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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些。

白裡泛粉的細嫩皮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嫩紅尖尖鼓脹著。

然而主人的表情卻純然無辜。

“啊呀……”雲渺以為自己要被揍一頓,忙拿胳膊擋住腦袋,後知後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明明心虛的很,害怕師父發現自己偷奸耍滑,為了修為和師兄抱在一塊兒雙修。

但又羞又氣之下,膽子竟然也大了起來,衝著褚師筠便凶巴巴小聲吼道:“是被蚊子咬的!”

“藏書閣好多又臭又毒的大蚊子,你還叫我每天傍晚去看那麼多書,我早晚要被咬死呢!”

嬌氣蠻橫的小弟子,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和師父發起火來,叫對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胡言亂語。”褚師筠不知想到些什麼,隱在發絲後的耳朵悄悄泛起紅暈,隨即厲聲道:“你難道每日在藏書閣赤身裸.體不成?蚊蟲如何能咬到那處!”

小弟子面色浮上層淡淡潮紅,然而那顆惴惴不安的小心臟卻放回到肚子。

他莫名有種感覺,那就是師父壓根兒分不清蚊子包和雙修帶來的傷痕。

心底升起一點點小驕傲,他覺得褚師筠也不是什麼都知道,開始放下心去騙人。

“我熱的很,是藏書閣太悶了。”弱下去的氣勢重新提上來,雲渺煞有介事地指著自己身上的“蚊子包”,委屈巴巴地訴苦:“我隻是稍微把衣服扯開一點點,想涼快涼快,那些蚊子就一股腦兒衝上來吃我的肉!”

藏書閣西側臨水,又花木繁盛鬱鬱蔥蔥,倒的確比彆處更引蚊蟲。

而為何獨獨小徒弟被咬那麼多包?大約是因為那身散發著香氣的雪白皮肉。

“再熱,也不可以不知羞。”

暫且將此事翻篇,畢竟褚師筠也找不到旁的理由去解釋,隻好在小弟子控訴的眼神下低了頭。

然而對方身上的紅痕到底太多了些,總讓人心底不太舒服。

“雲渺,你往後將書帶回寢殿去看,不必晚間也留在藏書閣。”

“嗯?不、不用了師父!”往日愛偷懶耍賴的小弟子一反常態,結結巴巴反駁道:“在寢殿會容易睡著的,買一點兒薄荷膏塗上就不會招蚊子了。”

諸多仙門大派中,劍修相比起音修符修之類要皮糙肉厚的多。

問劍宗更有許多弟子還額外修習體術,以此錘煉筋骨,哪個會將小小的幾顆蚊子包放在心上。

更彆提誰有什麼薄荷膏了。

素白色長袍不知何時被人壓出褶皺,褚師筠從寬大衣袖中探出手,袖口處用銀線織就的竹葉暗紋隱隱生輝。

他眼睫輕垂,視線落在手中雲渺寫好的那一遝子厚厚的批注上。

字跡雖說潦草了些,但仍能看出用心之處。

想必已從心法之中領悟許多,否則脈息不會醇厚順通,更是距離金丹隻有一步之遙。

太過嚴苛,若是逆反起來便不好。

……

興許是褚師筠沉默太久,雲渺捏著手指頭開始做賊心虛。

他這些天白日要假模假樣練劍,晚上還要偷偷摸摸雙修,壓根兒沒有力氣去寫什麼“讀後感”。

所以,那些東西都是甩給薛遠嶠幫他寫的。

薛遠嶠自是半分不舍得小師弟受累受罰,幫人完成課業更是小心翼翼。

先是棄掉一手帝師誇讚的好字跡,再絞儘腦汁去模仿雲渺的風格口吻,往往蠟油燒乾才寫好一篇來。

但哪怕花費再多功夫,在褚師筠這關過不去,雲渺肯定要嬌蠻地跟人算賬。

他心尖兒都開始發顫,生怕下一秒就要被拆穿所作所為。

然而等來的卻是一句:

“問劍宗山下的鎮子上,興許有薄荷膏之類的東西。”

第97章 修真文中純陰之體的小師弟19

問劍宗腳下, 清河鎮。

大小散修同凡俗百姓混居一處,書肆茶肆,酒樓畫舫,一應俱全。

雖說夏末初秋仍暑熱蒸人, 但諸多賣飲子的店家卻喜眉笑眼, 將生財有道之法貫徹了個底。

那靠江的船撐在岸邊, 搭一個涼棚再放上幾張桌子,便臨水做起份飲冰觀景的消暑生意。

雲渺像條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牽著褚師筠衣袖,眼看著兩人接連錯過荔枝膏水、金橘團、杏酥飲, 眉眼是愈來愈蔫噠噠。

他身邊諸多被帶上街的小童,剛一走到飲子店旁邊便開始打滾耍賴, 定要從父母兜裡掏出十幾枚銅板來。

待拿到吃食, 就立時從涕泗滂沱到眉開眼笑。

在饞嘴一事上, 雲渺同那些孩童沒什麼兩樣。

隻是他雖然也身無分文, 卻不敢學人家央求父母的樣子央求師父。

隻得將步子放得緩緩的,仿佛條貓貓蟲一樣賴在地上,用肚皮磨磨蹭蹭走路。

還旁敲側擊,燕國地圖長到離譜:“師父,天氣這麼熱, 你渴不渴?”

“要不要在附近找個地方歇一會兒?”

“不必。”

褚師筠自從到了人群中,蹙起的眉頭便一刻不曾放下過。

四周人聲鼎沸市聲喧鬨, 但仿佛都同他無半分乾係, 勝雪白袍搖曳間便自然而然劃出道界限來。

他身上自有股不近人情之感,市井小販不敢輕易吆喝招呼,便將視線投到其身後少年的身上。

“剛烹的上好的荷花茶!小郎君進來坐坐吧。”

“生津止渴的冰糖梅蘇飲, 小郎君想嘗嘗嗎?不好喝不要錢!”

“這位仙君,給您弟弟買份冰雪冷元子吃吧, 看他眼巴巴瞧著多可憐呐……”

弟弟……

可憐?

褚師筠一路目不彆視,隻管給嬌氣的小弟子找那薄荷膏。

然而以他的境界,耳聰目明勝過旁人百倍,一路來被叫賣聲攪擾得不勝其煩。

起先他以為那些店家在招呼自己,卻對規劃以外吃喝玩樂的東西不為所動。

後來才意識到,對方一個勁兒吆喝的對象,是自己那“眼巴巴還可憐兮兮”的小弟子。

……

“小郎君,我們家的冰酪和香飲子聞名清河,皇帝喝過都說香甜呢!”

那店家算是看出這樁生意的關鍵在誰,恨不得先將雲渺拽到自家坐下,還一個勁兒攛掇道:“小郎君,叫你哥哥給你買一碗嘗嘗吧。”

“不、不,他不是我哥哥,是我師父。”雲渺兩隻手擺得飛快,然而雙腳卻立在原地不肯走了。

“那叫你師父也一塊兒嘗嘗唄!咱們家還有什錦冰盤,用料可都是清早剛挖的果藕。”

居然還有甜甜脆脆的果藕,咬一口可是會爆汁兒呢……

他好不容易才下山,要是在眼前的好吃的都吃不到,那和被關起來修煉有什麼區彆?

“……師父,”聲音又低又軟,雲渺親親熱熱地湊到褚師筠耳邊,兩條手臂無骨蛇一樣緊緊纏著對方不放,鼓起勇氣道:“師父,你給我買一小碗嘗嘗,好不好?隨便哪樣都行的。”

褚師筠來時並未料到這一出,眼睫輕抬,望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