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來了!(1 / 1)

陳瀟分析著,也看了眼時間。

此刻正是大中午,距離傍晚的六點十三分,還有不到六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時間如果動用警方的力量,並且這個人確定就在深城的話,應該是不難找的。

何況,薑安廣最是喜歡暗示。

五味藥材暗示了他的心境,不走的掛鐘暗示了時間。

那麼,地點他又暗示在了哪裡?

答案很可能還是在《孔雀東南飛》裡。

因為這是一篇講述淒美愛情的漢樂府詩,焦仲卿與妻子劉蘭芝因為種種原因被迫分開,而後劉蘭芝投水自儘明誌,焦仲卿為表心意也緊隨其後在家中上吊而亡。

想了想,陳瀟對著謝文升道:“去查一查秦玲死後是安葬在何處的,我想薑安廣很可能就在他妻子的墓地處。”

這個答案不難想,更不難理解。

謝文升連忙點頭就打電話查詢,得知了地方後立即對著陳瀟道:“安葬在立山公墓的。”

“我們現在去。”

陳瀟點了點頭,但就在這時謝文升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謝文升接聽:“說。”

“謝隊,我們找到了和薑安廣有關係的廢品回收站。但回收站證件上的名字是薑安廣的舅子,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地方,朱主任也在現場發現了沒有處理的陳屍現場!”

“好,讓朱主任收集好證據,最好是能查到直接能證明是薑安廣的證據!”

“明白,不過謝隊咱們不直接逮捕薑安廣嗎?現在有足夠的條件了!”

“他躲起來了,暫時還不知道在哪兒,我和陳先生正去找他的路上。”

謝文升說著就掛了電話。

陳瀟和謝文升也沒有耽誤時間,上了車就往立山公墓去。

到地方後,陳瀟和謝文升一起站在公墓的山腳下,抬頭向山上看去。

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墓碑前,倒是有人在走動。

但第一眼興許是隔的遠了,陳瀟並沒有發現薑安廣的蹤跡。

一路沿著公墓找去,陳瀟卻在秦玲的墓碑前皺起了眉頭來。

他們並沒有碰到薑安廣!

但墓碑前有拜祭過的痕跡!

謝文升有些不甘心還刻意觀察了在公墓裡的每一個人,卻依舊沒有薑安廣的身影。

“陳先生,難道咱們猜錯了?”

陳瀟不是很肯定的說道:“可是他的家中沒有啊!”

“你在說什麼?”

“我說《孔雀東南飛》的故事,雖然我文化不高背不來全篇,但我知道這首詩背後的故事。女主劉蘭芝投水自儘明誌,男主焦仲卿隨後也在家中庭院裡的樹上自縊而亡。”

說著,陳瀟目光一凝轉向公墓一側的樹林:“他不會真要去找一棵樹將自己吊死吧?”

謝文升明白了過來,呼道:“不管是不是,咱們去裡邊找找就是了,那片林子並不大!”

陳瀟點了點頭,兩人又再次朝著公墓旁的林子裡找去。

為了最快找到薑安廣,兩人分做兩個方向深入到了林內。

不過陳瀟並沒有走多久,就遠遠的看到有一棵樹上懸掛著一條白布。

白布之上,並沒有懸吊屍體!

陳瀟快步走去,人還沒到樹前,就已經開口喊道:“薑安廣,我來了!”

大樹後一道身影走出。

他的長須已經被他剃去,臉上也是修的乾乾淨淨。

穿著一套西裝,頭發油光鋥亮,宛如一個即將步入婚禮的新郎。

薑安廣靜靜的看了眼陳瀟後,苦笑著搖頭道:“果然是你這個小夥子。”

陳瀟一邊走一邊說:“你妻子逝世於18點13分嗎?”

“是的。”薑安廣點頭。

陳瀟:“我們已經找到那處廢品回收站了,所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薑安廣笑了笑,似乎完全無所謂:“在你今天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時間到了。雖然我的醫術不精,但有病沒病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既如此,那現在可以告訴我熊如如他們六個是因為什麼被殺的吧?是……他們吃了多多?”

陳瀟問著,薑安廣臉上的笑容退去,繼而是滿滿的冷漠。

“你的效率真快,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似乎還什麼都不清楚,而今不過三四個小時過去,你竟然就已經知道了多多的存在。”

陳瀟:“你不也很警覺嗎?我第一次找到你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藏不住了。”

“那你們現在應該很高興吧,終於在這一次的鬥智中贏了我!”薑安廣不禁冷笑了起來,但陳瀟卻是搖頭:

“案子告破儘管值得高興,但現在的你讓我感覺,你策劃的這一係列暗示,其實就是給自己一個理由吧?”

“什麼理由?”薑安廣眯起了眼睛來。

陳瀟回道:“一個讓自己活著的理由。”

薑安廣瞬間瞪大了眼睛,隨後笑道:“好厲害,沒想到你連我這樣的心境都給猜出來了!”

“不難,因為你如果沒有這樣的理由的話,犯不著去一次次暗示。這不是在鬥智,而是在給自己挖坑。”

薑安廣點頭:“你說的沒錯,其實我從沒有小看過刑警。我知道不管我是留了暗示,還是沒有留暗示,警察遲早都會找到我。所以莪想既然結果都一樣,倒不如做點什麼。當然,如果我都做的這麼明顯了你們警察還找不到我的話,那就是老天爺都不想收我。”

說著,薑安廣還看了眼手機,歎息道:

“隻是可惜啊,在我原本的想象裡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我應該是一具死屍了。那樣,也算是我對你們的一個懲罰。但,最終並沒有如我願。”

陳瀟察覺到謝文升也過了來後,就道:“謝文升也來了,所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薑安廣看了謝文升一眼,冷笑道:“謝隊,這些天沒累著你吧?”

“這種時候你笑話我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何況我也不可能因為你的話語就情緒失控。”謝文升平靜的回道。

薑安廣笑了笑:“也是,那咱們就聊聊一切的起因吧,這得從我妻子病危的那天說起,也是在那一天老天爺就告訴了我,那幾個狗崽子必須得死在我手上!”

“隻是我恨啊,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下手!”

說話時,薑安廣臉上的笑容早已再次退去,繼而滿眼的都是怒意。