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馮春柳進京,陰險的徐主任,梁拉娣的危機(1 / 1)

車箱內。

不但中山裝有些懵逼,就連圍觀的乘客們也不停地撓頭。

他們想不明白,人還需要證件嗎?

他們齊齊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李愛國。

李愛國緩步走到中山裝跟前。

他的個頭足有一米八高,現在低下頭,足能以三層樓的高度,俯視坐在椅子上的中山裝。

這給中山裝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不由得往後縮了縮,在意識到自己膽怯後,這貨手裡的扇子搖得更快幾分。

這時候,李愛國冷聲道:“按照機務段的規定,客車隻能運載乘客,運載活人,不能運載畜生。你要想乘車,需要出示人證。”

褲衩,扇子收起來。

中山裝緊緊攥住扇柄,惱羞成怒:“我這麼大活人站在你跟前,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還要什麼人證,簡直是可笑!”

李愛國指指中年大叔的腳,義正詞嚴道:“他右腳殘疾,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偏偏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你是不是故意想要破壞火車正常運營。”

此話一出。

圍觀的群眾驚呆了。

對啊,人家這火車司機說得沒錯。

你沒有人證,憑什麼要求人家出示殘疾證明。

“這,這是一碼事兒嗎,我是活人這沒錯,但是他卻不是.也不對啊”中山裝總覺得哪裡不對,想要反駁卻說不出來。

不過這還難不倒他。

中山裝眼睛一轉,決定拿出殺手鐧,冷聲說道:

“若是規矩不被遵守,那要規矩乾嘛,世界不是亂套了嘛!

規矩一旦製定,那就是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工人同誌,有機會的話,你一定好多讀些哲學書籍,提高自己的思想覺悟。”

李愛國說道:“這話你得問黃巢了,他一個私鹽販子,哪能比得過人家三輩人努力的門閥呢!

他為什麼不遵守規矩,要起兵誅殺門閥,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的接受被欺壓的命運?

這話你還得問問咱們的大軍同誌,他們為什麼不遵守前朝的規矩.”

李愛國的話還沒說完,圍觀的乘客們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這個火車司機實在是太敢了!

中山額頭上的冷汗冒了下來,真要是較真起來,那他的麻煩就大了。

李愛國並沒有上綱上線的想法,接著說道:“儘信書,不如無書。規矩確實重要,但是咱們要是無視現實,一味的遵循規矩,就會犯了形而上學的錯誤。”

中山裝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開玩笑,他現在要是再敢反駁一句,圍觀的乘客們就敢把他從火車上扔下去。

李愛國走上前輕輕拍拍的他的肩膀:“行了,你麻溜把車票錢交了,然後再給這位大叔道個歉。

記住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些教授一樣,每個月都能領到一百多塊錢。”

中山裝明白李愛國這是不跟他一般計較,頓時羞得腦袋都抬不起來。

他將扇子攥在手裡,衝著中年大叔拱了拱手。

“是我鑽牛角尖了,對,對不起。”

圍觀的乘客們紛紛鼓起了掌。

這世界上最難的事兒是什麼,就是讓人認錯。

這火車司機還真不簡單。

“好了,大家夥都各回各位,彆影響其他乘客休息。”

李愛國將那些看熱鬨的乘客們驅散,便轉身離開了車廂。

車廂的角落裡。

一位工人打扮的乘客從兜裡摸出一根鋼筆,拿出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了一段評語。

*

*

*

就在李愛國駕駛火車為祖國多拉多載,添磚加瓦的時候。

一位農村姑娘扛著大包小包,風塵仆仆地來到了機修廠外面。

這個農村姑娘紮著兩個長辮子,又粗又長又黑,臉上充滿了農村人進城獨有的膽怯。

走到機修廠大門五六米的地方,她畏懼的看看機修廠那扇鋼鐵大門,雙腳像是粘在地上,不敢再邁出一步。

農村姑娘遠遠地衝著值班的保衛乾事深深的鞠了躬。

“大,大哥同誌,俺要找俺丈夫。”

“你丈夫是誰啊,我們機修廠有好幾千工人呢。”

保衛乾事小劉叼著煙走上前,雙手背在身後。

這年月男人進了城當了工人,忘記農村小媳婦兒的事兒,時有發生。

每年都會有幾個農村小媳婦兒來找丈夫,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俺男人叫南易,俺叫馮春柳,來自”

怯生生的話語未說完,就被生冷的聲音打斷了。

“南易以前是我們機修廠的廚師,後來調走了,你去彆的地兒找吧。”

“調,調走了”

馮春柳愣了一下後,才想明白調走是什麼意思。

她追問道:“他調哪裡了?”

