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劫持(1 / 1)

“發現陶姑娘香囊之地,估計就是她當初滑下山坡的案發地。”

也是陳新蓮吳紅箏命喪之處。

從何地開始就從何地結束,餅叔是想讓一切回歸原點。

玉琳琅匆匆蹬上馬車前,將兩名差役叫到身側,“你們趕緊去找平康郡王拿令牌,調遣水龍隊的人一並過來。我會讓人在舒雲南山山腳等你們彙合。”

“我的女兒啊。”美豔姨娘哭哭啼啼喊著,“我們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麼?”

“廢什麼話趕緊上車!”李州牧又急又氣吼了一聲。

一行人匆匆跨馬上車朝南城門口狂奔。

夜色糜黑,有輕盈飄雪絮絮而落掛上樹梢枝頭。

好在有世子隨行,眾人一路通行無礙出了魏州府南城門,路上的車輪印也明顯清晰幾分。

“看轍印,馬車過去應沒多長時間,我和魏大人先行一步,你們趕緊跟上。”陳不予打馬往前,與魏玲先行趕往南山。

其後,車夫們也奮力驅策馬車,滿頭大汗緊跟而上。

待到南山腳下,眾人便見魏大人陳大人兩匹馬拴在一旁低頭吃草,二人顯然已隻身上山。

李州牧扶著美豔小妾顫巍巍下得車來,仰頭看了眼埋在黢黑夜色下的壯闊南山,兩條腿都不由微微發軟。

“這,這是要爬上去?”

這好像不是上舒雲的那條主道吧?這滿山泥濘的要怎麼爬?

沒人理會他提出的智障問題,所有差役行動迅速跟上玉琳琅沐昭一行,循著狹窄山道魚貫而上。

美豔小妾隻覺眼前陣陣發黑,攀著李州牧胳膊顫顫詢問,“老爺,我們也要上麼?”

這麼黑的山道,她怎可能爬得動?

李州牧此時愈發氣不打一處來,“不上能怎樣?女兒就在上面,你不上?”

言罷,將袍擺一提,冷著臉跟上前。

一行人走到半山道停下,玉琳琅吩咐一名差役守在這裡等人彙合。

隨即撥開一旁枝葉,領著眾人往斜徑小路更深處行去。

沒行多遠,眾人便都瞧見魏大人陳大人二人,正背對他們站前面不遠,朝一處蓬鬆木叢內喊著話,“餅叔,你出來吧,彆犯傻了。把李小姐交出來,有什麼話咱回衙門再慢慢說,好不好?”

玉琳琅領著一眾人快步上前,六分舉高手中燈往前照了照。

木叢內發出窸窸窣窣聲響。

不消片刻,一道略顯蒼老的身影劫持著瑟瑟發抖的李虞,緩緩出現在人前。

餅叔,應該叫他陶威,望向玉琳琅、沐昭等人時面色十分平靜,甚至還像以往那般,衝他們咧嘴笑了笑。

“玉姑娘,諸位大人,你們都來了。”

他一手持刀橫在李虞前頸,刀尖緊貼李虞泛白肌膚。

點點雪花伴著清朗月色,從枯枝木梢間流瀉下來,映出幾寸透白。

“你們彆勸我了。”陶威涼涼發笑,刀口貼著李虞,隨著她脖頸翕動身體細微發抖,蹭出一道血痕。

“都到這種時候,其實也沒什麼好勸的了。”

“餅叔,陶陶……陶先生,咱們有什麼話,能好好說的,何必走上這條路呢,是不是?”魏玲苦口婆心勸說,“你看,你你家徒兒也來了。”

魏玲轉頭去看張著嘴的二牛,恨鐵不成鋼,“二牛,趕緊跟你師父說幾句。”

二牛傻不愣登往前跑幾步,突然被餅叔嗬斥住,“都彆過來,都站那裡不準過來。”

隨著他高喝一聲,手中利刃也跟著陷進李虞慘白的肌膚。

“啊!”李虞慘叫,壓抑著哭聲眼淚滾滾而落。

“陶先生!”陳不予忙抬手製止,將二牛拉到自己身邊,“你何苦如此?你?”

“沒什麼好說的。冤有頭債有主,我報完仇自會伏法。”餅叔冷著臉怒吼,挾持著李虞往後退了幾步。

玉琳琅目色平靜看著他,“餅叔,聊聊?”

“玉姑娘,你是個好人。你不要摻和這種糟心事,回去,早些回家休息。”

“你何時知曉陶小姐的死,與李小姐她們相關?”玉琳琅平淡發問。

陶威緊握手中刀子,忍不住嗬嗬笑出聲,“半年前吧,基本能確定是李虞她們幾個聯合起來搞死我女兒的。”

“我沒有……”李虞抖動著嘴巴,尖著嗓音喊出聲。

“虞兒。”李州牧攙著滿頭大汗釵環淩亂的美豔小妾,氣喘籲籲走上來,看到眼前劫持一幕,差點氣急攻心。

李虞瞧見爹娘身影,心裡不由一鬆,跟著便劇烈尖叫出聲,“爹,娘,救我!救我爹!”

“住嘴!”陶威一手掐住李虞脖頸,提起刀子便往李虞胳膊上狠狠捅了下。

李虞吃痛尖聲大喊,陶威目中凶光大盛,毫不猶豫又往她鎖骨處紮倆血窟窿。

陳不予魏玲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見李虞身上被連捅好幾刀。

“虞兒!”美豔小妾心如刀絞般驚呼出聲。

李州牧也神色震怒,“賊子你敢如此傷我李家女兒,你找死!”

陶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自己是不是在找死,於是他又往李虞胳膊手臂上劃三刀,神色也跟著添了幾分癲狂。

“啊啊啊啊啊啊!”美豔小妾看女兒半閉眼睛吊著半條命,渾身汩汩流血,不禁氣急敗壞尖嚎厲叫。

“閉嘴!”徹夜搞這破事,玉琳琅心中本就極其不耐,如今被這高八度尖聲吵的腦瓜子嗡嗡疼,毫不客氣出聲訓斥,“吵吵鬨鬨哭哭啼啼有用麼?”

“誰讓他們上來的?吵得要死,拖走拖走!”

美豔小妾尖出了一道道破音,“你們不救我女兒還拖我走?你們這是想乾什麼,想草菅人命想……啊啊。”

李州牧看著渾身冒血的女兒,心都跟著發抖,“快救我女兒,快救我女兒啊!”

差役們硬著頭皮往前,剛走上兩步,就見餅叔作勢要抹李虞脖子,“再上前半步就讓她死。”

李州牧渾身發涼呆若木雞,差役們默默退回原處。

“李大人,你愛女心切我們都明白。”陳不予低聲對他嘀咕,“但現今若再刺激餅叔,遭罪的肯定是令千金啊。您看他的刀,就貼在令千金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