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1)

第16章

葉天卉也是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顧時璋:“我有個朋友在這所大學工作,有事過來找他,沒想到竟然遇到葉小姐。”

他笑看著她:“你呢,怎麼過來這裡?”

葉天卉不想提自己那認爹的偉大事業,便隨口道:“我就隨便看看,這邊的校園可真美。”

顧時璋看向校園,此時秋風已起,紫紅的紫荊花瓣自樹上落下,飄飄灑灑落了滿地,那校園便仿佛鋪上一層花瓣雪,確實很美。

他收回目光,問葉天卉:“你喜歡這裡?”

葉天卉:“也說不上,隻是覺得好玩吧,我沒見過這樣的地方。”

顧時璋看著她:“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有機會可以來這裡讀書。”

葉天卉一聽,連忙搖頭:“才不要呢!我不是讀書的料。”

顧時璋看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是嗎?你之前不是想下注賽馬,下注了嗎?”

葉天卉:“買了。”

顧時璋:“看來押中了?”

葉天卉猛點頭,滿足地道:“小小掙了一點點。”

顧時璋看她腮幫子略鼓著,真是占了便宜一臉滿意的樣子,便啞然失笑。

他笑道:“你連馬票都能研究明白,上學其實不難。”

馬票的規則繁瑣,要研究天時地利人和,要研究賽馬研究騎師,還要計算賠率,能搞明白馬票的,基本學什麼都不會覺得難。

葉天卉卻道:“才不是呢!上學和研究馬票不一樣,上學沒意思,研究馬票能掙錢。”

顧時璋輕歎:“好吧,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葉天卉:“已經吃了,剛才和朋友一起吃的!”

顧時璋:“哦,朋友?”

葉天卉點頭,卻是沒再多提:“對,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

顧時璋靜默了片刻,道:“我還沒吃飯,本來想著請你吃飯,沒想到你已經和朋友吃過了。”

葉天卉:“……”

她也有些無奈,看了看四周圍,便找補道:“你喝咖啡嗎,我請你喝咖啡吧,你看那邊有咖啡館。”

顧時璋黑眸看著她,笑問:“你喜歡喝咖啡嗎?”

葉天卉很誠實地搖頭:“不喜歡,一點不好喝!”

顧時璋:“那你為什麼要請我喝你自己不喜歡的?”

葉天卉:“……”

她看他一眼,輕哼一聲:“我這是好心,想請你吃點好的,喝咖啡一看就是很潮的,我自己平時都不舍得喝!”

顧時璋:“我不喜歡喝那邊咖啡館的咖啡,一定不好喝。”

葉天卉:“你要求這麼高!”

她很快想到,他是來找朋友的,他有在大學校園的朋友,可見他的交往圈子很高檔。

咖啡在自己看來是很潮很稀罕的,從未喝過的,但他也許根本不稀罕了。

顧時璋:“走,去吃彆的吧,你請我。”

葉天卉:“好吧……”

一時兩個人沿著街道往前走,不知為什麼,顧時璋略有些沉默,不怎麼說話。

葉天卉側首看向顧時璋,他戴著金絲眼鏡,那眼鏡遮住了略有些鋒利的眉眼,整個人看上去溫和沉靜,有一種淡淡的矜貴感。

雖然時代不同,裝扮也不同,不過這個側影還是帶給葉天卉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譬如禦書房裡,那年輕的帝王垂眼翻動著奏章時,冕旒上的垂珠落下時,那高聳的眉骨間自有著葉天卉看不懂的深邃。

偶爾間,他會對著葉天卉,笑吟吟的很隨和,但是葉天卉永遠無法忽視他居高臨下的強大威嚴,那種可以讓文武百官輕易被震懾的力量。

顧時璋感覺到了葉天卉的目光,他看向她:“怎麼了?”

葉天卉收回視線,搖頭:“沒什麼……你,你眼睛近視嗎?”

顧時璋:“不近視,不過這個季節我習慣戴眼鏡。”

葉天卉:“這樣啊。”

不太懂,但又不好細問。

顧時璋:“想好請我吃什麼了嗎?”

