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匹夫,你也配!(求訂閱)(1 / 1)

“萬象佛殺!”

“赤虹摧山!”

“閒庭信步!”

“問天魔舞!”

……

薑離自鶴形玉佩中取出《煌天殺伐大術》,一一研讀,發現其中記載了各種頂級殺招、技法共七十一式,以及薑時戎對自身武脈經驗的諸多總結、反思、感悟。

每一殺招、技法,都蘊含了一門功法傳承的精華、奧義,去除糟粕、留其精華,又有薑時戎對招法改進與創新。

學會一個殺招,就相當於掌握了一門完整的功法傳承。

薑時戎的武脈經驗感悟,也為薑離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武脈修行竟可如此?

薑離有盤帝遺骨輔助,但研讀許久,也不過翻看了寥寥數頁。

其中記載的內容,博大精深,難以在短時間內全部掌握。

可即便如,依然讓他的武脈造詣,提升了數個小層次不止。

“這部《煌天殺伐大術》融合了薑時戎大半生的武脈積累,價值難以估量。

他不愧是天下武脈第一,雖然人品拙劣,但武脈天賦的確有其驚人之處,能夠取得今日的成就,倒也絕非偶然。

拳意精神霸道狂絕,摧毀萬物,卻又有借勢融勢力之意,導致他拳意精神並不純粹,這才遲遲不能打通仙路,晉升人仙!”

薑離收起《煌天殺伐大術》,留待以後慢慢研讀,必會讓他的武脈境界、實力再上一個層次。

他繼續探查鶴形玉佩內的其他物品,除了銀票、兵刃、鎧甲、衣衫、雜物外,還有靈鶴堡武脈、道法的鎮宗傳承,全都是世間頂級的功法、道法。

不過有薑時戎《煌天殺伐大術》的珠玉在前,靈鶴堡的鎮宗傳承則顯得遜色了很多。

除此以外,還有上古宗門蛟鶴宗的氣脈傳承,包含諸多高中低階的氣脈修行法門、攻擊術等,卻唯獨不見《霸天蛟鶴圖》的另外一半。

應當是被薑心白帶回侯府後,交給了鎮武侯薑時戎,這讓薑離感到一些遺憾。

《霸天蛟鶴圖》是中古蛟鶴宗的頂級傳承,蛟鶴雙行,方能真正展現這門絕學的威力。

世間武脈功法萬千,但頂級的氣脈傳承卻少之又少,更為珍貴。

“那半張霸天蛟鶴圖中到底記載了怎樣的秘術?”

薑離收起所有物品,目光穿過雞鳴障兵衙大門,望向南方。

按照九幽炎雀的飛行速度,四皇子司馬燁也快要到盛京城了。

……

平安城位於晉元省北部,距離鐵箭嶺關隘約有百裡路程,人口不足三萬,原本隻是一座百餘戶人的小村。

二十年前,景帝在鐵箭嶺關隘設立涼州大營,增派大軍駐守,這裡便也漸漸興盛起來。

城中居民大半都是涼州大營軍士的親眷。

城名平安,也有期待從軍入伍的父親、兄弟、丈夫、兒子可以平安歸來的寓意。

由於臨近北地,偏僻荒涼,地廣人稀,城內道路寬闊,居民所住院落也都不小。

城西邊的一片民居內,有三座大院在一個月前被人整體租下,原本低矮的院牆被重新壘高,除了偶有身材高大的男子出院購買糧油菜肉、乾草等用品外,少有人員進出。

最初有附近居民好奇觀望,可平日裡除了白天偶有陣陣風聲呼嘯外,並無其他響動,也就漸漸習以為常了。

“注意伏身!”

