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除妖大會!(1 / 1)

雷聲在天邊響起,剛剛還晴空萬裡,不過須臾就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一道道閃電,仿若雷劍將天邊切碎,雨水就自豁口傾瀉而下,如瀑如潑,劈裡啪啦的砸在地面,蕩起水霧塵土,硝煙一片。

趙鐵河皺眉,鼻息間充斥著燥土與雨水混合的味道,讓他有些嫌棄的揉了揉鼻子,“薑離,不就是座小小的寺廟麼,我們衝進去,直接擒了方丈老登,一頓板子下去,不信他不說實話!”

雨幕下,十數裡外的一座古寺被群山環繞,古色古香。

雖然遠離官道、村鎮,但唯一一條通往山外的小路上,卻能看到不少背著竹筐、手提香火菜米的信民,撐著雨傘,在瓢潑大雨中,向著無空寺堅定走去。

還有還願的信民,披著草席、鬥笠,在泥濘中三步一拜九步一叩,虔誠肅穆。

“若這無空寺真隻是普通的寺廟,我又何必把你從五軍都督府借出來!”

薑離撐著雨傘,在樹林邊緣處,靜靜注視山下的古寺,斜雨打濕了半邊衣衫,他忽然有些懷念薑心玉的那把巨大鐵傘法器了。

大妖黑狗攜傘潛逃,至今不知去向,八成是去找夜盜盤帝遺骨的妖王雲曦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再見的機會。

他倒不是想念黑狗,而是黑狗身上那塊明顯可以增幅道法修煉效果的盤帝遺骨,神通驚人。

“一座古寺能有什麼奇特之處?我阿爹常年走鏢,大周境內稍有規模的宗門、道門,我幾乎都有印象,但從來沒聽過無空寺的名號,總不過是些酒肉和尚騙些善男信女的香火錢罷了!”

趙鐵河不以為意,“不過一切都聽你安排,就算讓我出家為僧,也好過回武軍都督府受罪!”

“那還廢什麼話,雨小了,我們繼續上路!”

薑離收了雨傘,翻身上馬,向著山下古寺策馬而馳。

初夏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人馬還未到半山腰,就有一束束光線自陰雲中灑落。

“哎哎哎,哪有小廝跑在公子前面的道理,薑離你做戲也要做足啊!”

趙鐵河大叫,連忙拍馬追上,兩人一前一後,很快衝上山間的蜿蜒小路。

“門栓,你也是還願來的?寺裡的大師們法力無邊,菩薩佛爺有求必應,真是我們八村祖上修來的福德!”

“可不是,我家媳婦三年不孕,隻在寺裡念了三天三夜的經文,這不就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恭喜恭喜,你家祠堂的香又能續上一代了,趕明也讓拙荊去寺裡上上香,十年生了六個賠錢貨,一個帶把的都沒有,白費了我日夜耕耘,一日不休!”

“莊嚴寶地,少說些汙言穢語,莫要衝撞了神靈,我要求一顆功德丸為我家小兒治病,盛京城郎中看不好的病因,大和尚們一個寶藥就能根治!”

隻容兩人並行的小路上,前來還願求福的信民,來來往往絡繹不絕,都對無空寺的佛法應驗,深信不疑。

“薑離,這寺廟八成不太正經!”

趙鐵河臉色古怪,湊到薑離耳邊低語:“阿爹有一次走鏢,路過一座大寺,香火鼎盛,也是求子最為靈驗,我阿爹晚上出來放水,仗著身手跳上屋頂,本想偷看在佛堂裡念經的小娘子,你猜怎麼著……”

“遇到吃人的女妖怪了嗎?”薑離笑問。

“這世上哪有妖怪,不是吃人倒是真的!”

趙鐵河歎氣道:“卻是和尚們在做那些沒羞沒臊的事情,我阿爹看的眼饞,第二天夜裡想冒充和尚行那好事,結果被和尚們抓個了正著,押送的鏢也沒顧上帶走就逃了,害我和我娘吃了三年的紅薯!”