葉天卉:“哦……”

他可真不客氣,竟然非追著要讓自己請他吃飯。

她無奈,坦白道:“你直接說你想吃什麼吧,我初來乍到,哪吃過什麼好東西,我隻會請吃碗仔翅,你要吃嗎?”

她下意識感覺,顧時璋可不是一份碗仔翅可以糊弄過去的。

儘管他好像也隻是一個策騎師,但葉天卉還是覺得,讓他坐在路邊攤販的板凳上吃碗仔翅是一種褻瀆。

可能他還是和聖人長得太過相似了,那是鐫刻在葉天卉骨子裡的敬仰。

顧時璋的眼神淡淡地掃過來:“剛才你請人吃了碗仔翅?”

葉天卉:“嗯,還挺好吃的。”

顧時璋:“所以你前腳請彆人吃了碗仔翅,現在又要用碗仔翅打發我?”

打發?

葉天卉:“話不能這麼說,我是真心實意的,你要吃什麼就直說,我要是能請得起一定請,絕無二話!”

顧時璋看著這樣的她,就那麼很隨意地輕笑了下。

他笑看著她:“是不是在擔心,怕我訛你一把,讓你請我吃山珍海味?”

他笑起來聲音竟然很好聽。

葉天卉聽得心神有些恍惚,她收斂了心神,搖頭:“那天的事,我得謝謝你,你非要訛詐我,我也隻能認了。”

顧時璋:“放心,不會太訛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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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確實對那街頭的車仔面和碗仔翅不感興趣,不過還好的是,他至少沒有讓她請什麼太高檔的餐廳,隻是來到路邊一家小門臉。

雖然這家門臉裝潢尚可,但是葉天卉憑著經驗感覺這家並不算太貴,估計也就比街邊攤販貴上那麼一些,她也就放心了。

拿到菜單,看

著價目表,她的心徹底放到肚子裡,她也頓時大方起來,誠懇地笑著,對表示顧時璋表示:“你餓壞了吧?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儘管點!”

說完後,她又豪爽地補充道:“吃不完打包也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顧時璋修長的手指輕捏著菜單看,聽到這話,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這會兒大方起來了?”

葉天卉慷慨陳詞:“友誼是無價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想吃什麼,我就算再摳門,也會買單的,儘管點吧!”

顧時璋便笑:“行,那我不客氣了。”

於是顧時璋點了好幾樣,有避風塘炒蟹,黑椒牛仔骨,還有乾炒牛河艇仔粥等,另外還要了杏汁燉蛋。

菜點好了,那邊廚師開始做飯,這餐廳並不大,就算坐在靠窗戶處,也隱約能感覺到廚房裡煙氣升騰,明鍋大火的,好一番鍋勺叮當,倒是很有煙火氣。

顧時璋看著對面的葉天卉,笑問:“掙了多少錢?”

也許出於某種骨子裡的下意識,葉天卉絲毫沒有隱瞞,老實地彙報了自己的成績。

顧時璋墨眸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就那麼看著葉天卉,聽得認真。

這麼聽著,他突然開口:“那下一場呢,有什麼想法了嗎?”

葉天卉:“有點想法,但是心裡沒底。”

顧時璋:“哦?怎麼沒底?”

葉天卉歎了聲:“這賽馬的規矩太大了,講究也太多,但凡一個算不好,便是要賠,我自以為我有相馬之技便能百戰百勝,如今看來,並不是這麼簡單。”

顧時璋道:“你明明贏了一場,卻依然心思沉穩,不曾有半點浮躁,這心性也是難得。”

葉天卉便嘟噥道:“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顧時璋本來正垂眸擦拭餐具,聽她這麼說話,手中動作便略頓住。

她聲音軟軟囔囔的,竟有些小姑娘的嬌憨意味。

很熟悉的聲音,

於是記憶便被拉回,好像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他抬眼,於餐廳那昏暗的光線中看了葉天卉一眼。

她年輕明媚,含苞待放,清澈的眼睛中直白地寫著各樣情緒,沮喪的,期盼的,渴望的。

她坦誠到毫無防備。

顧時璋的視線便一寸寸變得柔軟。

再開口時,他以一種溫柔到極致的聲音道:“你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不過也沒關係,都可以慢慢來。”

葉天卉托腮,看著他道:“我有好多事情想問你呢。”

此時的顧時璋有著前所未有的好耐性:“嗯,比如?”