大院內,間隔院落的矮牆早已被拆除,形成了一處不小的校場,百餘名身穿勁裝的驍勇騎士控馬而行。

地面上放置了很多形狀、高矮不一的障礙物,倒插刀劍槍戟,形成危險而恐怖的狹小縫隙。

百餘匹戰馬在其中快速穿行,緊貼刀劍鋒芒而過,行雲流水一般,卻又悄無聲息,幾乎沒有一點聲響發出。

不遠處的角落裡,還有七名身材異常高大魁梧的武夫在錘煉肉身,搏殺演練,身形晃動間裹挾呼嘯風聲,內蘊雷霆般的恐怖力道。

“墨先生,自從離開映月山莊進入北地,你修煉氣脈的頻率越來越高,但五臟元氣反而略有提升,卻是古怪!”

一座簡易的低矮草棚下,有三人席地而坐,屠老頭美滋滋的挑起一大片白嫩嫩的五花肉放入口中,大口咀嚼,以烈酒服下,糊滿眼屎的眸中隱有精芒閃現。

“臨行前,公子賜我了一部氣脈功法名為《天鶴劍氣》,精妙非凡,不僅凝氣錘煉法門高深無比,更有蘊養五臟元氣的作用!”

墨運良盤膝而坐,雙眸閉合靜靜吐納,聽到屠老頭的問話,這才微微睜開雙眼,歎氣道:“隻可惜我五臟元氣虧損太大,想要完全彌補,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時間,之後才能嘗試破境化氣,北伐在即,我卻不能為公子提供更大的支持!”

“薑離這小子,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他總是能出人預料,連完整的氣脈功法都能拿出!”

屠老頭咂了咂嘴,胡子上沾滿油膩與酒水,“這段時間很多人都在說,武侯在盛京城外親自廢了薑離的氣脈,這件事應該不會是假的,可他既然敢主動去見武侯,絕對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的,也不知道他的氣脈是否真的被廢了,老頭子好奇的很啊!”

“公子一定會沒事的,他可能是這世上唯一的秦族遺脈了,老秦人頑強,鎮守玉門,抗阻西域異族侵入中原大地,即便周、魏背刺,也沒有後退一步,上天垂憐,不會斷了這一支血脈的!”

呼延穀將盞中烈酒一飲而儘,遙望西邊天際,玉門、晉元、洛川三省百年前,皆是秦國之土。

涼州,涼州!

“真是難得啊,秦國覆滅,獫狁凋零,我本以為這世間再無獫狁,卻不曾想在這古涼州的地界,還能再一次見到九州最強騎射的鐵蹄、弓弩!”

草棚外,蹲著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白發老頭,正全神貫注的看著院落中無聲奔襲的獫狁騎兵。

眸光閃爍,浮現出緬懷與憧憬的色彩。

他七十左右的年紀,蒼老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風霜,雙手插袖,大咧咧的蹲在地上,乾瘦的身體縮成一團,毫不起眼。

像是剛從地裡勞作歸來的老農,草鞋上的淤泥尚未乾涸,頭上、身上沾滿了草鞋塵土。

在此人出聲以前,墨運良、屠老頭、呼延穀三人,從未察覺到草棚附近,還有陌生的氣息出現。

似乎白發老農就一直蹲在那裡,從未離開,也從未移動。

“閣下不請自來,倒也罷了,都是老涼州,來者皆是客,粗茶淡飯招待便是,可這院落再小,也是我們的棲身之所,閣下翻牆而入,似乎不太妥當吧!”屠老頭眉毛抖了抖。

“棲身之所?大周統禦三洲,涼州早已不複存在,哪裡還有我們老秦人的棲身之處!”

白發老農歎了口氣:“獫狁就隻剩下這麼一點人了麼?幸也?悲矣!”

“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呼延穀打量了老農幾眼,謹慎問道。

“祖先姓氏不提也罷,我現在隻是一個自陰間返回的孤魂野鬼,故地重遊,察覺到獫狁鐵蹄奔行的熟悉節奏,過來一看罷了!”