“啊這……”薑離聽的直搖頭:“你爹這都和你說?”

“那倒沒有,是老頭子一次喝醉,無意說漏了嘴,嚷嚷著什麼和尚撞的我就撞不得?被我阿娘一頓好打,鏟炭都被打折了!”趙鐵河咂了咂嘴。

“……”

趙鐵河或是在武軍都督府憋得太久,此刻像個話癆,沒心沒肺,絲毫沒想到自己或許有個素未謀面的兄弟在世。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古寺前,趙鐵河方才停止了絮叨。

寺廟入口上方懸著一塊中規中矩的金匾,無空寺。

字寫的寶相莊嚴,但不能細看,筆力有限,甚至還不如趙鐵河的字跡工整大氣。

“兩位施主遠道而到,卻是稀客。”

寺門處,站著兩個瘦瘦的和尚,身上的僧袍洗的發白,袖口上還有幾塊補丁,正在迎送入廟拜香還願的信民。

一個和尚見薑離兩人騎馬而來,眸露異色,上前相迎。

“大師父,我家公子前往盛京城拜訪親戚,因走岔了路,這才誤入寶地,此時天色漸晚,怕是趕不到盛京了,想在寶地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薑離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幾粒碎銀,笑道:“一點供養,還望大師父收下!”

“不可,出家人不受銀錢,不可碰不可觸!”

瘦和尚連忙擺手,手臂緊靠胸前,好似薑離手中的碎銀是毒藥一般。

“公子哥,無空寺可是真正的清淨佛門,苦修聖地,若有米面、蔬菜、鹽巴最好,沒有也無妨,大師父們不納銀錢,更不售香火!”

一個老農顫巍巍解下背後的筐簍,將三五斤稻穀和一小包鹽巴,雙手奉上。

瘦和尚果然是滿臉歡喜的收下,並無推阻之舉。

“無空寺廣納福緣,兩位施主想要借宿,請隨我來!”

將供養放在一旁的木桶中,瘦和尚唱了個喏,領著薑離、趙鐵河兩人走入寺廟。

廟裡不大,雖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卻到處充滿了陳舊破落的氣息。

佛堂窗框、木門、石階,到處都有敲敲補補的痕跡。

入口左右處的兩尊金剛力士像,身上的漆色脫落大半,威武中反倒顯得有些陰森。

不大的前院,跪滿了臨近村落的信民,香煙嫋嫋,煙火彌漫。

佛堂中三尊金身大佛坐於蓮上,隱隱可見六七個和尚正在念經做法。

“無空寺比不得盛京城的大寺,共有僧人二十一人,掛單的行腳也有三位,屋舍局促了些,兩位施主隻能委屈則個,共用一房!”

瘦和尚將兩人引至後院的一間屋舍,雙手合十,“貧僧法號正心,兩位但有所需,儘可提出,敝寺過午不食,兩位若是腹中饑餓,廚房蒸籠中有為香客們準備的山藥,自取即可!”

“有勞大師了!”

薑離點了點頭,將正心送至門外,而後返回房間,將門關好。

“薑離,花匠不會說謊了吧,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貧的寺廟!”

趙鐵河撓了撓頭,“這要是還不正經,怕就沒有正經的寺廟了!”

“我倒覺得這裡處處都很可疑!”

薑離坐在椅子上沉思,回憶他進入無空寺後所遇到的一切景象。

樸素的僧人,破落的寺廟,虔誠的信民,有求必應的佛祖。

若這樣一副景象出現在各省郡府偏僻的鄉間,一切都會合理,挑不出一點瑕疵。

可這裡卻是盛京。

若真有這樣一間古寺存在,盛京城內的民眾和達官顯貴又豈會不知?

