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萬夫莫敵,靈鶴宗主!(求訂閱)(1 / 1)

“頭好疼,剛剛發生了什麼?”

仙穀湖岸,地面狼藉,布滿了翻滾掙紮的痕跡。

不知昏迷了多久,林青沐悠悠轉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美夢。

夢中情節,模糊卻又旖旎,有訴說不清的曖昧。

身上汗水津津,衣衫已經完全濕透。

少女坐起身來,一旁的石鍋內湯汁蒸發大半,隻剩下鍋底一層白汁,稠密濃香。

回想起夢中情景,一抹飛霞拂過臉頰,久久難消。

“薑離哥哥去哪了?”

林青沐四處張望,卻並沒有看到薑離身影,低頭看了看有些淩亂狼藉的衣衫,少女嬌羞難耐,連忙起身,走入林中深處,整理換洗。

林青沐走後不久,平靜水面再次波瀾,湖水向兩側翻湧,兩道水柱衝天而起。

湖水傾瀉而來,半空中兩道全身濕漉的身影顯現了出來,四目對望,無言沉默。

“薑離!”

上官清妍眸光複雜,既有怨恨、憤怒、殺意,又充滿懊悔與無助。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旖旎、瘋狂、纏綿,上官清妍恨不得將自己與薑離一同大卸八塊、千刀萬剮。

碧綠短劍自水中浮出,劍尖向前直指薑離,劍身微微震顫,搖曳不定,難以穩固掌控。

“登徒子、小淫賊,你到底修了什麼邪功,為什麼能控製我的神魂,陷入迷亂情欲!”

上官清妍咬牙切齒,唇上傳來的火辣痛楚,更令她心中殺意沸騰,羞愧難當。

登徒子粗魯!

身上瘀痕難消,布滿了難以磨滅的歡好痕跡。

“上官清妍,我警告過你的,若非你執迷不悟……”

薑離心情複雜,想要解釋,但看著上官清妍羞愧難當、幾欲當場撞死的模樣,抿了抿嘴,很明智的選擇不再說話。

雖然他也十分冤枉,但這個時節,說的越多,激起上官清妍的反應也就越加劇烈。

“薑離,待我恢複肉身境界、神魂之力,必要親手將你斬於劍下,而後自刎,以證清白!”

上官清妍鳳眸含煞,凶狠盯著薑離許久,終是扭轉身形,飛回玉石小屋,將玉門重重關閉。

“唉!”

薑離無奈歎氣,身形緩緩落回岸邊,隻覺得剛剛數個時辰內發生的一切,如夢如幻,極不真實。

但肉身、神魂、真氣發生的蛻變,卻又如同鐵證一般,擺在面前。

這些時日積累在肉身中蛟血精華,以及一滴撼天神猿的精血,已經全部被他消耗融合。

武脈境界再進一重,成功破境,正式成為武脈七境萬夫境的武夫。

肉身力量強橫無匹,一拳轟出,激蕩空氣,將湖面掀起氣浪,水霧彌漫。

而且不知是以往的種種積累,量變產生質變,還是因為上官清妍所修功法特殊,他肉身進階武脈七境的同時,也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蛻變。

像是全身血肉、筋骨、精氣、皮膚、神經,全都被熔煉了一遍。

肉身根基凝實無比,五臟元氣極度充盈外溢,壽元大漲,肉身強度遠超意武境武者極限,力量更是堪比神變境初期。

與此同時,腦海神台中,神魂光團不僅凝實了很多,更是充盈壯大,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入神物境界。

此時即便不施展真氣,他一樣可以用神魂念力操控飛劍、飛針,傷人於千米之外。

即便在大周軍伍,他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道武雙修大高手。

即便面對神變境宗師,也大可一戰。

但相比於氣脈的變化,肉身與神魂的蛻變,似乎又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薑離此時的氣脈境界,已抵兵氣境巔峰,雖未晉升象氣境,但體內真氣發生神奇進化。

真氣融合蛟血、猿血,似乎誕生了某種真意,運行之時,隱有蛟吟猿嘯之聲。

意念閃動間,周身真氣流轉縈繞,背後浮現蛟龍、神猿虛影,氣象萬千,蘊生智慧一般。

真氣凝實如鐵,凝煉出的兵刃,帶著一抹血紅氣煞,即便與前秦銅殿內的精品兵刃相比,也毫不遜色。

“待我突破象氣境,就可以離開這處山穀,前往北地長城了!”

