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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聰明,還是從小到大遇到的人都很喜歡他。

也許是因為數學次次都能考進年紀前二十名。

這已經很棒了好嘛!

可是,自從開始這個世界的任務後,好多東西他都弄不明白了,人和事奇奇怪怪。

要不,要不就乾脆做個自爆小卡車,主動說出身世得了,還能快點兒走人呢。

反正係統說這個世界劇情線偏移,就算人設ooc也能拿全部積分的。

雲渺在腦海裡戳戳係統,詢問對方的意見。

係統5757:【如果宿主儘可能維持劇情線是會加分的,因為任務者的努力會被聯盟評估到!】

原來是這樣子。

那他主動把身世告訴齊忱,仍然讓主角揭發他也算是儘力了。

早點兒暴露的話,想必段璋也不會因為調查自己受罰,自己越早結束錯誤離開,就會有越多人開心吧。

大家的眼淚都給錯了人,這樣不好。

……

……

今春雨水實在多,東風颯颯攜來細雨,叫盛京中大小河水泛起煙波。

橋上春雷輕響,橋下芳草萋萋。

雲渺素日看著懶懶散散,實則骨子裡性格有些急,想到什麼立刻就要去做。

於是當下就向永靖帝請旨出宮。

原本是不允的,隻因雲渺假死這一回實在將人嚇怕了。長公主同太後輪番將人看得死緊,身邊侍衛換了一批又一批。

不過段桓最後還是妥協了。

隻因雲渺說就出去這一回,見齊忱最後一次,不放心就多派些人跟著。

好,就最後一回。

……

永靖帝說齊忱顧念舊情主仆情深,特賞賜一處宅子,沒有實打實責罰其無詔回京卻也沒論功行賞。

隻是齊忱沒想到,沒想到這宅子迎來的第一位貴客,就是冒著風雨趕來的小郡王。

雨勢實在太急,打著傘也被風吹濕半邊衣裳。

一雙桃花眼濕漉漉半含春水的小郡王,半隻腳剛跨進屋子裡,便猝不及防緊緊抱住齊忱的胳膊,叫人受寵若驚。

水潤唇瓣一開一合,有些急切、帶著點兒緊張,又欣喜莫名道:

“齊忱,我有很重要的話同你講。故事有一點點長,但是你要慢慢聽。”

“好,小郡王隻管說。”

每一個字他都會記在心裡的。

隻是……

“小郡王要先沐浴,否則臣什麼也不會聽的。”齊忱劍眉微蹙,冷俊面容罕見地吐出關切之語。

眼前人白皙的臉上霧蒙蒙遮了層煙雨,漂亮的有些不真切。

他被此刻奇異的氛圍蠱惑,頭一回放肆地伸手撫上對方臉頰,很柔軟還帶著淡淡體溫。

“渾身都快濕透了,不沐浴會著風寒。”齊忱摸透對方的心思,深邃眉眼流露出星子般細碎的光彩,也幼稚道:“你定要說,臣也可以捂住耳朵不去聽。”

“你耍無賴!彆忘了你原先還是我的奴才。”小郡王用粉白指尖點著昔日奴仆堅硬胸膛,逼迫對方連連後退,明明是在欺負人,卻既生氣又委屈道:“是不是覺得打了勝仗,回來耍威風看不起我?”

“自然不是!”齊忱握住對方瑩白指尖,仿佛要透過層層煙雨剖出一腔赤忱,道:“我一輩子都是小郡王的奴才。但正因如此,才不能看你渾身濕漉漉還發著冷講話。”

“好吧,那你要說話算話。”

雲渺並沒有因為被段霖一個瘋狗騙過,就對所有人疑神疑鬼。

他那顆心裡能裝進去的東西不多,恨的人就更少。

因此刻就放著件大事,故而腿間有梅花印早就被擠到九霄雲外去。

當初將其畫上去的人把這當做宣示和警告,卻忘了越美麗的禁忌越是引人探尋。

……

“彆動。”

泛著冷意的命令語調,一時叫雲渺恍惚,然而下一刻卻又變回謙卑關切的模樣。

“小郡王……你腿間是什麼?”聲音仿佛從沙礫上滾過,齊忱帶著繭子的手掌半帶著強硬將其分開,摩挲的動作危險而曖昧。

“我自己畫的!怎麼?”

小郡王自認不像第一回被發現那樣慌張無措,聰明地學會理不直氣也壯。暗暗告訴自己這沒什麼,不要心虛就對了。

“自己畫?”齊忱有些懷疑,英挺鼻梁從雲渺面前一閃而過便俯身下去,仿佛在對待什麼大家畫作細細賞玩,喉結滾動半晌道:“這個地方……小郡王自己也可以碰到麼?”

“你不相信嘛!”

雲渺看著渾身軟綿綿像個棉花娃娃似的,實則柔韌性很好,當即不服氣地抱住自己掰開給人看。

然而這身皮肉被養的太嫩,就連自己的手指摸上去,都能在帶著肉感的冷白腿間捏出紅痕,仿佛雪中殘梅。

偏偏本人還無知無覺,仰頭驕傲道:“你看清了嗎?我會丹青,也能碰到,就是自己畫的。”

四周熱騰騰的水汽彌漫開來,模糊了齊忱的雙眼。

他耳朵紅得滴血,乾澀道:“很好看。小郡王您生得白,適合這些……”

真可愛。

往自己腿間畫朵花,仿佛知道自己漂亮,還一臉驕傲炫耀給旁人看。

醋意突如其來。

齊忱眉眼冷淡,邊朝那對雪白圓潤的肩頭澆上一瓢溫水,邊問道:“小郡王平日也這樣給旁人看嗎?”

這話沒頭沒尾,雲渺半晌才想明白,凶道:“要不是你平白無故質疑我,才看不著呢!旁人……沒有旁人看過。”

“伺候您沐浴的奴才也沒有?”

“我平日都是自己來,不要你伺候了!”

第46章

畫屏上, 一雙金鷓鴣醉倒於如酥春雨中。

隔著輕紗影影綽綽間,渾身乳白被覆了層水光的小郡王探出半邊臉,白皙漂亮的指尖在花梨木上留下點點水痕。

他玉臂一伸,桃花眼瞪向齊忱似嗔非嗔道:“傻愣著作什麼!還不快給我拿件兒新衣裳。”

“好。”

齊忱不忘將人先抱到床上裹緊被子, 省的一來一回間著涼。

隨後才匆匆離去, 臨走時面色平靜將雲渺換下來的舊衣順手帶走, 上頭還殘留著些許餘溫仿佛燙手一般。

春衣輕薄,雲渺身上的一針一線都寸錦寸金,顏色瑰麗仿若雲霞將主人襯得色若春曉桃花。

衣料更是柔滑至極, 不過比起小郡王自身的嬌嫩肌膚仍然遜色三分。

齊忱禁不住將其中褻衣湊至鼻尖嗅聞,一股似有若無的甜香頓時縈繞四周。

宅子裡一時尋不到合身的衣裳, 齊忱隻得從自己的裡挑出一件料子摸上去最好的。

正欲返回卻又停下腳步, 重新換了一件拿過去。

這是他穿過後洗淨的。

小郡王皮肉嫩, 洗過幾回的衣料興許更軟和些。新衣裳上頭的金線太硬, 他受不住。

……

不知是否有剛搬入新宅的緣故,齊忱的臥房同他本人一樣,冷硬單調毫無人氣。

然而今日卻不同以往,床榻上多了股鮮活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