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所有的人都跪在他面前(1 / 1)

錦宮春暖 女王不在家 13457 字 1個月前

第23章所有的人都跪在他面前

希錦不可思議地看著阿疇:“阿疇, 你有本事你去考一個,可你連解試的大門都進不了,卻來說彆人做什麼?”

提起這個, 她突然想起當年, 當年他讀書多好啊,連那飽學多才的老夫子都誇他,說他如何如何過目不忘,說他多麼天資不凡,說他若是取道皇城求取功名,必有一番作為。

可結果呢, 他偏偏無意仕途,後來更是直接不讀了。

不讀了!

恨鐵不成鋼啊!

她想起這些,不免長歎一聲:“我這輩子是沒有鳳冠霞帔的命了,咱們還是去看看彆人吧,好歹也沾沾喜氣,說不得將來芒兒長進,我們也有個盼頭。”

阿疇聽此, 那雙琉璃玉珠般的黑眸看著她,卻是啞聲道:“你想要的, 都會有。”

希錦:“對,都會有, 今晚我早點睡,肯定能做個好夢!”

說完, 她趕緊回房換衣服, 又張羅著讓奶媽給阿芒換衣服:“人家考中舉人,以後就是讀書人,這就是書香門第了, 我們都過去看看熱鬨!”

秋菱和穗兒見此,也都趕緊忙前忙後的,奶媽更是要給芒兒穿一身乾淨體面好衣服。

希錦換上衣裙,略梳洗了,這才要趕過去。

四堂哥中了舉人,她心裡確實是歡喜的。

雖說二伯母那裡處處多少讓人有些不舒坦,但到底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寧字,對方考中了,總歸來說是給寧家添光彩,說出去寧家也是出過讀書人的,芒兒以後面上也有光,所以自己跟著湊個熱鬨賠個笑臉,也不至於吃什麼虧,這大家族的人情世故不外乎如此。

這時候奶媽也把芒兒打扮好了,希錦領著芒兒就要過去。

誰知道芒兒卻道:“爹爹,我要爹爹。”

說著,眼巴巴地看他爹。

希錦一聽,自然不願。

當然不想帶他去啊……

阿疇卻仿佛並沒察覺到她心中的不喜,徑自走上前,握住兒子的手:“好,爹娘陪你一起去。”

說著間,他抬眼看向希錦。

希錦滿心不情願。

但是芒兒卻歡快起來,一隻手牽著希錦,一隻手牽著阿疇,開開心心喊:“爹爹,娘娘!”

希錦心裡無奈,雖說她現在多少有些猶豫,可她已經放出話去要休夫,是要開始物色下一茬了,結果頭一茬還跟著一起拋頭露面,這算什麼事?

關鍵是她的放夫書卻不見了!

要不然她一定恨恨甩出去了。

芒兒看希錦不動,小人兒著急,便吭哧吭哧拽著希錦的手催她。

阿疇:“你不去了?”

希錦哼了聲。

阿疇:“若是不想去,那你帶著芒兒留下,我過去看看?有什麼熱鬨,我會回來和你提,或者乾脆都不要去了?”

希錦:“才不!”

這種熱鬨,怎麼能少了她,一定要去看。

當下也就道:“走吧。”

說完徑自往前走。

阿疇便領了芒兒,很快跟上了。

三個人並排走在寧家那寬闊的廊道,芒兒確實高興得很,兩隻小胖手緊攥著兩個大人的手,在那裡打墜墜,一躥一蹦的。

阿疇垂眸,看著芒兒道:“爹爹抱著芒兒好不好?”

然而芒兒精神頭大得很,並不要抱:“芒兒走,芒兒走!”