白發老農擺了擺手,卻是反問道:“獫狁剛毅、有仇必報,大周、北莽絕不可能放任這樣一個族群存在,更不可能允許你們接觸戰馬、鐵器。

“可現在你們不僅習武操練,更存在於涼州大營腳下,想來是有人暗中庇護你們,而且地位一定不低!”

白發老農沉吟片刻,道:“若我猜得不錯,你剛剛口中所說的公子薑離,應該就是鎮武侯與天珠公主所生的那個孩子吧,算一算,他也應該快要成年了!”

“閣下詢問這個做什麼?”呼延穀警惕道。

“嘿嘿,若真是那個孩子,我倒想親眼看一看,考效一番,秦國的血脈已經不多了,他能將獫狁收服,應該不會太差,或許有資格輔佐太子,為我大秦複辟貢獻力量!”

白發老農自顧自道:“不過若是心性不對,也自然不能留他在世上,汙濁我大秦皇室血脈!”

“你到底是什麼人!”

呼延穀猛地站起,大聲喝問,不遠處的獫狁騎士們察覺到異常,也紛紛策馬而來,將老農團團圍在中間。

“我是什麼人,你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獫狁雖強,但以你們現在的微薄實力,還不夠撐起這兩個字!”

白發老農嘿嘿一笑,命令道:“和我說一說那個孩子,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忠於大周,還是記恨大周,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擁有怎樣的血脈!”

“我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事情?”

屠老頭一臉古怪的看著對方,皺眉道:“而且你莫不是真從棺材裡跳出來的活死人?你知道公子的身份和血脈,卻不知道公子的事跡和傳聞?”

“一個十六七的少年罷了,能有什麼豐功偉績,我不清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白發老農也是一怔,他掃視周圍所有人,發現無論是誰,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白癡,不由奇道:“怎麼,這孩子很有名麼?”

“你若是有機會,隨便去街頭巷尾打探一番,就會清楚!

“不過在這之前,你要說清楚自己是誰,打探公子的情況,到底有什麼目的!”

墨運良冷聲道,身軀猛地一震,真氣衝出,化為一張真氣屏障,將方圓十米之地完全罩住。

“小崽子,你對自己的主子忠心固然沒錯,但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白發老農從地上緩緩站起,“既然你們不說,我就自己去打探一番,縷清所有事情後,再回來看看這個孩子。”

他看了一眼籠罩在頭頂的真氣屏障,淡淡一笑,伸出右手隔空一抓,不見任何氣息與威勢,真氣屏障瞬間崩碎。

“神變境宗師?”

墨運良悶哼一聲,連退數步,面露驚色。

“爾敢!”

唰的一聲,周圍百餘名獫狁騎士同時抽出腰間長刀,寒光漫漫,籠罩整個院落。

“一群可愛的小家夥,無論是幾十萬還是幾十人,都是一如既往的悍不畏死!”

白發老農笑了笑,完全無視周圍拔刀相向的獫狁騎士,邁開腳步,向著院門處走去。

他腳步向前邁出,輕輕落地,面前方向的獫狁騎士不知為何全都在瞬間跌落下馬。

任憑他們如何奮力掙紮,也不能挪動身軀分毫,隻能眼睜睜看著白發老農自身前一步步走過。

“可惡,你到底是誰!”

墨運良、屠老頭、呼延穀滿腔憤怒,卻又無力阻止,白發老農的境界實力高出他們太多太多。

隻要他們稍稍靠近,也將與獫狁騎士一樣,被死死禁錮。

“小家夥們,這個世界在任何時候都是強者為尊,骨頭硬、脾氣強,沒有相應的實力支撐,也隻是無用的累贅罷了!”

白發老農邊說邊行,推開院門而出。

“老匹夫,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的人也用你來指手畫腳?”

白發老農剛剛跨出院門,忽有狂暴雷息瞬間升騰,下一瞬間,剛剛還風輕雲淡的老農,就如同風箏一樣倒飛而回,重重摔落在校場中,撞翻了一座座馬術屏障。

“玄雷天息符?你是誰?”