葉天卉:“就是那些賠率啊那些規則啊……我現在算是知道了,但感覺還是不夠透徹。”

顧時璋:“你想要係統地了解賽馬知識。”

葉天卉:“對對對,所以這個有什麼門路嗎?”

顧時璋略想了想,道:“其實現在賽馬會成立了一個公眾賽馬學校,可以學到馬術知識以及馬

匹護理知識,當然也包括賽馬的知識,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報名參加,這個本身價格並不便宜,不過現在有一個內部員工推薦名額,可以做到非常優惠的折扣。”

葉天卉試探著道:“……有多優惠?”

她當然明白,馬術在香江屬於比較高端的運動,或者說是貴族式的運動,這不是一般老百姓都玩得起的,所以教學價格也肯定不便宜。

顧時璋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自然猜透了她的心思:“我認識一個朋友,他也許有內部名額,如果有的話,那我估計整個課程下來,大概能做到五千港幣吧?”

五千港幣?

葉天卉蹙眉:“太貴了,這肯定萬萬不行的!我可沒那麼多錢。”

顧時璋見此,又道:“你也可以去馬場,做馬房助理,就是會辛苦一些。”

葉天卉:“馬房助理?這個工作都負責什麼?”

顧時璋:“打掃清理馬廄,備料,以及配合策馬師訓馬師做好晨練操練的準備。”

他繼續介紹道:“剛開始去,隻能做見習助理,估計工錢並不高,但是在工作大概一年後,可以參加考試。”

葉天卉:“又要考試?”

她發現了,明明是騎馬的活,是個體力勞動,但竟然東一個考試西一個考試,仿佛不參加考試就不能乾這種活。

顧時璋:“當然了,需要進行資格考試,通過後就能留在馬房成為正式馬房助理,薪酬方面就會有所提高,同時如果你所在馬廄的賽馬贏得比賽拿到獎金,這個馬廄的所有職員都有一定比例的分成,所以馬房助理也是有獎金分成的。”

葉天卉眼睛都亮了:“分成?那不錯啊!”

顧時璋:“你想做這個?”

葉天卉連連點頭:“幫我介紹下吧,我想乾,這對我來說也算是個興趣愛好,比去碼頭卸貨要強吧。”

卸貨?

顧時璋眼神有些無奈:“你……”

他輕歎了聲,很沒辦法地道:“那我替你打聽下這個工作吧,不過現在我們賽馬場人員飽和,隻能問問彆的私人馬場了,你願意去嗎?”

葉天卉連連點頭:“當然,什麼馬場都行,隻要混進去這一行就可以。”

顧時璋笑道:“好,我會問問同行的朋友,爭取找個位置把你塞進去。”

葉天卉連連點頭:“好好好!先謝謝你了!”

這時候,飯菜終於上來了,顧時璋:“先吃吧,我怕你又餓了。”

其實葉天卉已經不餓了,不過顧時璋點的菜很讓人有食欲,況且他在吃,她在旁邊看著也不好,所以也跟著嘗了幾口,一嘗之下,不得不說,就是比外面攤販賣得要好吃。

顧時璋把那份杏汁燉蛋白推到了她面前,說是給她點的。

她也就沒客氣,嘗了口,很是嫩滑香醇,有著濃鬱的杏汁和香奶味,她吃得滿足。

顧時璋抬眼,看她吃得很享受的樣子。

他沒再說話,就這麼

安靜地看著她。

葉天卉吃差不多了,卻是想起來一樁事:“對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平時看報紙嗎?關注那些豪門八卦嗎?”

