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錦宮春暖 女王不在家 9262 字 1個月前

第9章身邊沒一個好人!

因這次阿疇出門做買賣順當,希錦心裡也喜歡,會覺得滿心期待,這日子過著有奔頭,日子過得舒坦順當,溫飽思□□,自然對那話本子上的事也就格外意趣盎然。

此時又是小彆,那阿疇出去幾日,自是早憋不住,剛開始還矜持著,仿佛很體面端莊不為所動的樣子,希錦淺淺撩了幾下,他便終於暴露出了本性,竟跟餓了幾日的狼般。

如是往日,希錦對這樣的他是不喜的,但現在就著那話本子的興頭,讓他去當那閒漢,竟覺格外有趣,他那略顯粗暴的動作都仿佛能激起她一些想頭。

隻是她到底不濟,又謹記著她娘說的話,所以沒幾下功夫,她便綿軟無力地趴在浴桶邊緣:“我娘說,我娘說了……”

阿疇舒服地仰起頭,於是臉部和頸部便形成一道淩厲而優美的線條,年輕而充滿爆發力。

他大口地呼吸,滿足地享受著擁有的一切,此時的他並不想去關心已經去世的丈母娘說了什麼。

確切地說,現在可以是富家小娘子和贅婿,也可以是春閨俏娘子和閒漢,但不能是丈母娘,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丈母娘!

希錦上氣不接下氣,被打濕的墨發撲散在纖弱雪白的肩頭,跟個哀鳴的貓兒般求饒:“我娘說了,不行!”

阿疇便彎腰下來,窄瘦而結實的腰部貼住她光滑優美的背脊,胳膊卻繞到前方,直接用手堵住了她的唇兒。

希錦一驚,被迫仰起,嗚咽著掙紮,搖著頭想甩開,然而此時的她哪裡能躲。

前面是光滑到抓都抓不住的浴桶邊緣,後面是精壯有力的男人,半邊身子泡在面湯中,自己還被嵌入著,怎麼躲都躲不過。

於是希錦便如同一尾掙紮著的魚兒,徒勞地搖著尾巴,嗚咽嗚咽地擺著,擺得一頭秀發濕漉漉地在雪白的肩膀上蕩。

許久後,希錦如同一抹被充分浸潤過的緞料,就那麼濕噠噠地掛在男人身上。

修長的臂膀軟綿綿地攀著他頸子,埋首在他肩窩裡,拖著哭腔悶悶地道:“你,你竟然不聽我的……我娘說了,女兒家身子最金貴,哪能遭得住你這樣,若是讓我壞了身子,以後怕是要吃大苦頭,養都養不回來的!”

阿疇摟住她,她生得嬌弱,弱骨纖形便是她這樣的了,他也一直知道不可以太過孟浪,她會惱的,甚至會罰他,以後就不許他碰了。

其實他心裡也是想當一個溫文爾雅好夫婿的,可有時候就是沒辦法,他自己也控製不住。

他也很無奈。

希錦卻是不依不饒,她是受不得委屈的人,況且他剛才確實過分了,她是很應該鬨鬨他,反正要讓他愧疚,讓他更要給她和芒兒做牛做馬。

男人,贅婿而已,就該為她老寧家增磚添瓦,為她的銀錢奔波賣命!

是以她哭唧唧起來,哭著用拳頭捶打他:“誰知道你竟是這樣的人!”

阿疇扶著她的腰,看著她那泛紅的眼尾:“你不是要我當閒漢嗎?還要我窺看你沐浴嗎?”

希錦抽噎了下,委屈地道:“閒漢怎麼了……”

阿疇:“那些話本子都是編瞎話,真若哪家俏娘子落在外面那些閒漢手裡,彆人哪會憐惜,既得手了,還不是可著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誰還溫柔百倍哄著呢?”

阿疇明白,如果不是自己恰做了希錦的贅婿,像希錦這樣閨閣裡養著的小娘子,珊瑚玉骨,玉淨花明的,這哪是輕易碰得的。

然後希錦反駁:“才不是呢!”

阿疇:“怎麼不是?”

希錦越發委屈了:“你根本不懂,你也不知什麼是憐香惜玉,你就是個莽漢子,是個粗野人,你——”

她咬牙:“你就是一條狗,還是野狗!”

阿疇不介意當狗,她怎麼說他都可以,但他很介意她說他不知憐香惜玉。

他當然明白,她娘戒律中第一條就是要找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

所以他認真地問:“我怎麼不知道憐香惜玉了?”

希錦卻睜著霧濛濛的眼兒,含著淚問:“你知道什麼是紮暖濕香軟嗎?”