希錦邊走,邊在心裡籌劃著,一定要找到那休夫書,儘快把這件事辦妥了。

如今堂兄都要當舉人了,正是最光彩的時候,她萬萬不能讓阿芒這種事情傳出來,到時候平白壞了名聲。

這麼想著,一家子已經到了二堂伯門前,卻見門前正在放鞭炮,劈裡啪啦的,小孩子都拍手叫好,過來的小孩子還統一可以拿到小銀錠子,裝在紅色小綢袋子裡,好看得很。

芒兒自然也得了一個,跟寶貝一樣攥在小手中。

阿疇怕他攥得手疼,便哄著要拿走,芒兒卻還是不撒手。

希錦道:“沒事,讓他揣兜裡吧。”

阿疇:“那就放兜裡。”

芒兒忙小心翼翼塞自己小兜兜裡了。

希錦歎:“這孩子財迷。”

阿疇:“像你。”

希錦:“……”

她哼了聲:“對,不像你。”

說完這個,還沒帶待阿疇有反應,她已經道:“我看像街道上的閒漢。”

阿疇聽此,靜默了片刻,才抬起眼來。

墨黑的眸中都是不滿。

希錦贏了一籌,很有些得意:“誰讓你說我,長個教訓吧!”

說話間,希錦帶著芒兒阿疇進去,卻見院子裡已經圍了不少人,都是寧家的各房,二伯母正歡天喜地地給大家分喜糕,她春風得意,滿臉光彩,比過年還高興。

這麼分著,她便看到了阿疇。

她驚訝地望著阿疇,之後看看希錦,有些疑惑的樣子。

這時候其他人也看到了,大家都驚訝,面面相覷,多少有些尷尬。

其中最驚訝的自然是希鈺,希鈺詫異地望著阿疇,差點當場想問,你不是要休夫嗎?怎麼現在又一起過來了?

她著急,恨不得阿疇趕緊對希錦死心。

阿疇自然將所有人那尷尬疑惑的表情儘收眼底。

對此,他隻是道:“前幾日我要處理一些瑣事,一直出門在外,今天才回來的,沒有想到竟聽說了這樣的大喜事,恭喜二哥了。”

他這一說,二伯母忙笑著說:“難得大家都來捧場,其實隻是一個舉人而已……”

她話剛說完,旁邊頓時好幾個誇讚欽佩聲,把她想謙虛的話頭給截斷了。

場面重新熱鬨起來,大家歡天喜地的,這時候希鈺把希錦拉到了一旁。

“二姐姐,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要休夫嗎,怎麼又把他帶來了?”

希錦看著希鈺那巴不得她婚姻不幸的樣子,一時也是歎息。

這堂妹長得也算是人模人樣,怎麼就不盼著彆人好呢?

都是一家子的姐妹,自己倒黴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當下她便道:“本來要休的,可那放夫書竟然不見了,況且芒兒見了他也高興得很,我想著再緩個一兩日也可以,不著急。”

希鈺聽了,跺腳:“休夫書竟然不見了,二姐姐,怎麼竟有這等事!要不這樣吧,我幫你去說,好歹和他說明白,免得回頭鬨起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哪怕不休,也得讓阿疇知道,這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他了,讓他傷心!

總之,不能讓希錦當皇後了,怎麼也不能了。

希錦淡看了一眼希鈺:“這是我要休夫,又不是你要休夫,你怎麼這麼著急,比我還急呢?”

她好笑地道:“我總覺得,你眼巴巴地看著他,你就說吧,是不是我休夫了,把他趕出去,你就趕緊要把他撿回來?”

這話隻聽得希鈺心頭一跳,當下忙道:“二姐姐,我也是為了你好!他那人若繼續留在我們家,豈不是白白耽誤了你!怎麼姐姐倒是要說這種話,讓我情何以堪,你這樣子,我以後也沒法和你說話了。”

說著,眼裡倒是泛起潮意,竟是委屈得很。

希錦便笑了:“希鈺,當姐姐的隻是開個玩笑罷了,你竟還當真了,你說你,都多大了,竟然還小孩子心性。”