可自從薑離遠遠見到無空寺起,沿途所遇到的信民,全部都是臨近村鎮的村民。

這就很不合常理了。

“我出去轉轉!”

薑離起身,推門而出,他先去廚房取了幾顆蒸熟的山藥,揣在懷中,來到無空寺前院。

雖然臨近下午,但前來拜佛上香的信民依然不少,跪在院中、佛堂,禱告誦經。

西面的院牆下,也有信民盤坐在陰影下,納涼休息。

薑離混在人群中,走入佛堂,三尊佛陀高坐蓮花,慈眉善目、眸光半垂,俯瞰蒼生,雖是泥身,卻自有一種浩大、安寧的氣息。

薑離仰頭望去,腦海神台中,神魂光團微微顫動,金色書頁也發出輕微的振鳴。

“這些佛像雖是泥胎,卻有類似神念的力量附著,想必是接受了附近村民經年累月的祭拜,精神念力常年聚集,漸漸發生蛻變。

“就如文廟中文聖百賢的神像一般,會漸漸誕生出自己的模糊意識,也算是一種信仰之力,隻是這股力量並不純粹,摻雜了很多欲望、貪念!”

薑離看了一會,沒有其他發現,就從一旁和尚的手裡接過三支香,插在香壇中。

他轉身走出佛堂,來到西牆陰影下,尋了一個空位坐下,從懷中掏出幾顆山藥,悠閒自得的扒皮咀嚼,靜靜觀望。

“小哥看著面生,不像是本地人啊!”

薑離身旁坐了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個子不高,乾瘦的手掌上生著厚厚的繭子,看樣子也是附近的村民。

“莪與我家公子本要去盛京城投奔親戚,不小心走岔了路,在此借宿一晚!”薑離笑了笑。

“怪不得,無空寺也就我們這八個村子的人知曉,很少能見到外人來此叩拜!”中年漢子說道。

“老哥,我一路走來,都說這無空寺十分靈驗,求子祛病,無所不能,還以為是座大寺,沒想到竟如此寒酸!”

薑離撇了撇嘴道:“和我們襄陽府的寺廟完全沒法比,方丈主持自己的院落就比這無空寺大了不少,想來也是徒有虛名,人雲亦雲罷了,否則怎麼不見盛京城的信民前來供奉,重建寺廟!”

“少年郎,無空寺好心收留你,你怎麼卻是這副嘴臉!”

中年漢子臉色驟變,十分不悅道:“你懂個什麼,外面的寺廟哪裡有什麼真和尚,不過都是些花言巧語騙取香火錢的騙子。

“無空寺的大師父們不受銀錢,更不喜虛名,從來不許我們對望聲張傳播,隻想做那不問世事,安心潛修的苦修僧侶!”

“就是沒甚真法力罷了,我一路走來見過寺廟不少,有得道高僧一掌拍碎十塊石板,一躍能飛七八米高!”

薑離伸手比了比,“就我說的這兩樣,無空寺的和尚們能做到麼?”

“那算什麼法力,不過是些武夫的手段罷了!”中年漢子冷笑:“無空寺的大師父們,可是有真佛法的!”

“該不是吹牛吧!”薑離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嗨,你這小子!”

中年漢子噌的一下站起,他看了看薑離,眸光閃爍,似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道:“罷了,本不想和你爭辯這些,可我受不得有人懷疑大師父們的慈悲手段,今天夜裡,大師父們聚集在寺廟後山,舉行除妖大會,鏟除妖魔,你若不信,子時出來一看便知!”

“除妖大會?”

薑離眸光一閃,旋即嗤笑:“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妖怪?八成是無空寺唬人的吧,這種神棍手段,我見得多了!”

“哼,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本來這件事隻有我們八村人知道,可大師父們的法力,都是千真萬確的,多你一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中年漢子氣道:“不過你看了以後,也就罷了,切不可對外胡說,大師父們若是知道,可是會生氣的!”