白發老農口吐鮮血,神魂止不住的震顫,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望向門外,就見一名少年將軍策馬穿過院門,走入院落。

“公子!”

墨運良等人一見少年身影,驚喜出聲。

“老家夥,我就是你剛剛想要打探的那個人,我現在就在這裡,你可有什麼想問的麼?”

薑離坐於馬上,居高臨下,淡淡笑道:“武聖之軀果然強悍,拳意精神壯若山河,一枚玄雷天息符也隻是讓你精神重創,卻沒能殺的了你!”

“什麼?他竟然是武聖!”

聽到薑離之言,墨運良等人都是神色劇變,他們雖然料到白發老農的身份非同尋常,卻也料想不到這人竟是聖階!

“小家夥,是我大意了!”

白發老農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試圖壓製腦海中受創翻騰的神魂,卻於事無補,他身軀顫顫發抖,目光直直看向薑離,暗暗打量。

“好詭異的小家夥,我竟看不出你的境界根底,似乎有一層迷霧般的力量籠罩在你的身上,遮掩了所有的氣息、氣運!”

白發老農目露驚色,卻仍舊忍不住的追問:“你母親天珠公主呢?她保管的那件東西是否還在,真正的主人已經歸來,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老家夥,你出門以前,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最基本的禮貌麼?你向我問話,自無不可,可是不是也應該先自報一下家門?”

薑離冷聲道:“難不成你與莪有仇,我也要知無不儘的有問必答?”

“小家夥,好犀利的口舌,就算是你母親在這裡,也不會這麼與我說話!”

白發老農深吸了幾口氣,待腦海中翻湧震蕩的神魂稍稍平緩,方才開口道:“老夫蒙義雲,出身大秦四大家族之一的蒙家,祖父曾任大秦九卿之一,按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世公!”

“原來是前秦遺族!”

薑離點了點頭。

“住口,從來就沒有什麼前秦!秦未亡,從來未亡,隻要我大秦皇族血脈依舊流淌在世,終有複辟之時!”

蒙義雲聞言震怒,忍不住大聲嗬斥,情緒激動,牽動神魂,又是幾口鮮血噴出。

“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說之物是什麼,母親在我年幼之時,就已經被奸人所害,我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方才知曉母親的真正身份!”

薑離皺了皺眉,但依舊答道。

他雖然擁有前秦皇族的血脈,但對於已經覆滅的秦國,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感情可言。

他敬佩前秦諸位君主抵禦西域異族入侵的壯舉,也不恥大周、前魏的被刺之舉。

但這並不代表他,僅僅因為這些就要與前秦遺族站在同一個陣營。

未來有朝一日,他若想推翻大周,也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而不是僅僅因為自己的血脈,以及蒙義雲的三言兩語!

“天珠公主死了?”

白發老農聞言一怔,有些意外,連忙追問:“那她可曾留下過什麼物品,抑或是信物,你仔細回想一下,年幼時可否在你母親身邊見到類似鼎器的物品?”

“鼎器?”

薑離再次皺眉。

蒙義雲口口聲聲和他攀關係,卻對母親之死,置若罔聞,反而直接追問鼎器的下落?

不過,他腦海神台中,的確有一尊神秘的鼎器存在。

自得到這尊鼎器起,薑離曾多次嘗試與其溝通,卻一直未能成功。

倒也有些很好奇這尊鼎器的來曆和作用。

“你說所的鼎器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這件器物……”

蒙義雲語氣微不可察的一頓,“這件器物是我大秦的祭祀物品,象征意義多於器物本身,與你用處不大,卻是太子召喚大秦舊部的信物,你既是天珠公主的孩子,自然有義務找出此物,獻與太子!”

“蒙義雲,我敬你是長輩,對於你的問題,並沒有任何回避,可你如果一直這麼遮遮掩掩,就很無趣了!”

