卉:“好。”

邁出門去,便見細雨飄揚拂面而來,秋風掃著濕漉漉的落葉,地上已是層層堆積,那遠處的閣樓房舍在雨霧中倒是鮮豔。

永盛舉了油紙傘,領了她走過那長廊,來到一旁涼亭,涼亭旁是古榴桑樹,還有蔓延的葡萄藤蔓,那藤蔓上尚且殘留著幾l串葡萄,被雨水衝洗得猶如紫色瑪瑙一般。

旁邊侍女放下了帳幔,擋住了淺淡的寒意,永盛為阿卉披上大氅,攬著她在懷中,看那遠處景致,和她講起昔日種種。

阿卉便倚靠在永盛的胸膛上,聽著他的故事。

她原名葉天卉,父親是讀書人,母親卻是富家千金,她自小嬌生慣養,和永盛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甚至就連讀書識字都是一塊的。

等她及笄之年,遵父母之命,嫁給了永盛,夫妻琴瑟和鳴,恩愛繾綣。

誰知永盛得了調令,前往薊州一帶為官,卻不曾想遭遇戰亂,夫妻就此失散。

阿卉聽著他訴說這種種,喃喃地道:“你是說,我父母已經不在了?”

永盛略頓了下,才道:“是。”

他望著遠處湖上如紗一般的煙霧:“你在這世上隻有我一個親人了,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很久卻找不到,如今總算尋到你了。”

阿卉便不再言語了。

永盛垂下薄薄的眼皮,看著懷中的阿卉。

那湖綠色帳幔隔絕了外面風雨,如今她在自己懷中倒是安穩,著了一身碧色軟綢裙,又被大氅包裹得嚴實,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卻是眉眼如畫,神清骨秀。

他情不自禁地俯首下來,輕吻上她的眉眼:“卉卉。”

阿卉身上燥熱,如今被他這麼一吻,一時竟覺身上陣陣酥麻。

她略閉上眸子,感受著那男人低首間的溫柔。

她覺得這一切好像還算美好。

他是自己的夫婿。

原來她竟已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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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帶著阿卉回去了阿卉的家鄉,看了阿卉家昔日的舊宅院,看得出宅院也曾經風光過,如今卻落魄荒蕪了,一眼望去殘垣斷壁且不必說,隻那附近頑童都把這裡當做玩鬨所在,更有挑擔的在這裡歇腳。

永盛見此,輕歎一聲道:“自從你我離散,我便辭官,四處尋你,便是你家中諸事我也顧不上,不曾想竟敗落至此。”

說著間,他牽了阿卉的手進去那宅院。

阿卉便隨著他進去,便見枯草搖曳,滿地落葉,四處靜寂無聲。

兩個人沿著一條大甬路往前走,過去了後院遊廊,永盛大概給她指了,這裡是往日你父母居住之所。

阿卉透過那蒙了灰塵蛛網的窗欞,借著自窗欞透進去的陽光,清楚看到那大紫檀案幾l上蒙了灰塵,旁邊還有半舊的黃綾坐墊已經被撕扯,淩亂地夾著枯草,堆積在紫檀木椅子腳邊。

永盛又帶著她過去看了她昔日未曾出閣時的閨房,永盛給她指著廊前掛著

的鳥籠:“你看,往日你最喜養鳥兒,有畫眉鸚鵡,都掛在這裡。”

他側首,溫柔地望著她:“我還曾經送你一個鸚鵡,讓那鸚鵡學會了喚我名字,這樣那鸚鵡在你身邊,日日喚我名字,讓你一直記著我想起我。”

葉天卉聽著,倒是覺得熟悉,朦朦朧朧中仿佛有過這樣的事,一隻鸚鵡,總在她耳邊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不過她想了想,又覺得疑惑:“如果我一直記著你,何須那鸚鵡來提醒?若我不想記得你,那鸚鵡日日提醒,豈不是徒惹我煩惱?”

永盛:“……”

他用無法形容的神情看她,之後挑眉,笑問道:“卉卉何出此言?難道卉卉當日不想聽到我的名字嗎?”