“嘿,什麼真妖假妖,與我何乾,大晚上不睡覺看的哪門子神棍做法,我家公子說了,暖玉閣的姑娘們才個個都是吞人不吐骨的妖精!”

薑離從地上跳起,拍了拍屁股,頭也不回的走向寺廟後院,氣的中年漢子站在原地直瞪眼。

“呼呼呼”

無空寺後院中,趙鐵河赤膊上身,拳影如梭,身形閃轉騰挪,一套太祖長拳打的虎虎生風,氣勢不凡。

六名無空寺的和尚正站在一旁觀看,不時喝彩出聲,看的津津有味。

趙鐵河出身鏢局,武道根基本就十分紮實,又得皇甫穆川親自調教,境界身手在同批武官中,也是極為出色,並不遜色世家大族子弟。

他這一套太祖長拳打下來,大族世家子弟的身份,便也是徹底坐實。

“阿江,你去哪了?讓你給我去廚房找些能吃的東西果腹,怎麼一溜煙的工夫,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見到薑離晃晃悠悠的走回,趙鐵河收了架勢,臉色一沉,言辭狠厲的破口叱罵。

他猛地發聲,聲如雷鳴,震蕩的整個後院的屋瓦都簌簌震顫。

“阿彌陀佛!”

六名和尚也被嚇了一跳,唱了個佛號,便排著隊走去了前院。

“嘿嘿,看我這公子的架勢有沒有那個味!”

回到房裡,趙鐵河嘿嘿大笑。

“莫說和尚,我都被嚇了一跳!”

薑離無奈搖頭,旋即低聲道:“今天夜裡,和尚們要在寺廟後山舉行除妖大會,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裡給我打掩護。”

“除妖大會!”

趙鐵河眼睛一亮,旋即又暗淡了下去,不情不願道:“合著你找我來,就是讓我當工具人用的!”

“不然呢?什麼時候你練到先天境,再提條件吧!”薑離笑道。

“又是先天!”

趙鐵河聞言,一臉苦澀:“我本來就是想考個總旗,未來能混個千戶,大小算個將軍,也能在子孫面前顯擺一二,哪裡知道來了盛京,一起步就直接成了千戶,被義父天天逼著修武,還要讀你寫的兵卷,真不如當個總旗自在!”

“你若真不想當千戶,我倒是可以替你去和聖上說說!”薑離一臉正色。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咱不能不識好歹,讓聖上和義父失望不是!”

趙鐵河連忙擺手,拒絕的比無空寺的和尚還堅決許多。

日落西山,明月懸空,無空寺也隨著夜色降臨安靜了下來,上香的信民漸漸離去,整個寺廟唯有佛堂和後院的幾間屋舍中,亮著微弱的燈光。

薑離輕輕推開房門,月光灑落大地,整個後院寂靜蕭瑟,唯有斷斷續續的低誦伴隨著木魚敲擊聲,輕輕縈繞。

薑離換了一身鄉農慣穿的粗布麻衣,身形一縱,悄然無聲的躍過院牆壁,腳步一點,如鬼魅一般,向著後山掠去。

穿過一片低矮的密林,前方豁然光亮,隱隱看到無數火把閃動,不大的山坳間竟然聚集了一兩千人。

信民們手持著火把,層層圍繞。

中心空地處,十二個身著破舊僧袍的和尚席地而坐,圍成了一個圓形,面朝圓心,默念經文。

手中佛珠隨著誦經轉動,抑揚頓挫的佛音繚繞在上空,信民們神態虔誠,眼神中流露著狂熱。

一個年逾七旬的老和尚身著袈裟,走到圓心處站穩,面慈目善、心有慈悲,朗然開口:“我佛慈悲,以善念普度世間,但時值亂世,妖魔橫行,難以度化,佛陀降魔而成道,淨化世間,也是無上功德!”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信民們齊聲高呼,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今有烏妖現世,潛伏人間,圖謀不軌,必行傷天害理之事,荼毒人間,無空寺今日除妖,殺傷生靈,隻為護佑八村百姓萬人安寧,殺生罪孽,我一人獨受!”