顧時璋顯然疑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葉天卉擦了擦唇,這才道:“你對顧家了解嗎,他們家還和你同姓呢!我是說那個香江首富的顧家。”

顧時璋淡看了眼葉天卉。

他體貼地拿起紙巾遞給葉天卉,之後,才慢條斯理地道:“知道,他們家的生意做得很大。”

葉天卉:“那葉家呢?”

顧時璋:“也知道。”

葉天卉:“給我講講唄!”

顧時璋微挑眉:“哦?”

葉天卉便問起來:“比如他們家聯姻的事,就那個葉文茵,千金大小姐,那天我們在賽馬場不是見過嗎?他們兩家是不是利益聯姻?那個葉文茵是不是很受寵,她很優秀吧?還有顧家,顧家是不是特彆有錢?他們到底多有錢?”

她一口氣拋出很多問題。

顧時璋看著她那興致勃勃的樣子:“所以你真正想知道的是葉文茵和顧誌鐔吧?”

葉天卉:“……”

他竟能如此敏銳,直接看透她的心思。

她有些訕訕的,不過還是道:“差不多吧,那位葉小姐長挺好看的,那天還好心給我點心,她是不是和顧誌鐔要拍拖啊?”

顧時璋長指優雅地捏著筷子,開口道:“其實我離開香江已經多年,在南非的時候更是和香江沒有什麼瓜葛,回來後一直忙於生意和賽馬,對於他們的情況並不熟悉,隻是聽過一些傳聞,也是和賽馬有關的,這才知道一些。”

他很是輕描淡寫地道:”不過不知道真假,我姑且說之,你也姑且聽之。”

葉天卉:“那你說說嘛。”

顧時璋:“葉家以前在大陸的上海和北京是做消費品行業的,生產銷售日用品和日常護理,在三十年代時候,他們就把生意做到了香江,四十年代他們舉家搬遷過來,一直經營日用品,生意算是不錯,這些年在國外也有些口碑。”

葉天卉:“那他們家這買賣挺興隆的。”

顧時璋:“不過前幾年葉老爺子年紀大了,把家裡的生意交給家中長子和次子,這兩位新官上任三把火,便將資金投入房地產領域。”

他頓了頓,看著葉天卉:“你知道這幾年香江房地產的發展吧?”

葉天卉茫然,搖頭:“不知道。”

顧時璋便道:“從前幾年開始,香江開始大量拆穿舊房子蓋新房子,房地產上漲很快,我說詳細點,1960年的時候,中環一平方呎才八百港幣,但是1963年就翻成了兩千港幣。”

葉天卉聽得大開眼界:“這簡直是搶錢!”

顧時璋:“因為地價上漲太快了,所以熱錢大量湧入,新加坡馬來西亞,還有菲律賓澳大利亞,他們的熱錢全都來了,所以房地產大熱,葉家就掉進了這個坑裡。”

葉天卉不懂:“既然房地

產大熱,地價上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們做這個不是掙錢嗎?怎麼就掉坑裡了?”

顧時璋笑看著她:“因為他們用貸款,高杠杆,借錢來買地,所以一旦出現房地產問題,那銀行就發生危機,他們這些搶地的也跟著掉坑裡了。”

葉天卉恍然:“這就像借高利貸來買馬票!”

顧時璋頷首:“對,所以葉家兩兄弟的資金出現流動性問題,葉老爺子不得不重新出馬執掌大局,你那天過去馬場,是不是看到葉家千金和顧家的少爺?”

葉天卉:“嗯。”

顧時璋:“葉家這位六小姐自小喜歡馬術,就讀於NottinghamTrent學院,她的大學專業就是賽馬與商務管理,這是專門為賽馬產業設計的專業,根據時間推算,她已經入讀兩年,今年是最後一年,這次回來香江,應該是有兩個目的,一則助力於家族,二則要完成自己的畢業項目實踐。”

葉天卉聽著,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這葉家要步入賽馬領域?”

她看了一堆的八卦,這方面可是一句沒提。

果然那些花邊新聞沒點正經東西。

顧時璋:“是。”

他徐徐道來:“剛才我不是提到香江的房地產發展嗎?葉家要進軍房地產領域,但是眼下缺少新的熱點,他們在沙田囤積了大塊的地,現在他們需要將這些地皮的價值提升上來,要用的辦法就是賽馬。”

葉天卉:“怎麼提升?”