希鈺見她這樣,一時也是拿不準,雖心裡很是不舒服,但也隻能勉強壓下。

畢竟她還得勸著希錦和離,或者以後利用希錦做由頭來接近阿疇,萬萬不能和希錦鬨生分了。

希錦便不再理會希鈺,過去幫著二伯母一起分喜糕,也算是給人打個下手。

等忙完了,她才過去抱芒兒,芒兒正由阿疇領著在那裡看迎春花呢。

那蔥綠枝條上開得旺,一簇簇的,粉黃瀲灩,倒是看得喜人,阿疇抱了茫兒去觸碰那花枝。

希錦從旁看著,這父子一個挺拔俊逸,一個團軟稚氣,不過眉眼間竟頗為相似,一看就是血脈至親。

也怪不得芒兒天天惦記他爹。

若自己換一個贅婿,芒兒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正想著,突見阿疇抬眼看過來。

他素來是寡言的,也是沉默的,不過此時那沒什麼情緒的清雋面龐卻有著異樣的平靜,以及一些希錦無法描述的情緒。

就好像在無人的傍晚,她眺望著遠處的落日,看著那絢美的落日終究一點點墜下去。

她怔了下,突然意識到,他的情緒好像確實不對。

今天他回來後,好像就很詭異。

她蹙眉,打量著他:“你這是?”

他是聽到了什麼言語,知道她要休夫了?

於是這一刻,在這四目相對間,她有些心虛。

不過很快她就理直氣壯起來。

她不該休嗎?

他便是猜到了又如何,反正他早晚應該知道的。

她咬了咬牙,狠心地收回了目光,卻對芒兒道:“芒兒,你看到了吧,你四伯考中了舉人呢,考中舉人就是讀書人了,讀書人就是書香門第,你以後也要好好讀書,將來好歹得一個功名,這是好大的風光呢。”

阿疇聽著這話,終於收回了視線,看向那院落外。

此時,那鑼鼓聲已經響起來了,甚至還有馬匹的噅噅聲,很大的陣仗。

他知道這並不是中舉會有的陣仗。

這時候,小廝急匆匆地跑來報了:“不知道是什麼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官人的衣裳,帶著兵馬,手執長槍大戟,衝著咱們家來了!”

大家一聽便慌了,也有些茫然,兵馬,什麼意思,這是要抄家嗎?他們犯了什麼罪嗎?

那族長到底是比彆人經曆得多,忙詳細問起來,問起衣著,也問起裝扮,問明白後,笑著說:“這分明是來賀喜的,這是喜事登門。”

二伯一聽:“是來賀喜我們家出了舉人嗎?”

族長想著,也是疑惑:“按說不應該,考上舉人不應該有這麼大陣仗。”

這麼說著,又有一個小廝衝進來,卻是道:“那大官人已經快到咱們門前,說是來賀喜的!”

賀喜的?

二伯娘便笑得合不攏嘴:“那就是為了我們家了,我們家出舉人,考取了功名,連這些官老爺都來賀喜了!”

族長還是疑惑,不過事情已經來了,當下忙帶著人要去迎。

因不知道外面確切,族長也不好貿然出去,於是便令家中幾個小輩過去迎接,好歹探知虛實,誰知道幾個小輩剛派出去,外面便開始鳴鑼放炮,聲音不絕於耳,陣仗頗大,大家正暗自疑惑,就見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跑來。

這小廝卻是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說是迎接貴人的,迎接貴人,說咱們家出了貴人!”

這話一出,大家全都鬆了口氣。

是喜事上門!

二伯眼睛都亮了,滿臉放著光彩:“好,好,咱們家出貴人了!”

族長也是疑惑,畢竟隻是考中舉人,連功名都不算,怎麼竟這麼大陣仗,不過他還是趕緊整理衣冠,準備出去迎接。

而就在內室,二伯母聽說這消息,一時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它各房媳婦也都紛紛道喜,二伯母便忙謙虛幾句:“這哪能呢,隻是區區一個舉人,隻是舉人,怎麼就勞動這般大駕,我聽著也不像啊!”