薑離冷哼道:“你覺得我是三兩歲的孩子麼,這東西若真的如你所說,你又何至於一見到我就當面詢問此事?身為武聖,竟然會如此沉不住氣?”

“小家夥,非是老夫藏著掖著,而是這東西事關重大,且隻有在合適的人手中才能發揮作用!”

蒙義雲道:“你雖是薑時戎的兒子,坐享榮華富貴,卻也不要忘記,你更是大秦皇族後裔,相比於大周,更應該忠於秦國!”

“蒙義雲,你到底是哪裡鑽出來的老古董?”

屠老頭忍不住說道:“公子與鎮武侯早已父子決裂,此事天下人皆知,你怎麼會對此一無所知?”

“還有這種事!”

蒙義雲被問的一怔,他眸光閃動,卻依舊避而不答,隻是對薑離道:“既然你與薑時戎決裂,那就更應該回歸秦國的懷抱,那裡才是你的故土和歸宿,未來秦國複辟,廟堂之上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蒙先生,你是說皇族血脈和大秦舊部一直都在?”

呼延穀聞言,震驚不已,許久過後方才顫顫道:“可若你們都在,為什麼這些年來,獫狁族飽受北莽摧殘屠殺,數十萬部族不斷消亡,最後隻剩下我們這一點血脈,你們卻視而不見?”

呼延穀不解道:“皇族若要複辟,重現大秦榮光,必然會有自己的布置,獫狁不敢奢望獲得皇族和大秦舊部的幫助,隻是需要一個紮根於心中的信念。

“隻要我們知道秦國皇族仍在,縱然前路如何艱難黑暗,也會義無反顧繼續走下去,縱然族滅於大周、北莽的屠刀之下,也依然心向大秦,死得其所,可為何從未有人出現,哪怕隻帶給我們一個消息也好!”

“荒謬,獫狁生來便是秦皇手中的利刃,橫掃天下的屠刀,太子有何布置,還需向你們解釋?”蒙義雲冷喝道。

“獫狁不敢!”

呼延穀默默低頭,沉靜不語。

“蒙義雲,你可以滾了!”

薑離眉頭緊皺,語氣也變得更加冷硬:“若你口中所說的太子,也是與你一樣的姿態,一樣的傲慢,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樣的秦國皇族是沒有能力複辟天下的。

若有朝一日,真有這樣的一股勢力崛起,試圖染指九州,不必大周朝廷下令,我薑離第一個出刀劈出!”

“混賬東西,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蒙義雲勃然大怒,“你忘記你身上流淌的秦族血脈了?我大秦七代君主勵精圖治,鎮守中土,是最有資格執掌天下,成為九州共主的,大周得國不正,天下共知,背刺之徒,無恥之徒!”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從來就不屬於任何一人一家!”

薑離高聲訓道:“無論這天下姓周,還是姓秦,生活在這片大地的主角,都是芸芸眾生,而非一族一姓。

“前秦七代君主勵精圖治不假,可若沒有心懷黎民之心,又如何能夠得到像獫狁這樣的族群,誓死擁護效忠?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理所應得,一個亡國的遺族後裔,功業尚未建立分毫,傲慢冷血的姿態倒是擺的很足,蒙義雲,你哪裡來的底氣和勇氣?

“就因為你是誰的兒子?若有朝一日,這樣的秦族得勢,才是九州的悲哀!”

“薑離,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嗎?”蒙義雲怒吼。

“你又可否知道,你現在的生死,皆在我的一念之間?”

薑離攤開手掌,一枚土黃色的符籙赫然顯現。

“小崽子,你會後悔的!”

蒙義雲很明智的選擇了住口,他怒視薑離,而後顫顫巍巍的邁開步伐,向著大門外,掙紮著走去,最終消失不見。

“可惜了,皇妃若能多賜我幾道玄雷天息符,我一定能將這老東西留下!”

薑離看著手中僅剩的最後一枚符籙,暗暗感歎。

自己的底蘊,還是太淺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