阿疇有些懵:“什麼?”

希錦輕跺腳,可讓她抓住理了:“看,你果然不知道!”

阿疇:“那是什麼?”

希錦拍打他:“好了好了,不許問了,你好生反思自己吧,等你掙了許多錢,給我買了宅院,我再教你!”

阿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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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正月十三,按照大昭風俗,十三、十四神看燈,十五、十六人看燈,十七、十八鬼看燈,是以這正月十三,是廚灶下點燈的日子,上燈節。

早上時候,外面清冷清冷的,希錦根本不想起,賴在被子裡不動彈。

阿疇倒是勤快,早早起來,收拾了家中,又要出門去,回來床前和希錦交待。

希錦自錦帳中看他,昨晚沒睡好,她難免有些氣血弱,可他倒是好,眉眼間都是神采,好一個俊朗秀雅好阿郎。

希錦側躺在那裡,睜著墨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阿疇注意到了,視線相對間,他神情溫柔起來:“嗯?”

希錦眨巴眨巴眼睛:“我有句要緊話要問你,你可得和我說實話。”

阿疇:“你說。”

昨晚他自是說了許多好話哄著,夫妻之間也算是蜜裡調了油,如今正是甜的時候,他覺得希錦看著他的眼神都能拉出蜜絲絲。

希錦:“我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夫妻一場,你不要瞞著我,快和我說清楚。”

她這麼說的時候,就見阿疇神情不太對了。

之後,他的目光便多了幾分無法形容的異樣。

希錦看到,嚇了一跳:“啊?”

阿疇:“什麼意思?”

希錦茫然,有些無措地摟著被子:“你該不會真的是——”

阿疇:“你說。”

希錦突然想哭了,她有些怕怕地看著阿疇。

阿疇眸底幽深:“到底怎麼了?”

希錦眼淚落下來了,她覺得自己這贅婿像是要吃人。

她拖著哭腔可憐巴巴地道:“你,你該不會真是妖精變的吧!”

阿疇神情驟然一頓,之後看著淚巴巴的她,突然明白過來。

明白過來後,那臉色便有些難以言喻。

希錦越發摟緊了被子,她哭:“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阿疇面無表情:“大早上的,你在說什麼?”

希錦委屈得很:“你看,一大早,我都累死了,渾身沒勁兒,你倒是好,精神百倍,我難免想著,你該不會是那山裡精怪變的,見我貌美如花,貪饞我這身子,故意來勾搭我的吧!”

本來希錦也覺得自己胡亂說說罷了,可……他這是什麼反應,她突然懷疑起來了。

茫然,無措,完全不明白。

她應該再去讀讀她娘的錦書了,可她娘也沒遇到過妖精啊,那錦書中沒這個……

阿疇挺秀的身形就那麼站在床前,低首看著榻上這委屈又無措的小婦人,默了好半晌,才道:

“彆瞎想。”

希錦看著他的眼神還是有幾分懷疑和防備,本來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她看過這樣的話本,難免想多,可他那個反應,太奇怪了。

阿疇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當下便俯首下來,伸出胳膊。

他看著她道:“你咬一口吧。”

希錦不動,就那麼打量他。

阿疇:“你娘不是說過——”

希錦忙道:“我娘說過,妖精見了血就會變回原形。”

阿疇:“對,你咬一口吧。”

希錦輕哼一聲,不屑地道:“算了吧,我傻嗎,這個世上哪有什麼妖精,再說你讓我咬,你自是不怕的。”

一時睡意全無,她起身:“罷了罷了我要起床了!你該乾嘛乾嘛去!”

阿疇便也正經起來:“我先過去找房牙,好歹打聽打聽那房子的情況,之前聽說一直沒賣出去,現在再問問。”

希錦頓時來精神了:“行,快去吧。”

阿疇頷首:“等回來後也沒什麼事,在家陪著你和芒兒,晚上我們去看花燈。”

希錦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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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疇收拾妥當就要出門,誰知道剛出了自家院落,經過那寧家大院廊道時,便見孫嬤嬤拎著一個籃子進來,籃子裡是滿滿一兜子新鮮菜。

要開春了,外面的新菜也要上來了,孫嬤嬤每天都喜歡跑過去找那進城的擔兒,買些新鮮的。

她見到阿疇往外走,便到:“阿郎,這一大早出去,又要做什麼去?”