於是旁邊一個妯娌便分析道:“想必是咱們寧家到底是汝城大戶,咱們這樣的人家中了舉人,和那尋常人家自然不同,從此之後咱們家算是改換門戶,那些大人們自然不敢小看,所以過來慶賀!”

其他人懂的不懂的,聽著紛紛覺得有道理:“對,我們以後便是書香門第了。”

大家全都敬佩得很:“二伯母,到底是家四郎爭氣,他算是為我們家改換門庭了,咱們以後孩子說親,說出去也有個當舉人的叔叔了呢!”

這時候外面鑼鼓聲響起,眾人又好一番奉承,二伯娘高興得簡直滿臉都是光,這個時候一疊聲謙虛。

大家又說二伯娘的孫兒,說以後都會有出息:“你瞧瞧,你這大孫子,天庭飽滿,這一看便是富貴之相,將來前途大著呢!”

就在這熱鬨中,芒兒被擠出來,兜兜中的小荷包也差點掉了。

他趕緊捂住。

希錦怕他被碰到,便拉著他過去了角落,站定後,她看著這場景,羨慕得心肝都疼。

太羨慕了,人活這輩子但凡能享受一次這心花怒放的榮光,那都值了的!

這邊族長也就是剛整理好衣冠出門,那邊家中幾個小輩已經簇擁著汝城知府並幾位大人過來了。

希錦隔著窗欞遠遠看過去,卻見為首的那位頭戴雙卷腳襆頭,穿了一身紅纈團花衫,腰上則是鍍金束帶,端的是威風凜凜,這一看便是燕京城來的官老爺了!

她一時也是茫然,想著這是怎麼了,好大陣仗!

當下喃喃地道:“彆說是考中舉人,就是當了官,也不至於這麼大陣仗吧?”

正說著,突然感覺一雙手握住了自己的。

她抬眼看過去,是阿疇。

他俊逸好看的面龐逆著窗外的光,長而密的睫毛垂下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他以很低的聲音道:“我得離開一段,等下抱著芒兒,不要放開,若我不提你們,不要出去,不要出聲。”

希錦微驚:“啊?”

不過阿疇卻已經放開她的手,推門出去。

希錦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不知為什麼,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而就在院落中,寧家眾人也自然感覺到了不對,怎麼可能這麼大陣仗?

族長更是心裡犯嘀咕,不過事已至此,還是滿頭霧水地迎上去拜見了,幾句寒暄後,他連忙道:“不知諸位大人遠道而來,所為何事,草民倉促之間,慢待了諸位大人,請諸位大人原諒。”

一旁指揮使聶大人卻是道:“這是燕京城欽差孫大人,這次過來是親自迎接貴人的。”

貴人??

內室中,諸位家眷面面相覷一番,之後那視線全都落在二伯母臉上。

他們家這是考中了舉人嗎,難道竟然是狀元?

二伯母自然並不懂,但她已經高興得兩手發顫,兩眼發光。

而就是院落中,二伯便忙推著自己兒子:“快快快,說的是你!”

四郎聽聞這話,更是暈頭轉向,恍恍惚惚,他今天被喜悅衝擊太大,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作為一個讀書人,他當然知道,他隻是考中舉人而已,考中舉人於自己而言是天大的事,但是在這些大人面前,隻是屁大一點,根本不值一提,人家給面子誇讚幾句,不給面子正眼都不瞧。

但現在,面對這鼓樂之聲,看著眼前這風光場面,又被自己父親一推,他腦子猶如漿糊,根本不知道細想,已經不由自主走上前。

他走到那燕京城大老爺孫大人面前,恭敬一拜,道:“學生寧希瑞拜見孫大人,學生何德何能,竟勞孫大人登門造訪,學生不曾遠迎,學生不勝惶恐。”

那聶大人聽聞,卻是擰眉。

那孫大人更是疑惑地看向一旁知府大人:“我等今日前來迎接貴人,貴人何在?”