薑離攤開手掌,顯現出兩件器物,正是之前被上官清妍順走的須彌戒、蠟質手串。

“薑離哥哥,你剛才去了哪裡?”

林青沐自樹林中走出,看到薑離站在岸邊,連忙欣喜的跑了過來,“薑離哥哥,我不知怎麼了,剛剛睡了一覺,醒來時,武脈境界就突破到了太極境!”

少女望向薑離,不知想到了什麼,俏臉緋紅,羞澀低頭。

“應當是這些天服用的蛟魚血肉太多,一些蛟血精華沉澱在體內,被鳳津香果的藥效激活的緣故吧!”

薑離望了一眼玉石小屋,抿了抿嘴。

“原來是這樣!”

林青沐恍然大悟,“墨家那個女人倒是沒說假話,我一會再多摘一些過來!”

“啊這……”

薑離聞言一驚,連忙叫停,他很認真的看了看面前少女,真心勸誡:“林姑娘,聽我一句勸,今後若有可能還是不要出來走鏢了,抑或是跟著鏢局裡的前輩們,多聽多學幾年!”

“為什麼?”

林青沐一臉懵懂,有些不解:“薑離哥哥是覺得我武脈實力太差嗎?自然是不能和你比的,可我敢確定,這會若是碰見九叔,他絕對撐不過十招,就要被劍架住脖子的!”

“你難道沒覺得自從蛟魚肉中多放了一些鳳津香果後,身體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嗎?”

薑離冷汗直冒,忽然覺得將采摘藥材、異果的任務交給林青沐真的很危險。

這一次是上官清妍,下一次……

“啊,你是說……”

林青沐微微皺眉,思量片刻,恍然大悟,滾滾殺氣瞬間升騰起來。

她並不是笨,隻是自幼被家中長輩護在手心,缺乏江湖曆練罷了。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意亂情迷、意識模糊,少女臉色漲紅,隱隱猜測到自己之前,一定是做了一些羞於啟齒的舉動。

怪不得,自己會獨自一人在湖岸邊醒來。

一定是薑離哥哥怕自己難堪。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薑離哥哥並沒有趁人之危。

隻是……

為什麼自己反而有些失落?

好羞。

薑離哥哥又會怎麼看待自己!

墨家女人,我與你不共戴天!

林青沐手中短劍攥的吱吱作響,恨不得衝入玉石小屋,將上官清妍一劍劍剁碎。

但目前也隻能想一想。

她又不笨。

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上官清妍。

但梁子算是結下了。

誰說都不好使!

“可惡,登徒子、小淫賊,你還敢提此事!

玉石小屋中,上官清妍將屋外的對話聽在耳中,拳頭緊握,手掌都快被戳破了。

雖然這件事的起始點,全因自己而起。

但她依然不能平靜的接受,更不知自己以後該如何面對薑離。

若隻是肉身受到蛟血、鳳津香果的藥性控製,發生了一些出格的行為、舉動。

她大不了衝出去,直接面對薑離,與他魚死網破、你死我死!

可剛剛在湖下,不隻是肉身纏綿,更是神魂的完全交融。

自己腦海神台中,神魂光團中蘊含的金色光輝,就是薑離留在她神魂深處的印記,完全融合,不分彼此。

永遠也無法磨滅、消除。

即便有朝一日,她魂飛魄散,這些金光也會隨著魂念一同消失。

而且不知是否因為這些金光的存在,還是其他的因素,她手中短劍直指薑離,卻無力揮出一擊。

神魂完全交融,留在心中的印記、感受,比起肉身纏綿,還要深刻一千倍、一萬倍!

那些感受,她不想回憶,也不想記住,卻無時無刻不在神魂中浮現縈繞……

刻骨。

銘心!

“都怪我貪心,當時直接逃走不好嗎,為什麼要去拿薑離的須彌戒、蠟質手串!”

上官清妍悔恨交加,伸手摸向懷中,卻抓了一個空!

“?”

“……”

“登徒子,喪儘天良!”

……

“振威鏢局的女鏢師還沒有找到嗎?”

“我們搜尋了方圓五百裡之地,未見她與薑離的身影出現!”

“薑離不是剛被景帝封為四品將軍麼,他不在五軍都督府練武,怎麼會出現在數千裡外的驪山,與振威鏢局攪在了一起?”