阿疇:“我想著娘子一直惦記那處宅院,打算找房牙問問。”

孫嬤嬤聽了,便笑道:“阿郎如今越發體貼了。”

阿疇聽著這話,卻覺得孫嬤嬤皮笑肉不笑的,話語中隱隱帶著幾分彆的什麼。

當下淡看了孫嬤嬤一眼,心裡卻是想多了。

希錦爹在世的時候倒也還好,能管得住底下人,希錦娘對他一直不算喜歡,不過既是招了自己做贅婿,她也是實心對待自己,是盼著自己能和希錦好好過日子。

待到希錦娘走了時候,唯恐自己女兒吃了虧,自是千囑咐萬囑咐,寫了那錦書,對這孫嬤嬤也好生一番囑托。

這孫嬤嬤便拿著雞毛當令箭,倒很是威風的樣子,仿佛她是半個主子。

甚至於那房事上,也是指手畫腳,最初剛成親時候,他但凡晚上多打磨享受一番,或者希錦哭唧唧幾聲,便有這嬤嬤跑出來,仿佛是他欺負了希錦一般,隻說他不知憐香惜玉。

一直到後來芒兒出生,他到底是家中郎君的親爹爹,芒兒的地位在那裡擺著,他這個芒兒的親爹爹自然也不能太讓人輕看了,孫嬤嬤的氣焰才消去一些。

不過孫嬤嬤顯然一直挑撥著希錦,時不時說他一些小話。

對此阿疇心知肚明的,隻是不予理會罷了。

如今見她言語間有些試探,那笑裡和往日不同,也就繼續道:“看過房牙之後,我想著逛逛街,孫嬤嬤有什麼需要的,我代你買了。”

孫嬤嬤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道:“倒也沒什麼可買的,阿郎有心了,逛街過後就回來是嗎?我記得娘子昨天提起,說今晚想過去看花燈,到時候阿郎還得陪著娘子和郎君出門呢。”

阿疇:“逛完街,我會去胡掌櫃那裡走一遭。”

胡掌櫃是開客棧的,他家客棧就在自家綢緞鋪子旁,每每有些外地客商要采買的,胡掌櫃都會照應自家生意,兩邊關係處得好,是以年後時候,阿疇要拎著些糕點過去一趟,說說話,也探聽些消息,想想來年打算。

孫嬤嬤聽著,到:“胡掌櫃可是個愛吃酒,阿郎過去要仔細一些,可彆吃醉了,免得娘子又要惱你了。”

阿疇:“孫嬤嬤掛心了,我知道。”

一時阿疇離開,孫嬤嬤握著菜籃子,看著他那背影,看了一會,才匆忙鑽進灶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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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錦到底起床了,懶懶散散的,身上倦怠得很,偏生孫嬤嬤又在她耳邊叨叨了,叨叨各種規矩。

她還湊過來,看著希錦鏡子上的紅痕,歎了聲:“這哪行呢,若是大娘子在,是萬萬不能的,非要教訓阿郎一番!”

希錦摸摸自己的頸子:“何出此言?”

孫嬤嬤跺腳:“我的好娘子,他倒是鐵打的身子,上輩子積德才得了你這樣的,千嬌百媚的,竟然夜間也不知道憐惜,隻知道自己享受貪歡!你這是怎麼了,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這身子金貴,可不能由著他來,你讓男人吃飽了,哪還能拿捏住他?”

希錦隻當沒聽到,就那麼看著窗外,過了年就要開春了,不過天依然是冷,清冷清冷的,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硫磺味。

孫嬤嬤:“況且娘子怕是不知道吧,咱們阿郎在外面還不知道怎麼行事呢!”

希錦:“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嬤嬤撇嘴:“還不是咱家阿郎,出門這一趟,怕不是招惹了什麼人?”

希錦:“嬤嬤你這話從哪裡來的?”

孫嬤嬤:“反正聽人家講的。”

希錦:“人家?”

孫嬤嬤言語閃爍。

希錦自然看出來了,她想起那希鈺,心裡多少有譜了。

這希鈺天天鼓搗著,巴不得她趕緊休夫,希鈺必是和孫嬤嬤勾搭上了,兩個人都是看阿疇不順眼的,裡應外合,天天要抹黑阿疇了。

關於她們說的那些,她當然不信,她和阿疇幾年夫妻了,大概也能感覺到,男人在外面必然沒偷腥,要不然不至於貪到仿佛餓了半輩子,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不過對於這些,她一時也不想戳破,反正看這希鈺和孫嬤嬤唱哪一出,慢慢來吧。

她這麼想著,又想起阿疇那反應。

他也怪怪的呢,不知道在想什麼,包藏禍心的樣子。

總之她身邊沒一個好人。

不,阿疇到底是不是人,這還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