他唇邊笑意疏淡,墨黑的眸子猶如一汪深潭,說出的話卻是彆有意味。

葉天卉看著這樣的男人,不知怎麼,腦中竟浮現出他年輕時的面容,並不似現在這般內斂儒雅,反而有幾l分青澀傲氣,站在那瀑布飛濺的山澗間,衣袂翻飛,劍氣如虹。

她甚至記得,他收劍回鞘時的灑脫,那是踏平天下的銳氣。

她心裡竟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想,她應該是喜歡聽到他名字的吧。

永盛看她不言語,便伸出手來,包裹住她的:“走,我們進去看看。”

葉天卉感覺到手上的溫熱,低頭看時,卻見那雙手修長整潔,很好看的手。

她點頭:“嗯。”

永盛拿了一根樹枝,體貼地為葉天卉撥開黏連的蛛網,護著她走進了那閨房。

閨房中擺設平淡無奇,都是尋常閨閣女兒會用的。

葉天卉看了一遭後,隱隱感覺到熟悉,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她總覺得不該是這樣。

她這麼看著,最後視線落在了一處,那裡擺放著一件螺鈿鏡。

而吸引葉天卉的是上面的花紋,那上面竟是一女子於月下縱馬馳騁的畫面,那女子戰袍長劍,踏馬而行,端的是意氣風發。

她看著這螺鈿鏡,情不自禁走過去,拿起來端詳。

這種螺鈿鏡做工繁瑣,用螺蚌貝殼雕製成的,整個鏡面光彩瑩潤,精致細巧,將那女子縱馬而行的灑脫刻畫得淋漓儘致,甚至那長劍上的配飾都細致清晰。

一旁永盛見葉天卉對這螺鈿鏡感興趣,便道:“這也是你往日用慣的。”

葉天卉摩挲著那螺鈿鏡,以及上面的紋路,確實格外熟悉。

不過她好奇起來:“這是什麼畫面?”

她雖然不懂,但隱約感覺中鏡面上一般是常見的吉祥紋飾,這女子縱馬馳騁的畫面並不是什麼典故。

永盛笑道:“你往日最喜看書,那些誌怪不知道看了多少,怕不是看了諸如紅線女一樣的故事,便喜歡這個,我便請了做了這樣的螺鈿鏡來給你用。”

葉天卉疑惑:“我喜歡看誌怪?”

永盛頷首:“是,就那些天馬行空的,諸如樊梨花,紅線女,還有一些

我也記不清名字的傳奇故事,你都愛看。”

葉天卉:“竟是這般……”

永盛又握著她的手:“這邊還有些字畫?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要不要看看?”

葉天卉便看過去,果然見那邊一箱籠中疊放著一些畫,有裝裱的也有沒裝裱的。

她拿起來看了一些,有些字跡是龍飛鳳舞力透紙背,還有一些卻是並不太好看,看得出模仿痕跡很重。

永盛指尖輕點在其中一幅字上:“你看這是我寫的,你要我寫下來,你好模仿著來寫。”

葉天卉看著這些字,越發覺得熟悉,她知道永盛沒騙自己,這應該就是自己臨摹過的字。

她便全都拿起來,挨個翻看。

永盛從旁耐心地等著,偶爾會給她解釋,這幅畫是怎麼回事,那幅字又是怎麼回事。

葉天卉聽著,納悶地道:“你我自小相識?”

永盛墨黑的眸子笑看著葉天卉,那神情包容而溫柔:“是,我雖年長你三歲,不過卻時常陪伴你左右,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葉天卉看著眼前的永盛,還記得那一晚他突然出現時,端的是雍容矜貴,渾身散發著常人讓人不敢直視的強大氣場,便是不記得前塵往事的她也能隱約感覺到,那是鐘鳴鼎食之家才能蘊養出的氣度。

隻是如今這男人和自己說著話,目光溫醇,嗓音是這麼柔緩,仿佛要把自己捧在手心裡仔細嗬護著一般。

她和那深邃動人的眸子對視了幾l秒,看著他眼中的笑意。

他笑起來這麼溫柔,柔化了原本略顯疏冷的五官。

她心中的戒備終於一點點化開。

他很好,而她應該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