那知府大人驚得一腦門汗。

也不能怪他辦事不利,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行事機密,一直到朝廷欽差抵達汝城,他才匆忙備了依仗車馬前來迎接,他本以為寧家必然知情,誰知道並不知曉!

當下他臉色煞白,也跟著問:“貴人何在?”

族長頓時懵了,他看看自己那舉人侄子,看著他促手促腳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至於那四郎,更是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貴人,什麼貴人,人家登門造訪,不是為了他?

為什麼他站在這裡卻被一臉嫌棄的樣子?

就在這尷尬的一刻,盧大人連忙扯了族長袖子到一旁,低聲道:“你這真是糊塗了,雖說你家中了個舉人,但一個舉人而已,怎麼能勞動幾位大人親自前來!這欽差大人迎的是那位貴客,大貴人,你們家藏著一位大貴人哪,你竟不知?”

族長越發疑惑:“貴人,什麼貴人?”

盧大人跺腳:“皇太孫哪!”

其實盧大人也是著急,一腦門汗。

畢竟那位皇太孫在他們寧家做的是贅婿。

贅婿,那是什麼,以女之父母為父母,所生子女也要從母姓,那是要承嗣母方宗祧的!

在早些時候,贅婿如同奴婢,後世雖有所改,但依然地位低下,皇家威儀哪能容許這麼踐踏,是以眾臣來此迎接皇太孫,都不敢明說贅婿二字,那是忌諱!

族長一聽“皇太孫”這三個字,嚇得兩腿發顫,連忙道:“皇太孫?那是什麼?這和我家有什麼瓜葛?我們家可從來奉公守法啊!”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一旦牽扯這皇家事,許多事都說不清,他是做買賣的商賈,聽不得這些。

那盧大人一聽也是無奈,便壓低了聲音,要和他詳細說,誰知道這時,卻見那邊阿疇過來了。

盧大人看了阿疇,頓時腿軟,忙要上前拜見。

一旁眾人哪知道根底,那二伯見了阿疇,趕緊使眼色讓他下去,畢竟這是贅婿,又是要被休的,可不能出來招惹是非。

旁邊寧四郎見此,也趕緊拽住阿疇,要讓他退後:“你去乾嘛?你趕緊躲後面去,這你沒你什麼事!”

盧大人一看這情景,急得汗都出來了,忙大聲道:“皇太孫在此,下官拜見殿下!”

他這一吼,周圍人都是一驚,那邊欽差孫大人,並指揮使聶大人,這一個個都聽到了。

聶大人也就罷了,他見過阿疇,而孫大人卻是並未見過,如今聽到這話,定睛看過去,卻見這年輕郎君不過是弱冠之年,卻生得相貌軒逸,頎長清雋,儼然正是龍顏鳳姿,堪堪有高祖之氣象。

當下他心中大震,忙上前跪拜見禮。

他這一跪,其他人等包括聶指揮使跪下,隨後那些本地官員以及隨行侍衛等便呼啦啦跪了一地。

寧家人從旁看著,全都目瞪口呆。

剛才那威儀四射的朝廷欽差竟突然全都跪下了,於是那片威嚴便瞬間都矮在地上,大家的視線開闊起來,放眼放去,院子連同外面的廊道全都是跪著的人!烏壓壓好一片!

寧家也是大戶了,族長更是見多識廣,但如今見這場面卻是依然震撼不已。

他愣了愣,之後僵硬地也跪下來,口中還喃喃著:“快,快,都跪下。”

寧家其他眾人也都嚇傻了的,現在聽這話,全都僵著身子噗通跪下,因為跪得又硬又急,就聽砰砰砰的聲音響起,那是膝蓋隔著布料磕在青石板上的聲響。

而就在內室,眾婦人們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大家隻呆呆地看著。

希錦就那麼盯著外面,透過那窗欞的縫隙,她看到阿疇站在院子中,身形筆直頎長,那麼多衣著華麗威風凜凜的官老爺竟然全都跪在他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