“若讓他發現我們靈鶴堡的隱秘,朝廷絕不會允許我們繼續存在,多年布置經營,也將功虧一簣!”

月光清冷,驪山深處的林間空地中,站著百餘名身披黑色鬥篷的神秘人影。

婆娑的光影在身上晃動,空氣中充滿陰謀與詭計的味道。

“墨家女子消失在瀑布之下,薑離與女鏢師也應該就在附近,一定是我們遺漏了什麼,搜,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挖出來!”

人群中,一名女子發號施令,聲音清冷,乾脆利落,隱藏在寬大鬥篷下的曼妙身姿,玉腿修長,腰肢纖細,盈盈不足一握。

“遵令!”

百餘名鬥篷人,齊齊低頭領命,身形一晃,化為無數虛影,閃入林中消失不見。

隻有三個身影,駐足不動。

“師尊,我想親手結果薑離,為心玉、玄曜報仇!”

其中一個身形嬌小的鬥篷人,上前一步低聲請求,“心玉和玄曜死的很慘,不殺薑離難解我心頭之恨!”

“薑離與女鏢師混在一起,很有可能發現這次鏢貨的秘密,自然是不能留他的,心玉是我的徒弟,為師更不會置之不理!”

鬥篷女子淡淡道:“不過,你卻不能留在這裡,薑離情況不明,誰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以防萬一,我要你立時趕回盛京,將我的信箋交予武侯!”

“師尊,父親對大周忠心耿耿,他不會容忍靈鶴堡做出任何有損大周和朝廷的事情,縱然我們另有目的,卻也側面助長了前魏遺族的力量!”嬌小身影說道。

“放心,你父親看過信箋後自然知道該如何取舍,更何況我會親自出手,幫他解決掉薑離,此人不除,終是武侯心中的一大隱患!”

鬥篷女子擺了擺手,聲音不容置疑,她看向另一個身材高大的鬥篷人道:“慕容衡,宗門這次與前魏遺族的合作,你們慕容家起到了關鍵作用,未來氣脈複興,莪們鼎足而立,未必不能壓製武、道兩脈!”

“師尊放心,有關氣脈秘藥的配方,家族已調動百名藥師日夜破解,目前已經取得了一些眉目,隻是配置秘藥所需的相關藥材,十分難尋!”高大身影回道。

“無妨,這些專為氣脈而生的藥材隻是沒了用武之地,漸漸被人遺忘,在深山大澤中未必沒有遺株留存,隻要前魏遺族與我們合作,必能提供大量的人員支持!”

鬥篷女子看了眼一直低頭的嬌小身影,不放心道:“慕容衡,你陪心白回一趟盛京城,務必要將信箋帶回!”

“慕容衡領命!”

慕容衡點頭,拉起依舊有些執拗的嬌小身影,走入林中消失不見。

“時戎,你能對薑離無情,是因為他血脈特殊、叛逆倔強、不服管教,可我們的兒子卻是不同,他雖未見過你幾次,卻始終將你奉為崇拜、敬仰的對象。

“我這些年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兒子,你理解我的苦心,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鬥篷女子喃喃自語,她仰望月空,殘月如鉤,像極了那年那夜!

……

“薑離哥哥,你是說我們此次出鏢的真正鏢貨,不是那十車財寶、器物,而是這條手串!”

秘穀湖畔,林青沐看著手中的蠟質手串,怔怔出神。

若薑離所言屬實,她自離家後經曆的一係列遭遇,便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怪不得每次被墨家人圍困,都會有人暗中出手乾擾。

隻是……

“薑離哥哥,既然那些神秘人實力如此強大,他們為什麼不親自護送此物,反而要委托我們振威鏢局這樣的小勢力呢?”林青沐想不明白。

“你們這一次交貨的地點在哪裡?”薑離問道。

“土鶻國!”

林青沐回道,她怕薑離不知道具體方位,又補充了一句:“就在玉門關外,是一個夾在大周與北莽之間的西域小國,五十年前就已歸順,受大周軍力庇護!”

“果然是在境外!”

薑離點了點頭,沉吟道:“委托振威鏢局護送手串的那夥人一定是不想自己的行蹤被大周邊關知曉記載,若我猜的不錯,這些人護送此物的最終目的,不是西域的突元、大食,就一定是北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