老和尚大聲說道:“來人啊,將那烏妖魔怪抬上來!”

“烏妖來了,都讓開!”

人群中一陣騷動,旋即就見到八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呼哧呼哧的抬著一個木頭籠子,來到了空地中央。

“嗚嗷”

籠子中,一雙銅鈴大的凶眼猛地睜開,凶光暴虐,宛若牛犢大小的身軀,分離掙紮,木籠搖搖欲墜。

嚇得周圍的信民大呼小叫,連連後退。

借助周圍搖曳的火光,薑離定睛望去,就見木籠中的獸影毛發漆黑如墨,幾乎完全隱匿在夜幕之下,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家勿怕,有我無空寺高僧在此坐鎮,這烏妖驚不起什麼風浪的!”

老和尚高抬手臂,製止信民們的騷動,雙手捏訣,低聲輕喝,一道紫芒就自手中飛出,撞在了木籠中獸影的身上。

“好你個妖僧,竟敢設計謀害本大妖,你們好大的膽子!”

木籠中,黑色獸影驟然開口,竟然吐出人言,罵罵咧咧,態度惡劣,戾氣十足,“老子又沒招你惹,隻不過在草叢裡躲了幾日,吃些雞鴨,至於如此興師動眾麼!”

“怎麼是這個家夥!”

薑離猛地一愣,雖然木籠中的獸影,體型大了很多,但這賤兮兮的聲音,卻絕沒有第二個狗妖能夠發出。

“哼,你躲在村民家中,鬼鬼祟祟,偷雞摸鴨,到底要行什麼歹事?是要吸男子精血,助你煉成人性,還是要迷惑女子,做那苟且之事!”

老和尚義正詞嚴,“我布下法陣擒你,何錯之有,難道等你禍害了八村村民,再來捉你問罪?”

“說話了,說話了!”

“方丈快顯神通,收了這個妖怪!”

“黑狗成精,那可是專迷女子的!”

周圍信民見大黑狗說話,更是嚇得膽戰心驚,跪在地上,不住哀求老和尚殺妖。

“大家勿怕,我能擒住此妖,自然也能殺了它!”

老和尚慈眉善目道:“不過貧僧法力有限,困住它已經窮儘了氣力,若想徹底除去此妖,還需諸位幫忙!”

他話音剛落,一直坐在地上念經的十二個和尚就都站起起來,從懷中取出一柄通體幽藍、表面篆刻了很多未知花紋和小纂的奇形尖刺。

“方丈哪裡話,除去此妖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危!”

“不過流些鮮血罷了,總比被妖魔禍害了強!”

周圍信民對此似乎早已見怪不怪,見到和尚們端著奇形尖刺走來,立時有人主動上前,接過尖刺,割破手掌肌膚。

肌膚被尖刺劃破,鮮血立時流淌了出來,滴在奇形尖刺上。

說來也怪,奇形尖刺看似堅固鋒利,但當血液滴落其上時,又如海綿一樣,將鮮血全部吸收。

奇形尖刺輕輕震顫,發出暢意的低鳴,形成某種奇異的場域。

一股無形之氣,自傷口處飛出,沒入尖刺,信民的氣色也瞬間萎靡下去,像是全身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樣。

而和尚們收回奇形尖刺,又遞給旁邊的信民,一一傳送。

“愚昧愚昧,你們這群癡男怨女,全都被妖僧給騙了,他們才是吸食你們精血的妖魔!”

木籠中,大黑狗汪汪大叫:“都說妖魔傷人,你們一群凡夫俗子,身上元炁少的可憐,氣息雜亂、汙穢不堪,吸你們的精氣隻怕臟了本妖的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