“跟你說得著嘛!”保衛乾事小劉眼睛乜斜,不耐煩的衝馮春柳擺擺手,就像是趕一隻小雞小鴨,“趕緊走,這兒不是你呆的地兒,要是影響到工廠生產,我法辦你!”

這會正是上班時間,他還想回崗亭裡眯一會呢。

養足了精神,晚上去老馬那裡打牌,才能大殺四方。

至於這個農村小姑娘要到哪裡找她的丈夫,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

城裡人都這麼凶嗎?馮春柳嚇了一跳,卻沒有辦法,隻能轉身準備走。

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姑娘,你找南易?”

馮春柳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胖乎乎,身穿中山裝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是”

“哎吆,徐主任,您怎麼來了,是不是又給我們機修廠送糧食來了。”

見到來人,保衛乾事小劉態度發生九十度轉變,弓著身子迎上去,舔著臉笑。

這個徐主任是三糧站的站長,專門負責為機修廠這片供應糧食。

這年月有糧食就是大爺,就算是劉峰廠長見到徐主任也得敬著。

要是能巴結上徐主任,以後買糧食說不定能占點便宜。

徐主任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逢迎。

他整整衣領子,挺起大肚子,指了指馮春柳。

“小劉,這農村小丫頭是怎麼回事兒?”

“她啊,是來找南易的,還說南易是她丈夫,您說可笑不可笑。”

“南易的媳婦兒不是梁拉娣嗎.”

徐主任那雙黃豆小眼睛滴溜溜亂轉,臉上突然浮現出陰險的笑容。

他衝著馮春柳和煦的笑笑:“我跟南易是老朋友了,他現在調到彆的廠子,距離這裡挺遠的,要不,你先到我們糧站歇歇腳,等明天我親自送你去見南易。”

徐主任此時在馮春柳看來,簡直是活菩薩在世,淳樸的小姑娘慌忙不迭的點點頭:“謝謝您了,您可是大好人啊。”

“是啊,我老徐可真是大好人。”

徐主任讓馮春柳在路邊等著他,然後抽出一根煙,就像扔骨頭似的,扔給了保衛乾事小劉。

“哎吆,百花煙啊,不愧是大領導,抽的煙檔次就是夠高。”小劉慌忙不迭的接過。

徐主任臉色嚴肅:“小劉,今兒這事兒彆告訴彆人。”

“這明白,明白!”

小劉心中樂開了花,這不就跟領導拉上關係了嗎?

他雖然不清楚徐主任要拿這個農村小姑娘有什麼用處,但是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徐主任推著自行車走到馮春柳面前,笑道:“姑娘,走吧。”

“好好.”

徐主任將馮春柳送回糧站後,認真詢問了馮春柳,確定馮春柳是南易的媳婦兒,這才騎著自行車又回到了機修廠。

他讓保衛乾事小劉去把梁拉娣從車間中請出來。

梁拉娣聽說徐主任有請,心中頓時咯噔了一聲。

徐主任是個大色狼,一個偶然的機會,見到了梁拉娣,頓時被這小寡婦迷住了。

梁拉娣彆看整天在車間裡乾活,搞得灰頭土臉的,身上也沾滿機油汙垢。

徐主任這個閱人無數的老東西,卻很清楚,梁拉娣就是一塊被泥土封住了的美玉。

隻要他稍稍用力氣,幫她開了封,就會還原本美貌。

為此,徐主任特意委托劉廠長的媳婦兒,也就是梁拉娣的師傅焦敏,幫忙牽線做媒。

梁拉娣最討厭這種老色批,當然不會同意。

隻不過因為要養活幾個孩子,不得不與他虛以逶迤。

後來跟南易確定關係後,梁拉娣就跟徐主任斷了關係。

上次徐主任來找她,還被她痛罵了一頓。

今天竟然又找來了,梁拉娣心中頓時感覺到不妙。

“拉娣啊,你去吧,老徐是乾部,不能拿他怎麼著。”焦敏看到梁拉娣神情猶豫,輕聲勸說道:“他是糧站的站長,咱們沒有必要跟他鬨那麼僵。”

上次拒絕了徐主任,梁拉娣本來就對師傅心中有愧,為了不讓師傅為難,這才答應了下來。

梁拉娣來到了車間外面,本來想跟徐主任說清楚。

還沒等她開口,徐主任直接說了一句:“梁拉娣,我手裡有份罪證,能將南易送進笆籬子裡。”

聞言,梁拉娣嚇得臉色發青。

不過她也是個見過世面的小寡婦,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徐主任,看你這話說的,我家南易也就是出身不好,這也不至於犯法吧?”

