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危機邊緣的陳行甲(1 / 1)

茶館在清朝以前叫“茶軒”、“茶肆”,滿人入城後改稱“茶館”。

告彆騎馬打仗,進到京城裡的八旗子弟搖身一變,變成了端著鐵飯碗的‘社會閒散人員’。

曬太陽,遛鳥,泡茶館成了他們的日常工作,茶館也因此興盛了起來。

在解放前,茶館就跟後世的奢侈品店差不多。

奢侈品店門口排起長隊,其中沒有一個社畜。

真正的勞動人民也不會舍得花幾個大子喝一碗茶水。

解放後。

舊貌換新顏,八旗子弟的鐵飯碗被砸破,茶館的數量急劇減少。

同時也回歸了它的本質,成為勞動人民歇腳喝茶逗樂子的地方。

木材廠東邊的過道裡,開了一家名為勞動的茶館。

此時才剛上午九點鐘。

茶館內就坐了不少顧客,其中以老大爺最多。

茶館的柱子上掛著意見簿和栓了一支鉛筆,還有一支蒼蠅拍。

一隻手拿起蒼蠅拍。

啪的一聲。

桌面上那隻還嗡嗡作響的蒼蠅,頓時被拍扁在了朱漆斑駁的桌子上。

四腳朝天彈騰了兩下,然後一動不動。

陳行甲看著那隻蒼蠅,再抬頭看看手持蒼蠅拍的張裁縫,此時腦瓜子裡亂成了一團。

這位平日裡慈眉善目,甚至馬上要當自己後媽的女裁縫,竟然把自己的媳婦兒綁架了。

還要威脅自己去實驗室裡將技術材料搞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陳行甲遲遲沉默不語,張裁縫揮動蒼蠅拍,蒼蠅拍輕巧一跳,死蒼蠅化作一團黑光,掉進了柱子旁邊的痰盂裡。

她站起身將蒼蠅拍掛好,重新坐下後,這才不急不緩的說道:“行甲,姨沒有惡意,隻要你把那幾份文件交給我,我不但保證慶芳能安安全全的回來,還會給你一筆錢。”

“你是迪特.”陳行甲此時已經明白過來。

他心中猛地一跳,嚇得多個哆嗦,站起身就要喊人。

耳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伱要是敢驚動了彆人,慶芳就回不來了,彆忘記她肚子還有你的孩子!”。

陳行甲渾身一震,隻能重新坐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壓低聲音說道:“張姨,我,我在實驗室裡,就是個打雜的。哪裡能接觸到那些東西?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我保證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你覺得可能嗎?”張裁縫臉色一變,神情變得猙獰起來:“我不管你怎麼做,反正必須拿到資料,要不然就等著給陳慶芳收屍吧。”

此時的陳行甲發現自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中。

他清楚那些材料的重要性,也懂得保密條例,一旦材料外泄,很可能造成巨大的危害。

但是陳慶芳還在他們的手裡。

陳行甲有些後悔了,沒有早點認出張裁縫的真面目。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偷材料!”張裁縫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心中也有些著急了。

按照預定的計劃,必須在下午四點之前拿到材料。

因為下午四點是那個該死的李司機行車回來的時間。

昨天在跟白管家會面的時候,白管家還透漏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丈夫之所以被抓,全是因為陳方軒的女婿——李愛國。

她必須提前將炸藥包安裝在鐵軌上,將那個該死的李司機炸得渾身粉碎,為死去的丈夫報仇。

所以張裁縫才會改變既定計劃,幫助侯家奪取材料。

“我”

“你不要趙慶芳的命了?”

“我”

“你不要孩子的命了?”

此時的陳行甲在巨大的壓力下,面色變得赤紅起來。

他額頭上冒出豆大的點滴,整個人開始發抖。

集體和個人之間的利益衝突,讓他難以作出選擇。

“好,你既然不要趙慶芳的命,我現在就去乾掉她,你現在可以去公墓,幫你的媳婦兒和孩子選一塊墓地。我建議選高一點的,因為據說小孩子的墳墓怕積水。”

趙慶芳決定給陳行甲最後一擊,說著話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眼睛卻緊盯陳行甲,從他上揚的眉梢,咬牙的肌肉抖動,足以判斷出這貨已經屈服了。

張裁縫心中一陣唏噓。

當年她親手拿下過十幾個人,都沒有這麼費勁,看來還是老了,心腸也軟了。

不過好在馬上就要完成任務了,可以帶著丈夫的骨灰回到.

“同誌,不知道你的墳墓怕不怕水?”

就在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張裁縫整個人呆愣住了,像一尊雕像緩緩的轉過身。

當看到那張威嚴的面孔時,張裁縫的臉色溫柔之餘,卻有寒光閃過:“雪茹家的,你不是行車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這樣問你們啊。”李愛國冷聲笑道:“你們這幫魑魅魍魎,不好好的待在臭水溝裡跟老鼠為伴,竟然敢在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晃悠,真以為我們是泥巴捏的。”

“什麼魑魅魍魎?雪茹家的,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啊?!”張裁縫神情恰到好處的驚慌,連忙擺手說道:“昨晚上慶芳跟行甲吵架了,你也知道,慶芳就是那種虎查查的性子,不願意當面跟行甲道歉。

他們兩個叫我一聲姨,我總不能看著他們兩口子生氣。

那多傷夫妻感情啊。

所以就把行甲約出來。

剛才我還在開導行甲呢,慶芳懷著孕,脾氣大一點很正常,你一個大男人哪能吼女人呢。”

說著話,張裁縫轉過臉看向陳行甲。

她臉上的驚慌頓時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陰厲,語氣卻很溫柔。

“行甲,愛國誤會了,你趕緊跟他解釋一下。”

陳行甲被她的目光掃得打了個哆嗦,想起趙慶芳,隻能站起身:“妹夫,是,是誤會.”

“誤會?”

李愛國突然笑了:“我怎麼聽大嫂講,你們沒有吵架呢!”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陷入了沉寂之中。

“哎呀,愛國,那是因為慶芳不好意思承認,畢竟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張裁縫臉色依然不變,一隻手藏在袖筒裡,捏著刃口發黑的短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