顧時璋:“十幾年前,香江政府在土瓜灣做了填海工程,把海心島和土瓜灣連接起來,就在幾年前,他們由此建了海心公園,這樣的話,海心島的價值是不是就大幅度提高了?”

葉天卉:“他們買了島,想填海?”

顧時璋頷首:“是,現在香江政府想填海,目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圓洲角,一個是九龍半島旁的海軍基地昂船洲,至於政府選擇這個,尚無定論。”

葉天卉腦中迅速轉著,很快就明白了:“如今香江的馬場就在跑馬地,政府想興建一個全新的跑馬場,大力發展賽馬□□業,以此來拉動經濟,但是這種跑馬場地需要大面積的空曠土地,所以政府就選擇填海,以某個島嶼為中心進行建設?”

顧時璋眸中閃過激賞,他笑道:“是,所以你自然也猜到了,葉家恰好就出重資囤了這麼大片的島嶼土地,他們必須設法介入賽馬□□行業,以此競爭自己的島嶼成為填海規劃場地,填海之後,這塊地將被納入賽馬發展工功能性場地。”

葉天卉:“現今跑馬地附近都是豪宅,價格很貴,那邊有墓地還那麼貴,如果發展一個新的賽馬功能場地,那他們手中囤積的土地自然奇貨可居了。”

顧時璋:“是,這些年跑馬地周邊的房價一直狂飆突進,現在政府既然有意發展新的賽馬經濟中心,那自然是大家要爭取的對象。”

葉天卉:“葉家的島是哪一塊?他們又和誰爭?”

顧時璋笑道:“在香江有幾大家族,這些人聯手把持著香江的經

濟,分彆是顧家,葉家,孟家,和梁家,你現在已經知道顧家和葉家的情況,對於孟家,你知道多少?”

葉天卉回想了一番,自己看的那些花邊新聞似乎也提到過孟家,她回憶了一番:“他們家祖上是經營金鋪子銀樓的,也做一些外彙買賣,主要盤踞在廣州一帶,解放前來的香江,如今也開始涉足房地產領域了?”

顧時璋:“是,葉家投下重金,盤踞了沙田一帶的圓洲角,孟家則是押了昂船洲,兩家本身也是世交,但是如今既都押下重金,且有大利可圖,自然難免生了隔閡,如今他們明裡暗裡都在較勁。”

葉天卉:“這葉文茵在英國攻讀賽馬相關專業的,本來還不應該回國,這次也是回國助陣的?因為兩家要在接下來的賽馬季一決雌雄,這個關係到後面賽馬用地的規劃之爭。”

顧時璋頷首:“是,賽馬運動源自英國,但是在香江紮根,發展壯大,這些年民眾參與熱情大漲,如今香江已經成功了賽馬委員會,委員會目前有一位理事長和六位委員來處理日常事務,將來賽馬場所怎麼選擇,賽馬委員會自然有很大的話語權。”

葉天卉:“葉家人想進賽馬委員會?”

顧時璋:“是的,葉家人早幾年已經在賽馬領域小試牛刀,不過結果並不儘如人意,如今賽馬委員會的理事長已經年邁,六位委員也面臨退休,香江豪門圈子裡都在盯著這個位置。”

他笑了下,道:“在香江這個圈子裡,名聲就是社交的資本,如今香江幾大家族,誰能在接下來的賽馬中出儘風頭,證明了自己在賽馬事業中的影響力,那自然輕鬆進入賽馬委員會,也就能得到賽馬場所的主動權。”

葉天卉聽著這話,自然頓時生了許多盤算。

自己如果隻是下注來獲取利益,小打小鬨不說,一個不慎,可能滿盤皆輸,到底不能長遠。

現如今這葉家自然要發展賽馬事業,那自己豈不是正好在其中一展所長,他們家的女兒,看來也不一定非要當和親的公主,所以這千金大小姐的身份,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她這麼琢磨著,又好奇起來:“那葉家既然要走賽馬這條路子,想發展自己在賽馬界的影響力,那怎麼又牽扯上顧家?”