“不是出身的事兒。這裡不是說事兒的地方,你要是想知道,就跟我來。”

徐主任說完,背著手往旁邊的小樹林裡走去。

對南易的擔心,戰勝了恐懼,梁拉娣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跺了跺腳,跟在了徐主任身後。

兩人一直走到樹林深處,徐主任才停下了腳步。

“嗬,你還真不害怕我這裡吃了你啊?!”他看著梁拉娣說道。

“看您這話說得,您是領導,又不是流氓,您還能公然挑戰無產階級專政?”

“多好的嘴口啊,咋就跟了南易那個流氓呢!”徐主任搖搖頭。

徐主任想不明白,身為糧站站長,他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有哪點比不上一個出身不好的廚子。

“徐主任,請你放尊重點,南易是出身不好,但他不是流氓。”事情涉及到南易,梁拉娣臉色驟變。

這女人啊,還真是癡情,不過這樣正好!

徐主任冷哼一聲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梁拉娣,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嗎?”

“馮春柳!”

“馮春柳是誰?”梁拉娣神情茫然。

徐主任得意洋洋:“南易在鄉下的媳婦兒,人家今兒大老遠從鄉下來找南易了,南易在鄉下結過婚,你被南易那小子騙了!”

轟!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道雷霆在梁拉娣耳邊響起,震得她腦瓜子嗡嗡作響。

梁拉娣下意識後退,直到靠住一顆大樹,這才算緩了過來。

“不可能,南易沒有結過婚。”

“人家姑娘找來了,還能有假!人現在就在我那裡呢!我隨時都能把馮春柳領到軋鋼廠去,你覺得軋鋼廠的領到會如何處置南易?始亂終棄?亂搞男女關係?還是蓄意欺騙組織?”

徐主任一臉獰笑的看向梁拉娣。

這位性子潑辣的女人,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了。

她在內心並不相信南易會欺騙她。

但是大活人總做不了假,誰會冒充彆人媳婦兒呢!

“彆彆.”

“要想將這事兒瞞下來也可以,你陪我睡一覺,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徐主任嘿嘿邪笑,走過去想要拉住梁拉娣的胳膊。

可是處於震驚狀態中的梁拉娣竟然輕巧的躲開了。

“梁拉娣,你可彆煩糊塗了,你是四個孩子的娘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跟我睡覺又不吃虧。

再說了,你也不想南易被抓走吧!

隻要你陪我睡一覺,你以後還是南易的媳婦兒,誰也不會知道的。”

徐主任威脅了一番,衝過去就要抱住梁拉娣。

徐主任特意選擇了小樹林的深處,這裡平時壓根就沒有人進來,所有他才會這麼大膽。

梁拉娣還在想著南易的事兒,一時不察,被徐主任緊緊的抱住了。

鋪面而來的惡臭氣味,差點把梁拉娣熏暈了過去,她掙紮了兩下,沒能掙脫開來。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在嘶聲力竭地喘息著,所有的血液都似乎被恐懼所充斥,

“徐主任,我懷孕了,你快鬆手啊!”

“懷孕?那更好了,不會後遺症呀。”

徐主任今天打定主意,要吃掉這塊肥肉,哪裡肯鬆手,他伸手在梁拉娣屁股上亂摸起來。

沒有辦法,梁拉娣隻能使出自己的絕招,抬起腳衝著徐主任的腳上狠狠踩下。

為了防止鞋底被磨壞,同時也為了防備男工人占便宜,梁拉娣特意搞了塊廢鐵塊釘在鞋底子上。

走起路來哢哢作響,踩在彆人腳上的效果可想而知。

這一腳下去,隻聽得哢嚓一聲,一陣鑽心的刺痛從腳上傳來,徐主任疼得鬆開了梁拉娣,捂著腳大聲嚎叫起來。

梁拉娣趁機慌裡慌張的跑了。

徐主任緩過神來,已經不見了梁拉娣的蹤影。

“小賤人,給你臉不要臉,勞資玩死你!”

“哎吆!”

徐主任剛站起身,一陣巨疼再次傳來,幸好扶住了樹杆,要不然又摔倒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腳好像骨折了,隻能一瘸一拐的來到機修廠醫務室。

機修廠因為臭名在外,像丁秋楠那種剛畢業的中專生也不願意來,所以隻能請了隔壁獸醫站的獸醫兼任主治醫生。

這種行為在後世,能被醫鬨告得傾家破產,但是在這年月很正常。

在農村,隻要是培訓過幾天,就能擔任醫生,後世稱那些醫生為赤腳醫生。

嗯,其中有個名叫李東來的赤腳醫生,還乾出一番大事業。

話題扯遠了。

獸醫同誌在檢查了徐主任的腳之後,很快給出了診斷,骨折了。

給他敷上一團黑乎乎的草藥,用紗布裹了起來,然後打開鐵盒子,拿出一把注射器。

看著二三十厘米的針頭,徐主任的臉色發青。

“醫生,不打針行嗎?”

