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都說了還有更過分的(1 / 1)

“啊玉琳琅你彆太過分。”被扒衣服的玉翩翩氣的渾身發抖。

她這會是真心感到有些害怕了,玉琳琅僅憑一隻手就鉗製的她動彈不得。

臉被壓著抵在牆上。

當玉翩翩感受到脖頸上一絲異常冰涼後,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喘。

“這就過分了?”玉琳琅嗤笑,手中冰涼的針,貼著她白皙肌膚一寸寸下移,“都說了還有更過分的。玉翩翩,你要不要第一個試試?”

“你是想當個啞巴呢,還是瞎子?”玉琳琅偏了偏頭,笑,“我看還是啞巴好了,一天到晚聽你用那張破嘴,琳琅妹妹琳琅妹妹的叫,太煩人太聒噪,太讓人頭疼了。”

玉翩翩貼著冰冷的牆面,眼淚不住往下滾,精神緊繃的壓抑不住抽泣聲,“你這樣對我,父,父親母親不會原諒你。”

玉琳琅輕笑,“嗤”一聲又拽開她另一件衣服,讓她半片雪肩曝露在空氣中。

“我還需要他們原諒?”銀針順著她肩輕輕點到她的後頸,“你也太高看他們了。”

“我現在一針下去,能把你紮成脖子以下半身不遂之人,你覺有趣麼?要不要試試看?”

“或許,他們一怒之下就能把戶籍發還給我。如此一來倒是兩全其美。”

玉翩翩渾身顫縮不已,肩頭與後頸,曝在濕冷的空氣裡,讓她覺得從頭到腳寒入骨髓。

不得已,玉翩翩開始哭著哀戚戚求饒。

她太害怕了,感覺此時的玉琳琅,似乎精神狀況都有些不太正常。

她說不定真會把她紮成個癱子。

不,她沒有這麼大本事!

玉翩翩想說服自己壯起膽子,可她膽子早已被玉琳琅嚇破,除了嚎啕大哭似乎做不了旁的。

“彆再到我跟前蹦躂了玉翩翩。也彆一天到晚整你那些個小聰明,在旁人面前不斷陰陽我。”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下一次,可就不止在這小院裡扒你衣服了。”她貼近她耳語一聲,伸手輕拍她冰涼的臉。

“聽懂的話,就點點你的狗頭,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玉翩翩顫顫縮縮不住點頭再點頭,眼淚順著面龐瓢潑而下。

玉琳琅將扯下來的裂帛,往吳紅箏頭上一摜,語調極其不耐,“看什麼看,還不繼續擦你的地?”

吳紅箏把腦殼上的衣衫扒拉下來,哭得愈發大聲。

一邊哭一邊擦地,手上動作是半點不敢怠慢。

她從小長這麼大,從未受過此等委屈,此時隻覺奇恥大辱肝腸寸斷不已。

何碧月原本立在一旁很是打眼,這會也很識時務上前,撿起半片衣衫,幫忙吳紅箏一塊擦地。

此刻的玉琳琅,在幾個姑娘眼中不啻魔頭一樣的人物,雖笑意吟吟,卻相當可怖。

李虞還在不住咳嗽,哪怕現在呼吸順暢多了,嗓子依然疼得不行,忍不住想咳,卻不敢弄出太大響聲。

她萬分憋屈蜷縮著身體,倚在缸邊一下下咳著。

自始至終她李家二姑娘就沒受過這等委屈,李虞越想越傷心生氣,眼淚撲簌簌直往下滾。

玉琳琅可不管她們如何委屈難受,盯著她們把自己門前這塊地擦的一乾二淨,讓粗使丫鬟們挑了水來衝刷三四遍這才妥帖。

門前門後半點油跡臟汙也不見了。

幾個姑娘並倆丫鬟都累癱在地,蓬頭垢面好不狼狽。

玉琳琅這才施施然進門,毫不客氣當著眾人面,“碰”一聲合上房門。

“沒事找事的東西。”玉小姐忿忿,從架子上取出那本《遊方郎中》繼續看下去。

一點上課的心情都沒有了,原本修煉一晚神清氣爽的好心情,也被這幾個臭婆娘敗壞乾淨,可恨至極。

她提起銅爐加了兩塊炭,從包包裡取出一把細面入鍋,撒點小青菜再撒點蔥,敲個雞蛋下去,一頓早膳加午膳就算完美解決!

一群傻叉大清早來尋釁挑事,害她快到午時才吃上口熱乎的,簡直倒黴透頂!

另一邊,躲進廂房的吳紅箏,覺得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倒黴人。

坑人不成反坑自己,弄得一頭一臉油膩膩不說,此時都洗過三遍,她依然覺著自己周身充滿那種油油的鹹膩味。

好難受好難受!

吳紅箏拍打著桶裡的水,嗷嗷吼叫,趴在桶子邊大哭一場。

不行,下午她就要告假回家,定要將此事告知父親母親,讓他們出面替她出這口惡氣!

她雖不似玉琳琅出自官身,但好歹她吳家在魏州府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她吳紅箏根本咽不下堵在胸口的這口氣!

她要報仇,要她玉琳琅俯首給她吳紅箏道歉!當著全書院所有同窗的面,她要她玉琳琅顏面儘失!

吳紅箏抹抹臉上水漬起身,看了眼桶子裡飄出來的一層油花,又氣又恨匆忙穿上衣物。

即便感到渾身油花花難受得緊,但她現在趕著回家搬救兵,也顧不上那許多了。

吳紅箏一推開門,就瞧見玉翩翩抱著一套乾淨衣裙立在門口。

“你站這裡乾什麼?”吳紅箏現在看到玉家女兒就覺憎惡難堪,狠狠瞪著玉翩翩怒罵,“特意跑來看我笑話的是麼?”

“不,不是吳小姐,我,我是特意給您送些乾淨衣物,這套衣裙是母親為我新做的,我從未穿過……”

“不需要你假好心!”吳紅箏一把拍掉玉翩翩手裡的衣衫,狠狠踩了兩腳,“你們等著吧,等我回去稟明父親母親,讓他們來書院為我做主!你們姓玉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少在這裡假惺惺了!”

吳紅箏朝玉翩翩臉上啐了一口,拔腿就往含香院外衝去。

而彼時玉琳琅正小口小口唆著面條兒翻過一頁書。

房門被人恭恭敬敬敲響。

玉琳琅面無表情過去開了門,寢舍管事洪娘子衝她點了點頭,“姑娘,平康郡王有請。”

……

今日是個大陰天,午後僅有些許光亮從屋簷後冒出來。

繁鬨的南城新水街上,不少小商販正吆喝著自家生意,瞥眼瞧見一輛讓人熟悉的黑篷馬車從轉角踢嗒踢嗒過來。

依然是黑漆漆幽無聲息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