顧時璋淡瞥她一眼。

葉天卉覺得他眼神不對,疑惑:“怎麼了?”

顧時璋眸中略有些涼涼的嘲意,他笑了笑:“你想知道顧家,可以直接問,倒是不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葉天卉:“……我這不是想多了解嘛!”

顧時璋便繼續道:“葉家這位掌門人做事素來穩妥,孟家往年在賽馬上也有說投入,葉家不過是才剛步入這個行業,自然不敢將自家身家性命押在這賽馬上,而和顧家的聯姻,則是給葉氏準備的一條後路。”

葉天卉若有所思。

顧時璋品了口茶,不再造聲。

葉天卉卻突然問道:“那天過去馬場的有一個叫顧誌鐔的,看來這位就是葉家的聯姻對象了。”

顧時

璋頷首:“是,上次你見過他?”

葉天卉:“嗯。”

顧時璋沒什麼表情地道:“好像是混血,他母親是英裔。”

葉天卉:“哦。”

顧時璋挑眉:“在想什麼,在想他長挺好看的?”

葉天卉聽此話,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老實承認道:“是挺好看的,我第一次在雜誌上看到他,便覺得他就是童話中的白馬王子。”

誰知道她說完這話,便覺得空氣好像冷了幾分。

她納悶地挑眉:“你怎麼了?不舒服?”

顧時璋漠聲道:“沒什麼。”

葉天卉有些莫名,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一時也有些尷尬。

她為了緩解尷尬,隻好低頭吃東西,把桌上的茶點拿來吃。

吃完了兩塊糕點,她終究覺得不妥,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到底是繼續問:“那個……要不你再給我說說嘛。”

顧時璋神情涼淡:“說什麼?”

葉天卉輕咳了聲:“我好奇嘛,葉家的,顧家的,或者孟家的,都行。”

顧時璋面無表情:“這麼感興趣?”

葉天卉:“嗯,是挺感興趣的,這些香江豪門對我來說太新鮮了,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故事。”

顧時璋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卻是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畢竟我離開香江幾年了,不過顧家和葉家的婚事應該是勢在必行,這好像是當年兩邊老人家的約定。”

葉天卉:“你剛才提到了葉家的長子和次子,那葉文茵呢,她是哪一房的?”

顧時璋:“她是三房的,她父親是葉老爺子第三子葉立軒。”

他頓了頓,道:“葉立軒在香江大學任教,就是剛才我們過去的那所大學。”

葉天卉頓時來了興趣:“這個葉立軒多大了?長得很好看是嗎?很有才華?我看到好多學生都喜歡他崇拜他呢!”

顧時璋擰眉,以一種無法言喻的眼神看著她。

葉天卉:“我好奇嘛,我聽到那些學生講起來,我就不明白了,一個中年人有什麼好看的?”

顧時璋:“葉教授尚不到四十,風華正茂,在專業領域也有所成就,自然引得年輕學子仰慕,這倒是不足為奇。”

他的語調格外平靜,平靜到沒有任何波瀾。

葉天卉:“那他到底長得好看嗎,顯得很年輕嗎?”

顧時璋:“也就那樣吧,畢竟,如你所說——”

他抬起薄薄眼皮,看著她道:“他不惑之年,女兒都那麼大了,再過些年就老了吧。”

葉天卉倒是讚同:“有道理,哪怕他年紀不算大,女兒都那麼大了,一定不可能太好看。”

肯定一臉爹的感覺吧。

顧時璋頷首:“對,就是這樣,況且他是大學教授,教書育人的,平日裡醉心於學問,你可以想象那種嚴厲嚴肅的樣子吧?”

教書育人的爹?

葉天卉突感後背一陣發涼。

昔日跟著皇子公主們在尚書齋聽那太子太傅講經的一幕幕浮現眼前。

.....

她深吸口氣,歎道:“他竟是這樣的!”

這樣的爹,還是遠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