“行啊。除非你不怕感染,到時候截肢。”獸醫同誌撓撓頭,突然瞪大眼說道:“要不,我先幫你截了肢,就沒有這個擔心了。你放心吧,我砍過不少豬蹄子。”

“那,那你還是給我打針吧。”徐主任嚇得縮縮脖子。

“趴下!”

獸醫同誌讓徐主任趴下,扒開他的褲子,高高舉起注射器夯了進去。

“嗷!”

醫務室內傳來一陣慘叫聲。

外面路過的工人們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幸災樂禍。

“也不知道哪個倒黴蛋,去找來牛醫生。他不知道嗎,牛醫生隻會給牲口看病?”

半晌後。

徐主任一瘸一拐的出了醫務室。

他現在是腳疼,屁股疼,壓根騎不了自行車。

好在保衛乾事小劉看到徐主任這樣子,連忙衝過來,將他攙住了。

“唉吆喂。徐主任,您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搞的了?”

“沒,沒事兒小劉啊,我這樣子也騎不了自行車,麻煩你把我送回去。”

“好勒!”

小劉見到又有了巴結徐主任的機會,跟科長請了半天假,騎上自行車將徐主任送回了糧站。

徐主任艱難的下了車,拍拍小劉的肩膀說道:“小劉,今兒真得謝謝你了,不過我等會估計還得出去一趟,還得麻煩你再送我一趟。”

“徐主任,徐哥,您就是我親哥,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小劉美滋滋。

領導能用到你,就離你發達的時間不早了。

徐主任進到糧站裡,跟幾個糧站職工打了聲招呼,徑直進到了後面的小倉庫裡。

那幾位職工看到他的樣子,湊到一塊小聲議論。

“徐主任這是怎麼搞的了?”

“說不定禍害哪家小媳婦兒,被人抓到了。”

“不能夠,剛才徐主任不是帶回了個農村丫頭嗎,就藏在倉庫裡。”

“你知道啥,咱們徐主任不喜歡那種青瓜蛋子,最好人妻那口。”

此時,馮春柳正在倉庫裡整理被褥。

倉庫已經廢棄很久了,到處潮乎乎的,好在外面有一堆稻草,可以鋪在地上。

再在上面鋪上一層褥子,也能夠湊合幾天。

等找到了南易,她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想到南易,馮春柳心中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她的家人全部都死光了,唯一的依靠就是這個丈夫了。

聽到瑣碎的腳步聲,馮春柳站起身打開了門。

看到徐主任一瘸一拐的樣子,她走過去攙住徐主任的胳膊,關切的問道:“徐大哥,你怎麼了?”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兒嘛!”

馮春柳搬來一把椅子,扶住徐主任坐下後,問道:“咋了,你見南易了?”

“害,誰說不是呢!我跟你一見如故,就像是看到自個親妹子一樣。剛才騎上自行車去了一趟南易工作的地方,把你來到這裡的消息告訴了南易。你猜猜這小子怎麼說?”徐主任眼睛一轉,說道。

“他他怎麼說?”

“南易說啊,你壓根就不是他媳婦兒,他現在已經結婚了,讓你以後彆去打攪他。”

“他他真的結婚了?”馮春柳的臉色驟然黯淡下來,整個人也變得失魂落魄起來,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倒在地上。

徐主任扶住她的胳膊,氣憤的說道:“南易就是個喜新厭舊的家夥,前陣子剛跟一個叫做梁拉娣的女人結婚。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最正直,看到南易做出這種齷齪事兒,當時就火大了。

我拉著他,想讓他來跟你道歉,但是那小子竟然找了一群人,揍了我一頓。”

他指了指自己的腳:“春柳妹子,你看看,我的腳都被他們打骨折了。”

聞言,馮春柳兩種感情交織在一切,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她此時對徐主任已經深信不疑了。

“徐大哥,您對我真好,可是我現在該怎麼辦啊,我可是南易的媳婦兒,現在他不要我了,那,那我隻能死去了。”

說著話,兩行熱淚從馮春柳的面頰上滑落下來。

南易這小子豔福可真不淺,竟然騙得這個小姑娘團團轉,你為啥還要跟我搶梁拉娣。

既然這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徐主任輕輕拍拍馮春柳的腦袋,沉聲說道:“妹子,難得你喊我一聲哥,這事兒我肯定幫你討回一個公道。現在你就跟我一塊去,找軋鋼廠的領導彙報這個情況。”

“要是領導知道了,就能把南易哥哥還給我了嗎?”馮春柳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問道。

“那是當然,領導們肯定會為你做主的。”徐主任嘴角勾起一絲陰險的笑容。

隻可惜馮春柳正沉浸在興奮中,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那咱們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